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訣駐足聆聽,曲音悠揚,從不遠處飄蕩而來,如化清風,絲絲縷縷地沁入心底。


    曲音時如高山流水,繪出開闊寥遠的畫麵,時而又如山間小溪,流淌著寧靜清澈的聲韻,時而高昂如萬馬奔騰,時而又低沉如女子低泣,到尾音時,原先的激昂音調全部消失,化為了低沉而悲傷的曲調,仿佛奔騰不息的海水,在狹窄的鴻溝中被迫化為了小溪,胸臆難平。


    他的眼前隨著那首曲音展現出一幅畫麵,兩位意氣風發的男子,舉杯高飲,滴血立誓,許下他日征戰沙場、建功立業的承諾,但多年後,沙場仍在,卻是一死一離,悲劇收場。


    他摸上臉頰,兀然發覺眼底竟有了幾分濕意。他意識到自己的感觸時,他雙腳已經往琴聲的來處走去。


    “這曲太悲涼,”他喃喃自語著,抬首時就見自己無意中走到了太昊真人的孤心殿。


    而太昊真人本人,端坐椅上,手底下,壓著一張素白的玉琴。這是一把富有靈力的玉琴,光華自琴邊傾瀉,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而他的手每撥動一根琴弦,便有靈光從琴弦上濺出。


    這樣柔美的琴應當彈奏鳥鳴山澗的清幽,而非生離死別的悲歌。


    “沒想到,你會琴。”當最後一個尾音落下時,孟雲訣忍不住拊掌。即便是悲歌,也是世上難得的悅耳琴音。


    太昊真人沒有說話,他低垂下眉目,長發順著肩頭滑落,掩蓋了他臉上的表情,他修長的雙手在琴上走動,輕輕觸摸琴弦,仿佛麵對的是心愛之人的臉龐,需要細細愛撫,動作輕得不可思議。


    他取過了一旁的錦帕,細致地沿著琴邊擦拭,反複擦了幾遍,才洗淨錦帕站好,低頭收拾玉琴,聲音是意想不到的溫柔:“玨劍門主修琴與劍,我身為掌門會琴並不稀奇。”


    “這曲不適合你。”孟雲訣直白而不加掩飾。


    錚——太昊真人的指尖劃過琴弦,留下短促的尾音,他沒有抬頭,聲音低沉:“為何?”


    “太悲。”孟雲訣搖首道,“你適合高山流水,鳥鳴山澗的琴曲。”


    “那恐怕讓你失望了,”太昊真人收拾好琴,空手一揮,琴便消失了,他目光深邃,卻盛滿了濃濃的哀傷,“我隻會彈那一曲。”


    “何不試著換一曲?”


    “不必,一曲足矣。”


    孟雲訣沉默了,太昊真人不說,他卻感覺得到,太昊真人背後定有刻骨銘心的故事。他無意再追問,道了聲叨擾就要告辭。


    “且慢。”太昊真人一聲響起,孟雲訣心頭一顫,以為他發現自己找尋出路之事,正想著要以什麽借口回答時,太昊真人上前來拍住了他的肩頭,為他注入了一絲靈力,“你的靈力紊亂,看來你今日心性不定。修仙之人,理應斷情絕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若是心情大起大落,將影響你的修煉,甚至對導致走火入魔。下次注意。”


    最後一字落下的時候,太昊真人恰好幫孟雲訣理順靈力,隨後他鬆開了手,不帶一絲挽留地走回了殿內。


    整個送靈的過程太快,當孟雲訣轉回身時,隻能看到太昊真人的背影,白衣素靴,幹淨得一塵不染,也幹淨得令人心痛。


    太昊真人,他太……孤獨了。


    .


    在那之後,孟雲訣並未因此放棄出山的機會,他每日以帶孜孜出外溜達為由,在孤浩山每個角落走動,當然,九澈也時不時地過來誘惑他合作,孟雲訣都予以拒絕。


    相比清閑的孟雲訣,太昊真人變得忙碌起來,一日之內都甚少能見到他的蹤影,隻在更深夜露之時,孟雲訣才能見到他歸來,也不知他忙碌些什麽。


    太昊真人雖忙,卻不時地會來看望孟雲訣,看其修煉進展,問其近況,一來二去,兩人發現彼此間有說不出的默契,在一些問題上還能產生共鳴,因此,在不知不覺間,兩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而孟雲訣更因太昊真人對自己的幫助與教誨,將其視為師父般看待,與其形成亦師亦友的關係。


    燃,便在孟雲訣與太昊真人的友誼急速膨脹之時,一人歸來,對孟雲訣發出了警告。


    “凡人,與太昊接觸得太頻繁,可不是好事。”


    帝玄的冷聲突然出現在孟雲訣身後,令毫無準備接受他回來的孟雲訣心多跳了幾拍。


    “你此話何意……”話未落盡,孟雲訣就被怔住了。


    眼前的帝玄讓他覺得十分陌生,不似平日裏那勾唇冷笑的高傲姿態,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落魄感。帝玄的眉心很沉,眉頭都未展開,薄唇有些幹涸開裂,臉上染滿塵霜,衣上也濺有一些血跡。他看起來,似乎經曆了什麽大事十分疲憊。


    “哇唔。”孜孜有所感應,從床上蹦了下來,看到帝玄難得地沒有撒嬌,反而流露出一種擔心的神情。


    孜孜撲過去抱了抱帝玄的腿,好似在安慰帝玄什麽,又鬆開了小爪子變出了孟雲訣的儲物袋,哇唔叫了幾聲,那本該被靈訣封印的儲物袋就打開了。孜孜伸爪子進去,掏了半天,掏出一粒藥丸,順著帝玄的腿蹬道他肩頭,把那粒藥丸往帝玄的嘴邊塞去。


    “不必。”帝玄偏過頭避開,並將孜孜放了下地,轉身看到孟雲訣的影子,就要往裏潛去。


    “哇唔!”孜孜焦急地撲上去,抱住他的腿不讓他走,小爪子揮動著藥丸,勢要帝玄將其服下。孜孜很少流露出這麽急切的神情,孟雲訣見狀,不待多問,就抱起孜孜,拿過它手裏的藥丸遞給帝玄。


    “孜孜難得好意,你便吃吧。”


    “凡人。”帝玄雙眼一眯,“你連這是什麽都不知,便膽敢給吾吃。”


    “孜孜知道便可,我知不知道並不影響。”孟雲訣將藥丸往帝玄麵前送了一送,琢磨著帝玄的性子道,“你服下,我便給你我新得到的東西。”


    “哼。”帝玄一手搶過,丟進嘴裏一口吞下,默不作聲又想繼續潛影。


    孟雲訣卻喊住了他:“等等。”


    “又作甚?”帝玄微側著頭,緊皺的眉頭瀉出不悅。


    “你的手……”孟雲訣看了眼焦急叫喚的孜孜,又低頭看向帝玄剛才拿藥丸的手,眉心一沉,“好冷。”


    “關你何事。”


    “不關我事,但是,”孟雲訣將一直哇唔大叫的孜孜捧了起來,“它一直在關心你,你也不管麽?”


    孜孜的表情快哭了,它似乎知道帝玄去做了什麽,經曆了什麽,一直不住地晃動爪子,想給帝玄喂更多的藥丸。帝玄眉頭緊鎖,繃著臉道:“鬧什麽,吾無礙。”


    “你看起來很疲憊,也許你需要充足的睡眠和溫暖的浴水。”孟雲訣心口一沉,帝玄一向是很注意自己儀表,如今突然變成這樣定是經曆了什麽大事。畢竟帝玄幫助過他多次,他也並非無情之人,見此情況,想幫助帝玄也是正常的。


    “不必。”


    “你若好好地沐浴,睡一覺,我便將我新得到的東西借給你。”孟雲訣睨了眼扯著自己衣襟,請求自己幫勸帝玄的孜孜,淡定地再開出條件。


    “給吾下去準備。”帝玄看在新東西的份上,妥協了。


    孟雲訣去打來了一桶浴水,在帝玄沐浴之時,又去拿來了一些新鮮的食物。太昊真人與九澈一直不知道帝玄的存在,所以他拿這些東西都十分小心。


    等到孟雲訣回去時,帝玄已經沐浴完畢,正靠在椅上,疲憊地揉著眉心,雙眼微眯,欲睡不睡。他如今隻身著一件銀白色的綢緞內衣,胸口半遮半掩地顯露,本該是活色生香的場麵,孟雲訣卻毫無欣賞的興趣,他將食物擺在帝玄麵前,讓帝玄自己食用,而他則去整理床褥。


    寒軒殿內隻有一張床,平日裏帝玄都潛影的,所以為了能讓這好潔的帝玄安心睡下,他將床擦拭了一遍,又換上了新的床具。


    待他整理完時,帝玄正好放下了用餐的木筷。


    “床褥我已經換新的了,這殿內隻有這一張寒玉床,之前我由於不適應這床的寒氣,便在上麵撲了一層可冬暖夏涼的靈器,所以你不必擔憂這床太冷。”那可冬暖夏涼的靈器名喚“暖玉單”,是他從係統那裏購買的。


    “不必。”帝玄依然拒絕,但孟雲訣卻從他凝視這張床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對睡眠的渴望。


    帝玄從來不曾在別人麵前泄露一點自己的欲.望與要求,現在卻這麽毫不遮掩地顯露,可見他疲憊至極。


    孟雲訣對帝玄的執拗感到頭疼,他本想不理帝玄,隨帝玄去,但無奈孜孜一直在抱著他叫喚,請他幫勸帝玄,他隻能再拉下顏麵,以物交換。


    帝玄應了,他喚了一聲“出去”,看孟雲訣帶著孜孜走後,就疲憊地躺上.床,陷入了沉睡。


    孟雲訣回去收拾帝玄吃剩的食物,兀然發現帝玄僅僅是喝了幾口湯,並沒有吃任何一口飯菜。


    這時,孟雲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從與帝玄認識以來,他就沒見過帝玄吃過任何一樣食物,隻見過他喝酒與喝水。雖然聽說修仙之人,到達一定境界便可辟穀,不進食物,但即便是太昊真人,偶爾也會因補充體力的需要,用一點食物。帝玄卻從來沒有,或許可以說是,沒在他麵前吃過食物。


    他停下了收拾的手,轉看向床的方向,床簾的遮光度很高,是他因不喜歡在光亮的地方睡覺,而從係統那購買的,所以在外麵的他,根本看不見床簾內的帝玄。


    他對帝玄愈發好奇了。


    “哇唔。”孜孜的叫喚,拉回了他的神思,轉頭時,發現孜孜將神木勺變成了浴桶般大,正示意他將浴桶與收拾好的餐具放上去。


    孟雲訣一瞬的遲疑後,如實照做,準備推神木勺離去時,孜孜啪地一下打開了他的手,並將一物塞入他的手中,示意他給帝玄喂下。


    孟雲訣看著手心裏的東西,竟然是養神珠,這養神珠比平時他所服用的還大上一些,靈光萬丈,白煙繚繞,光看就知道比他服用的效果好上不知多少倍。


    他正打算詢問,卻見孜孜就一個爪子握到勺柄上,輕輕鬆鬆地拖著一大勺子的東西,離開了寒軒殿。沒想到,個頭小小的孜孜竟有如此大力,但眼下並非他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他拿著那粒養神珠,輕聲慢步地走向寒玉床,小心翼翼地拉開了床簾。


    但入眼的一幕,卻讓他臉色微變。


    帝玄的身體竟變作了透明狀!而且,他身體沒有起伏的呼吸!


    這驚人的發現,令孟雲訣震撼不已,一時竟怔在了那裏。


    但當他沉下心來時,發現帝玄的靈壓還在,帝玄應該沒死,但為何……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那透明狀的身體逐漸恢複,以很緩慢的速度變回了實體狀,但是帝玄依舊沒有起伏的呼吸。


    孟雲訣耐心地等待著,待孜孜歸來的時候,帝玄的身體已經有三次變作了透明狀,其後又恢複了實體。


    “哇唔。”孜孜看到奔了過來,眼神裏流出對帝玄的擔心,它爬上了床,蜷成一團窩在帝玄的旁邊,一瞬後,它的身體放出聖潔的靈光,形成了一個潔淨的光罩,包裹著帝玄。


    時間流逝,帝玄的身體再也沒變作透明狀,也漸漸有了起伏的呼吸。


    反觀孜孜,它似乎靈力耗盡,十分疲憊,等到那光罩消失的時候,它就陷入了沉睡。


    孟雲訣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們的舉動,等到繼靈結束時,他去打了盆水,給孜孜擦了擦身體,隨後把它放入小窩,蓋上了被。


    他看了看熟睡的帝玄,轉身又去打了盆水,細心地給帝玄擦拭臉上的虛汗,又倒了碗熱水,徐徐喂帝玄喝下。


    他從小到大,還真沒這麽認真地照顧過人,但帝玄畢竟助他良多,若他冷眼旁觀未免太過無情。


    帝玄睡得很沉,呼吸也時斷時續,這讓孟雲訣感到有些不安。


    他急於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係統適時地出來解答:


    【靈體耗損靈力過多,本……】


    本什麽?


    【702連接服務器失敗】


    能別抽麽?


    係統在一瞬後恢複正常,但因一時的抽搐,導致響起的聲音前後接不上了。


    【……出現消失的症狀。】


    消失?孟雲訣雙瞳一縮,驚訝站起,隨後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又坐了下來。


    受驚站起,這不是他性格會做的事情,怎麽突然就……


    他看了眼帝玄,認為定是帝玄的表現出乎尋常,導致他一時無法接受,做出反常的動作。


    他深吸口氣,攥了攥拳頭,隨便地將帝玄的臉擦了一遍,就端起水盆往外走去。


    不想剛走一步,他就被用力地一扯,摔了個趔趄撞到床板上。


    “你看到了什麽!”衝耳而來的咆哮震耳欲聾,孟雲訣忍著腰上的疼痛回頭,正對上了帝玄質問的臉。


    長久的相處讓孟雲訣十分了解帝玄,帝玄之所以這麽憤怒,不外乎是擔心自己看到了他虛弱的一麵。


    “你想我看到什麽?”孟雲訣淡然回道。


    “說!”


    “我什麽都沒看到,你讓我說什麽。我隻是見你的被褥滑落下地了,過來幫你撿起蓋好而已,你以為我看到了什麽?”孟雲訣說著謊話,臉不紅心不跳。


    帝玄拽著孟雲訣的手越來越緊,好像非要確信出什麽東西來才肯放手,最後他丟開了孟雲訣被掐紅的手,幾乎是威脅地道:“你最好什麽都沒看見,不然……”


    “你是不是還沒睡醒,沒睡醒就請繼續睡,別在這瞎扯。”


    帝玄看著孟雲訣沒有一點變化的臉,緩緩地闔上眼,躺回了床上:“幫吾蓋被。”


    “自己蓋。”孟雲訣毫不客氣地拒絕,轉身就走。


    身後的帝玄沒再發出任何聲音,孟雲訣走了幾步,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轉了過頭,隻見帝玄半傾著身體在床上,雙眼緊閉,已是陷入了沉睡。


    孟雲訣抿了抿唇,本能地不理會繼續走,但走不得幾步,雙腳又像被什麽東西拉住一樣,牽引他走回床邊,連手都背叛他意誌地把帝玄扶回床上,幫其蓋好被。


    做完這一切,孟雲訣看著不由自主的雙手,若有所思。


    這定是他同情心泛濫的緣故。


    一定是。


    【愛上了你


    愛上了你


    注定的是你


    我輸的徹底


    ……】


    閉嘴!


    .


    孟雲訣幾乎是不眠不休地照顧帝玄和孜孜,孜孜安分地蜷成一團,睡得安寧。


    帝玄卻睡得很不安穩,時不時地身體便會劇烈震顫,他好像在抗拒著什麽東西,雙手緊握成拳,額上青筋暴起,甚至有時會將四麵八方遊蕩在空氣中的靈力聚集過來,爆出強大的靈壓,將周圍的器具震得粉碎。


    即便開了靈界保護,孟雲訣還是不免擔憂。這幾日太昊真人都未歸來,但他也生怕這些大動靜會驚動太昊真人。帝玄想必不會想讓第二個人知道他的虛弱。而且他更擔心,這寒軒殿會不會被無心的帝玄給毀了,畢竟他不止一次見到有碎石從支柱上滑落。


    這樣的擔心,直到三天三夜後帝玄的醒來才終結。當帝玄完好無損,精神煥發地從床上起來時,孟雲訣終於大鬆口氣,安心地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已經三天沒睡個好覺了,帝玄鬧出的動靜太大,他不但得擔心帝玄,還得擔心頭頂的梁柱會不會被帝玄靈壓弄斷,給自己帶來麻煩。


    他這一覺睡得很沉。迷糊中感覺到有什麽溫暖朝自己靠近,還有熾熱的呼吸接近自己,但他都沒心思去管那是什麽,腦袋裏嗡嗡嗡地就想著兩個字:睡覺。


    所以在他睡醒後,看到帝玄放大了幾倍的臉時,他感到很詫異。


    他眨動雙眼,往後退了一退,很鎮定地道:“你在我床上做什麽?陪睡?”


    “你應該問,你抱著吾作甚?”帝玄勾唇一笑,指了指孟雲訣環在他腰上的手。


    孟雲訣睡覺很安分,這環在別人身上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做的,所以他很淡然自若地嗆了帝玄一句:“你臉皮真厚。”說著,將自己的手拿下來,故作嫌棄地在被上擦了幾下。


    帝玄雙眼一眯,朝孟雲訣靠得更近,無意識地令彼此呼吸相溶:“凡人,念在你三日三夜未睡的份上,吾不與你計較。”


    “那還真是多謝了,”孟雲訣推開近在咫尺的臉,翻身就往床外去,但帝玄就像座山般,擋在他的麵前,不讓他走,“麻煩,借過。”


    帝玄雙手環著胸,孟雲訣移到哪,他便挪到哪,笑而不語。


    “你究竟想做什麽?”


    【男人之間做什麽,都請勿忘做預防。點燃激情,釋放真愛,享受人生,絲滑般的感受,杜蕾斯你值得擁有。售價僅需2000123言情幣……】


    給我閉嘴!


    孟雲訣麵色一沉,雙耳因係統的廣告而紅了幾分,目光投向帝玄噙笑的嘴邊,心頭一跳,強迫自己偏開了眼去,但那笑容太過耀眼,無論他怎麽躲避,都逃不出那笑靨的魅力。


    看著孟雲訣略紅的耳根,帝玄為自己給孟雲訣帶來的影響感到自得,他輕呢地靠近孟雲訣,喃喃笑道:“凡人,吾奉勸你不要出去。”


    帝玄的呼吸近在耳畔,酥酥麻麻地隨耳而入,撓在了心口上。曖昧的氣息令孟雲訣思緒亂走,他錯開了帝玄的臉龐,努力收回雜亂的心神,平緩心緒。


    帝玄也沒有再阻撓他,微笑著離他遠了一些。


    眼前的床簾擋住了孟雲訣的視線,導致他看不到外麵的景象,不過經當他靜下心來時,他才發現空氣中有不同尋常的靈力波動。


    他沉了口氣,確認帝玄開了靈界後,就小心地拉開了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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