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梅把那枚硬幣給了邱立坤的一個夥計,說:“大哥,那就留給你作個紀念吧。”


    說完,嚴梅又撚動手指,憑空又變出來一枚硬幣,給譚學年看,譚學年還說不是,嚴梅把這枚硬幣又給了邱立坤的另一個夥計。


    就這樣,給出七枚硬幣之後,嚴梅停下了,從口袋裏拿出四枚比一元硬幣大一些的紀念幣排在她麵前的桌上,說:“這四枚紀念幣上是新中國的四位領導人:*、周恩來、*、朱德的頭像。你們四位領導:姚總,譚總,坤哥,小紅姐也算一個,你們四位,不管是從書中報中,還是影、視中——啊,譚總親身經曆過——不管怎樣,你們四位說說對我們這四位開國領袖哪個最欽佩。如果是由衷的,你們會獲得意外的獎勵。”


    四人點頭。意思是明白了嚴梅說的意思了。


    嚴梅對姚歡說:“那麽,姚總您先說。”


    姚歡忙讓邱立坤,說:“坤哥先坤哥先!”


    姚歡從幹紅,也叫邱立坤為“坤哥”,邱立坤也不反對,說:“我哪能?輪不到我先,輪不到我先!”


    姚歡說:“你是一席,理當你先。”


    邱立坤說:“我哪能,哪能!”


    幹紅說:“別爭了,我定:從一席到二席;再從主陪到副陪。行不行?”


    大家想想,說:“行!”


    正衝門那個座位是“主陪”,請客,出錢的人,這桌主陪當然是姚歡;坐在主陪右邊的是“一席”,主要請的人,當然就是邱立坤了;坐在主陪左邊的是“二席”,位置僅次於主客,這一桌就是譚學年。坐在主陪對麵的是“副陪”,一般由主陪家裏人擔任,一個單位,一個公司的人也行,今天就由幹紅來作副陪。


    按幹紅這樣安排,也算個順序,別的也沒有更好的排法了。這麽排,邱立坤還是第一個先說。這回,推脫不掉了,邱立坤就說:“我先說?就我先說:這四個老頭裏,我最欽佩朱老總。軍校畢業,打響建軍第一槍,用槍才能掙來權嘛,新中國首功就算朱老總了。”


    嚴梅從四枚紀念幣裏把朱德頭像的挑出來,拿起來給邱立坤看,說:“你說的是這一枚嗎?”


    邱立坤站起來,探過身來看了看,說:“對對,就是這個老頭,你看多精神!”


    嚴梅把朱德紀念幣放在桌上,左手蓋上去,輕輕地撚動著,撚著撚著,嚴梅抬起頭來對邱立坤說:“坤哥,你說的是真心話。”


    嚴梅說著,把壓在桌上的手慢慢的翻書般地打開了,那枚紀念幣由普通硬幣的顏色變成金色!


    大家一片驚歎!


    邱立坤探過身來,把那枚金色紀念幣拿在手中,這麵那麵地看看,說:“學你這樣,可發了!把普通紀念幣變成金的了。


    嚴梅說:“鍍金的。”


    邱立坤說:“鍍金的也行啊,啊?姚總,鍍金的不行嗎?”


    姚歡說:“咋不行?鍍金的也有金嘛!來來,該我的了!”


    嚴梅說:“好,該姚總的,你選哪一位?”


    姚歡說:“我肯定選*!‘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嘛!”


    嚴梅從剩下的三枚紀念幣中,挑出*的那枚紀念幣,給姚歡看,姚歡認成。嚴梅又把紀念幣按在手掌心裏撚動,那枚紀念幣又由普通的變成鍍金的。


    第三個選的是譚學年,他選的是周恩來,也是由衷的,也變成鍍金的。


    第四個,當然是幹紅出來選了。


    幹紅說:“剩誰了?”


    嚴梅說:“*。”


    幹紅轉過頭去看,說:“這老頭也行啊,瞅著挺慈祥的。我愛你,*!”


    一桌子的人,哈哈大笑。


    嚴梅把*頭像的紀念幣按在手掌心中撚動著。


    撚動一會兒,嚴梅說:“小紅姐,你心不誠,你剛才的話不是由衷的。”


    幹紅的臉忽地紅了,她急皮酸臉地辯解,說:“我都沒見過什麽*!一個電影裏出現過,和紀念幣上的一點也不一樣,電影裏的是個帥小夥,這上邊的是個白頭發老頭,對不上號兒!”


    嚴梅說:“那沒法兒了,由於你不是由衷的,你看……”


    嚴梅把她的手‘翻開’,裏邊那枚硬幣依然故我,還是普通的紀念幣!


    大家不由自主地“啊”了一聲,替幹紅沒有拿到鍍金紀念幣而惋惜。


    一開始幹紅明顯惱了,轉念又好了。心想:這不過是個魔術而已,何必當真呢?就把那枚硬幣拿了過來說:“紀念幣嗎,又不能流通,普通的和鍍金的有什麽區別?”


    譚學年說:“哎,對了,大俠就是開通!要實在覺得不平衡,過後逼著小嚴再變出一個,就完事兒了。”


    幹紅說:“有啥不平衡的?無所謂。”


    譚學年忽然變換一種情態,用一種特別聲調說:


    “無所謂無所謂


    你真的能無所謂?


    無所謂是一種胸懷


    無所謂是一種境界


    無所謂是一種情致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


    無所謂


    也無所謂”


    幹紅睜大眼睛,說:“這是詩啊!譚總,你作的詩?”


    譚學年說:“哪是我,是我的一個同學。那哥們兒從小就立誌當個文學家,今年也五十多快六十的人了,仍然是筆耕不輟。有一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勁頭。他寫的小說一般,就小時候那點事兒;寫的詩歌倒有點味道,象這首《無所謂》,還有一首叫……”


    譚學年沒把話說完,門就開了,一個服務員走了進來,對譚學年說:“譚總。蟹子蒸好了,上菜?”


    譚學年看一眼姚歡說:“主菜做好了,上菜吧?”


    姚歡說:“上菜上菜,這些兄弟們想都餓透了,上菜!”


    譚學年聽了姚歡這話,向門口那個服務員一擺手說:“上菜!”


    隨著他這一聲,傳來歡快的音樂聲。服務員們手擎著放好菜的托盤,魚貫而入。進一個人,就由最先進來的那個服務員,把托盤上的菜,端到桌上,放到桌上那大大的圓形玻璃呈菜盤上。那呈菜盤中心有個大軸承,可以把那圓形玻璃來回轉動著。


    先進來的十幾個服務員端的菜,都擺在圓形玻璃呈菜盤的邊上,中間大大的一塊空著。人們正納悶兒空那麽一大塊幹啥,由三個人合著力端著大螃蟹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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