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山盤坐在床上,他四周擺著三塊靈石,一邊修行一邊吸取靈石的靈力。這樣的修煉真是通體舒服,等到他睜眼,天已經黑了。他聽見門被春桃拍的啪啪直響:“少爺,你倒是開開門,你這一天一夜都沒有吃東西了,大不了,我不去當太子妃了,我還在這兒伺候你呀。”


    俞秀山耷拉著眼皮將門打開,盯著春桃。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先前一臉著急樣,見俞秀山好好的開了門瞬間又變成了晚、娘臉,指著地上放著餐盤說:“少爺,這是你昨天的飯菜,這是你今天的飯菜,咱們院小,你又不受寵,沒什麽進項,你可都得吃了。”春桃瞥了他一眼,擺著小身板就走了。


    俞秀山在她身後慢悠悠的來了一句:“太子妃慢走。”


    盤裏的飯菜有冷有熱,俞秀山舉著筷子對著那熱氣騰騰的飯菜,卻難以下箸。對著冷掉的飯菜倒是有些胃口。他耷拉著眼皮吃了兩口,就不想吃了。


    手敲著桌子,俞秀山在想問題。他已經將那斬龍符熟練貫通,急切的想要試一試。


    但勾陽說過,此符消耗巨大,不可輕易的動用。


    靈力消耗是不是就像那天使用啪啪打臉術一樣,渾身被抽空一樣的感覺,沒個幾天恢複不過來。一個區區的啪啪打臉術耗盡靈力都是那麽可怕,何況是勾陽說的大殺招?


    那該怎麽辦?


    俞秀山拿勺子一勺一勺的舀著湯。看著湯從勺子裏落到碗中,突然悟到,要是自己的靈力如同這碗湯一樣,那麽為什麽不能舀出一部分呢?然後舀出的部分還能夠細水長流的還回去!


    可是要怎麽辦呢?


    俞秀山端坐在椅子上突然就入了定,他覺得自己腦中清明了一些,體內的靈力真的如一碗水一樣滿滿當當的,他順著自己的心意嚐試著分離身體內的靈力,嚐試控製它們,拿捏著它們的大小,掌握它們的力量,可以讓給它們細水長流,也可以讓它們奔騰向前。他的身體內似乎真的有了一把勺子,真的能將這些靈力舀出來,還回去。


    他覺得有股力量衝擊著他的經脈,令他充滿了說不出的力量。待到俞秀山再次睜開,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突破了一個小境界,他甚至隱隱體會到了勾陽所說的想要站在首陽之峰的感覺,雖然轉瞬即逝。


    俞秀山站在窗前,指尖擒著斬龍符。他要試一試了。


    他對準了文昌侯夫婦的房間的方向,想了想又換了個方向,將符對準了關著俞錦琴與俞錦瑟的房間。


    他將紙符拋在半空中,抽出幾分靈力,朝著紙符一擊:“斬龍。”


    那紙符從半空而落,幻化成一把巨大無比的無形大刀,落地,地裂三尺,草木無生,盡成灰煙。果真是大殺招。


    一個拎著燈籠的小廝在符紙落地的時候,正從俞秀山窗前的小路上經過,隻見地麵無端裂開三尺巨坑,巨坑周圍草木成灰,那巨坑飛速向前,如一把巨刀割裂地麵,簡直是要嚇破了膽,燈籠一扔就跑。


    無形的巨刀在經過燈籠時,竟然變成了一條火龍,劈開了整個文昌侯府,點著了整個文昌侯府。關著俞錦瑟與俞錦琴的那個房間早就被劈成粉末,在火龍中不見了。


    怪不得勾陽說,何止文昌侯府,他隻用了一點的靈力,要是全用上恐怕都能劈開整個城!臥槽,這才是真正的大殺招。


    整個文昌侯府陷入尖叫中火海中,俞秀山挖出自己的小藍瓶,掖好香囊,拎出迷迷瞪瞪的春桃,一邊跑一邊嚎啕大叫:“起火了,起火了,起火了,我那姐姐修煉邪術,招來天火了,哎喲,我們全家都要被燒死了。”


    他無牽無掛,唯一能帶的也就是春桃,不像其他人忙著收拾家夥首飾。俞秀山拎著春桃率先走出了著火的文昌侯府,將春桃往地上一摔,一個打滾就開始嚎:“起火了,起火了,我那姐姐修煉邪術,招來了天火,哎喲,燒死人啦啊,燒死人了啊,父親,母親,你們莫不是被燒死在裏麵了。”


    周圍早就圍了一圈人,看著侯府的大火熊熊。也早就有人拎了桶想要救火,哪知道這火竟然用水無法撲滅的,這些人的心裏就更加相信了俞秀山的說法。


    春桃被這麽一摔就清醒了。她一清醒就跟著俞秀山嚎起來,一個比一個大聲:“我可憐的少爺喲,都被燒了,我們住哪兒呀。”她比俞秀山嚎的還要厲害,春桃還記掛著自己的嫁妝,少爺給的那塊白玉玉佩。


    虧了文昌侯府是獨門獨院,這火才沒有蔓延出去。隻是偌大的一個侯府燒了個一幹二淨。


    俞秀山嚎累了,正靠在門框上看從大火力逃出來的人們。俞錦瑟與俞錦琴早就成了飛灰,俞雲山跟著二皇子在宮裏,跟這場大火沒關係。俞舟山在大火裏被房梁砸斷了雙腿,剩下的人們倒是平安出來了。隻是病怏怏的謝氏朝著胡氏撲過去罵,說是俞錦琴害死了她女兒。胡氏呆呆的看著成了灰燼的侯府。俞關山纏著林氏與雲氏站在一旁。


    俞慶生皺著眉,一臉從煞白。


    剛才管家清點了人數,丫鬟小廝婆子倒是平安無事,但是這火邪乎的很,什麽東西都能燒成灰燼,難道還真的是天火?


    俞慶生這麽想,就一點也不心疼自己死去的兩個女兒了。甚至覺得這兩個女兒是掃把星,連帶著對胡氏和謝氏都沒有了好臉色。


    俞慶生聽著街坊的指指點點,臉上頗為掛不住。他吩咐管家找了落腳的地方,就帶著人過去了。


    俞秀山遛遛的跟在最後,春桃遛遛的跟在俞秀山身後。


    管家找了個三進三出的院子,給眾人安排好了房間,就去張羅飯食去了。這侯府的損失是不用算得,除了雲氏和胡氏抱出來的那點首飾,那是真的燒的一幹二淨。


    俞秀山被分了一件小屋子,裏外套件,春桃睡在外間,他睡在裏間。俞秀山興奮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盯著自己的手,覺得那麽不可思議。


    他睡不著春桃也睡不著,春桃也在翻來覆去。


    終於,春桃掀被而起,哇哇大哭起來:“我的小玉佩啊,我的嫁妝啊。”


    俞秀山難得心裏真的高興,他在裏間把小藍瓶裏的丹藥都倒出來,放到舊荷包裏。走到外間,將小藍瓶遞給春桃:“太子妃啊,這個嫁妝比那塊小白玉值錢多了,好好藏著,萬一哪天嫁出去了,要是還記得我這少爺,你要是還沒賣掉的話,就拿出來想想少爺我。”


    “太子妃”終於破涕而笑,緊緊的握著小藍瓶:“我還是給少爺你做姨太太吧。”俞秀山的眼皮一耷拉,站起來:“你還是做太子妃吧。”


    俞秀山在這院子裏跟在侯府一個待遇。胡氏病了,一病不起,俞舟山成了癱子,院子天天有大夫進進出出。俞慶生上了折子,希望朝廷能夠撥款重建侯府,隻是這折子一直沒有批下來。


    俞秀山就更自由了。院子裏人多口雜,俞秀山現在找了個新的修行之地。管家找的這院子後有一大片竹林,夏天裏竹林長得茂盛,碧綠蔥蔥的一片。


    俞秀山正坐在地上打坐,他已經勾陽給他的七塊靈石全用了。


    俞秀山閉著眼,忽覺有一樣東西從自己的眼前飄過,他抬手一抓,攤開掌心,睜眼一看是一隻竹篾編成的蜻蜓,惟妙惟肖,還在微微的動著爪子震動著翅膀。俞秀山朝四圍看去,他沒有感覺到竹林的周圍還有別人。


    那竹蜻蜓停住動作,散開了,裏麵露出一張紙。俞秀山打開一看:午時三刻,城門東,尋靈器,勾陽。


    俞秀山將手中的紙揉了揉扔在地上。


    午時三刻,俞秀山到了城東門。他估計著勾陽是想領著他去到一個什麽洞府啊仙地啊去找一找什麽仙器什麽的。俞秀山雜記看多了,也是知道神仙們都是怎麽尋找仙器的。


    他在東城門等了片刻,勾陽才到。俞秀山低眉順眼的叫:“仙君,我們這是去何方?”


    勾陽不說話,他站著不動,靜靜的等候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勾陽問:“你看見遠處那高台了嗎?”


    俞秀山抬眼:“看見了。”勾陽所指的高台就是皇帝所建的求仙台,求仙台高百丈,輝煌壯觀,供奉著千餘名修真者。


    俞秀山的心裏一驚,莫不是去那裏尋寶。別逗了,簡直是有去無回。


    就算是頂著個太子的名義,也沒什麽用,就如勾陽所說,修真者哪會兒將這些凡夫俗子放在眼裏。


    勾陽指著求仙台道:“這求仙台裏有大機密,所以每日都會有修士巡視。”


    果然,勾陽的話音剛落,東城門那邊就過來了四名修士。三男一女,都是白紗罩青衣的打扮,等他們近了,俞秀山看清楚這些人衣服上都繡著一個羅字。


    勾陽指著為首的那個男修士:“你覺得他手中那根小血玉貘毫毛筆怎麽樣?”


    這不是來尋靈器。這分明是來殺人奪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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