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子已經能煮熟雞蛋的小女孩離開了。


    帶著眾人的期盼……


    商衝問李臻寫的是什麽,李臻回答完,便看到了這些姑娘忽然變得熱切的目光……


    第一,李臻模樣不醜。


    哪怕看上去窮了點。


    可誰規定窮就不能瀟灑俊朗了?


    他那一身隨性裝扮反倒讓他有點小神仙的味道。


    幹幹淨淨的小男孩,誰不想汙一下?


    第二,這群姑娘或許沒念過什麽書,可常年在這逍遙樓,能做到附庸風雅,也是有一定量的鑒賞水平的。


    不跟商衝似的,聽到了李臻的對句就開始“嘿嘿嘿”的笑。


    顯然,他腦子裏的注意力就都在那“欲海浮沉”四個字上麵。


    第三,才子在這個時代總是有些特權的。


    就比如蓮香。


    侍候著李臻比剛才更加殷勤了。


    甚至主動的把身子都貼了上去。


    “道長~人家也想要呢~”


    “……”


    她想要,李臻不敢給。


    不然要被螃蟹夾的。


    所以趕緊岔開了話題,對蓮香問道:


    “蓮香姑娘,逍遙樓的花魁……有四個?”


    “是呀~!”


    掛在李臻肩頭,蓮香吐氣如蘭。


    “姐姐們以四季為名,分別是:春雨,夏荷,秋槿,凝霜~”


    “……最後一個為什麽叫凝霜而不是以冬為名?”


    “因為冬日除了雪,無甚好看的罷~人家也不知道呢~道長,我們喝杯水酒吧~~”


    蓮香說著,似乎在避諱著什麽,岔開了話題。


    “姑奶奶你快放下~來來來,喝茶喝茶。“


    在蓮香那無語的目光下,李臻又給她把茶杯倒滿。


    接著,就聽李臻說道:


    “你繼續。這夏荷花魁以舞蹈聞名?“


    “那是自然啦。我們姐姐的舞,觀之此生難忘!”


    “那其他幾位的呢?”


    “春雨姐姐音律一絕,任何詞賦到春雨姐姐手裏,皆為醉心名曲。”


    “秋槿呢?”


    “秋姐姐的琵琶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那最後那位凝霜花魁呢?”


    “自然是詩詞啦~這些題,一應都是凝霜所出呢。”


    “噢~”


    李臻點點頭。


    咋沒個會玩蕭的呢。


    差評。


    ……


    逍遙樓頂樓,一間豪華而精致的屋舎內。


    兩名丫鬟正侍候著鏡前梳妝的綠衣女子,幫她把一根又一根的朱釵插進青絲之中。


    女子容貌風姿乃是一等一的存在,尤其是那眉心三點火苗,搭配上那雙如同狐媚子一般的雙眸,顯得分外惹人注意。


    在加上她那我見猶憐的表情,莫說男人了,怕是女子都會心動。


    而一邊等著侍女把最後一根朱釵固定好,她一邊開口說道:


    “你這次的對句,會不會太難了一些?”


    這話是對正坐在窗口仰望明月的一名白衣女子所言。


    女子倚窗而望,麵容偏冷……或許也和妝容有關,容貌同樣是國色天香,隻是眉宇間比起那綠衣女子少了份媚意,卻多了份很容易令人心生征服欲的冷豔。


    而她聽到這話後,沒說話,隻是舉起了一隻碧綠通透的夜光杯自飲了一口葡萄釀。


    見狀,綠衣女子揮了揮手:


    “下去吧。”


    “是。”


    兩名侍女低眉而走。


    房間裏就剩下了倆人。


    她對著銅鏡點了點那格外具有吸引力的朱唇,抿了下嘴,讓顏色變得更自然了一些。


    接著來到了窗邊:


    “怎麽啦?看你今天一整天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說著搶過了女子手裏的酒杯,淺淺的飲了一口。


    接著把被子高高舉起,月光穿透杯壁,照亮美酒如同琥珀。


    映的她雙眼迷離:


    “我早就告訴過你,身在青樓之中,便要隨時做好被人玩膩了就丟掉的覺悟。那飛馬宗的少宗主天生便是一副薄涼的性子,雖待人看似彬彬有禮,可實際上因為無法修煉的自卑與自持身份的自傲都藏在了骨子裏。


    咱們一介青樓之身,哪怕是做妾,亦輪不到咱們。你以為你為了他守身如玉,便能換來他的垂憐?霜兒呀~”


    把杯子重新放會了女子手中,綠衣的女子滿眼疼惜:


    “莫要自誤了。來這裏的人,有錢的沒情。有情的空有情誼不堪大用。這世間薄情寡義之徒你難道看的還少?”


    “……”


    女子依舊沉默不言。


    見狀,綠衣女子又歎息了一聲:


    “你這性子呀……可真的是……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麽?你對那位少宗主來講,不過是玩物罷了。上次你不從,還抓了他胳膊一下,若不是靜禪先生保了你,你恐怕早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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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從他走到現如今回來,有三四個月了吧?媽媽都不敢讓你露麵。而飛馬宗那邊對你亦是不聞不問,哪裏還有當初把你當做妾室追捧時的熱絡?今日他回來,那春雨秋槿見你的位置空出來了,從中午時便開始梳洗打扮,連天都沒黑便離開了。


    你卻隻能躲在我這,對著月亮等著他回心轉意?別想了呀。他非你良人,你不趁著年輕多積攢些銀錢,將來到老了又該如何是好?“


    說了這麽多,那白衣女子終於開口了:


    “我並非再想他。”


    她的聲音如同容貌一般清冷。


    在月下顯得格外疏離,仿佛一尊泥塑。


    “那你在想什麽?”


    “在想如何報答靜禪先生。”


    “呃……”


    綠衣女子愣了愣,不自覺的看向了對方的雙眸。


    “真的?”


    “自然是真的。從上次之事,其實我便知道我看錯人了。”


    白衣女子自嘲一笑:


    “隻是,救命之恩,我又該如何報答?我的失寵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實了,沒有人會冒著得罪飛馬宗少宗主的風險來與我接近。而就算這幾日姐姐不說我亦知曉,若不是夏荷姐姐極力保我,恐怕我早就淪為了他人玩物。而現如今春雨秋槿若真的想要攀上孫公子的床榻,對我定然是極力貶損。我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


    聽到這話,夏荷卻溫柔的把她抱在了懷中。


    “霜兒乖~放心,有姐姐在。姐姐保護你~就像是……當年你保護我那樣。”


    “……”


    凝霜無言。


    麵容之上的冰冷悉數褪去,閉上了眼睛。


    而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清脆的聲音響起:


    “姐姐姐姐!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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