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向眾人叩謝之後,便登上阿拉伯戰船,朝東方駛去,半天也沒浪費。而此時,載著理查和查理※#8226;吉爾邦的英國海軍艦隊才剛走完非洲的一半路程。


    第二天,理查就獨自離開了。詹姆跟蹤的結果是,理查上了英國海軍的軍艦。對方終於開始行動了。


    克裏福德從書架上取出一個紅色的木盒,裏麵鋪著白色的綢緞。他將六張霸者之證收進盒子,然後搖鈴叫來了勤務兵米勒。米勒在獲得“去把三樓的客人請來”的命令後就離開了,不久又回來了,跟在他身後的正是卡米爾。


    不過這些問題對伯格斯統來說都算不上問題。他和海盜王巴巴洛沙交情頗深,走南地中海就跟非洲其他海岸一樣,平安地很。至於伊斯蘭人,隻要伯格斯統向他們的王提出請求,不要說通過了,說不定還會備好快船和水手,一路護送出紅海呢。


    “你這麽冒失地闖過去,正好被他抓個正著。到時霸者之證保不住,卡米爾也救不出!”


    不消在多說一句話了,塞拉能夠清楚地看到伯格斯統的心。他原本就不是會把甜言mi語掛在嘴邊的人,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是。


    事情一如伯格斯統說的那樣順利,當李華梅和麗璐的船抵達英國倫敦時,楊希恩也踏上了埃及的土地。格爾哈特早已準備好快馬和幹糧,楊便在他和伯格斯統的護送下前往紅海。兼程趕路的辛苦自然不在話下,不過格爾哈特事先作了充分的準備和估算,偶爾遇到幾夥響馬也不是伯格斯統的敵手。對楊來說,除惦記著趕路以外,再沒有讓他煩心的事了。


    她的話沒有獲得回答,卻獲得了比言語好一百倍的回應。


    卡米爾看起來和三個月前沒有什麽不合,沒有鐵銬銬著和繩子綁著,也看不出受傷的樣子,沒有受餓而消瘦和精神不振,也沒有營養不良而致使臉色慘白,隻是頭稍稍長了一些。


    麗璐離開的腳步聲還沒走遠,李華梅在皇宮中得寵的消息已如一道寒風闖入了克裏福德的公館。這消息已經來遲了一天。克裏福德固然知道麗璐和李華梅是一起來倫敦的,也固然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麽事。可是他必須先解決麗璐的事,在集中精神對李華梅,沒想到卻被對方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搶占了先機。這也隻能算他自找的,誰都知道同時樹立兩人仇敵是十分危險的事,你必須時刻把自己的精神一分為二,別離去和擁有1oo精力的仇敵作戰,在這種情況下,疏忽年夜意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這是塞拉聽到過的最令人心動的話了。


    “塞拉……”伯格斯統已經有一年沒叫過這個名字了,現在開口卻一點沒有生疏感,那或許是因為他已在心底叫過千萬遍了。他將名字的主人緊緊地抱在懷裏,幾乎要把她揉碎。


    房間裏隻有一張床,一扇窗,稀薄的陽光透過窗射在床邊的人身上。坐在床邊的人一身如雪的長袍,烏黑的長披在肩上,深紫色的眼睛裏帶著暖暖的笑意。伯格斯統腦海中的臉龐一下子真真切切地呈現在了眼前,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禁不住伸出手想碰觸眼前的影像,看那是不是會碎失落。這一幕就好似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所不合的是,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半年份的回憶。


    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另一幕重逢在倫敦上演。主角自然就是麗璐和卡米爾。


    其他人等麗璐抱夠了才圍上去問候卡米爾。費南德沒有加入其中,總要有一個連結冷靜的人在吧,通常這種角色都是由他來飾演的。換句話說,其實不是費南德每時每刻都能連結冷靜,而是在有了第一次和第二次之後,他人就養成了習慣,害得並沒有這種習慣的費南德不克不及不照著他人的希望去做。固然,這也得要本人願意才行。


    趁著費南德去酒館收集情報的時候,李華梅也開始行動了。詹姆對倫敦相當熟悉,昔時也交了很多誌趣相投的朋友,沒費多年夜功夫就探聽出了克裏福德的事情。克裏福德在英國可是個響鐺鐺的人物,知名度可不輸於女王殿下,無論是他當海盜時的傳奇故事,還是一夕出人頭地的經過,以及加入海軍後的年夜小功勳,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不過這些話沒人敢在酒館裏公開說,隻有十分熟識的朋友,在請了幾杯酒後,才會小聲地聊上幾句。所以人們在最後總會加上一句:沒事千萬別招惹他!詹姆聽了心裏嘀咕道:現在不是我們招惹他,而是他招惹了我們!


    克裏福德打斷了老朋友的再會,提醒麗璐交出最後一張霸者之證。若是個精明一點的人或許就會想法賴帳了,可惜麗璐卻沒有這項優點。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霸者之證交了出來。當克裏福德看到卡米爾拿出五枚金幣交給麗璐,麗璐再把金幣放到他麵前時,確實小小地吃了一驚。雖然知識臉部肌肉微微**了一下,卻沒能逃過費南德的眼睛。究竟結果隻是輕輕地被對方擺了一道,無關痛癢,克裏福德歸正是達到了目的,也就不再追究了。不過若是換成那個“魔鬼海盜”克裏福德的話,一定不會讓這群人活著踏出年夜門。他是從什麽時候起變到手軟了呢,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三天後,他們達到了瀕臨紅海的港口蘇伊士,稍kao近碼頭就能看到那裏高高豎起的阿拉伯式的船帆,桅杆一支連著一支,幾乎連海鳥嬉戲的處所也沒了。幾十艘阿拉伯戰船將碼頭團團圍住,讓城裏的人們驚嚇不已,直以為是伊斯蘭人年夜舉進攻來了。


    禮物已經先聲奪人,要再贏得女王殿下的好感就更容易了。李華梅略施小計,討好、揄揚外加一點羨慕的口氣,立刻就將女王哄得猶如自家的祖母一般。這一步棋就好像圍棋中的手筋,一子就壓在了克裏福德的頭頂上。


    麗璐將自己的和借來的霸者之證一樣樣擺在了桌子上,隻缺一張東南亞的。


    阿爾和謝烏德已經看見了三人,便向他們走去。簡單地問候之後,謝烏德就指著碼頭上一艘阿拉伯戰船說那就是為他們準備的船,士兵、水手、糧食一應俱全,隨時可以。船上還特別配了一名翻譯,他名叫阿科布※#8226;達邁,是遊走於東方年夜6的商人,也曾沿著絲路往返明朝和印度,各地的語言都略知一二,有人稱號他為“萬事通”,這和有人自封的“博物博士”可年夜不一樣。如此細心的放置全都是王親口叮嚀的,足見王的盛情。


    易安則向英國女王殿下呈上了拜貼和禮物,希望能獲準晉見。這類晉見通常都要等上十天半個月的,沒想到第二天女王殿下就派出使者來邀請了。姑且非論女王自己對東方人有著強烈的好奇心,周圍的年夜臣中也有很多人經常說起那個神秘的國家,最年夜的原因還是在李華梅所獻的禮物上。上等的各色綢緞一百匹,那種柔軟順滑的手感立刻就俘虜了貴婦人的心;在東海深解纜現的夜明珠,讓滿堂的金銀黯然失色;由整塊的翡翠雕鏤而成的龍鳳玉佩,刀工精妙,一對龍鳳恍如要從石頭上飛出來一般,而翡翠的顏色也是青翠欲滴,難得的是在龍和鳳的眼睛上恰有兩點朱紅色,更襯得綠的嬌紅的豔。年夜紅與年夜綠的搭配本是中國特有的風俗,向來是不入西方人之眼的,可是現在他們卻都拜倒在中國古老的文化腳下。


    “塞拉,今年可能來不及了,不過明年我一定會去看你的慶典的!”


    理查走後不久,伯格斯統又帶來了一個絕妙的計策,可以搶在英國海軍之前返回明朝:即利用非洲與亞洲年夜6之間的紅海。從地中海經6路直達紅海,再穿越紅海,經印度、麻六甲去明朝,就可以免去繞過非洲年夜6的路程,至少縮短了一半的行程!


    根據費南德探問的結果,隻聽說克裏福德打敗了西班牙人,將英國的餓勢力擴展到了美洲年夜6,為海軍掙足了麵子,立功又得賞,目前正在休假中。至於霸者之證和卡米爾卻沒有人提到,連接近的詞也沒有聽到,看來這件事跟英國海軍沒什麽關係,完全是克裏福德的私心。既然敵手隻有一個人,那就好辦了,他一定不希望霸者之證的事被他的上司知道,著就是他的死穴。


    伯格斯統也召來了手下,一一下達指示。他讓阿爾帶信去巴斯拉,向王借路借船;又讓格爾哈特先行一步,去亞曆山年夜告知海雷丁,並準備好去紅海的旅行用具;曼奴埃爾奉命留守裏斯本;他自己則和查理指揮旗艦維斯泰洛斯一路將楊送至亞曆山年夜。


    阿倫海姆號一進倫敦的碼頭,麗璐就急著跳下船去找克裏福德,費南德勸住了她。


    伯格斯統將其中的關鍵向李華梅做了說明,不過在提到伊斯蘭的王的時候,他隻是簡單地說曾經幫過對方一點小忙,對方決不會為難伯格斯統的朋友的。他甚至沒有提到王的名字,李華梅也不多問,既然伯格斯統開口說“交給我吧”,那就是最好的包管了。


    李華梅立刻召集楊希恩、行久、易安和詹姆,商量之後,決定由楊趕回明朝,通知水軍統領,並率李艦隊在南方港口嚴密監視,決不讓英國海軍踏入半步。


    不多久,伯格斯統就在一群伊斯蘭人中現了熟悉的身影,抱胸而立的是阿爾,站在他身旁的是謝烏德。謝烏德不再是一身黑衣,他穿戴白色的長袍,長袍的滾邊上繡著精美的花紋。


    麗璐固然不安心,纏著卡米爾把他從頭到腳都問了個遍。不過在那之前,她已經是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撲到了卡米爾的懷裏。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有力的心跳聲,她才真正安下心來。


    這種體例不要說李華梅了,恐怕稍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想到。第一道關卡就在南地中海,那裏是海盜王的領域,入侵者死;緊接著是連接地中海與紅海之間的6路,都在埃及境內,是個響馬橫行的處所。最重要的紅海則在伊斯蘭人的監視之下,紅海的出海口別說船隻了,連隻蒼蠅也飛不過。知道海盜王和伊斯蘭艦隊厲害的人kao都不敢kao近。


    送走了楊之後,謝烏德便邀請伯格斯統上船喝杯酒,伯格斯統也不推辭,他隻顧想著自己的心事,腦子裏轉來轉去的都是同一張臉,也很想向謝烏德探問一下他的主人現在怎麽樣了。


    能見到故人,伯格斯統心情格外好,開玩笑地說道:“果然是人kao衣裝啊!謝烏德服裝起來也挺像樣的嘛!”


    皇宮的事向來是插上了同黨滿城飛的,東洋人成了女王殿下坐上賓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每家酒館。而克裏福德的公館因為在城郊,一時還沒獲得風聲。況且他現在正忙著應付麗璐,根本沒空理會李華梅。


    麗璐提出,為了公平起見,她先把六張霸者之證交給克裏福德,等他放了卡米而後再給他最後一張。


    “若是克裏福德不合意,就威脅他說要把這件事通報給海軍軍部。到時軍部一定命令他交出霸者之證,他最後什麽也得不到!”這是費南德的計策,他相信克裏福德不克不及不接受這個條件。不過卻沒有派上用場,因為克裏福德隻考慮了一秒鍾就承諾了麗璐的條件。


    格爾哈特就沒那麽多顧慮了,他一方麵看出伯格斯統的心神不定,另一方麵也注意到這艘船安插地格外華麗,沒有一樣工具不是精雕細鑿的,船艙的走廊上還鋪了地毯,走在上麵一點聲音也沒有,相反船上除需要的水手之外幾乎看不到士兵的蹤影。在窄小的過道上通行,一個人也不覺得有多寬敞,阿爾卻還故意擠著他,比及第二次被擠的時候,格爾哈特就明白了,也跟著放慢了腳步。


    麗璐一行人帶著霸者之證來到克裏福德的公館,要求交換卡米爾。相對他們的怒氣衝衝,克裏福德卻是微笑著接待了客人。


    那差不多是一年前的事了。伯格斯統並沒有去看那天的慶典,甚至連和最重要的人作別都沒有就離開了巴斯拉。他在海上旅行了三個月後才再次踏上6地,可是三個月的海水和海風依舊不克不及填滿他空缺的內心。一年的時光也不足以撫平他的創傷,格爾哈特隨便的一句話又讓他想起那時的情景,心中馬上苦悶無比。不知還要經過幾多個日夜的回憶,才能不再心痛,或許是十年,或許要比及他的心停止跳動的那一天。


    格爾哈特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他現在是王的護衛隊長,這不過是皇宮護衛的製服罷了。望即位慶典那天,他就穿這身了!”


    床邊的人站了起來,握住伯格斯統伸出的手,說道:“我不知道你願不肯意見我,所以才……”


    謝烏德把伯格斯統帶到最裏頭的一間房間,說要去拿酒,讓他先進去坐。伯格斯統沒覺察自己一向忠實的副官已不在身後,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一提到卡米爾,麗璐立刻冷靜下來,可不克不及因為她讓卡米爾再出什麽意外,所以她乖乖地聽費南德的話留在船上,而把探問消息的事交給專業人士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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