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唔!”孜孜大叫一聲,手裏神木勺見風便漲,將被震上天頂的東西勺入,再奮力丟擲出去。


    喀拉,被摔落地的東西發出巨響,但他們仍不遺餘力地奔回來,凶猛地伸出雙爪,勾向孟雲訣。


    又是僵屍靈!這批僵屍靈如被神力灌注,動作十分敏捷,攻擊力極強,雙爪上灌滿強力,還未接近孟雲訣,就有罡風呼嘯而來,殺氣騰騰割破空氣。


    孟雲訣槍花一抖,靈力灌注神槍之上,接連將數位僵屍靈的飼源貫穿,連帶身體釘在了牆上,孜孜大聲一喚,神木勺著力一挖,生生將那些僵屍靈的腦袋挖斷,膿血四濺。


    眼看僵屍靈數量減少,本以為勝利在望,熟料這時莊外響起一陣陣的笛音,如同鈍鋸割在朽木之上,難聽至極。


    孟雲訣後脊一陣膽寒,隻見堅硬的地麵竟如化沼澤,咕嚕咕嚕地冒出水泡,有無數的僵屍靈從地底伸出魔爪,往他腳上抓來。


    孟雲訣氣運山河再出,震出浩大聲波,但那些僵屍靈僅是停頓了一瞬,又繼續往他身上抓來,他出槍削斷他們的手,怎料那些斷手竟又生長成完整的僵屍靈。


    “哇唔!”孜孜一勺轟來,將那些僵屍靈打散,孟雲訣再以聚風術纏繞身側,保護自己。但是地底的僵屍靈隻是往外伸手,並不出來,這樣他無法找到他們的飼源。


    孟雲訣冷汗直流,眼看將要被僵屍靈抓住的一刻,他心頭一跳,一句熟悉的話躍於心上。


    ——“將每一條生路,都視為死路看待。”


    人之將死,看到的是什麽?是恐懼,是黑暗!


    而唯有光,方能驅逐黑暗!


    “喝!”孟雲訣氣貫雲霄,震懾四方,全身靈力瞬間暴漲,從懷中抽出數道從死靈界中得到的符籙,打向四麵的牆上,同時抱著孜孜跳上房頂的梁柱,施以以弱製強!


    霎那,符籙上符印解開,放射出強烈的光線,將整間義莊完全照亮,霞光萬丈,如烈陽當頭照耀。


    僵屍靈畏光,伸出的手盡皆縮回了地底。


    孟雲訣終於得以喘了口氣,他透過房子的縫隙朝外看去,隻見莊外站立著數位黑衣人,手持一把魔笛,看來便是他們操縱僵屍靈。


    他呼吸一沉,從孜孜處拿出了卯日弓,從屋頂翻越出去,放眼一望,隻見來人共有五人,其中義莊四麵各站一人,而另一人隱藏在正門外的樹叢之內。


    他對著後門的那黑衣人,拉開卯日弓,一枝靈箭自然生成,卯足全力一射,一箭穿過那人的心髒,不留一點痕跡。


    最後四位由於方位問題,他必須同時解決。他灌注靈力於雙目之上,掏出了三張符籙,炸向地麵,頃刻白煙四起,雙目難見一物。他三箭連發射死了三位,最後縱身一跳,玄骨追魂槍淩厲一出,快槍射向藏在樹叢內的黑衣人。


    熟料,那黑衣人似乎察覺到死亡將盡,一邊後退一邊吹奏出一曲鬼魅幽歌。此曲有如千萬亡魂從地底而出,從四麵八方圍堵而至。


    魔音入耳,心神亂顫,孟雲訣仿佛看到了人間煉獄,亡魂桀桀怪笑著將他包圍,伸出魔爪撕扯著他的四肢。


    “吼!吼!”


    霎那,孟雲訣渾身大顫,體內湧現出不屬於他的靈力,在他四肢八脈橫衝直撞。竟是沉睡已久的噬魂冥獸被魔音催醒,正在洶湧澎湃地衝擊他的身體,試圖重獲身體掌控權。


    感覺全身像要被撕碎了一般,靈魂幾乎要脫離痛苦的身體而去,孟雲訣咬緊牙關,以意念強撐,腳下步履不停,借由高樹枝幹踏腳,迅速衝了出去,迅猛一槍,快速結果了那黑衣人的性命。


    看到那人後頸上的血窟窿,體內的噬魂冥獸愈發瘋狂,幾乎要將孟雲訣的身體撞碎,他冷汗淋漓,正準備壓製噬魂冥獸時,忽聞義莊內炸出轟隆巨響。


    來不及細想,他使出迷蹤步出衝了回去,玄骨追魂槍脫手射出,莊門頓時如同一張薄紙般,被擊得粉碎,同時神槍呼嘯,深插入地,聲波將圍到帝玄身邊的僵屍靈打個粉碎。


    孟雲訣滾入莊內,單膝跪地,開弓上箭,數箭齊發,將從地底出現的僵屍靈連同飼源釘入牆上,孜孜配合地勺起神木勺,斷了那些僵屍靈的頭顱。


    孟雲訣踩著地上的頭顱跳入莊內中心,單腳一旋,將從頭頂撲來的僵屍靈射向頂梁,放下腳時,氣運山河,平地生出滔天氣浪將眾僵屍靈震上房頂,萬箭齊發,射穿它們的飼源,玄骨追魂槍受控再從地底拔出,掃蕩四方,削斷它們的頭顱。


    孟雲訣適時開出靈界,擋住那些嘩啦啦下墜的屍首,防止膿血噴灑在自己身上。


    惡戰結束了……


    但是,鮮血與屍臭卻激起了噬魂冥獸的鬥誌!孟雲訣的意念頃刻被噬魂冥獸的欲.念貫穿,滿腦子都響徹著吼叫聲,負麵的情緒如黑氣湧上他的眼底,幾乎將他意念壓製。


    意念無法集中,導致靈界開始崩潰,而靈界上頭卻還有不少的毒血,一旦沾到他的身上,將有可能帶來巨大的創傷!


    “給、我、滾!”孟雲訣雙瞳一睜,意念強生,元力洶湧澎湃地湧出靈力,如同凶猛海嘯將噬魂冥獸的意念席卷,而後他與噬魂冥獸通心,以勝利者的姿態輕蔑地嘲笑:“困獸之鬥!就憑你這點能耐還想壓製我,簡直妄想!但不打緊,你每被反壓製一次,必將損耗大量靈力,屆時你將會徹底地喪失靈力,淪為我的手下敗將!”


    頓時,獸吼聲止,最後噬魂冥獸在一聲暴吼後,徹底銷聲匿跡。


    孟雲訣麵色一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要想在氣勢上徹底蓋過噬魂冥獸,必然要從他最自傲的靈力下手,徹底地打碎他的自信心。


    他看了眼帝玄,用腐蝕液將那些腐屍處理幹淨,走回去時,帝玄也恰好結束了他的修補。


    “凡人,幹得不錯。”帝玄的聲音很虛弱,孟雲訣一徑望向他的臉龐,慘白無色,冷汗密布,看來修補這片領域耗費了他不少的靈力。


    “你還好麽?”孟雲訣抱起孜孜,帶著他往莊外走。


    帝玄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話,走出義莊後,他倏然抬首望天,站著不動了。


    孟雲訣回頭一望,帝玄的身體竟又變作了透明狀!


    “帝玄?”


    “搜搜他們身上有什麽東西,交給吾。”帝玄沒有解釋,他即便虛弱,下命令時也是鏗鏘有力。


    在這種情況下,孟雲訣也沒有計較他的命令,埋頭在那些人的屍首上搜查起來,孜孜也一並加入尋找。


    那些人身上並沒有太多的東西,隻有魔笛、符印,還有幾張符籙。


    孟雲訣將其一並往帝玄的手送去,但他的手卻穿過了帝玄的手。


    帝玄的身體愈發透明了,他看著拿不到手的東西,哂笑道:“你拿去給太昊。”


    孟雲訣沒有多說,丟給孜孜,收入儲物袋內。


    “走。”帝玄負手下令,先一步往前走去。


    “好。”孟雲訣難得地應了一聲,跟著他的身側不緊不慢地隨他前去。


    “自創界以來,為免生界與死界之人互通,造成八界混亂,在生界與死界之間設有一片領域,名為‘空無域’。若要從死界到往生界,或是生界到往死界者,均需穿過此域,而此域中靈力會被完全剝奪,任何靈術和靈器法寶均不能使用,甚至也無法向外求救,且穿過此域者,會受到域中的靈漿攻擊,因而必得在一分內通過,不然必灰飛煙滅,無法轉世超生。”


    孟雲訣一頓,看著甚少會解釋什麽的帝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隱隱有幾分擔憂萌生心頭。


    帝玄沒有看孟雲訣,一麵走一麵繼續道:“也是由於此域的獨特性,若不特意觀察,誰也不會發現此域中被動的手腳。而魔界便是在千百年間,靠此域的特性,瞞天過海,打通了通向人界之路。”


    孟雲訣呼吸一滯,追問道:“莫非方才義莊內的漩渦,便是被打通的道路?”


    帝玄頷首:“這是最後一處,經吾彌補,再無人可在生死界中往來。”


    “所以你這段時日,是去處理這些被打通的道路?”孟雲訣眼底盛滿了複雜,帝玄如此疲憊,想必修補道路耗費了他很大的靈力。


    帝玄闔上雙目,並不回答。


    “你方才說,若要從生界到往死界,均需穿過空無域,但是上次我從死靈界到人界,並未見到那空無域。”


    “世上僅有一人能互通生死界,且他尚可帶數人穿界。”


    “太昊真人。”孟雲訣給出了解答,“但我不明白,為何他除外?”


    “嗬……”帝玄哂笑,看著孟雲訣,目光深幽,其中深意難以捕捉,“他有天的恩賜。”


    孟雲訣沒有追問,有些問題不是他該知道的:“這麽說,我是回不去死靈界了。”


    “你想回去?”帝玄眉尾稍稍一挑,饒有興味。


    “那裏有我的朋友。”


    “你當然可以回去,隻要你……吾……”帝玄眉頭一緊,身體晃了一晃,話也續不上了。


    “你還好麽?”孟雲訣下意識地去扶帝玄,但他的手再次穿過了帝玄臂膀,看著空蕩蕩的手心,他一陣寒涼,心底似被撥了一根弦,亂顫起來。


    帝玄抬手一揮,表示無需攙扶,明月撥雲而出,籠罩在他透明的身軀上,仿佛為他穿上了一件仙衣,仿佛即將羽化登仙而去,他眼眸漸深,笑容淺淡:“凡人,走。”


    他伸手在空際一劃,自兩人腳下生出了靈光法陣,光芒萬丈,睜開眼時,他們已經回到了玨劍門口。


    帝玄開出了靈界,一步一步地往門口走去。


    憑帝玄的能力,直接回到孤浩山並非難事,為何帝玄偏偏送他們到了玨劍門口,莫非帝玄靈力不足?


    “我能幫你什麽?”孟雲訣聲音一沉,嗓音裏溢出些許柔和。


    帝玄轉頭望他,估摸是因為疲憊的緣故,這一眼少了幾分高傲睥睨的味道,多添了幾分溫柔:“無人能幫吾。”


    帝玄繼續往前走,走過足足一盞茶後,孟雲訣就明白了,帝玄這是帶著他熟悉玨劍門的路。


    孟雲訣再次向係統購買了一張玨劍門的地圖,邊隨著他們的走動,他邊在地圖上做標記。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一處房屋,很久未曾聽到的熟悉女聲隨之灌入了耳中。


    “我不吃!”


    哐啷,瓷器打碎的聲音傳來,孟雲訣與帝玄對視一眼,走到了聲音來處——一間廂房。


    廂房裏的動靜孟雲訣看不到,但從雙方的話語中還是能聽出個大概。


    原來是有人送飯給琳琅,琳琅不願吃。


    看來當日聽到的琳琅等人被關禁閉之事,確有其事。


    “我要見師叔!連我爹都不管關我,他憑什麽關我!”


    “師姐,這……掌門說需要您麵壁思過三月,至試靈大會時方能出來,這還有一個月,您便忍忍吧……”


    “你們給我滾,我要見太昊,我要見太昊!”


    吵吵嚷嚷間,兩位看似琳琅師妹的人就被推了出來,孟雲訣正好奇為何琳琅自己不出來時,就見琳琅的手在越過房門的一刻,被什麽東西彈了回去,隨之房門上出現了一個浮動的屏障,上麵印出一個篆體的“禁”字,但很快這屏障就消失了。


    孟雲訣對於琳琅的下場,冷眼旁觀,琳琅等人打量摘取弑陽草,又驚動了再生神樹,導致數位弟子死亡,太昊真人僅是罰他們麵壁思過已經是輕的了。


    孟雲訣沒心思管琳琅的事情,看其得到應有的教訓就離開了,繼續往別的地方探索而去。


    殊不知,在其走後不久,暗夜低沉,月掩雲層,當黑暗籠罩這屋子的時候,心懷不軌之人便來了。


    一縷黑氣悄無聲息地順著窗口進入琳琅的屋內,落地時化成一隻黑色蜥蜴,繼而變作人形。


    此時琳琅猶在發火,將桌上的器具砸了個稀巴爛,還在其碎片上狠狠地踩上幾腳。突見視線裏闖入一隻鞋尖,她兀然一抬眼,就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爹?”琳琅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心頭一喜,衝上去抱住了來人,喜極而泣,“爹,真的是你!你終於來看女兒,女兒這段日子好苦啊!”


    太清真人身子一怔,眼底湧現出了厭惡的情緒,但雙手卻違背意誌地拍到了琳琅的背上,低聲安慰:“不怕,爹此次來,便是來幫你報仇的。”


    “爹,當真?!”琳琅兀然一抬頭,看到太清真人的眼瞳,褐色分明,在月光下頗有幾分凶狠的味道,這感覺令她陌生至極,下意識地鬆開了環著太清真人的手,“爹你……”


    “怎麽?”太清真人雙眼微眯,再睜大眼時,眼底的狠意一掃而盡,反而盈滿了溫和,“你不想爹幫你報仇麽?”


    “想,當然想!爹你要如何做!”琳琅激動地道。


    太清真人冷笑,單手緩緩抬起,在琳琅麵前緊握成拳,目中泄出淩厲殺意:“自然是……殺!”


    琳琅心底一寒,倒退了一步,語帶踟躕:“爹,這……女兒隻是想,想給一個教訓罷了,畢竟他是掌門啊……”


    “你不肯?”太清真人眼底深處的殺機暴漲,聲音變得低沉極了,頗有幾分磨牙的味道。


    琳琅卻沒聽出話音裏的殺意,絞著袖子低垂著頭,咬牙道:“女兒不想爹殺人,這弑殺掌門可是大罪,女兒不想……”


    “既然如此,爹也不勉強。便聽你的,隻給他一個教訓成了。”


    “爹,此話當……真……”當琳琅抬起頭時,就被一雙富有魔性的眼吸引住了,那眼球裏騰滿殺機,像蛙一般暴突,褐色的眼瞳由圓形慢慢地豎成一條線。


    這不是人類的眼睛。


    琳琅感覺到了危險,但是她卻移不開眼了,她聽到耳邊響起沙啞難聽的陌生男音,在對她說:“聽我的,聽我的。”


    聽他的……


    琳琅喃喃自語著,意識逐漸被剝離,腦海中隻回蕩著一句“聽我的。”她的眼瞳慢慢地變成了一條豎線,最後雙眼迷茫,神智遊離,徹底淪為那人的操縱物。


    “去,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幹淨。”琳琅木然地點點頭,依言照做。碎片鋒利,割破了她的手指,她卻毫無反應,木木地沒有任何表情,將碎片收拾幹淨的時候,手上已有不少的血痕。


    看著呈到自己麵前的碎片,太清真人猙獰一笑,一掌拍在琳琅頭頂,再用力朝上一拔,竟將琳琅的靈魂生生抽出,隨後他將一粒珠體丟入琳琅口中,帶著琳琅的靈魂化成黑氣而去。


    出了被關禁製的房屋,太清真人帶著琳琅到了一處隱蔽之地,將靈魂拍入一副與琳琅一模一樣的軀體內,在其耳邊低語,命令她在此等候。


    緊接著,他用了同樣的方法,將被自己迷暈的紀常帶了出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太清真人再給他們下些興奮的合.歡藥,那麽天雷勾動地火,也是水到渠成之事了。


    另一麵,察覺到禁製有動靜的太昊真人趕到了琳琅屋內,見琳琅完好無恙,詢問了幾句,查探了一番確定是琳琅本人,周圍又沒什麽動靜後,就走了。


    卻不知,身體是琳琅的,靈魂卻不是了。


    .


    孟雲訣在帝玄的帶領下,走遍了玨劍門派,待將近天明時,帝玄終於在孤浩山下停了腳步。


    “凡人,吾賜你一傳送法陣,可讓你來往孤浩山與玨劍門任何一地。”帝玄語落,雙手在孟雲訣胸前劃出一個奇怪的符印,等到孟雲訣反應過來時,他隻覺胸口一重,一個古老的法陣就顯露於心,在腦海中反複繪製。


    “帝玄?”帝玄沒有條件地給他這東西,讓孟雲訣有些不安。隨著時間的變化,他發現帝玄的身體非但沒變回實體,還越來越淡,仿佛風一吹,帝玄便會化成泡影徹底消失。


    “吾再送你一程。”


    傳送法陣開啟,他們回到了寒軒殿內。


    天快亮了,些微的晨光灑落房中,金輝鋪滿大地,將冰涼的寒軒殿照出了幾分暖意。帝玄對著孟雲訣一笑,走到了那張寒玉床上,徑自躺了上去,幽幽然閉上雙目:“凡人,吾歇息了。”


    孟雲訣心口一顫,上次帝玄也是累得睡倒,卻倔強地不肯歇息,為何這一次卻……


    孟雲訣的不安隨著帝玄的閉眼而愈發強盛,初升紅日的金光灑向了裏屋,從窗戶斜入,籠罩在帝玄身上,帝玄的身體愈來愈透明,愈來愈看不見了……


    “帝玄!”當孟雲訣驚愕地抬手抓向帝玄時,帝玄的身體就像土崩瓦解的巨牆,霎那崩碎,化成了靈光,在空中飄飄蕩蕩。


    一切來得毫無預兆,孟雲訣看著點點靈光,伸手想將它們挽留,但其卻在他指尖觸上的一刻,化成灰燼,消失在空氣中。


    “道路雖補,但已來到人界的魔界人仍在,凡人……”


    帝玄最後的尾音也跟著消失了,孟雲訣注視著這一切,胸口像被堵上了一個大石,抑鬱難平。


    帝玄,你還會回來麽?


    也許,他會說你還欠吾三樣東西、三個約定,吾他日自會歸來拿取。


    也許,他也會說凡人,世上無人值得吾歸來。


    也許,他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人世間,再也回不來了……


    ——“我在想你什麽時候才能從我影中離開。”


    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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