過了幾分鍾郝競先聽到季詩禮的呼吸已經均勻,他側了身子看了下戀人的臉,對方已經睡著,郝競先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極其淺淡的笑,收了手,起身出去打水回來替他清理。


    季詩禮再次醒來眼前就是郝競先的臉,對方正不錯眼地盯著他看,他問:“你幹嘛呢?”他剛醒時聲音極其的低柔,讓人聽了一句還想聽第二句,那感覺像是貓科動物身上最柔軟的皮毛,你摸上去就感覺出手心裏的觸感柔軟溫暖,還想再摸第二次。


    “寶貝,新年快樂。”郝競先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不自覺地放低聲音,說:“我在看你。”


    “新年快樂!”季詩禮說完兩個人就都不說話了,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會,季詩禮開口問:“幾點了?”


    “快九點半了。”


    季詩禮這才注意到郝競先已經穿好衣服,季詩禮“唔”了一聲,眨了眨眼睛,說:“衣服忘記給過下水了,穿著別扭嗎?”


    “湊合吧。”郝競先坐起身說,“現在起嗎?媽之前來敲過門了,讓下去吃早飯。”


    “喊誰媽呢?你可真夠自來熟的!”季詩禮揉著眼睛坐起,屋內空調的度數開得並不高,咋一出被窩還是起了層雞皮疙瘩。


    “你說我喊誰。”郝競先忙給他遞了衣服過來說,“快穿,小心感冒。”


    季詩禮橫了他一眼,隨後問:“你吃飯了嗎?”


    “還沒,等你一起。”


    季詩禮下床穿衣服,邊穿邊說:“你是不是一個人不好意思跟我家裏人一起吃飯?”


    “沒有。”郝競先很直白地打量著他問,“你一個人吃早飯不覺得寂寞嗎?”


    季詩禮的動作頓了頓說:“我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覺得寂寞的。”


    季詩禮動作迅速地套好衣服,開始整理細節,郝競先站過去幫他理了理背後的部分,說:“嗯,其實是我想陪你。”


    季詩禮隻是笑,沒有對這句話作出評價。新外套的吊牌已經剪好,季詩禮拿在手裏挑了挑眉說:“沒想到郝總也有細心的時候。”


    郝競先湊過去摟住他的腰,滿臉笑容地問:“你剛喊我什麽?再喊一次。”此時他覺得他的牙又有點癢了,很想拿眼前的男人來磨磨牙。


    季詩禮一臉茫然地問:“喊你什麽了?”那表情無辜的真實程度讓郝競先都覺得自己剛才是聽錯了。


    郝競先捏著他的臉,警告他說:“別跟我演。”


    季詩禮的眼裏立刻泛了淚光,強忍著淚水的小模樣能讓人的心跟著揪起,他小聲小氣地喊:“郝哥哥……”


    郝競先的手一抖,季詩禮就掙脫開去,拿著外套幾步過去開了門,走過客廳時就已經套上了外套,邊下樓邊拉著拉鏈,郝競先知道自己又被騙了一次,跟在他身後無奈地說:“你走樓梯慢點,我不會追你。”


    季詩禮在樓梯上頭也沒回地說:“你反正別指望我能追你。”


    大年初一還要去見近親的長輩,季詩禮的性向對外麵來說是個醜聞,因而也沒想著帶著郝競先招搖過市,其他人都去隻留了他在家,郝競先也沒有介意,在客廳裏坐著看重播的春晚,剛看了幾分鍾,外麵就有開門聲,他起身過去看,是季詩禮一個人回來了。


    郝競先疑惑地問:“怎麽回來了?”


    “有東西丟在家裏,回來拿。”季詩禮說完快步上樓,郝競先想了想還是沒有跟上,等了一會季詩禮下樓,走過來拿遙控器關了電視說,“我們可能得在那邊吃飯,走吧,我帶你一起去。”


    郝競先心裏有種難以言說的滿足感,他在沙發上抬頭看季詩禮問:“我去會不會不合適?”


    季詩禮往他腳上踢了一腳說:“起來,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哪來那麽多廢話?!小心我抽你!”一秒鍾變惡霸監工的口氣,郝競先輕笑著起身跟他出門,還不忘用商量的口氣說,“寶貝,下次能不能溫柔點?”


    “下次不可能。”季詩禮說,“下輩子說不定有希望。”


    下輩子這幾個字倒讓郝競先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覺,不知季詩禮這句話裏許給他有希望的下輩子可就是現在這一輩子。


    季詩禮的親友郝競先自是用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到傍晚回去時郝競先覺得這一天過得比應付客戶還累,隨後想到季詩禮找了借口回去喊他出來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


    晚上時季詩禮跟家裏說初二下午就得回去,大家都表示了不舍,季母更是舍不得兒子,拉著季詩禮的手開始聊天,郝競先在旁聽了會,隻能聽懂部分,側頭看季詩禮,對方一臉笑容,偶爾也回複兩句,所以母子倆的互動時間裏郝競先都用看季詩禮來打發了。這一聊就聊到了半夜十一點半,季詩禮催著母親去睡覺,他們才能回房間。


    一到房間季詩禮就坐在椅子裏把自己縮成一團,他歎了口氣,說:“我媽以前隻是記憶有點混亂,現在好像連邏輯也會混亂了。”


    郝競先本來以為季詩禮一直在笑,是聊得很開心,現在聽他這麽說才知道事實並不是如此,他說:“你確定不找醫生嗎?我可以聯係國外專家會診。”這個事他之前提過,季詩禮是拒絕的,郝競先覺得現在兩人關係比當初要更親密些,所以就把這件事再提了一次。


    “不用。”季詩禮拒絕,隨後開始走神。


    郝競先拿手在他麵前晃了晃說:“別這樣,你一沉默我就有點慌,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隻是在休息。”季詩禮頓了頓,抱怨說,“早上你來得太狠了,隱隱地疼了一天。”


    “怎麽會?沒流血啊。”郝競先自認技術還是不錯的,後來季詩禮睡著他也有替他擦過,此時伸手拉他說,“讓我看看。”


    “沒事。”季詩禮坐著不動,懶洋洋地說,“是正常範圍內的感覺。”


    郝競先覺得看過比較放心,又說了兩句,終是把本來心情就不好的季詩禮點炸,伸腳踹了他一腳。


    郝競先拍著身上的腳印問:“這下舒服了?”


    季詩禮轉了椅子坐下,下巴擱在交疊的雙手上,兩手壓在椅子上,他說:“你讓我上一次吧,上完我就舒服了。”


    郝競先皺著眉想了好一會,才開口說:“換其他的,我滿足你。”


    “你過來。”季詩禮勾了勾手指,郝競先彎腰湊了過去,季詩禮在他耳邊悄聲說,“自……”


    郝競先有種不好的預感,當下偏頭以極快的速度堵住他的唇,吞下了他後麵一個字,季詩禮嗚嗚嗚地出聲,郝競先固定住他的頭,相戲相離,萬物無聲。


    吻完季詩禮哼笑了兩聲,表達了他被打斷話的不滿,隨後別過頭不理他,郝競先解釋說:“不讓你說完是因為我不想再對你食言了。”


    季詩禮還是不說話,郝競先硬著頭皮問:“你怎麽會有這種喜好?”


    季詩禮給了他一個眼神,起身脫外套,是想睡的意思,郝競先走到他麵前擁抱他,季詩禮沒有回抱,郝競先舔了舔他的耳垂,無奈地在他耳邊問:“要到什麽程度?”


    “我開玩笑的。”季詩禮說,“你為什麽會這麽遷就我呢?”


    “我愛你。”


    季詩禮似乎還有些不明白,他問:“為什麽?”


    “這有什麽為什麽?”


    “我是不是長得很像誰?”季詩禮說,“例如你大學時的初戀之類的。”


    郝競先鬆開手看他問:“你怎麽會這麽想?”


    “你有時候會透過我看別人。”


    郝競先看著他偶爾會想起上輩子的季詩禮,但他並沒有特別明顯地表現出來過,季詩禮無疑是很敏感的,他回答說:“我看的一直都是你。”回答後又有了一刻的恍神,他愛的到底是眼前這個季詩禮還是上輩子那個季詩禮呢?可他們不是一個人嗎?他們又怎麽還會是一個人呢?生命的軌道已經改變,他得到了季詩禮的第一次,季詩禮也不會在那個混亂的圈子裏丟失了自己。


    “怎麽會有無緣無故的愛呢?”季詩禮輕聲嘀咕了句,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他說話。


    “有吧,一見鍾情就是如此。”


    季詩禮安靜了一會,大概是已經說服了自己,他說:“大概吧。”


    “嗯。”郝競先說,“早點睡吧,明天晚上坐火車可能睡不好。”


    郝競先說完開始脫衣服,他的身材練得很好,胸肌腹肌之類的,該有的都有,季詩禮一直看著他,表情平靜,等他脫完時,季詩禮開口說:“你最近是不是沒健身?現在看著確實挺不錯的,但健身不能間斷,你都一把年紀了,要是再過幾年,嘖嘖……想想都沒有興趣。”


    郝競先給了他一個爆栗說:“你身材隻剩下個精瘦,哪來的臉說我?”


    季詩禮強調說:“我說的是以後!”


    郝競先被他那個“以後”兩個字消了氣,畢竟這兩個字怎麽想都帶著美好未來的感覺,伸手揉他的頭問:“痛不痛?”


    “滾!”季詩禮瞪了他一眼,轉身背對著他脫衣服上床睡覺。


    “以後別瞪我。”郝競先說,“每次你瞪我我就想把你弄哭。”


    郝競先調戲完戀人,心情大好,關燈後在季詩禮旁邊躺下半摟著人。


    季詩禮向後推他,罵了句:“有病!”罵完也就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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