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爾聽不下去:“尤卡你有病吧。”連三殿下的尊稱都省了。


    讓他意外的是那些宮女雖然眼神中有畏懼但很快圍了過來,她們每一個人手中都拿了一個長把軟刷。


    沒有人的手碰到他的身體,但那些軟刷卻沒放過他身上任何地方。雖然是軟毛,但那東西硬生生的刷在皮膚上也不好受。噬咬一樣的視線死死的盯著一直站在浴池上麵無表情的俯瞰著這一切的男人。


    艾澤爾狼狽的躲著,他不懷疑要是他真碰到了她們中的其中一個誰的身體,這變態真有可能把對方的身體弄殘了的可能。


    艾澤爾慌亂閃躲,腦中迅速的搜尋著一些能夠用得上的魔法運用。


    這時候他根本已經分不清自己動用的是魔法還是精靈之力,一切都隻是憑著自己的本能。他閉著眼睛聚精會神的開始操縱自己的力量,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眼中掩飾不住的狂喜,以往怎麽試都不成功的凝固竟然成功了。


    更讓他驚喜的是尤卡居然也受了一些影響。行動異常遲緩。艾澤爾抓緊時機,嘩的一聲從水中爬了起來,不顧濕漉漉的身體直接扯下搭在一邊的袍子披在身上就往外跑。


    這期間他一直嚐試著用自己的力量開啟傳送魔法,但一直不成功。


    他猛的推開浴池大門,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前方出現了一個傳送光圈。


    艾澤爾不知道這個傳送是自己發動的還是有其他原因。那一刻他什麽都沒想,隻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所以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朝那傳送光圈跑了過去......


    事實上在艾澤爾使用凝固這個技能的時候,站在不遠處一處屋頂上的丹倫就察覺到了。


    而探出的神識也準確的告訴他那間房間裏確實有人在使用精靈之力。


    很快那扇浴池門就被推開了。丹倫看清慌亂跑出的少年眼神有些焦急,似乎在為什麽而焦愁。


    猛然間便明白了什麽。


    心念電轉。隻是眨眼的時間丹倫就反應非常迅速的為艾澤爾開啟了傳送。


    可就在艾澤爾的指尖即將觸到那傳送光圈之際,一雙冰冷又肌肉糾結的手臂死死的將他勒入了另一個冷硬的懷中。


    尤卡眼神冰冷的朝丹倫的方向凶狠的看了一眼。


    艾澤爾下意識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剛才丹倫所站立的宮牆哪裏還有什麽人。還沒容他有疑惑的時間就聽尤卡那冰冷的聲音響在他的耳畔。


    “就那麽想跑?


    艾澤爾抬頭看他,皮笑肉不笑:“是啊,不如你主動放了我。”


    “很好,那我就如你所願吧。”或許是剛才艾澤爾的一番舉動徹底將他激怒了,尤卡在說完這話之後手往上一抬,開啟了瞬移,下一秒他們就出現在了一處比圖書館還要陰森的地方。狹長的石階下麵黑洞洞的漸隱式階梯。完全看不到底。


    尤卡一路將他拖下去。


    魔兵們看到三王子出現立刻行了一禮。尤卡直接將艾澤爾拉下石梯。


    看守地牢的魔兵們恭敬的站在尤卡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尤卡朝著水牢的方向揚揚下巴,吩咐道:“帶他下去。”


    話音剛落,艾澤爾便被幾個身強力壯的魔兵推入了水牢之中。


    很快刺骨的寒意浸入骨髓的感覺非常不好,外麵還在下雪,這水下的溫度雖然不至於讓人冷死,但絕對不會好過就是了。


    這個水牢是用來囚禁獸人的。


    旁邊的鐵籠中還有一些三王子從邊境帶回來的獸人。他們看到尤卡的時候簡直恨不得衝出牢籠將他宰了。


    尤卡抱臂站在岸邊,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一勾,揚起一個十分惡劣的笑容:“我等你來求我。”


    艾澤爾靠在濕冷的牆上,閉上了眼睛。無言的表達自己的不滿。


    尤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後不再留戀,轉身離開了。


    艾澤爾聽到離去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已經適應這裏黑暗光線的艾澤爾這時候才注意到隔壁牢房的水在胸口上方的位置。


    而他這間的水隻是在膝蓋上麵一些,而兩牢之間僅有一道透明的魔法牆擋著。


    魔族體質非常強健,一般的病痛死不了,但是像關水牢這種懲罰確實會讓人很難受。就像艾澤爾現在的狀況一樣,水牢裏沒有坐的,如果硬要坐在地麵上的話隻能坐在水裏。坐水裏更冷,於是他就隻能這樣站著。不過就算是這樣站著也非常折磨人,又冷又無法休息。


    艾澤爾隻好背靠在濕冷的牆麵上開始閉目養神。


    這時候另一邊水牢裏一直在觀察艾澤爾的幾個人正在說話,說的是獸人語,他聽不懂。


    最後其中一個獸人靠了過來,雖然有魔法牆隔著,但對方的聲音他還是能準確無誤的聽清楚的。


    “你是誰?”這次說的是魔族語。


    艾澤爾聽懂了,掀眼皮看了看對方。又閉上,連搭理都懶得。


    “嘿,你是誰?叫什麽名字?”


    “也許我們能合作。”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


    艾澤爾這兩天麵對著尤卡這樣一個陰晴不定的變態,他就算沒瘋都要被折磨瘋了。現在他是完全打不起任何精神。更沒心思搭理這些看上去也不像善茬的牢友。


    對方說了很多,拚命想要套他話,卻不知道艾澤爾大多都沒怎麽聽。腦袋要爆炸一樣,全是這幾天遇到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這種*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不可謂不痛苦。艾澤爾知道自己今晚估計是休息無望了,隻有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來分散精力。


    不然他會一直感到寒冷。


    他想起白天泰勒將他帶去了那個他曾在魔界教科書上看見過的那座恢宏而莊嚴的神殿。


    進入神殿之後,泰勒割破了他的手指,再將他的血滴在了神殿中央一個巨大的水晶球上。接著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很快那水晶球裏就出現了一個矮胖的少年。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水晶球裏出現的矮胖少年,隻覺得神奇又不可思議。


    僅僅隻是那眉眼和胖嘟嘟的身體,他就知道那絕對是曾經的自己。或許這隻是源於一種自己對自己的直覺。


    水晶球中的少年就是失憶前的艾澤爾。


    胖得跟雪球沒什麽差別的少年搖搖晃晃的在雪地中走著。他懷裏緊緊抱著一個東西,臉上漾著幸福的笑。


    匆忙跑動的少年在拐角處卻撞上了另一個少年。


    少年抬起頭,看到對方的臉之後,湛黑的眸中滿是溫和的笑意:“弗加亞是你呀。”仿佛沒有感覺到對方眸中透出的濃濃厭惡,少年還是獻寶般將懷中一直捂著的飯盒拿了出來。他就是怕這雪天食物冷得快。


    原本也可以用魔法來使食物保溫。不過由於他的魔法太差所以隻能用這種原始的方法。遞出的飯盒還帶著他的體溫,少年心滿意足的笑著。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幹淨。“可以幫我把這個東西轉交給德瑞一下好嗎?”臉上的肥肉隨著他的動作顫了三顫。


    由於平民區的宿舍和貴族區域的宿舍兩極化差異的問題。貴族區域宿舍一般平民是進不去的。但他知道弗加亞和德瑞的關係走得很近,近到能常常出入他的公寓而不受任何阻撓的地步。這才常常委托他幫他帶東西。


    弗加亞滿懷輕蔑的輕掃了一眼他的飯盒,然後接過來微微一笑,“沒問題。”


    少年臉上漾起無邪又天真的笑顏:“弗加亞你真好,謝謝你。”


    胖少年並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轉身走開之後。


    弗加亞捏著那飯盒的手遽然收緊。接著就見他揚手往後一摔。


    那飯盒便擦著牆掉進了牆角的垃圾筐裏,裏麵的飯菜翻倒了出來,徹底變成無人問津的殘羹冷炙。


    艾澤爾盯著弗加亞那張掛著扭曲笑容的臉,仿佛腦部被遭到了一錘重擊一般,有什麽東西極急欲掙脫枷鎖想要衝出來。卻在痛不欲生的一番掙紮之後又被一種神秘的力量牢牢的壓製住了。


    腦中有一個聲音不斷再盤旋,仿佛一種無堅不摧的信念:“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能死在這裏。一定要活下去,無論代價是什麽!”


    艾澤爾用力的搖搖頭,晃走腦中那些奇怪詭異的聲音。


    回神過來的艾澤爾看著泰勒。卻有見他表情古怪。


    又是幾個不連續的畫麵從水晶球上閃過。當時他好奇的問過泰勒這水晶球是不是能夠看到過去。


    泰勒也並未給他答案。


    他知道這男人從來不多言的秉性也就沒有強求他回答,但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當然很久以後他才知道水晶球不光是能夠看到過去,隻要使用的人巫術夠強大,它甚至能夠看到遙遠的未來。甚至能穿梭更久遠的光陰,將人的前世映照出來。


    最終都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畫麵,泰勒不滿的擰起了眉宇。


    後來,在艾澤爾離開前,他試探的問泰勒自己能不能回萊卡,他知道這變態的身份比之三王子尤卡的身份也是絲毫不低的。在這魔宮中的地位同樣舉足輕重。


    就算幾率渺茫但他還是勇敢的試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泰勒竟然會同意,但同時他也提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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