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煞是凶煞,我聽說過。”聽到高揚說白虎煞,人群中一個中年婦女立馬叫了起來,似乎她也知道這白虎煞的威力。


    “沒錯!”高揚道:“左青龍,右白虎,寧肯青龍望一望,不可白虎高一丈。白虎過高,便有欺主之象,對家主十分不利。”


    隨著他的話,眾人抬頭朝那假山上麵看了過去,假山十幾米,堪堪和別墅同高,可是一加上那假山上的亭子,就比別墅高出了一兩米。


    李奇生和周中平對望了一眼,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這白虎煞他們也是聽說過的,住宅左右的房屋如果出現了右邊強過左邊的情況,或右邊出現了動土的地,就都是犯了白虎煞。凡是犯白虎煞的住宅,居住其中,輕則導致疾病,重則有人傷亡。


    三煞之中,也隻有這白虎煞威名遠播,不用高揚介紹,眾人也明白了它的威力。


    曆來風水看位,風水師都會向家主交待一句話:如果它日房屋要動土,切忌翻動左右,左右的房屋不可高過主屋,如果實在不行,隻能推倒重建。要不然就會衝犯白虎煞,對家人不利。


    這假山上的亭子,雖然不是真的亭子,可也是比主屋高上了一兩米,這一看起來,就是正正的犯了白虎煞。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轉眼看著李奇生和李永邦,低頭竊竊私語起來。


    周中平的臉色變了。


    伍元義的臉色變了。


    他們明白,今天這個聚會已經不簡單了。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已經完全變了質,搞得不好……


    伍元鳳心落定了,高揚把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接下來,就要看李奇生怎麽做了。無論結局如何,她都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李奇生。看他打算怎麽做。


    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人發現青元子已經不見了。


    李奇生的身子晃了晃,看向李永邦。眼中閃過悲痛的神色。


    李永邦也看向了李奇生,麵對自己的父親,他的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連先前的暴怒都隱了下去,變得淡定異常。


    李奇生心冷了,看到李永邦那淡漠的眼神,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如同跌向深淵。


    弑父之子不可留啊!老天作孽,竟讓他有了這麽個兒子。


    “今天不好意思,舞會發生了點意外,各位請回吧!”仿佛瞬間老了十歲,白發蒼蒼的李奇生臉上的現出了疲憊的神色,朝著眾人低低的道了一句。


    “李先生……”眾人見他神色不對。想出言安慰,可是知道發生了這種事再安慰也沒用,隻好點了點頭,打算離開。


    “等等!”正當人群鬆動之時,一直沒出聲的李永邦突然舉手阻止了所有人。


    他站了出來。立在李奇生麵前,臉上帶著一抹奸笑,說道:“難得今天這麽人齊,大家既然來了,就再多坐一會兒,等過了今天。在下再派人一一送你們回去。”


    他的話如一驚浪巨石,人群立馬**了起來,所有人都看著他,問他什麽意思。


    其實意思已經很明確,李永邦的計謀敗露了,他現在要改變方法。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今天無論如何,他也要把遺產弄到手。


    這些人已經知道了他的計劃,一個也不能放走,隨便放走一個,都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怎麽?你還要強留我們不成?”周中平大怒,撥開擠到麵前的人群,朝著李永邦問了一句。


    他縱橫華海多年,從來都是想留就留,想走就走,還沒人敢這麽對他說話。


    “周總不要緊張,隻要過了今晚,老頭子簽了遺產轉讓書,我拿到了錢,自然就會讓你們離開的。”李永邦絲毫不畏懼周中平,奸笑著說了一句。


    “混賬,你當我們都是死的麽?”伍元義也怒了,和周中平站在了一起,指著李永邦吼了一句。


    同時,他伸手把電話掏了出來,準備撥號。


    “伍〖書〗記,我提醒你最好別動。”李永邦看到伍元義發怒,一點也不緊張,伸手在空中揚了揚,十分淡定。


    隨著他手勢的落下,別墅的周圍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齊唰唰的朝這裏靠近。不一會兒,幾十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就把眾人包圍了起來。


    他們的手中都拿著槍,把眾人逼成了一團。


    這些人,正是剛才在別野裏侍候眾人的服務員們。


    “李永邦,你敢亂來,我絕讓你出不了華海。”伍元義怒極,眼睛瞪大,滿是殺氣的盯著李永邦。


    堂堂華海的市委〖書〗記被一群人拿槍指著,這要是傳出去,可是什麽麵子都沒了。


    可是他雖然憤怒,卻什麽也不敢做,拿著手機的手也不敢再按鍵。那些服務生手中的槍可不是吃素的,看得出來,這些人平時都是李永邦的手下,今天特意僑扮成服務生混進來的。


    高揚的眼神冷了,他看出來了,今天不管他來不來,拆不拆穿這風水局,李永邦都會行動,因為李永邦已經等不及了,他想快速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伍元義不敢動了。


    周中平也不敢動了。


    李奇生和其它的所有人,都不敢再動。


    幾十個黑乎乎的槍口,就像吃人的嘴巴一般,讓人畏懼。


    李永邦看著眾人害怕的眼神,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他笑著招了招手,服務生的後麵就擠進來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三十多歲,戴著一幅金絲框的眼鏡,穿著非常正式的銀色西裝,手裏提著一個文件袋。他走到李永邦的麵前。恭敬的從文件袋裏拿出一份文件,在李永邦的麵前攤了開來。


    “劉律師,把這份文件送給老太爺,讓他簽字。”李永邦看也沒看那文件一眼,朝著李奇生呶了呶嘴。


    劉律師沉默的點了點頭,拿著文件走向了李奇生。


    他的腳步很輕,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坎上一般。讓人壓抑。


    李奇生臉色沉了下去,周中平和伍元義也更緊張了。


    他們知道,一旦李奇生簽了那份文件。這裏的所有人就隻有死路一條。因為李永邦不會傻得放走這裏的人,他會殺了他們,然後卷著巨款逃向國外。過著逍遙的生活。


    看著劉律師一步一步的走向李奇生,李永邦的臉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眼睛看著在人群中溫婉的伍元鳳,露出了迫切的神情。


    隻需幾分鍾,再幾分鍾,他就可以得到一切了。隻要老爺子在那文件上簽了字,他就馬上把銀行的錢全部轉到國外的賬號上,然後坐上後院的直升飛機帶著伍元鳳遠走高飛。


    一切都這麽簡單,隻需幾分鍾。


    他的手慢慢的握緊起來,臉色比任何人都要緊張。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劉律師走向李奇生,一動也不敢動。


    空氣壓抑,劉律師的幾步路,如同跨越了天涯海角,讓人覺得時間漫長得可怕。


    在這麽可怕的時候。有一個人動了。


    他從人群中跨了出來,默默的把李奇生拉到了自己背後,剛好對上走到麵前的劉律師。


    這個人正是高揚。


    高揚比劉律師高出半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身上氣勢散發,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劉律師突然就感到身上重了許多。腳像灌了鉛一般,再也動彈不得,額上的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小子,你幹什麽?”李永邦恨死了高揚,剛才自己的風水陣就被高揚拆穿。現在眼看水到渠成的事,這小子又衝出來擋在前麵,是要找死麽?


    “幹該幹的事。”高揚神情冷漠,看著李永邦說道。


    “你想多管閑事,做出頭鳥?該死的……”李永邦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慌,混亂之下,搶過了旁邊一人的****,舉起來對著高揚喝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人麽?”


    “別開玩笑了,槍在你手上,殺與不殺是你的事。”高揚朝前走了一步,臉色淡然。


    李奇生在他的背後,看著他的背影,眼神閃動,突然覺得這個背影如此高大,讓人景仰。


    要知道,高揚麵對的,可是幾十把貨真價實的槍啊。


    “難道你一點都不怕?”李永邦另一隻手也抬了起來,握住了抬槍的手,打算開槍。


    高揚扯了扯嘴角,突然笑了,一臉不屑,道:“就你?哼!”


    簡單的一句哼,已經把意思表達得清清楚楚了。


    伍元義震驚了,周中平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了。這個高大師究竟是何方神聖,麵對這樣的場麵居然如此淡定?


    伍元義和周中平以前就認識高揚,可是他們認識的高揚,是兩個月之前的高揚。那個高揚隻是讓他們覺得很高深,並沒有這種藐視一切的傲氣,究竟這兩個月之間發生了什麽?竟讓高揚看起來像另一個人?


    “砰——”李永邦開槍了。


    槍聲震耳,響在這園林之中,驚起幾隻飛鳥。


    他受不了了,高揚的氣場讓人太心顫,他要先下手為強,把高揚殺了,才可以起震懾作用。隻有把高揚殺了,這些人才會平靜,李奇生才會乖乖的簽了這份文件。


    子彈如梭,快速的飛向高揚的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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