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嚴梅拉一段木頭


    ★老侯頭又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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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垮大個被開除之後,又來一個很精巧的服務員,眼睛又黑又亮。


    關雎叫來新服務員,幾乎是附耳對她說,讓她和廚房說一聲,做一條二斤多重的海魚,給他走時拿著。


    他要學他媽,給辦公室管收發的老侯頭帶一條魚回去。


    他媽的這一哲學信條,他認為可取。


    無獨有偶,趙麗影也叫叫務員,附耳對她說,讓廚房做一個“幹炸裏脊”和一個“亂燉”,再加一盒飯,她走時打包給她拿著,她要帶給張嫂。


    走時告訴張嫂不做飯的,不給她帶回去她吃啥?


    這兩個菜,是張嫂最願意吃的,也最願意做的。一到過年,她去超市,固定要買豬裏脊和五花肉,基本就為這兩個菜做準備的。


    趙麗影象出去上一趟洗手間。實際上她出去把餐費給結了。回來,又倒了一巡酒,就站起來,說“收杯酒”了。


    這餐宴吃得有波瀾,也有樂趣。


    許亞雲走後,莊澤梁耿耿十來分鍾,也就好了,這種情形對於他來說,也就算一個“新常態”,他很快就適應了。到走的時候,又嘻嘻哈哈的了。


    走出來,幹紅讓嚴梅送一送關雎,她們這個車送莊澤梁。


    嚴梅的車都開了,又停下了,關雎跑了下來,來到趙麗影開的這車跟前,幹紅摁下車窗,“你幹啥?”


    “我找她。”關雎指著幹紅身邊的張妮。


    “幹啥?”張妮就探過身去。


    “明天上午我去取證。九點多鍾,就能到你那兒,你在今天咱倆分手地方等著我。咱們上山,讓九弟把他媳婦叫去。咱一起商量一下。”


    張妮沒應聲,隻是看著幹紅。


    “妮子你去吧,我要沒啥事,我也去。”幹紅說。


    張妮這才響快地答應一聲。


    趙麗影從後視鏡裏看著後邊的一切。


    關雎又將手伸向趙麗影,“姐,給。”


    趙麗影一揚手本能地接了過來,手一捏住,感到是紙鈔。就說:“哎,關雎!”


    關雎早就跑走了。


    “這孩子!跟我還客氣上了。”


    ——這一定是關雎去交餐費,人家說交上了,誰誰,長得什麽樣的人交的。關雎一想就是他姐替他交的,就準備出了錢,給了趙麗影。


    這裏的一切,都被打開車窗的嚴梅聽到了。


    趙麗影隨手把錢放在裏速表上,拿出手機,給關雎發了一條短信:“不必這樣。你現在要節省著花錢。不能大手大腳。”


    發完短信,趙麗影就發動了車。


    上了大道,趙麗影的手機來短信的聲音。她知道是關雎回她的短信。也沒看,繼續開車。


    嚴梅送關雎。


    嚴梅以為關雎是一個深通怎樣討女孩子喜歡的人呢。上車之後,接了一個短信,就低頭發短信。發完了短信,手裏攥著手機就低著頭悶在那裏。


    嚴梅想象關雎第一句話問她什麽,怎麽稱呼她,是叫她“小嚴”呢?還是叫她“嚴姐”?衝他稱呼小紅姐的習慣,他應該叫我“嚴姐”。他沒有我大,但在他不知道我大還是他大的情況下。能叫我一聲“姐”嗎?


    嚴梅正在胡亂想的時候,關雎說:“左拐。左拐。”


    左拐?左拐這是上哪兒……啊,他媽公司的樓。這麽晚了。他上他媽公司幹啥去?


    嚴梅拐進了“宏達傳媒公司”樓前的小廣場上,到門口,停了下來。關雎手拎著方便袋推門走下了車,他跑了兩步進了大門。嚴梅看到他把手裏的方便袋給了那個管收發的老頭兒。


    一個多月前,那老頭兒見著她和小高橫眉立目、針紮火燎的,現在見著關雎卻慈眉善目,溫良恭儉讓的。


    關雎把方便袋留下之後,就跑出來了。進到車裏,“走。”


    嚴梅心裏有點兒煩,你關雎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就算我是你的司機,你也應該客氣點兒呀?


    嚴梅賭氣轉彎,上了道,就一門兒往南開,掃都不掃關雎一眼。


    到了他家,關雎開門下了車。


    正常的,嚴梅應該開著大燈給他照個亮,他打開門進了屋,她再走。嚴梅沒有,關雎下了車,她就倒車,倒好車,她就上道開走了。


    走出小區,嚴梅一巴掌砸在方向盤上,罵道:“逗兒比!”


    嚴梅快走到“宏達傳媒公司”了,後邊有輛車一個勁兒地按喇叭,嚴梅又罵道:被狗撒過尿的口香糖!


    再仔細一看,是高勇開的車!


    嚴梅就回了一聲喇叭,打右轉向燈。


    看高勇也打開了右轉向燈,就又按了一聲喇叭。


    等到了“宏達傳媒公司”樓前小廣場上的時候,嚴梅就拐進去。後邊的高勇也跟著拐了進來。


    嚴梅特別滿意高勇的默契!以前沒有絲毫這方麵的約定,你給一個動作,對方就能明白你的意思,你說你暢不暢快?


    嚴梅把車衝著大門停下了,高勇錯開一個車位,和嚴梅的車並排停在一起。


    有兩輛車開進來,還都打著大燈,管收發的老侯頭兒就趴著窗戶玻璃往外看。


    嚴梅和高勇沒去管他:我們也不想進樓,關你什麽事?


    兩人把車燈關了。


    高勇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他過來拉開嚴梅的車門,進了嚴梅的車,微笑著說:“小梅,你去經區幹啥去了?”


    “送一段木頭。”。


    “‘一段木頭’?”高勇問。


    “他都比不了一段木頭!”嚴梅憤憤地說。


    高勇一看嚴梅生氣了,就知道這是遇到誰了,就不提了。


    “我剛才拉了兩塊板兒,”高勇說,“兩塊抹了膠的板兒。再不到地方就粘在一起了。”


    嚴梅知道他拉了什麽樣的客。那客在他車上是怎樣的醜態。心想,頻頻在他車上出現這樣的一幕一幕。不等於看黃片兒嗎?他忍受得了?


    “你明天得去找我小紅姐。”


    “她讓我去?”


    “男孩子追女孩子,還得誰讓不讓?”


    “她不是在養病嗎……”高勇嗚嗚突突地說。


    “沒病的時候,我看你也缺乏主動!”嚴梅埋怨著高勇。


    高勇埋著頭。嘴裏說著什麽。


    “你叨咕些啥?說出來!”。


    高勇抬起眼皮瞄了嚴梅一眼,最後鼓起勇氣:“小梅你說。我咋有點兒不敢跟小紅姐說話呢?她要不在家,我可舒適了,她要在家,我就緊張。”


    “這可到好,”嚴梅把臉扭到一邊,“一個見麵沒話說,一個不敢說話。”


    “小梅,你說啥?”


    嚴梅把臉轉向高勇:“你知道趙姐家在哪兒不?”


    “知道個大概。”高勇說。“那回我去送酒,小紅姐在他們那兒的超市和我見的麵,告訴我一個大概的位置。”


    “你這樣,明天上午九、十點鍾,你去那兒的山裏踅踅(找找)她,踅不到她,踅到一個小女孩,十五六歲的,也算數。”嚴梅說,“那小女孩叫妮子。胳膊上搭一隻黑色的能說話的鳥。你好好搭個搭個那小女孩。讓她告訴你小紅姐在哪兒住。你就直接闖進去!真格的,男子漢!”


    “什麽?鳥能說話?”


    嚴梅埋怨高勇:“你看看你?!人家教你怎麽找小紅姐,你卻對鳥兒說話那麽感興趣!”


    “你看見一個鳥能說話。你不感興趣?”


    嚴梅大聲地吼高勇:“對你來說,什麽都應該沒有我小紅姐的興趣大!別說一隻鳥說話,就是一隻鞋說話,也等於放屁——氣死我了!”


    高勇陪著小心地看著嚴梅,“我明天去,就是了……”


    這時,管收發的老侯頭兒走了出來,他走到高勇的車跟前轉著圈地看,還夠著高勇的車頂上看。


    一個多月前。高勇和嚴梅來這兒找幹紅,年輕警察衝高勇開了一槍。子彈貼著車頂滑了過去,在他的車頂上蹚了一溜溝。這些日子高勇忙三忙四的。也沒來得及去修車,那道彈痕還清晰可見,隻是有些鏽跡。


    都說人老糊塗,忘性大,老侯頭可是水晶的記性:一個多月前警察衝一個小夥子開槍的事,他記得奔兒清楚。走出來,一看高勇的車,就魂劃兒地覺得似曾相識,走過去往車頂上一看,一摸,正是那天那小夥子開的車。


    這小夥子又幹啥來了?把車停這兒,人去哪兒了?


    老侯頭兒就去關注高勇旁邊嚴梅的車。


    老侯頭兒是老花眼,看遠行,近了看不清楚。走到嚴梅的車前,他用手罩著路燈的燈光,趴著嚴梅的車窗,往裏看。


    嚴梅搖下車窗,嚇了老侯頭兒一跳,“有人呢,嚇我一跳!在這兒幹啥呢?”


    “搞對象呢,”嚴梅說,“你進來呀?”


    “搞對象,我進去幹啥?真是的!”


    “再不,你給警察打電話,”高勇也很氣憤,“說這兒有一男一女幹壞事呢,讓警察來抓我們。”


    老侯頭兒一甩袖子,走了,一邊走,一邊叨啦嘁咕的。


    嚴梅把車窗搖上了,臉上潮潮地,“你說那話幹啥?那老頭兒糊了巴嘟的,真要把警察叫來,像上次那樣,你說咋整?”


    “警察來了怕啥的,咱啥也沒幹。警察看見‘車震’都不管,還管咱們了?”


    可是,他倆分明看見老侯頭兒進了屋,抓起了電話!


    **********


    (嬙子說:“這老侯頭兒,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管的挺寬的!”


    我說:“我們應該向這樣有責任心的人致敬!”


    嬙子說:“得了吧你!我最煩愛管閑事的人!”


    我說:“那怎麽叫閑事呢?正是老侯頭兒職責範圍內的事。”


    岩子說:“你倆別強了——嚴梅和高勇能不能讓警察抓去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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