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子的身上已經生了屍斑,那麽說明太子已經死了。那麽現在站在俞秀山麵前的到底是誰?俞秀山想著莫不真是那剝皮鬼,剝了太子的皮披在自己身上?這剝皮鬼看上了他這張人皮?


    俞秀山綠幽幽的眼睛盯著太子,想著就算是這剝皮鬼要剝自己的皮,也定然不讓他好過。


    太子說道:“我乃勾陽,繁繢山首陽峰峰主。”


    俞秀山依稀覺得繁繢山這山名有些耳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兒看到過。他聽勾陽這語氣淩然高出世人一節,氣勢十足,定然這繁繢山不是一般的地方。


    他小心地試探:“那您怎麽就成了,”俞秀山指著勾陽:“這幅模樣?”


    勾陽倒是有問必答:“三個月前,太子已經被二皇子拓跋烈與皇後合謀毒死,我這元神剛好借他身體一用。”


    俞秀山對於太子是死是活毫不關心,他朝著勾陽鞠了一躬:“不知道仙君找小子有何事?”


    勾陽一聽,這稱呼已經成了仙君。頓時覺得這俞秀山簡直就是撒潑使壞,兩麵三刀,阿諛奉承無一不會。但這無妨,勾陽還怕他不是撒潑使壞的人,他說:“找你定然是有事。”


    俞秀山緊盯著勾陽,跪地一拜:“小人也想為仙君效力,隻是小人一介凡夫俗子,怕是人單力薄。”


    勾陽心想,這已經想到要好處來了。


    果然,俞秀山拜了一拜:“請仙君收小人為徒,小人學仙君些微末,為仙君效犬馬之勞。”


    勾陽也不扶俞秀山起來,他依舊端坐:“你我並無師徒緣分。”


    俞秀山聽了這話,站起來,一拍膝蓋上的土,皮笑肉不笑:“那仙君,小人有些要事,與仙君的事,還是隔天再商議吧。”


    勾陽不惱:“你我雖無師徒緣分,但是我還是要傳你些本事防身所用。”


    俞秀山挑眉:“不知道仙君要傳我些什麽本事?”


    勾陽答他:“畫符,製毒。”


    俞秀山對勾陽要傳他的本事並不是很滿意,他所想的是要是勾陽真是什麽仙君,起碼也得傳他些修仙得道的本領,結果隻是聽起來尋常的畫符,製毒。


    俞秀山皺眉:“畫符,製毒,這也算是本事?”


    勾陽認真答他:“當然是算是本事。”


    俞秀山問道:“這本事有何用?”


    就見勾陽烏沉沉的眼睛在明亮的月光下睜了一下,他的手指敲了下拜月亭的紅石柱,說道:“這本事大了,這可是殺人滅口的必備良品,不信你看,。”


    勾陽的話音剛落,就見拜月亭亭子頂端的月亮之上,閃過幾道黑影,那些黑影的速度極快,瞬間落於假山之上。


    俞秀山一看這架勢,連滾帶爬的躲到了勾陽身後。


    俞秀山躲在勾陽身後,就見方才落於假山之上的幾個黑影,是三個中年人,都穿著黑色的長袍,玉簪紮髻。其中一人已經拿劍指向勾陽:“何方妖物,竟然敢化為太子的模樣,真是找死。”


    說完,拿劍之人就扔出幾張紙符來:“以為幾張紙符就能騙過我們,真是做夢,我們幾個都是築基中期的修為,豈是你們這些計量能哄騙的。”


    俞秀山不知道什麽是築基,聽這幾個人口氣這麽大,估計這築基中期也是很厲害了。


    他有些緊張,瞅了瞅勾陽。


    勾陽甩出一句:“豎子猖狂。”


    俞秀山簡直要給勾陽給跪了。他這才叫猖狂。


    那三人相互對視一眼,皆朝著勾陽看去。雖然他們是二皇子拓跋烈的手下,對勾陽心生懷疑,但也不敢貿然出手,這太子雖然是個傻子,怎麽說也是皇帝的親生兒子。


    勾陽可不跟他們客氣,他的手腕一翻,幾張符紙出現在手心,又從袖子裏掏出一瓶不知道是什麽的紅呼呼的東西,朝著符紙上一抹,他抬手一揚,那幾張符紙前後排著朝著三人衝去。


    三人相視一眼,都覺得可笑。勾陽這是打算用幾張符紙打發他們。


    當中那個抬劍就將前麵幾張符紙打落,譏笑勾陽:“就這點本事?”


    勾陽不說話,甚至說,他懶得抬眼皮看眼前這三人,他輕輕的喝道:”鬥。”


    隻見未被打落的那兩張紙符化為了兩股巨大的,似乎是由紅沙組成的龍颶風,將那三人圍在中間,這兩股龍颶風急速分成無數股細小的猶如紅蛇一般的小綹,在那三人還未發出聲音之前鑽入三人的眼耳口鼻,衣襟袖中。這三人的肌膚在接觸到紅沙般的符風,竟然像是燒開了的水一樣,咕咕的冒出水泡,濃黃的水咕咕的冒著泡。


    那三人揮著劍,企圖運用道術抵禦,但還沒有使出招數,就被那些細小的紅蛇一樣的沙風化成了白骨,那些沙風在白骨間繞了一圈,白骨也沒了,隻有三件黑袍落在地上。


    勾陽的手一伸,那兩股紅沙般的龍颶風又化為兩張紙符落於他的指尖。


    勾陽回頭問目瞪口呆的俞秀山:“本事大不大?”


    俞秀山見頃刻間那幾個修士的性命就灰飛煙滅,連一點骨渣子都沒留下,死的也是算是痛苦淒慘,而這勾陽實在也算得上心黑手辣。


    他笑著從勾陽身後走出來:“大,真是好大的本事。”


    走出來,朝著落在地上的那幾件黑衣過去,俞秀山朝著那幾件黑衣呸一口:“敢對仙君無理,真是自尋死路。”


    說完,俞秀山蹲下來,將一塊玉佩撿起來,對勾陽說:“仙君這玉佩真是好玉。”俞秀山舉著玉,似乎是要遞給勾陽,但是又與勾陽離著不遠不近。


    勾陽知道俞秀山是動了心思,他搖頭:“不過是些小玩意。”


    俞秀山將那塊玉佩收入自己的懷裏,這玉佩比俞雲山的那對白玉玲瓏好了不知道多少。將玉佩納入懷中,俞秀山又翻出了兩個白色的瓷瓶,一個錦囊,兩包碎銀子,一對白玉扳指,一個紫金拇指大小的鈴鐺。他把這些東西往懷裏一塞又去伸手拿落在地上的三個玉簪。


    勾陽這才說:“留著玉簪,有些用處。”


    俞秀山住了手。


    勾陽拋了三張紙符落於黑衣之上,紙符化成剛才那三人的模樣,玉簪插於他們的發髻之上。這紙符化成的三人撿起地上的劍,站著不動,勾陽一揮手:“退去吧,你們的職責還是與原來一樣。”


    這三人一眨眼就不見了。


    俞秀山眨眨眼,馬屁順手就來:”仙君真是英明神武,手段高超,真乃神人。”


    勾陽不吃他這一套,回的也是驢唇不對馬嘴:“你懷中有兩樣也算的是可用之物,其一是那錦囊,芥子須彌,另一個就是紫金籠鈴,算是一件防身法寶。”


    俞秀山心中一喜,虧得自己翻了一翻。


    就聽勾陽說:“可惜,你身無靈力,都用不上。”


    俞秀山算是白歡喜了。


    俞秀山對勾陽說道:“那還請仙君傳授畫符製毒之術。”


    勾陽嗯了一聲。他招呼俞秀山:“這畫符之事雖不需要靈力,但是仍然要有一定的力量去驅使。”勾陽遞給俞秀山一個藍黑色的小瓶子:“這裏有一百二十三粒丹藥,可強身健體,補充靈力,你可每日服一粒,七日之後,便可催動紙符。”


    俞秀山接過瓶子,握在手中,道了聲:“多謝仙君。”


    勾陽抬手:“看清楚了。”他的手指在虛空中畫出一筆,濃烈的如潑墨般的線條出現。勾陽的手指筆走遊龍間,一個巨大的墨黑的符號出現在虛空之中。


    俞秀山的眼睛隨著勾陽的手指移動,這巨大的黑色符號虛靈詭異,不知怎麽竟看的俞秀山渾身發冷。他後退一步,看著那符號在半空隱去,消失不見。


    勾陽問他:“可看清楚了。”


    俞秀山答道:“看清楚了。”


    勾陽掏出一打子黑紅色的紙遞給俞秀山:“記住了,回去練熟了,此符咒必要寫在這紙上才有效,你可要收好了。”


    俞秀山接過那一打子紅黑色的紙,不知是否是錯覺,俞秀山覺得自己似乎是從那打子紙上聞見了淡淡的血腥味,這種錯覺讓俞秀山忍不住將紙放在鼻尖上聞了一聞。


    應該是錯覺。俞秀山這次沒有聞見那股淡淡的血腥氣。


    俞秀山將那打子紙揣進懷中,心中想等自己學會這畫符製毒的本事,一定要讓著文昌侯府的人們好看啊,看剛才勾陽使出來的那兩手,一定能一雪前仇。


    俞秀山再次道:“多謝仙君。”


    勾陽站了起來,他看了看還燈火通明的大廳:“你我也該回了。”


    勾陽沿著假山上的小路往下走,俞秀山跟在他的身後。他們一前一後走下山,俞秀山停住了腳步,他開口問:“仙君,我還有一事。”


    勾陽不回頭:“說。”


    俞秀山問道:“不知道仙君交給我那道符是有什麽用處?”


    勾陽的臉在暗處,俞秀山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覺得勾陽似乎是笑了一笑,又似乎是沒有。俞秀山摩挲了一下臉,聽見勾陽說:“此符,你可要收好了,陰毒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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