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而原本傳言中吐血在床,臥病不起的尤卡卻是精神奕奕的坐在桌上看著另一份密報。嘴角揚起一個充滿深意的笑容。


    剛入夜,尤卡又讓人挑了一些老弱病殘兵和瘦弱的牲畜留下,又將自己的精銳部隊另做了離開的安排。最後尤卡還提起羽毛筆親手寫了一封信交給副官。讓他附耳過來,低聲在他耳畔說了什麽。


    之後副官帶著一大堆精銳人馬離開,而他自己卻匪夷所思的留在了這群老弱病殘兵中親自帶兵與獸族的強兵悍將抗衡。


    之後的尤卡所帶的軍隊自然是被擊得潰不成軍,隻好狼狽逃竄。


    獸族在痛打了大半月的落水狗之後第一次和尤卡帶領的軍隊正麵撞上,獸人士兵鼓足士氣迎上去卻發現魔族兵簡直不堪一擊。


    更是軍心打振。


    這戰之後魔軍往魔族境內逃去。


    戰後,獸族大營中的王帳中,一群獸人將領正在舉行慶功會。


    主帥對在場的獸人舉了舉杯,豪爽的笑道:“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這三王子尤卡不過是個名不副實的草包啊。”


    另一人附和,“就是就是,傳言多厲害多厲害,還不是被我們打得屁滾尿流。”


    “來來來,兄弟們,幹了這杯。”


    滿堂都是一片歡慶,倒是一直站在主帥身後的一個人皺了皺眉,低聲說道:“魔族軍隊這麽不堪一擊,恐怕有詐啊。”


    這人叫格雷,隻是主帥手下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官,他出身不是很好,從小就是寄人籬下才得以平安長大,好不容易憑借自己的才智謀得一官半職,在這種場合卻隻配當個陪酒的。


    說話是要多沒分量就有多沒分量。


    主帥摩羅聞言撇撇嘴,明顯不以為然。“哼,那魔王就是敗在我手上的,他兒子還能比老子厲害?”


    “就是,就是,就那小子的兩把刷子也配來和您爭?”


    格雷垂眸不再說話。


    之後兩次戰役獸族不費吹灰之力的贏了。


    在魔族軍隊三連敗之後,有人說三王子瘋了,也有人說三王子實在是蠢得無藥可救。消息傳回魔都後有部分人開始坐不住了。原本還支持著三王子的那些猶疑分子很快倒戈。


    讓二王子繼位收回兵權親自征討的呼聲漸漸大了起來。


    一觸即發的局勢。


    可偏偏這時候卻到了魔獸兩族戰鬥最關鍵的時候,魔族三連敗之後最後被獸人圍困在了一座孤山之上。


    獸族主帥見此哈哈大笑。忙讓手下各部對整座孤山形成合圍之勢。卻是那格雷看了看四周的地勢皺了皺眉。


    當晚,獸族軍隊剛睡下沒多久,四麵八方就傳來了震天呼聲。正手忙腳亂的爬起來穿戴衣物時卻發現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將整個營地燒砸得七零八落。


    疲憊的盯梢了一整天的獸人這時候本就是精神鬆懈的時期,原本以為這魔族軍隊已經是盤中魚肉了,誰知道會臨時來出這樣的變故。


    一時之間,所有的獸人軍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亡靈法師們懸浮在上空,召喚惡靈們殺敵,魔法師們為武將們張開保護結界的同時也開啟各係魔法攻擊。一麵倒的戰鬥簡直沒有絲毫的懸念。而獸族在這一戰中損失慘重。戰亂中副將帶著剩下的軍隊逃了。


    而尤卡則親自帶人順利抓住了主將,還有一部分獸族精英將領也被抓了。獸人軍隊也俘獲了一萬多人。大挫了獸人的銳氣。


    意料之中的大勝,魔兵們的士氣變得高漲起來。


    當夜,高階將領齊聚尤卡的大帳,開戰後會議,以及敵方主將的處理,關於這點眾將領眾說紛紜各持己見。


    將領1:“有了他我們就能控製這次來的一大部分獸人士兵了。”


    將領2:“我看未必,獸人將領被抓,他們玉石俱焚的選擇棄將保卒也未必不可能。”


    將領3脾氣明顯比較暴躁:“管它的什麽狗屁將領,直接殺了再殺過去不就完了,就你們在這裏唧唧歪歪的耽誤時間。”


    將領2對將領3:“你才該閉嘴。仗要都像你這樣沒頭沒腦的打那魔族早就被滅幹淨了。”


    大帳中的將領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了起來。


    坐在角落中一直未說話的一個老人在這場爭論告一段落之後才慢條斯理的道:“依我看,這個獸人的性格特點倒是,急躁易怒。比較愚忠,也就是不能招降。”


    其他還有人想要說什麽,尤卡卻是一隻手撐在桌麵上,一手打斷在場其他人想要反駁的話。轉眸笑看了老者一眼,原因無他,老者所說正是他所想。


    “依你之見,我們應該怎麽辦?”


    老者隻微微動了動眉毛:“殺雞儆猴。一來可以打擊對方士氣,二來我們除了一個潛藏的隱患。殺一個有能力的將領可比殺一千個普通士兵有用多了。”


    尤卡嘴角的笑弧漸漸拉大。原因無他,這話無疑和他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四周的人注意到主將的笑容紛紛閉嘴,這時候再插嘴的絕對是腦殘。主將的態度目前是不能再明顯了。


    接著就見尤卡臉上的笑容一收,目光變得銳利而狠戾起來:“按照都尉說的做。”


    半個小時之後,魔族士兵的訓練場上,獸人的主將被五花大綁的從人群中推了出來。


    尤卡和魔族的幾位主將坐在高位上,他穿著一襲黑色的戰甲,淡金色長發垂在臉側,修長的手指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腳上一雙純黑色高邦軍靴。冰眉冷目的俯瞰著即將到來的屠殺,仿若世界上最高的神祗,高高在上的讓人不敢褻瀆。


    獸人主將死死的瞪著坐在高位上的尤卡,他的聲音已經被人用魔法銷匿了,張嘴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看著尤卡的那雙眼裏帶著幾分不甘,幾分駭然,更多的是絕望。


    殺雞儆猴的戲碼可不好看,血腥又暴力。


    當著所有魔族將士和俘虜的麵,行刑的亡靈法師舉起了他的大鐮刀。


    下一秒,殷紅的血液順著砍裂的頸脖噴濺了出來,瞬間便浸濕了獸人腳下的一大片空地。非常刺目的鮮紅。


    尤卡一動也不動的看著那片殷紅的血跡出神,想著自己也許某天他也會如這個獸人將領一樣被迫跪在敵人的麵前被砍下頭顱。


    殘酷又現實,但這就是戰爭,沒有絲毫人性可言。


    他抬頭看著遠方遼闊的土地。


    戰爭不止,生命不息,這就是他的使命。


    ......


    大陸的另一麵,在人煙罕至的天然屏障後的峽穀之後是一片宛若天堂般的森林。參天的巨木將這裏的一切與外界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晶瑩的水流從大大小小的瀑布往下飛瀉,數條彩虹將這些瀑布連接了起來。


    仿佛來自遠古的鍾鳴回蕩在整個精靈森林中,細微的滲透遍森林的每一個角落。


    靈鍾是由精靈一族的最高祭司發出的聲音,隻有精靈能夠聽得到。


    精靈界很少有這種鍾鳴,


    一個靠在樹梢上的紅發精靈緩緩睜開眼睛,尖耳隨著這鍾鳴聲動了動,他大概有十幾年沒有聽過這種鍾鳴了,數千年的生命讓他感覺了無生趣,相信五界內的其他種族也跟他一樣,太過漫長的生命有時候確實會讓人顯得十分無聊。


    精靈界向來與世無爭,而且一般情況不會敲響靈鍾。除非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情,或者是有精靈誕生或者死亡。


    上一次靈鍾敲響時還是在十幾年前。西斯死亡之時.......


    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麽呢?


    思緒飛轉,手指微微一動,身體已經瞬間飛掠了起來。丹倫腳尖輕巧的落在樹葉之上,身體輕盈的在樹林中掠過。風溫柔的擦過臉頰,因為急速前進的原因,青年的紅發在空中劃過美麗的弧度。


    樹影間隻看見一個模糊的快速移動的身影。


    丹倫到達的時候所有的精靈幾乎都已經到了生命樹。端坐在生命樹上的精靈們散坐在樹枝上,或躺或坐,不過無一例外的都都專心聽著老祭司接下來要說的話。


    精靈界依存自然而生,吸收天地精華,他們雖然擁有驚人的美貌和力量,不過誕生極其困難。


    這麽千萬年的時間精靈界的精靈不過才數萬。其中還有部分因為戰爭或者其他原因死亡的。


    精靈一族中地位最崇高的老祭司是整個精靈界活得最久的。久到無愛無情,在精靈界就是神祗一般的存在。


    額頭刻著上古符文的老祭司半睜著眼睛,憑空立於半空之中。身上的白袍無風自動,手中發著淡淡光暈的權杖憑空一放。一圈一圈水藍色的能量波光以權杖為中心散發開來。


    精靈們同聲說了一句精靈語:“布嘎達。”意味永生之意。


    說完老祭司睜開雙眼,他看著生命樹上的精靈們,雙唇微啟:“火原之南,新的陰謀將會危及到精靈界的存亡。在它們到來之前,我們要做好準備。”


    說完他睜眸若有所思的看了丹倫一眼,“丹倫,去魔宮保護安弟拉斯的血脈,必要時將他帶回精靈界。”


    丹倫神色一正,難得的低眉斂目,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雖然精靈們與世無爭,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懦弱就無知,甚至他們非常強大。這也是他們這個族群在人口這麽稀少的情況下還能存活千萬年,屹立不倒的原因。


    而且精靈們非常團結,再加上有一定預知能力的祭司,精靈一族避開了許許多多致命的災難。


    得到老祭司的指示之後,丹倫很快啟程,打開結界,離開精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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