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裏奧的活……比李臻想象中……


    特麽累多了。


    真的。


    如果在讓李臻選一次,他絕對不會在夏荷麵前嘴賤了。


    這活就不是人幹的。


    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可這種精細活時間一長了,人真的受不了。


    就像是在做微創手術。


    他必須要時時刻刻保證著自己的手不會抖,努力的控製著自己體內延伸出來的熱流,以一個凝霜可以接受、忍耐的力度,一點點的為她去鏟除體內的寒於。


    同時,他還必須要和心裏那個心魔去做鬥爭。


    因為心裏那可惡的念頭無時無刻不在攛掇著他:


    “搞搞搞,搞一發大的!送她上天!”


    李臻心說你咋不上天呢。


    可那種一口氣兒想搞定的念頭卻在每分每秒的精細操作下激增。


    偏偏李臻不能這麽做。


    因為如果真這麽一下下去……他估摸著凝霜離死也不遠了。


    畢竟……疼痛感這東西,在大腦承受到極限後,是會讓人變傻的……


    一下午。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他和凝霜都在忍受著無法言喻的痛苦。


    而進度才堪堪到了一半。


    他能感覺到的那片寒冷禁錮,終於隻剩下了一半大小。


    接著李臻便再也弄不動了。


    不管不顧的躺在凝霜的床上開始大喘氣。


    隻覺得頭疼欲裂。


    至於凝霜……


    早暈過去了。


    “李郎~”


    看著李臻那痛苦的模樣,夏荷已經流了兩次淚。


    其實她早就叫停了。


    因為她也看出來了李臻那心力交瘁的模樣。


    可偏偏李臻沒同意。


    因為……雖然馬裏奧辛苦,可他對炁的那種操控性卻始終在一點點的增長。


    這種細致活做多了,他覺得自己對這片天地的掌控性似乎更強了一些。


    孫靜禪說過,所謂的自在境便是以神念禦炁。


    神念的大小則決定了對炁的掌控範圍,與質量。


    他自然不甘心做一輩子出塵者,或者到了自在境也是被同齡人吊著打的那種。


    如果可以,他也想瞧瞧那最高處的風景。


    而就這麽一下午的功夫,他隱隱約約的……似乎找到了那種竅門。


    一邊吸收天地之炁,一邊化作細絲,以精細的動作幫凝霜解決體內的寒於麻煩。


    半點不能分心。


    更何況……西邊還有一個東西無時無刻不在呼喚他。


    呼喚著他過去尋它,吃掉它。


    一心三用。


    李臻這一下午……爽透了。


    而處於這種狀態下,他每時每刻都能感應到天地之間存在的那種……以前隻能說是模糊感知,可現在卻能清晰感覺到的種種“存在”。


    所以,與其說他在幫凝霜,倒不如反過來說……凝霜在幫他。


    累也好,惡趣味的矯情也罷。


    怎麽都好。


    可李臻知道,自己賺大發了。


    隻不過……後遺症同樣很嚴重。


    他累的有些動彈不得了。


    麵對撲到自己身上泫然欲泣的夏荷,他擺擺手,說道:


    “扶我起來。”


    夏荷趕緊攙扶著他坐了起來。


    接著就見李臻擺出了一個盤腿的動作……眼睛一閉,再也沒了聲息。


    ……


    逍遙樓是在下午在門口豎起了“今日貴客包場”的牌子的。


    而在飛馬城,敢包下逍遙樓這個場子的人,除了飛馬三宗,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其他人可不會讓逍遙樓的掌櫃給麵子。


    可這塊牌子在枳鸞飄然而落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被拆除。


    幾個模樣有些不周正的老鴇再一次熱情的來到了門口開始攬客,衝路過的人嬌滴滴的喊著“大爺來玩呀”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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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表著逍遙樓的重新營業。


    樓內。


    明明能當枳鸞奶奶的老鴇卻成了孫子,殷勤的跟在枳鸞身邊:


    “大人,知道今日貴客前來,春雨和秋槿早就準備好啦~”


    聽到這話,枳鸞嫌棄的撇了撇嘴。


    可一想到公子的吩咐,作為侍女,她也自然不能丟了主人的麵子,便耐著性子說道:


    “夏荷呢?凝霜就算了,夏荷去哪了?”


    “呃……”


    老鴇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想了想,她說道:


    “夏荷……也在的……”


    “在了不趕緊準備?今日我家公子可是招待貴客,若是失禮了你這逍遙樓不想幹了?”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奴婢曉得,曉得~”


    老鴇趕緊討好著賠不是。


    可問題是……這四大花魁……夏荷和凝霜被孫大家瞧上了……


    你們一個是姐姐,一個是弟弟……


    這不為難人麽?


    於是,老鴇一邊陪著往四樓走,讓枳鸞檢查房間準備是否周到,一邊低聲說道:


    “隻是……大人,夏荷被孫大家看上了……今日……在招待一位道長……”


    “嗯?”


    枳鸞腳步一頓。


    看著滿臉脂粉的老鴇,眉毛豎了起來:


    “道長?……什麽道長?”


    “就那位會講故事的守初道長。”


    一聽這話,枳鸞的臉色立刻冷下來了。


    別的不說……就單說這一路那牛鼻子敢如此不識抬舉,還讓自己領了一個月的收丹之罰。若不是公子給自己說情免去了懲罰,自己怕不是還在草原上撿馬糞呢!


    雖然這個牛鼻子會說故事,可得罪了我家公子,那還有好?


    於是直接問道:


    “那牛鼻子在哪!”


    “……”


    老鴇臉色一白。


    這……怎麽搬出來了孫大家……還沒用?


    反倒似乎惹火了這位姑奶奶?


    可就在這時,枳鸞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一步從三樓跨到了四樓,看著門口這間房門緊閉的屋子。


    裏麵正有人在修煉。


    而她用心一感應……便感覺到了房間裏麵的三個人。


    兩個,是女子,一個躺,一個坐。


    分別在修煉之人的兩邊。


    而中間那人……


    隨著天地之炁一點點的勾勒出來輪廓。


    不是那可惡的牛鼻子又是何人?


    好你個牛鼻子!


    若光是夏荷一個也就罷了,凝霜那是我們公子的人!


    豈是你能染指的!?


    還一次性找了兩個?


    你好不要臉!


    她立刻便打算衝進去。


    雖然不能打鬥或者幹嘛的,免得破壞了場地失了禮數。


    但今日我非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一步跨出,她剛要推門!


    忽然,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


    “枳鸞,你要做什麽?”


    剛剛趕來的紅纓眯著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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