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見鬼了,老子怎麽就這麽倒黴呢?馬上就要逃出去了,竟然還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情,坐在柔軟的沙灘上,看著遠處的夕陽,邢天宇自怨自艾的說道。


    “不要灰心嘛,我知道你一定可以逃出去的,”他旁邊的阿狸一邊說著,一邊將杯子裏的葡萄酒喝了下去,然後嘴對嘴的喂給邢天宇。


    那對豐滿的胸部,在邢天宇身上有意無意的蹭著,讓邢天宇一陣心猿意馬。


    不過好在他還記得正事,輕輕推開身上的獸耳娘,拿起了旁邊的一個鬧鍾看了看,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算上從昏迷到進入夢魘空間所需的十分鍾,也就是說,自己昏迷了兩個小時零十分鍾。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貌似自己還沒死。


    不過或許馬上就要死了!邢天宇馬上又是一陣絕望,毫無疑問,自己現在肯定落入了那群致暗深淵教徒的手中了,心中又忍不住一陣怒火中燒,蕭震這個混蛋,簡直是重色輕友啊,自己可是他的老朋友,沒想到卻先去救林笑笑,不過這一點他還可以原諒,男人嘛,有的時候必須得有點責任心。


    換了他可能也是先救女友,但是寧文瑞就不能原諒,這家夥簡直就是坑爹無極限啊,最後如果不是遲疑了那麽兩秒鍾,自己說不定就被拉上去了,他甚至都能猜到那個時候寧文瑞想的是什麽,多半是覺得如果自己死了異界之書就是他的了吧,雖然他最後伸出了手,看起來還算有點良知,可是這種猶豫產生的後果,卻是已經無法挽回了。


    等老子要回去了,一定要恨恨揍他一頓!邢天宇恨恨的想到,但是馬上就又悲觀了起來,還回去個毛線啊,這一次老子是死定了。


    還是抓住這最後的時間好好享受一下吧。


    一邊想著,他一邊再次抱住阿狸——他的第19號幻化女友,準備臨死前好好享受一下。


    然而還沒等他和阿狸進行更深一步的交流,臉上忽然啪的一下,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整個夢魘空間一陣震蕩,似乎隨時都要消失了一樣,邢天宇知道那是現實中的自己正在受到外界的刺激,這種刺激傳遞到了夢魘空間中,看來馬上就要脫離夢魘空間了,他急忙拿起旁邊的懷表看了一眼,兩個小時零十五分鍾,自己在夢魘空間裏待了兩個小時零十五分鍾,一般來說,自己入睡後十分鍾就可以進入夢魘空間,也就是說自己大概昏迷了不到三個小時。


    啪的一下,疼痛再一次傳來,手中的阿狸一片模糊,仿佛煙霧一樣消散了,而周圍的景象也開始消散瓦解。


    啪的又是一下,周圍的一切頓時化作一片虛無,隻剩下一片黑暗,那黑暗中卻逐漸透露出一絲模糊的亮光來,邢天宇盯著那亮光過了好一會,那亮光卻變成了一個手電筒的光,他的視線也終於變得清晰了起來,一個一臉陰沉的大胡子老外,正一隻手握著手電,一隻手扒著他的眼睛,冷冷的看著他。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多半是這老外剛才扇的,身體完全動彈不得,似乎被捆著。


    那大胡子看到邢天宇醒了過來,嘴裏嘀咕了一句外語,然後就站起來讓到了一旁,邢天宇這會終於可以好好觀察一下自己的處境了,他的此時正坐在一張靠背椅子上,身體被困的結結實實,雙手繞在椅子後麵被繩子捆著,眼前則是一個地下室一類的地方,大概十多平米的樣子,一盞台燈是屋子裏僅有的光源,燈光慘白而昏暗,一個瘦削的人影正坐在一把靠背椅子上在他對麵的陰影中,看不清長相。


    再加上那個大胡子老外,整個地下室隻有他們三個人。


    在邢天宇的麵前,還有一張小方桌,那台燈就放在桌子上,除此之外放桌上麵還鋪著一塊黑綢布,那黑綢布上展示著他所有的物品,奧達斯的頭顱、從寶箱怪肚子裏撿到的手機,他自己的手機,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在這些東西裏,唯獨少了異界之書,邢天宇稍微回憶了一下,當時他落水的時候,大山抓住了他身上的挎包的帶子,後來帶子斷了,也就是說,那挎包裏的異界之書應該落入到了寧文瑞和蕭震的手裏。


    想到這裏,他頓時鬆了口氣,隻要異界之書沒有落入對方手中,自己說不定還有機會保住性命,那兩個家夥也不知道會不會來救自己,蕭震還算講義氣,寧文瑞就難說了。


    “下午好啊召喚師先生——或者我應該叫你,邢先生?”那黑暗中的男人,緩緩的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朝著邢天宇走了過來,這樣一來,邢天宇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卻正是之前帶隊埋伏的那個白臉男人,他還穿著那件黑色風衣,頭發梳的一絲不苟,一點也沒有狼狽的樣子。


    不過邢天宇卻是心中一動,他跟我說下午好是什麽意思?現在應該才剛天亮吧,是了,對方是想要混淆自己的時間概念,讓自己感到絕望吧,一般人這會多半會弄不清楚狀況,但是可惜他遇到了自己,依靠夢魘空間的計時功能,他可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的。


    邢天宇的大腦飛快運轉,兩個多小時,對方應該沒有把自己帶的太遠,也就是說,自己應該還在中國境內,應該沒有出省,甚至有可能自己就在夜泉鎮附近。


    他裝作迷糊的茫然的朝著四周看了看,“我昏迷了多久?這是哪裏?”


    “你昏迷了很長時間,至於這裏是哪裏我恐怕不能告訴你,而且就算我說了你多半也沒聽過這個地名。”那人一邊說著,一邊繞過那張方桌,側著身子在桌子上坐了下來,他的一隻手抓著邢天宇的頭發,讓兩人的視線完全對在了一起,他就這樣盯著邢天宇的頭發,兩個人離得很近,邢天宇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口中呼出的熱氣,那人就這樣微笑著對他說道。


    “你看來像是一個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你瞧,我對人性非常了解,甚至可能比很多人自己對自己還要了解。


    當我想要挖訊一個人心中的秘密的時候,這種了解可以讓我節省許多時間,對於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比如對於一些心懷幻想的笨蛋,我會告訴他,隻要跟我合作就讓他活命,放他離開,如果對付的是死腦筋的硬漢,那麽光用嚴刑拷打是沒有用的,這些家夥都是一根筋,沒那麽容易屈服,但是如果從內心深處瓦解他們的心理防線,那麽事情就好辦的多了,比偶如說我可以威脅他如果不說實話就去傷害他的家人,這樣一來這類人多半就會就範了。


    還有一些人,我會告訴他我做的是十分高尚的事業,隻要告訴我們想要信息,就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恐怕說了你都不信,有一些人還真就吃這一套。


    不過我猜這些方法對你是沒有用的,你既然表現的像一個聰明人,那麽我就用跟聰明人的方式來跟你對話,所以我也就不會說【隻要你配合我們告訴我們一切信息我們就會放你離開】這樣的屁話,我猜你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的,我們都清楚你死定了,你現在已經落入我們手中,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這裏非常的安全隱秘,不管是你的朋友還是淨化者也都不可能找到這裏來,我們也不可能冒著暴露的風險讓你離開,所以在提問之前我們必須首先達成一項共識,那就是——你已經必死無疑了。”


    邢天宇心中一陣驚悚,我勒個去,要不要這麽直接啊,說了也是死,不說更是死,你這是一點希望也不給留啊,他的心中一陣恐懼,這恐懼沒有擊垮他,反而給了他一絲靈感,如果自己的恐懼足夠高的話,是可以激發恐懼之影的,就是不知道恐懼之影能否擊敗對方,不過至少值得一試。


    他故作鎮定,“那麽,如果我已經必死無疑了,為什麽我還要告訴你們信息呢?”


    “哈,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了,因為有的時候,人們會發現死亡比活著更好。”


    白臉男人拍了拍邢天宇的臉,好像戀人一樣湊到了他的耳邊,在他耳邊呢喃耳語著,“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接下裏我會做什麽,我會用小刀一刀一刀割下你身上的肉,每割一刀就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回答不出來我就繼續割,如果肉割沒了就切手指,手指切沒了就挖眼睛,老實說,我很好奇你能堅持到第幾個問題。”


    他說完這段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之後,卻再次朝著邢天宇露出了微笑,“那麽你是打算來軟的呢,還是來硬的呢?”


    邢天宇心中一陣悚然,被人一刀刀割掉身上的肉,切手指挖眼這種事情,僅僅隻是想象一下就已經讓他直冒冷汗了,他可不是什麽鐵血硬漢,對於自己的抗拷問能力,邢天宇是完全沒有任何信心的,他強忍著求饒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來,“看起來我已經沒有選擇了——那咱們還是來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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