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提醒你這不是遊戲,若你的靈魂降臨體在那邊死亡,大部分情況,也就等於你真的已經死亡。”


    那日初識的高德佛裏,認真的囑咐羅夏所要注意的有關事項。


    躺在溫暖的池水之中,金色的池水滲透著奇妙的奧能,牧者們在風琴聲中吟唱神聖的讚歌,金色的魔法陣在水麵上凝結成型,一切都是那麽神聖。


    明明是室內,頭頂那一株古樹占據了聖堂的天花板和大部分牆壁,它的枝幹正灑下點點陽光。


    那不是幻覺,金色的光輝掉落入池水,瞬間溶解,池水下神樹的根須纏繞,卻開始觸碰羅夏的軀體。


    在這個時候,看著這明顯偏向某側的技術,羅夏確定了某些傳聞的真實。


    “聽說遊戲教會的後台是自然係諸神……..”


    “那都是謠言……….隻是我們的神是木靈,自然主神恰好是木靈的造物主兼種族神,所以,我們能夠以相當低廉的價格,獲得一些內部的資源支持。”


    羅夏緩緩點頭,這隻能意會言傳的東西,說到這個地步就夠了。


    躺在聖池裏麵暖暖的,木質觸須緩緩觸碰著身軀,閉上眼,羅夏可以感覺到,自己和虛空中的某個存在建立起了聯係。


    而這熟悉的感覺,是羅麗沒錯。


    “原來,神明是這樣的存在,她存在與此,卻又不在於此,她活著,在個人的意義上卻也已經死去……..”


    高德佛裏高階主教……羅夏才知道看似年紀輕輕的他,實際上已經是遊戲教會的最高層之一,真身成謎。


    此時的大主教,還在羅夏耳邊嘮叨各種注意事項。


    “雖然我個人覺得很多餘,但作為程序的話,還是要把廢話再確認一下,羅夏.l.海洛伊絲,你是否願意成為吾主的戰士征戰安索雷恩,請慎重回答,一旦你確定而又私自背棄契約的話,將被諸神厭棄,也等於被整個艾希敵視。”


    “當然,我確定。”


    兩人都知道這隻是廢話,但言語本身確是有魔力的,隨著確認的諾言落下,無形而有質的契約達成。


    羅夏的右肩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圖案,那是遊戲之主的金色聖徽。


    看著他,羅夏瞬間理解了契約的真意,那是隻有自己的神明遊戲之神才能抹去的忠誠痕跡,以後就算徹底上船了。


    現代社會來的羅夏根本沒有忠誠的概念,若是其他的神祗的話,恐怕會有不少反感,但為自己的家人而戰的話。情況又完全不同……


    在羅夏陷入沉思的時候,高德佛裏卻拿著毛巾過來,適應羅夏起身。


    “…….不是現在舉行那個異界降臨儀式?”


    “沒那麽容易的,還需要鏈接幾次調整幾次,過於追求速度容易出現事故。不過放心吧,現在教會本部大部分資源都投入其中,其他工作都停下來,今天多測試一次,下午前應該會把一切搞定。”


    其他的祭祀、牧師在忙,羅夏也幫不上忙,站在那裏反而礙事。


    於是,他披著鬥篷,握著熱咖啡杯,到樓上休息室去等候下一次調整了。


    雜誌,遊戲雜誌,遊戲機和電池,連地板上的瓷磚都是遊戲角色……..該說不愧是遊戲教會。


    不過,也是好事,至少等候不會太過無聊。


    而當羅夏沉迷遊戲的時候,不速之客卻自己找上了門。


    “哎呦,我當是誰這麽厲害,破格跳過這麽多候補人選,直接成為神選戰士,還真是一位漂亮的小公子啊。”


    羅夏回頭,看到了門口的開門者,那毫不掩飾自己惡意的藍發年輕人。


    漂亮是重讀?這是諷刺羅夏不是正規手段獲得神選戰士降臨者資格的嗎?


    門口的陌生人,藍發褐眼,高挺的鼻梁,俊秀過頭的麵容,嘴角的譏笑卻讓人有些討厭。


    他看起來二十歲左右,但不管是他梳著整整齊齊的卷發,附魔黑色禮服還是腰間的那把銀色細劍,都昭示了他貴族出身的事實。


    “嗬嗬,聽說新來的降臨者是神明的哥哥,這年頭,有個特別的親人,比實力重要的多。”


    這已經是在明白不過的挑釁了,就差直接噴你是走後門的了。


    若羅夏是正統起點文的男主角的話,這個時候就該邪邪一笑,然後跳起來打挑釁者的膝蓋…….咳,我是說提出決鬥,在公開場合好好打臉。


    若羅夏是常規故事的正常主角,所謂的普通人,也該委屈的做出解釋,試圖化解這莫名其妙的敵意。


    若羅夏是某些特殊女性向作品的,這個時候就是命運的一刻,然後兩人相對而視,墜入愛海……..抱歉,作為一個普通人,我編不下去了。


    但此時的羅夏…….


    “啊,差點撞上去了,浪費了四秒,這次衝擊記錄應該沒什麽希望了。”


    無視了對方的挑釁,把注意力重新投向手頭上的賽車遊戲。


    “你!”


    被無視被當做一種羞辱,藍發年輕人氣的當場怒目而視,就差點直接拔劍。


    但羅夏卻連頭都沒回,專心的對付電子遊戲。


    滿臉憤怒的年輕人卻猶豫了,言語挑釁是一回事,主動攻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最終隻能猛的大力甩門宣泄憤怒,然後腳步匆匆的離去。


    而等他走了,羅夏卻突然抬頭。


    “高德佛裏老哥,一起來也不阻止一下他,就這麽隱身看戲真的好嗎。”


    言語落下,房間中卻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嗬,我隻是來通知你下一次測試在半個小時後,可以先去食堂吃點東西。沒想到會和他撞到。由於一些原因,我在場的話就更難堪了,小羅夏不會怪我嗎。”


    “當然不會,老狐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羅夏就是被眼前微笑的“年輕人”騙上船的,雖然在知道真相後沒有什麽怨恨,但被欺騙的不爽是少不了的。


    “…….這裏,和我想象的教會有些不同。”


    “那就看你怎麽看待教會和神明了,不過,我們這個成年不到兩年的新生,的確很缺乏權威,畢竟那需要時間積累……..你可以把我們當做一個新成立的公司,為了整體利益,也為了每個個體的努力在努力工作。”


    看來,高德佛裏懂的還不少,連地球上的知識都知道了。


    “那麽,他是?算了,不用說了我基本猜到了,被我擠下去名額的所謂降臨者?”


    “您聖明。”


    這人眯著眼笑容的像一隻成功偷雞的狐狸,一點都不專業,但那宮廷騎士禮,卻莫名的讓人熟悉。


    羅夏沉默了,半響後才出聲繼續詢問。


    “這名額很珍貴?”


    “非常非常珍貴,雖然風險很大,但收益也高。不少強者加入我們這樣的草台班子,就是為了這一張門票,畢竟大教會的競爭更加激烈。我們這新生教會總共隻有十幾位降臨者,而就算吾主有人背後幫忙,這個季度依舊隻有兩個名額,一個已經用了,另外一個……..”


    “……原本是他的?”


    “嗯。雖然脾氣有點急躁,但赫米特他是一位出色的細劍戰士,近身搏擊方麵很有天賦,他已經完成了大部分的契約和訓練,吾主原本很期待他能在那邊幹出成績的。”


    休息室陷入了沉默,半分鍾後,高德佛裏已經默默消失,羅夏繼續打他的遊戲。


    而等差不多到時間了,羅夏關上遊戲機,準備下樓繼續下一次調整,卻看到了剛才那人在樓下教別人練劍。


    於是,羅夏笑了,披著毛巾直接跑過去了。


    “嗨,你是叫赫米特嗎?”


    背後突然發出聲音,藍發青年被猛地一嚇,手一抖,差點把劍插別人臉上。


    “你…….你做什麽?我…..我才不怕你告黑狀,也不怕什麽不公平的待遇,大不了我去其他教會。”


    不,你都想得到這個程度了,腳還在抖,明顯在怕吧。


    看來,是魯莽的勇氣消退之後,終於想到了後果。


    “這麽明顯的謊話我一個新來的都可以揭穿,沒有神明的許可你應該無法轉換教會才對,那麽,我可以要她讓你當一輩子候選?”


    那一霎,羅夏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瞬間絕望和一秒老十年。


    赫米特的細劍落在地上發出脆響,原本很重視它的主人卻不自知,他隻能張大嘴,不敢置信的指著羅夏。


    “你,你不不敢…….”


    “我當然敢,不過,我不會做的,畢竟,我……..”


    少年露出了羞澀的微笑,夕陽落在其身後的窗上,僅僅披著毛巾的少年踩著暮色的餘華。


    這一幕,光映照的陽光少年就如天使般純潔。


    “………我知道你討厭我,不過,我倒是挺喜歡你的。”


    少年純潔的友善,和神明相似……相同的容貌,更讓這一幕卻讓禮拜堂中的神職者眼中,多出那麽一絲神聖感。


    “啥啥啥啥?”


    隻有當事人,赫米特嚇得猛地倒退,那震驚到都五官都快縮成一團。


    “別以為我胡說,你以後就知道了,我從來不說謊的,隻說真話。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按著滿臉不知所措的赫米特,少年笑的更加開朗陽光。


    “………..畢竟,像你這樣的單細胞傻子太少了,你都知道我是走後門的二代,知道我是用非正常手段上位的,居然還敢當麵挑釁我不怕被穿小鞋到死。你就沒想到按我的身份,先去安索雷恩的我很有可能成為你的直屬上司?”


    “噢,不,你應該想過了,還是衝動的來找我麻煩。啊,這麽單純單細胞的下屬,我當然會很喜歡,隻要稍微對他好一點,就不用擔心被他笑裏藏刀,什麽時候背後插上一刀,嗯,小夥子不錯,很莽很有前途。以後我會爭取讓你當我的直屬下屬的,你就等著我給你穿小鞋吧。”


    少年扯著白色毛巾,一路笑著跑向下一個目標,但突然,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停了下來,回頭。


    “對了,我個人對虛假的東西有些潔癖……..所以若你真的成為了我的下屬,可以不穿那個三厘米的增高鞋嗎。”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赫米特…….的腳,他絕望的發出哀嚎,終於真正的縮成了一團。


    而宣泄了被挑釁的不爽,報複完畢的羅夏哼著歌前往聖堂,而高德佛裏卻微笑著等在門口。


    兩人微笑錯肩而過,但言語卻有些不和諧。


    “對了,那單細胞應該不會自己想到找我麻煩,查一下是誰叢恿的,若不是那麽重要,就讓他們消失吧。”


    “放心吧,就在五分鍾前,一位倒黴的第七候補生和他收買的赫米特仆從,已經失足溺水死亡。真是可憐啊。”


    “…….你好黑,我討厭你。”


    少年咕噥著,率先步入聖堂。


    留下的高德佛理,微笑著看向禮拜堂,那裏羅夏製造的混亂,還有的他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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