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


    我本來就瘦,被他這麽冷酷無情的砸在牆上頓覺五髒六腑都震裂了,我痛的哎喲一聲,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耷拉著腦袋,嘴裏還在哼哼唧唧:“老師,你報仇也得跟我打聲招呼啊,痛死我了!”


    “那你踢我……的時候有打招呼嗎?”江寒眉頭微蹙,眼睛直直的盯著我,像是將我從頭到腳都輪了一遍。


    我聽著他不知是因為痛還是羞而變得略微嘶啞的聲音,竟然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笑出聲,反正也是被他摁在牆上,我索性不掙紮了,坦然自若的看著他,賊兮兮的挑眉:“老師你還單身吧?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萬一被我踢壞了絕子絕孫……那我可擔當不起哎。”


    怎麽說我也是從小就身受島國文化熏陶,耳濡目染,在同齡人還不知道大姨媽是什麽的時候,我就能麵不改色的講著黃段子,從高中真正看高清無碼人體藝術大片開始到現在,怎麽說也有三四個年頭了,對於男女之事我該知道的都知道,不該知道的好像也知道一點。


    剛才那一下子我自知用力不小,雖說膝蓋上的神經末梢不多,感覺不到江寒身體某個部位的具體情況,但隨便用常理推算一下,除非他足夠堅挺,否則真的很可能會受傷。


    要不,他的臉怎麽會到現在還泛著星星點點的紅?可別跟我說是害羞。


    “你……”江寒語塞,像是沒想到我會說這麽露骨的話,驚訝了片刻,他的表情又恢複了鎮定,“你是不是‘高清無碼’看多了?”


    我一楞,“什麽高清無碼?”瞬間又恍然,“哦,那個啊……咳咳,還好,不多不多。”


    我謙虛的低了低頭,心裏卻惦記著那被室長強迫刪除的幾個g硬盤的存片,心隱隱在滴血。


    正想著,江寒鬆開了我的肩膀,退後一步站定,臉上恢複了平靜,身體也沒有表露出一絲異樣。他定定的看著我,突然意味深長感觸頗深的說了一句:“能被豬蹄踢壞的男人應該隻存在騙你們無知少女的腦殘劇裏吧?”


    說著,清淡的瞥了我一眼就彎腰撿起放在地上的電腦包。


    我睜圓了眼睛,想反駁什麽,可又不知從何說起,第一次有了無言以對的感覺!過了幾秒,我才反應過來:“你才是豬呢。”


    見他邁著長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我飛快的揉了揉肩膀拎起我的電腦包寸步不離的跟了上去。


    幽幽的走廊上空無一人,兩邊都是實驗室,門幾乎都是關著的。踢踏著步子會有淺淺的回聲,我縮了縮腦袋,跟緊了江寒。


    “你確定你沒事了?”不習慣太安靜,所以沒話找話。


    江寒一如既往的穿著白襯衫黑西褲,袖子挽起到手肘處,一般人挽袖袖口都是褶皺的,他的袖口卻十分平整,腳下的皮鞋也是漆黑鋥亮一塵不染。不得不佩服,一個男人能將生活過的如此一絲不苟確實很不容易。這應該不隻是潔癖這麽簡單了吧。


    江寒平視前方,漫不經心的答:“嗯。”


    “要不要去醫務室看一下?”萬一真的傷了呢?


    “我沒事。”他聲音低沉,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可我剛才真的蠻用力的,那裏那麽脆弱,萬一破了皮斷了神經……”


    江寒突然一頓,轉身,“你要不要親自檢查過?”


    我怔,眨巴著眼睛,點頭:“我不介意啊。”


    怎麽說我也閱鳥無數,有沒有傷我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吧,除非是內傷。


    江寒臉色發紫:“……我再說最後一遍:閉、嘴!”


    “哦,好好。”我打了個ok的手勢,然後識相的封上自己的嘴。


    一路沉默跟著他走到另一座大樓,原來剛才那個8號實驗室是醫學係的,我們生物係的實驗室在新建的實驗樓,還真以為我到了異次元呢。可是江寒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我就不得而知了。難道跟我心有靈犀,知道我會迷路?


    新8號實驗室是學校最大的一個實驗室,可以容納實驗器材以外的一百人。站在實驗室門口打響報告的時候,一排排桌子上忙碌的人紛紛抬起頭來看我,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從後麵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江寒,露出莞爾一笑,然後看我:“你是……江可可?”


    “昂,你知道我?可我不認識你哎嗬嗬嗬。”原來我在學校的名氣都已經這麽大了,連這樣的氣質型美女都知道我的名字,我是該驕傲呢還是驕傲呢。


    “剛才點名,隻有你沒到。”女人清冷的說完,微微一笑。


    我……“老師好。”下意識的站直了。


    實驗課不是江寒上嗎?怎麽會有女老師?這老師也不是我們係的吧,沒見過啊。


    女老師低頭看了一眼手腕的表,“你遲到了……將近二十分鍾。”


    我迅速咬住舌頭,露出一副吃了翔的表情,心裏翻江倒海波濤洶湧,還暗罵著臥槽啊這哪裏來的女教授,怎麽跟江寒一個德行,咱學校的老師都那麽較真嗎都那麽變態嗎?我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還能不能愉快的翹課了?上大學不翹課那還是大學嗎?


    就在我悲憤交加準備掉頭就走的時候,江寒轉過身,麵色清淡的對女教授說:“她沒遲到,是我把她叫走的。”沒等女教授回應,江寒抬眸瞥了一眼實驗室,所有的同學都已經兩人一桌坐好了,隻剩最後一張空位,“江可可,你坐最後那張。”


    我‘哦’了一聲,朝女教授頷首,低著頭從江寒身邊走過。


    短短的過道,我卻像走出了一個世紀。比起前一秒的翻江倒海,現在簡直石沉大海。遊魂般坐到了座位上,放下電腦,幽幽的瞥了一眼江寒。他正和女教授認真的討論著什麽,兩人並肩走了出去,男才女貌看上去不要太和諧。


    老師一走,實驗室頓時嘩然。


    前排的人紛紛回頭看我,我卻無心顧忌,拖著下巴呆呆的看著江寒消失的方向,想著,他剛才為什麽要幫我解圍,他不是一心想要我掛科嘛?剛剛隻要他不說話,我的實驗課幾乎就掛定了。因為就算我沒有遇到他耽擱一些時間,我還是遲到了。


    桌麵被一隻手‘咚咚咚’敲了三下,我這才收回了目光,“王雲燕?”


    我愕然。


    “什麽表情?哎,我問你,你怎麽會跟江寒一起來?”王雲燕仰著下巴一臉的清高,看著我的眼神就像審犯人一樣。


    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幹嘛要告訴你。”


    “你!”王雲燕氣結,喘了喘氣,又耐著性子問我:“為什麽姚老師沒有讓你出去?江寒是不是幫你說話了?”


    姚老師?剛才那個女教授?我看了王雲燕一眼,懶得搭理她,扯過電腦包拉開拉鏈拿出電腦然後開機,整個過程王雲燕就眼也不眨的看著我,怒意一點點升騰。


    見我無視她,王雲燕的小姐脾氣終於爆發了,拍著我的桌子就站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出聲:“江可可你別這麽目中無人,有什麽了不起的。你不告訴我是吧,我自己去問江寒!哼!”


    她一腳踢開椅子,身邊的男同學拉她都拉不動,她踩著刺眼紅的高跟鞋就這麽枉顧紀律的走了出去。


    喧雜的實驗室頓時鴉雀無聲,大家在目送她出去了之後又齊刷刷回頭看我,我繃著無辜的臉,朝著大家輕鬆的扯了扯嘴角,然後打開網頁旁若無人的在線瀏覽起成人網站。


    隻是,此時再好看的gv圖再漂亮的肌肉都提不起我的興趣,我奄奄的滾動著鼠標,思緒不知飛到了何處。


    “喂。”剛才拉王雲燕的男生敲了敲我桌子,“你看那邊。”


    我沒看他臉,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我右邊前三排的角落裏坐著一個熟悉的人。


    杜少言?


    他怎麽來了?


    “他剛才一直看著你,你居然把燕燕氣走了。”男生意有所指的說了句。


    我沒懂他話裏的意思,是想強調杜少言一直看著我,還是我把王雲燕氣走了?而且,我把王雲燕氣走了關他什麽事?經過周末我發燒他追到醫務室來責怪我,我對杜少言明顯少了很多衝動。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跳起來說:“臥槽,你不早點告訴我,要是知道杜少言在我一定表現的溫婉爾雅落落大方啊。”


    可現在呢,我隻是嗬嗬一笑。“關我什麽事。”


    男生看我反應大概猜我心情不好,就沒趣的收回手轉過去了。


    可能我天生是個一心不能二用的人,在喜歡杜少言的時候我會什麽都不去想一心一意的追求他,他走哪我跟哪,他吃啥我吃啥,他喜歡什麽我也喜歡什麽。放佛我生下來的意義就是為了取悅他。在討好江寒的時候我依然什麽都不去想一心一意的討好江寒,杜少言走哪我沒心思問,杜少言吃啥我也不去管,杜少言現在喜歡什麽我更沒了興趣。反之,滿腦子都是,氣死江寒,氣死江寒,氣死江寒!


    至於為什麽,嗬嗬,我也不知道。


    女人都是善變的吧。


    就好像,剛剛趾高氣昂走出去的王雲燕,回來的時候卻梨花帶雨哭成了花臉貓。我餘光瞥了杜少言一眼,他的視線跟其他人一樣緊跟著王雲燕的腳步,隻是似乎眸色比旁人要深的多。


    王雲燕走到我麵前站定,我抖動鼠標下意識的叉掉了網頁,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的臉看起來更正直。王雲燕卻揮起手,重重的甩了我一巴掌,當著所有同學的麵。


    然後,世界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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