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b市。
北方的冬天總是異常寒冷，冷風刮過，鵝毛大雪紛紛，風中伴著雪花，宛如帶有倒刺的長鞭抽打在身上，讓人臉頰生疼，像是留下了一道一道的口子，連眼睛都睜不開。微弱的陽光從窗戶中透入，映在陳堯的臉上。
陳堯在他的出租房裏拉開窗簾，看著外麵一望無際的白，心情覺得舒暢了一點，隨後他把窗戶打開，腦袋伸出去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嘶”陳堯打了個哆嗦，立刻把窗戶關上，這天真是冷啊，變溫動物的傷悲你不懂，好在他不用出去工作。
陳堯坐在電腦前麵，看著屏幕上的word文檔，長歎了一口氣。
他是半年前從z*律係畢業的，畢業也就意味著失業，法律行業現在一直不太景氣，找個工作真是不太容易。何況他是一隻人魚，一隻無父無母的人魚，也就不能選擇那種天天加班，累到要死的工作，所以他注定悲劇了。
這些年網絡文學興起，陳堯也就趕了個潮流——寫小說。
陳堯寫小說已經寫了四年，現在作為某統一文學網粉紅級的寫手，也就堪堪能付個房租賺個生活費，簡直不能更虐，說好的月薪過萬呢？為什麽其他寫手，都是人生贏家？比如他男神就是一個大神！
把今天的章節更新之後，陳堯無力的倒在沙發上，想當初剛剛進入人類世界的時候，那可謂是一腔熱血，立誌要打拚出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一定要成為一個時薪三百的律師！迎娶高富帥，打敗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呸！說反了。不過陳堯的心裏倒是有一個想要“迎娶”的高富帥——b市的新銳律師趙乾。
翻開b市的法律日報，上麵頭版新聞就印了趙乾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高領毛衣，黑色的長褲，五官深邃似是混血，麵如刀削，相貌極為冷峻，稍稍破壞了點陳堯心中完美偶像的形象，但是這也不耽誤陳堯對他表示大大的崇拜。
二十九歲的年紀，就打敗了前一陣風頭正盛的中年律師，一時間聲名大噪！
陳堯曾經暗搓搓地加入了一個關於新銳律師的討論組，裏麵的人對於趙乾做出了深入的研究。其中，趙乾的背景是最被人好奇的。
有人說他是個窮困人家的孩子，家裏含辛茹苦供他上學，現在終於孩子出息了。也有人說，他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富二代，家裏世代經商，是b市商圈有數的龍頭企業，奈何趙乾不愛商圈愛法律，走上了法律這條不歸路。
眾說紛紜一時間，沒有定論。
不過陳堯更傾向於後一種，趙乾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啊，跟自己這種掙紮在溫飽線上的小人魚不一樣。
“唉——”陳堯長出了一口氣，同樣都是人，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好吧，他不是人，是人魚，但是他有一顆做人的心。
陳堯走到廚房，拿出啤酒入腹，半罐就暈了…陳堯無力的看著新章節的評論，小天使們還是很暖心的嘛。
看完評論之後，陳堯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本子，寫著今天的日記。
傳說魚的記憶隻有七秒，陳堯冷笑三聲表示扯淡，明明是說失憶就失憶，一點預兆都沒有！於是他就必須記日記！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喂——”陳堯喝啤酒喝的有點頭暈。
“大哥，你大白天就喝啊！”電話那頭聽見陳堯的聲音，立刻不滿道。
“我等無業人士跟你等高富帥不一樣，富帥不理解*絲的酸楚。”陳堯打了個嗬欠。
打來電話的是陳堯的大學的室友李陽，也是他最鐵的哥們，人家四年吃喝玩樂過去，照樣有個好工作，奈何有個好父母啊，工作完全不在話下，陳堯默默的羨慕。
“靠，是你一天不思進取好嗎？”李陽在電話那頭翻了個白眼：“天天寫小說，你能寫出來個諾貝爾文學獎還是怎麽的。”
李陽毫不留情地挖苦著陳堯，陳堯無力地倒在沙發上：“大哥，我也想找工作啊，但是沒人要我啊。”
“行了，你也別說這沒用的了，我給你介紹個工作吧。”李陽想了想，完全沒有把好友推進某個火坑的覺悟。
陳堯一聽立刻清醒了幾分，把手裏的空罐子撇到一邊：“什麽什麽？！”
李陽清了一下嗓子：“我說我要給你介紹個工作！英盛律師事務所裏有一個律師在招助理，嗯，你懂的！”
陳堯的心髒開始狂跳，像有好幾隻小鹿蹦來蹦去：“哪個，哪個律師？”
李陽在電話那頭莫名的笑了笑：“你去了就知道了，你知道英盛的地址吧，我打過招呼了，你過去就行了。”
“李陽…”陳堯在電話這頭兩眼淚汪汪：“我感謝你全家…”
“我去你大爺的。”李陽在那邊罵了一句：“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陳堯把電話掛斷，就開始梳頭洗臉打扮照鏡子，他看著鏡子裏麵不輸於電影明星的臉暗暗握拳，一定要得到這份工作啊！英盛啊！b市出名的事務所啊！偶像趙乾所在的事務所啊！
要是得到了這份工作，是不是就意味著…離趙乾近了一步？
*
澄玉湖邊，碧波蕩漾，這裏是b市最繁華的地帶，高樓無數，鱗次櫛比，堪稱寸土寸金，一條步行街聞名全國，不少遊客莫名來此，大多數都是俄式建築。
在離步行街稍遠的位置，人少一些。
英盛律師事務所就在這裏。
英盛事務所裏，趙淩一臉無奈的看著趙乾：“哥，你這個月已經換了五個助手了！一個星期換一個都還有剩餘的！”
趙乾坐在沙發裏，架起長腿看著報紙，聽見趙淩的話眼皮都沒抬一下：“他們做的不好，當然會被辭退。”
“你真是我親哥啊！哪來那麽多合適的人啊，一點一點教不就行了嗎！”趙淩單手扶額，咬牙切齒的指著趙乾。
“沒時間。”趙乾把報紙翻了一頁，繼續麵無表情道。
“上一個小麗不是挺好的嗎！長得多可愛啊！人家離婚了就不讓人家沒事哭一哭啊！”趙淩無語問天。
小麗不就是在上班的時候一不小心想起來她前夫了嗎！小小的難過一下會怎麽樣啊！至於嗎！
“連情緒都控製不好，當什麽律師。”趙乾的眼皮勉為其難的抬了一下，十分鄙視地看了趙淩一眼。
“那前一個呢，剛畢業的小姑娘多水靈啊！”趙淩不死心道。
“眼睛有毛病。”趙乾嫌棄地繼續翻報紙。
趙淩望向窗外默默垂淚，人家小姑娘擺明了就是喜歡你啊！給你拋媚眼呢啊！什麽是眼睛有毛病啊，衝你賣萌呢不明白嗎？！
趙淩給趙乾找的助手都是女的，因為他哥已經單身了…二十八年。趙淩暗暗惆悵，要是趙乾再沒有女朋友，家裏逼婚的對象就要把他加上了…
“哥，你性取向沒有問題吧？”趙淩猛地想起來一種可能…
單身二十八年，這尼瑪不得憋死啊！以後還能娶右手啊！沒等趙淩腦補完畢，就看見趙乾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雙手插兜，憑借一米九的身高俯視著趙淩，眉宇間帶著不威而怒的氣勢，自帶殺氣bgm！
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趙淩雙手捂著自己的肩膀，露出受驚的表情。
“我沒聽清你說的話，你再說一遍。”趙乾的嘴角突然牽動了一下，笑了。
趙淩看著趙乾的笑容，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打了一個寒顫，但是他仍然不死心，他哥絕對有問題！“我剛才又給你找了一個男助手，我大學的朋友介紹的，絕對靠譜！”
趙淩說了一長段話，都不帶喘氣的。
趙乾冷哼一聲，高冷地坐回沙發，撿回報紙：“要是做的不好，我一樣炒。”
b市。
北方的冬天總是異常寒冷，冷風刮過，鵝毛大雪紛紛，風中伴著雪花，宛如帶有倒刺的長鞭抽打在身上，讓人臉頰生疼，像是留下了一道一道的口子，連眼睛都睜不開。微弱的陽光從窗戶中透入，映在陳堯的臉上。
陳堯在他的出租房裏拉開窗簾，看著外麵一望無際的白，心情覺得舒暢了一點，隨後他把窗戶打開，腦袋伸出去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嘶”陳堯打了個哆嗦，立刻把窗戶關上，這天真是冷啊，變溫動物的傷悲你不懂，好在他不用出去工作。
陳堯坐在電腦前麵，看著屏幕上的word文檔，長歎了一口氣。
他是半年前從z*律係畢業的，畢業也就意味著失業，法律行業現在一直不太景氣，找個工作真是不太容易。何況他是一隻人魚，一隻無父無母的人魚，也就不能選擇那種天天加班，累到要死的工作，所以他注定悲劇了。
這些年網絡文學興起，陳堯也就趕了個潮流——寫小說。
陳堯寫小說已經寫了四年，現在作為某統一文學網粉紅級的寫手，也就堪堪能付個房租賺個生活費，簡直不能更虐，說好的月薪過萬呢？為什麽其他寫手，都是人生贏家？比如他男神就是一個大神！
把今天的章節更新之後，陳堯無力的倒在沙發上，想當初剛剛進入人類世界的時候，那可謂是一腔熱血，立誌要打拚出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一定要成為一個時薪三百的律師！迎娶高富帥，打敗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呸！說反了。不過陳堯的心裏倒是有一個想要“迎娶”的高富帥——b市的新銳律師趙乾。
翻開b市的法律日報，上麵頭版新聞就印了趙乾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高領毛衣，黑色的長褲，五官深邃似是混血，麵如刀削，相貌極為冷峻，稍稍破壞了點陳堯心中完美偶像的形象，但是這也不耽誤陳堯對他表示大大的崇拜。
二十九歲的年紀，就打敗了前一陣風頭正盛的中年律師，一時間聲名大噪！
陳堯曾經暗搓搓地加入了一個關於新銳律師的討論組，裏麵的人對於趙乾做出了深入的研究。其中，趙乾的背景是最被人好奇的。
有人說他是個窮困人家的孩子，家裏含辛茹苦供他上學，現在終於孩子出息了。也有人說，他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富二代，家裏世代經商，是b市商圈有數的龍頭企業，奈何趙乾不愛商圈愛法律，走上了法律這條不歸路。
眾說紛紜一時間，沒有定論。
不過陳堯更傾向於後一種，趙乾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啊，跟自己這種掙紮在溫飽線上的小人魚不一樣。
“唉——”陳堯長出了一口氣，同樣都是人，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好吧，他不是人，是人魚，但是他有一顆做人的心。
陳堯走到廚房，拿出啤酒入腹，半罐就暈了…陳堯無力的看著新章節的評論，小天使們還是很暖心的嘛。
看完評論之後，陳堯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本子，寫著今天的日記。
傳說魚的記憶隻有七秒，陳堯冷笑三聲表示扯淡，明明是說失憶就失憶，一點預兆都沒有！於是他就必須記日記！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喂——”陳堯喝啤酒喝的有點頭暈。
“大哥，你大白天就喝啊！”電話那頭聽見陳堯的聲音，立刻不滿道。
“我等無業人士跟你等高富帥不一樣，富帥不理解*絲的酸楚。”陳堯打了個嗬欠。
打來電話的是陳堯的大學的室友李陽，也是他最鐵的哥們，人家四年吃喝玩樂過去，照樣有個好工作，奈何有個好父母啊，工作完全不在話下，陳堯默默的羨慕。
“靠，是你一天不思進取好嗎？”李陽在電話那頭翻了個白眼：“天天寫小說，你能寫出來個諾貝爾文學獎還是怎麽的。”
李陽毫不留情地挖苦著陳堯，陳堯無力地倒在沙發上：“大哥，我也想找工作啊，但是沒人要我啊。”
“行了，你也別說這沒用的了，我給你介紹個工作吧。”李陽想了想，完全沒有把好友推進某個火坑的覺悟。
陳堯一聽立刻清醒了幾分，把手裏的空罐子撇到一邊：“什麽什麽？！”
李陽清了一下嗓子：“我說我要給你介紹個工作！英盛律師事務所裏有一個律師在招助理，嗯，你懂的！”
陳堯的心髒開始狂跳，像有好幾隻小鹿蹦來蹦去：“哪個，哪個律師？”
李陽在電話那頭莫名的笑了笑：“你去了就知道了，你知道英盛的地址吧，我打過招呼了，你過去就行了。”
“李陽…”陳堯在電話這頭兩眼淚汪汪：“我感謝你全家…”
“我去你大爺的。”李陽在那邊罵了一句：“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陳堯把電話掛斷，就開始梳頭洗臉打扮照鏡子，他看著鏡子裏麵不輸於電影明星的臉暗暗握拳，一定要得到這份工作啊！英盛啊！b市出名的事務所啊！偶像趙乾所在的事務所啊！
要是得到了這份工作，是不是就意味著…離趙乾近了一步？
*
澄玉湖邊，碧波蕩漾，這裏是b市最繁華的地帶，高樓無數，鱗次櫛比，堪稱寸土寸金，一條步行街聞名全國，不少遊客莫名來此，大多數都是俄式建築。
在離步行街稍遠的位置，人少一些。
英盛律師事務所就在這裏。
英盛事務所裏，趙淩一臉無奈的看著趙乾：“哥，你這個月已經換了五個助手了！一個星期換一個都還有剩餘的！”
趙乾坐在沙發裏，架起長腿看著報紙，聽見趙淩的話眼皮都沒抬一下：“他們做的不好，當然會被辭退。”
“你真是我親哥啊！哪來那麽多合適的人啊，一點一點教不就行了嗎！”趙淩單手扶額，咬牙切齒的指著趙乾。
“沒時間。”趙乾把報紙翻了一頁，繼續麵無表情道。
“上一個小麗不是挺好的嗎！長得多可愛啊！人家離婚了就不讓人家沒事哭一哭啊！”趙淩無語問天。
小麗不就是在上班的時候一不小心想起來她前夫了嗎！小小的難過一下會怎麽樣啊！至於嗎！
“連情緒都控製不好，當什麽律師。”趙乾的眼皮勉為其難的抬了一下，十分鄙視地看了趙淩一眼。
“那前一個呢，剛畢業的小姑娘多水靈啊！”趙淩不死心道。
“眼睛有毛病。”趙乾嫌棄地繼續翻報紙。
趙淩望向窗外默默垂淚，人家小姑娘擺明了就是喜歡你啊！給你拋媚眼呢啊！什麽是眼睛有毛病啊，衝你賣萌呢不明白嗎？！
趙淩給趙乾找的助手都是女的，因為他哥已經單身了…二十八年。趙淩暗暗惆悵，要是趙乾再沒有女朋友，家裏逼婚的對象就要把他加上了…
“哥，你性取向沒有問題吧？”趙淩猛地想起來一種可能…
單身二十八年，這尼瑪不得憋死啊！以後還能娶右手啊！沒等趙淩腦補完畢，就看見趙乾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雙手插兜，憑借一米九的身高俯視著趙淩，眉宇間帶著不威而怒的氣勢，自帶殺氣bgm！
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趙淩雙手捂著自己的肩膀，露出受驚的表情。
“我沒聽清你說的話，你再說一遍。”趙乾的嘴角突然牽動了一下，笑了。
趙淩看著趙乾的笑容，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打了一個寒顫，但是他仍然不死心，他哥絕對有問題！“我剛才又給你找了一個男助手，我大學的朋友介紹的，絕對靠譜！”
趙淩說了一長段話，都不帶喘氣的。
趙乾冷哼一聲，高冷地坐回沙發，撿回報紙：“要是做的不好，我一樣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