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山趴在地上,覺得勾陽真是個操蛋的忽悠玩意。


    俞錦瑟正在緊緊的按著俞錦琴,抓著她的頭發使勁的扇她的嘴巴,一個一個甩的響亮。俞錦琴帶來的小廝早就混戰成一團了,也是在一個一個的在甩嘴巴子。俞秀山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他捂著臉,心想,勾陽所說的萬分陰毒其實就是啪啪打臉吧。


    真是太糟心了,還以為真是什麽高招。俞秀山覺得自己受騙了。現在哪怕是他有半分力氣爬也要爬走,但是他現在實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俞秀山隻能趴在地上,看著這群人啪啪打臉,順便喊幾聲:“打得好。”俞錦瑟抓著俞錦琴的頭發,一邊甩巴掌,一邊罵:“醜玩意,你真當自己是我的姐姐,你也就是投胎了一個好肚子,看你那副模樣,怪不得周公子不要你,你憑什麽霸占著父親的寵愛,你憑什麽吃穿用度都比我好,你憑什麽要處處壓我與妹妹一等,我和錦繡哪一點不比你強,你要死了就好了。”


    俞錦琴被壓著甩了幾巴掌,急紅了眼,一把掀開俞錦瑟,伸手薅住俞錦瑟的頭發,使勁拉扯:“你個賤貨生的東西,我最喜歡你一副賤兮兮上趕著的模樣,讓我想起祖奶奶養的狗,也是這麽舔著祖奶奶的腳,求塊骨頭吃的,你和你那賤人娘,都是一個德行,上不得台麵。”


    俞秀山很捧場,叫道:“罵得好。”


    俞錦琴現在明顯占了上風,她將俞錦瑟壓在身下,抬腿摁住俞錦瑟的腰,朝著俞錦瑟的臉一陣抓撓:“抓爛你這張狐媚子的臉,抓爛你的臉。”說著下手也十分利索,幾把下去,俞錦瑟就被抓成了一隻花狸貓。俞錦瑟不住尖叫,扭動著想要掙開俞錦琴,見實在掙不開,就罵:“醜玩意,你放開我,放開我。”


    俞秀山覺得侯府的小姐真是不一般,個個都頂的過市井潑辣貨。


    俞秀山趴在地上看的津津有味,也不覺得自己的臉疼了,正看著,就聽見謝氏一聲大叫:“我的錦瑟,你這是怎麽了,我的兒啊。”


    謝氏和雲氏沿路過來了。


    謝氏看見自己女兒正被俞錦琴壓在身下狠狠的抓撓,臉已經被抓的不成人樣,不禁一陣頭暈,幸虧她身邊的雲氏搭手扶了她一把,才站穩。


    謝氏推開雲氏上前,想要拉開俞錦琴。哪知道,她還沒碰到俞錦琴,俞錦瑟就指著她的鼻梁說:“還不是你不爭氣,不然我怎麽會處處低人一等,你真是沒用,算計雲姨娘的肚子還讓她生了兒子,算計大婦人的位置還被反咬一口,要不是你沒用,我跟錦繡不至於到此地步,我最是恨你。”


    謝氏的頭更暈倒了,她站著不動了。雲氏眨眨眼,也不插話。俞錦瑟的話音剛落,俞錦琴的話音又起了:“你們兩個姨娘,整天裏搬弄是非,嚼口舌,也不看看你們一個是賤婢出身,一個是破落的官小姐,有什麽能耐跟我母親比,一群急著跳牆的狗東西,沒長眼睛。”


    雲氏哪兒受過這樣的委屈,聽俞錦琴這一說,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她擒著手帕,指著俞錦琴說:“你,哪怕我不是你嫡親的母親,你也不能跟我這樣說話。”


    俞錦琴此刻越戰越勇,她一手壓著俞錦瑟,衝著離她最近的謝氏就是一推:“狐媚東西,你離我遠點。”


    謝氏本來就被自己的女兒給罵的神情恍惚,被俞錦琴這麽一推,倒在地上,順著斜坡滾了下去,頭碰在一塊尖銳的石頭上,昏死過去。


    血從謝氏的頭上流下去,雲氏看這架勢也有點心驚。


    俞秀山裝夠了背景,哎喲哎喲的叫起來:“雲姨娘,兩位姐姐這是得了失心瘋了,你看打的我這臉,非說我會什麽邪術,要打死我啊,雲姨娘,你快去叫父親做主啊。”


    雲氏一看俞秀山的臉,紫紫白白的一片,傷的是不輕。


    眼看俞錦瑟跟俞錦琴又打起來了,她們身邊的幾個小廝有的已經起不了身了,還在掙紮著要起來。


    雲氏轉身急忙就走。


    雲氏走遠了,俞秀山又懶洋洋的叫了聲:“好,真是好極了。”


    俞慶生過來時,已經完全認不出自己的女兒了。俞錦瑟臉上找不到一塊好肉,俞錦琴被打的鼻青臉腫,俞慶生氣的差點吐出血來,他吩咐手下:“把他們給我拉開,拉開。”


    謝氏此刻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俞慶生平日裏還是很寵愛謝氏,看謝氏這幅模樣頗為心疼,趕緊吩咐了大夫進行救治。


    俞慶生在書房裏已經聽雲氏講了事情的大概始末,心中完全不信。他指著俞錦瑟與俞錦琴吼道:“你們這是成何體統?”


    俞錦瑟和俞錦琴已經被拉開了。俞錦瑟聽了這話,倒是冷哼一聲。俞錦琴竟然指著俞慶生說道:“你這等的貪色的人怎麽會是我的父親,你當初可是許諾我母親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轉眼就又三妻四妾,也不看看自己娶得都是什麽玩意,平日裏還是頗為偏袒這些個賤婢生的女兒,我不服,我不服。”


    俞慶生臉色鐵青,一巴掌扇在俞錦琴的臉上:“給我閉嘴。”他原是不信,現在當真是信了他這兩個女兒是失心瘋了,他身後還跟著仆役管家,在這些人的麵前被自己的女兒這樣指著鼻子罵,真是一點麵子都沒有了。


    他叫道:“把兩位小姐給帶回去。”後麵跟著丫鬟立刻明白了文昌侯的意思,伸手就捂著了兩位小姐的嘴,抬胳膊一架,抬著就走。丫鬟的身板算不上粗壯,但是到底比這兩位小姐壯實一些,任俞錦瑟,俞錦琴怎麽撲騰都掙不開。


    文昌侯心急,謝氏還生死不明,他這兩個女兒也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這樣的家醜傳出去,文昌侯府哪兒還有什麽麵子?


    他這一心急就沒看見趴在地上的俞秀山。


    俞秀山還趴在那兒當背景。


    文昌侯走出幾步,就聽身後有聲音在叫:“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大小姐,趙媽子她……。”


    文昌侯回過頭去,就見遠處一個老婆子跑過來。俞慶生認出這個老婆子是俞錦琴的奶媽子。奶媽子隔著老遠跑過來,喘了半天氣看見是文昌侯,頓時有點蔫,喏喏的叫了聲:“侯爺。”


    俞慶生看這個奶媽子神色不對勁,一定有什麽事兒。他問:“你找大小姐有什麽事兒?”


    奶媽子低著頭,眼角四處瞧瞧,沒看見俞錦琴的影子。


    奶媽子支支吾吾:“沒什麽事兒,侯爺。”


    俞慶生不信,他一張臉拉下來:“賤奴,膽敢說謊。”


    奶媽子一聽這話,趕緊跪下去,連忙磕頭:“侯爺饒命,饒命,是趙媽子,趙媽子她,她,化成了一攤爛肉死了啊,奴婢也快要被嚇死了,大,大小姐,隻是吩咐奴婢和趙媽子喝喝酒,套套話,奴婢,奴婢,照著大小姐的吩咐,將趙媽子灌醉了,老奴就出去了,大小姐也不知道在屋裏問了趙媽子什麽話,送大小姐離開之後,老奴又在外屋做了會兒女紅,等到老奴進去要看看趙媽子酒醒了沒有,就見趙媽子她,她,她變成了一堆爛肉死了啊。”


    也許是當時的情景實在有些恐怖,奶媽子說話結結巴巴,一頭臉的汗。


    俞慶生什麽反應不知道,但是奶媽子說的俞秀山聽得很清楚,這一定要火上澆油啊。俞秀山覺得自己當背景真是當夠了,他嚎啕大哭起來:“父親啊,這大姐不知道練了什麽邪術,竟然得了失心瘋,你看打得我這臉,你看她畫的這紙符。”俞秀山指著那半張紙符給俞慶生看。


    俞慶生順著俞秀山指尖看過去,果然看見了半張黑紅的紙符。


    俞秀山再繼續煽風點火,說了自己種種猜測,把趙媽子之死歸咎於受妖術所害,又將今天俞錦瑟俞錦琴發瘋說成是邪魔外道,又暗示俞錦琴因為被周公子嫌棄心裏有點變態了,再暗示說如今俞錦琴頗有點走火入魔的感覺,連謝氏都害了,不難說府裏還會有誰遭殃,又著重隱喻了一下俞錦琴對俞慶生的態度問題,最後又圓滿的大哭了一場,說自己實在是疼的受不了。


    簡而言之,就是俞錦瑟嫉妒趙媽子的美貌,用妖法害死了趙媽子,老侯爺,你得小心點,別自己這個精神病的閨女給弄死。


    文昌侯不待見自己的這個兒子,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的話應該是不可信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內心裏卻隱隱有些擔憂,萬一,萬一,這個女兒真練了什麽邪術妖法。


    俞秀山並不指望俞慶生真的相信他,隻是懷疑的種子一種下,人與人之間的裂痕就不那麽容易修複了。


    俞慶生吩咐了人將俞秀山抬回去。俞秀山一進院門,春桃就顛了過來:“少爺,你這出去一會兒怎麽就由大白玉變成餡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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