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陽的心中有點難受,俞秀山真是一隻跗骨之蛆,難以忍受。


    俞秀山鬆開了勾陽的腿,得意洋洋的站起來,朝著勾陽飛了個媚眼。


    那邊羅昌與萬慶宗宗主已經站在求仙台上,等著決鬥了。萬慶宗宗主的那隻猛虎在他身前徘徊著,準備隨時發起進攻,羅昌嘿嘿一笑,惡狠狠的呲著牙,手持他小鼓,也是不甘示弱。


    非言眼中含笑,淡淡的出口相勸:“兩位道友不過是一場決鬥,切勿當真,就算是突破不了金丹,也是都是北部盟友,哪怕是有再大的恩怨也該放下,這鬥場上刀劍不長眼,要是傷著了,死了活的,連個抱冤的地方都找不到,可是要小心。”


    他這話聽起來是格外的好心。


    萬慶宗宗主與羅昌也不知道將他那話聽見去多少,隻見這二位更是激動了了,反正死了活的,都是在鬥場上,這求仙台上刀劍不長眼。


    那羅昌砰砰的敲起他的小鼓來,響聲清脆。


    俞秀山盯著羅昌的小鼓,耷拉下眼皮,他站在勾陽的身後,發現勾陽的臉色不對了,按理來說,勾陽那張死人臉是看不出什麽不對,俞秀山主意到的是勾陽的手,勾陽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略顯幹枯的雙手,蜷縮起來,就像是動物的爪子。


    然後勾陽閉上了眼睛,他緊緊握住扶手的手在抖動。


    勾陽的情況不對。


    俞秀山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了回來,他輕輕喊了一聲:“太子。”


    勾陽仍舊未睜開眼睛,他看上去也漸漸衰弱了起來,本來就像個鬼,現在更是個鬼了。


    俞秀山看他那副鬼樣子,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一點都沒有了。心驚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本來就是個死人了,哪兒來的呼吸。


    俞秀山全心去關注勾陽的情況,不知道的是非言臉上的笑容突然收住了。


    他原是盤坐,突然站了起來,閉著眼睛,手捧著紫金缽,一動不動。


    他身邊的一些人也隨著他站了起來,也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非言的手指掐算著,速度飛快。


    羅昌和萬慶宗宗主已經打了起來,那鼓聲聲震百裏,糾纏住猛虎。猛虎怒吼了一聲。


    非言突然睜開眼,他將手中的紫金缽倒扣,狠狠的一敲:“都住手,我婆羅門自願退出一人,現在各位道友都住手,現在這個時刻簡直就是求仙台的禁製最鬆懈的時刻,我感覺到了,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時刻。”


    羅昌和萬慶宗宗主聞言,停下了手。


    非言頗為聲明大義:“若是此刻不動手,何時動手?”


    勾陽此時也睜開了眼,他嘴角輕不可見的笑了一下。


    非言說完,求仙台諸位並無異議。


    這求仙台迅速清場,不過瞬間,這修仙台上,已經是光禿禿的了。皇帝被請了下去,皇子們也被送了下去。求仙台被修士們團團圍住,這非言安排有序,最裏層是金丹圓滿,其次是金丹中期,越是外層越是實力薄弱。


    皇帝與皇子被安置最外層的外麵。


    非言站起來,又開始了語言煽動:“為了北部門派的興衰榮辱,各位拚了,趁此刻求仙台禁製薄弱,我們定要一舉拿下。”


    非言這個和事老簡直是一呼百應。


    這裏三層外三層的修士直呼好。


    非言當機立斷,這幾百修士一起發動靈氣。


    這也是一副壯觀的場麵。不知這求仙台的禁製到底是有多厲害,才需這幾百修士一起突破。


    俞秀山看見百名修士盤坐在一起,將體內的靈力層層傳遞過去。最裏層不過坐了三個人,羅昌,非言,萬慶宗宗主,層層的內力傳遞過去,就落到了這三個人的身上,形成一個銀白的光柱,直擊這求仙台的一點。


    這光柱一接觸求仙台,求仙台的半邊的牆壁坍塌了,那些芝蘭玉樹,夜明寶珠,隨著牆壁滾落下來。俞秀山這才看清楚求仙台內部的情景。求仙的內部被瑩瑩的紫氣包圍,瑩瑩的紫氣籠罩著,簡直似乎是有生命力一般,隨著這百名修士的進攻,輾轉,翻騰,始終不消散,隱約著似乎也在吞噬著進攻而來的真氣。


    俞秀山心道,這是什麽東西?


    百名修士盤坐於此,勾陽與俞秀山站在最外層也隨著他們一起看。已經過了半天的時間,這求仙台內的紫氣似乎還是沒有動靜,修士中間勢力不濟的卻已經撐不住了,倒了下去。


    這天氣早上還是晴空萬裏,現在卻翻滾起烏雲,黑沉沉的壓過來,像是一條黑龍一般,要猙獰的下屆吞噬什麽。


    不多時,狂風也開始大作,刮得人衣冠都飛起來,那皇帝在風中堅持了半刻,就撐不住了,在國師的護送下,回了皇宮,皇子們也隻有少數幾個留了下來。


    又過了一刻,暴雨傾瀉而下。


    倒下的修士越來越多。


    那紫氣隱隱的開始鬆動,逐漸的膨脹了起來,似乎是吃飽了一樣。


    幾百修士隻剩下七八十個的時候,那紫氣已經膨脹了出了方圓數十米,原來是一團沒有什麽形體的東西,現在成了一個巨大的紫色的圓球。


    似乎一碰就會爆炸。


    俞秀山心憂的後退了幾步。


    勾陽緊緊的盯著那團紫氣。


    他突然在俞秀山的耳邊說道:“這團紫氣吃飽了,該是後麵的禁製了。”


    俞秀山恍然大明白,這才是前戲,那禁製還沒出來呢,還沒出來就折了幾百人的真氣在裏麵,想來這裏麵困住的東西著實了不得。


    勾陽繼續說道:“這禁製他們打不開。”


    俞秀山道:“當然是仙君出馬,一個頂倆,不,不,是一個頂這麽一群。”


    勾陽說道:“我也打不開。”


    俞秀山愣了一下,心道,那來湊什麽熱鬧,還不如回家洗洗睡了。


    勾陽道:“你或許可以。”


    俞秀山覺得自己沒有聽清楚,他愣住反問道:“仙君,你說什麽?”他的聲音淹沒在轟的一聲的巨響中,俞秀山被這聲巨響震得倒退數十步。那團紫氣脹開了。


    那團紫氣實在是厲害,原來剩下的七八十個修士中,又三四十名被震飛了出去。


    大雨之下,那團紫氣散去,露出禁製的模樣來,這禁製是密密麻麻的紫色絲線纏繞在一起,形成一個半碗狀,不知道將什麽東西扣在了裏麵。這半碗狀的紫色絲線上麵貼著一層符籙。


    這符籙閃著淡淡的紫色光芒。


    站在最前麵的那三人相視一看,各自祭出寶器就要衝破這禁製。


    俞秀山踉蹌了幾下,站穩了,又朝著勾陽問了一遍:“仙君,你說什麽?”


    勾陽說道:“我說也許你能開這禁製。”


    俞秀山心道,別逗了,我怎麽行,難度有點大,這要先殺人越貨,才能開這禁製,你就算是跟誰說,誰都不信啊。


    勾陽看著他。


    俞秀山耷拉著眼皮嘿嘿一笑,雨下的更大了,此刻已是黃昏了,他雖然覺不出冷暖來,但是身上濕漉漉很是難受。


    俞秀山不動。勾陽便於他僵持著。


    那邊祭出寶器的三人催動著各自的靈器進攻著這禁製的一點,已經有一張符籙掉落了下來。


    等到第二張符籙掉落下來,天已經黑透了。但這禁製之上的符籙千千百百,何時是個頭?非言有點著急,他開始催促:“這樣不是辦法,你我如此何時能解開這禁製,隻怕隨著時間這般推移,這禁製又會慢慢強大起來。”


    萬慶宗宗主也是頗為心焦,他一皺眉頭,廣袖一樣,也不知道袖內是什麽法寶,竟將周圍的人吸了過去,俞秀山雖然離得遠的,但與勾陽都隨著萬慶宗宗主的法器吸了過去。


    萬慶宗宗主將先吸過來的幾名修士直朝著那禁製扔過去,然後朝著非言使個眼色,非言頓時就懂了,他合十雙手說了句罪過啊,就將手裏紫金缽拋擲半空,那紫金缽竟將那幾名修士的精力真氣吸收的一幹二淨,若是剛才隻是靈力耗盡,那麽此時真是真真正正的被榨空了。


    萬慶宗宗主真是狠毒,他這麽一打算,就是周圍留不得多少活口了,除了這三個門派的自己人,少不得都是有命過來,沒命回去。


    俞秀山眼見被萬慶宗宗主拋出去的那些修士的慘狀,幹癟的骷顱一般,失去了生氣。他朝著勾陽看過去,勾陽混在一群被吸過去的修士中倒是淡定的很,見俞秀山看他,還是朝著俞秀山微微一笑。


    這還有時間笑。


    俞秀山將袖子中的小血玉貘毫毛拿了出來,掏出一張黑紅紙符,畫出一張符來:“斬龍。”一條巨大的鋒利的水龍朝著萬慶宗宗主襲擊過去。


    那巨大的水龍開天破地,凶猛無比,萬慶宗宗主隻得先收了袖子,剩下的修士紛紛倒吸了一口氣。這些修士早就靈力耗盡,也無反抗之力。


    俞秀山手中的小血玉貘毫毛一轉,站在雨中,看著前麵。


    羅昌瞠目齜牙,他指著俞秀山說道:“是你,是你,是你殺我侄兒。”


    俞秀山心想這一架還得打啊。


    他耷拉著眼皮說道:“是老子又怎麽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修真之大敗類傳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黏豆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黏豆包並收藏修真之大敗類傳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