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寶貴?”


    聶振邦一聽到這個名字,眉頭一挑,卻是不由自主的重複了一句,足以證明,聶振邦此刻內心的震撼,這個名字,早在自己來紅江之前,就從梁遠和方黎的嘴巴裏麵聽說過。


    這可是紅江省內一個傳奇人物,試想一下,能夠和柳勇這樣一個有著‘堡壘戶’關係的人抗衡,並且競爭的人,文寶貴,能是簡單的人物麽?之前,張天越生病,很大程度,也是和文寶貴跟賀玉笙之間不對路有關係。


    自己上齤任這幾天的時間下來,也沒見文寶貴有如何的尊重或是謹慎。怎麽,今天卻主動登門了。


    要說,在整個省委大樓裏麵,在七層這邊,其實,真正辦公的人不多。省紀委的辦公樓安排在四樓。省紀委書記龔正是在四樓辦公,許紅專在三樓,另外,五樓是宣傳部,六樓是組織部,七樓這裏,雖說安排了兩個省委副書記辦公室一個政法委書記辦公室,外麵也掛上政法委的牌子,但是,陳樂基本上是在省公齤安廳那邊辦公,賀玉笙在省zhèngfu那邊,實際上,他們兩人的辦公室都是空著的,在七樓,主要辦公的,就是聶振邦和文寶貴。


    稍一沉吟,聶振邦就點頭道:“小洪,快請寶貴書記進來。”


    完,聶振邦卻還是站了起來,因為,聶振邦還是感覺到有一些不妥當,所以,既然文寶貴來了,那麽,自己倒是要擺出一副態度出來,看文寶貴是一個什麽樣的心態。


    “等一下,還是我親自來吧。”


    打開房門,文寶貴已經站了起來,看到聶振邦親自相迎,文寶貴的臉上一閃而逝的詫異。隨即,笑著道:“聶書記,這怎麽敢當。”


    文寶貴的語氣顯得很低調。位置擺得很正,完全是把自己放在了部下的層次上了。


    聶振邦此刻,帶著略微矜持的笑容,微微點頭,道:“寶貴書記可是稀客,這要是在古代,大宅門府邸,那是要大開中門迎客的。寶貴書記。裏麵請坐。”


    在會客區這邊,聶振邦很是隨意,對著文寶貴示意了一下,隨即也坐了下來,此時,洪峰也給文寶貴倒上了一杯綠茶。


    文寶貴很是誇張,端著茶杯,聞了聞,讚歎道:“聶書記這裏的茶葉。果然是不同凡響,這獅峰龍井,可是茶中極品啊。”


    聶振邦心中冷笑了起來。文寶貴登門,斷然不是為了來喝這一杯茶的,獅峰龍井雖然貴重,但是,以文寶貴的身份地位,想要搞到一些,那也不是什麽難事。不過,既然文寶貴不說,喜歡兜圈子。聶振邦也不點破,也笑著道:“寶貴書記是品茶的高手,窺一斑而知全貌。可見寶貴同誌在茶道上的高深造詣。我也就是附庸風雅而已,隻能算是喝茶,談不上品。”


    看到聶振邦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文寶貴的神情有些訕然。原本,文寶貴的目的是,一番閑談。屆時。聶振邦自然會主動問起自己有什麽事情。到時候,自己正好就順著這個話題延伸下去。


    可惜的是,聶振邦似乎並不吃他這一套。這讓文寶貴的第一次試探變成了無用的功夫。


    沉默了一下,文寶貴的臉上露出了比較慚愧的樣子,道:“聶書記,我聽定國同誌說,之前,上一周,在建設路這邊,聶書記和下麵的人,鬧出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之後,紅城市委這邊高度重視,當即對袁東區的丁博文同誌進行了調查,這次過來,主要是向您匯報一下處理的情況。”


    聶振邦的眉頭,更是皺了起來,文寶貴這是什麽意思?試探還是什麽內涵?即便是匯報,這種事情,也絕對輪不到他,袁東區發生的事情,哪怕紅城市委有動作,匯報的人,也不應該是文寶貴,而是姚定國才是。


    現在,文寶貴代替姚定國來做這個匯報,這算是怎麽回事,不倫不類?想到這裏,聶振邦心中卻是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淡然道:“文副書記,建設路的事情,那不過是屬於一場民間的糾紛而已,這麽做,有些小題大做了,傳出去,紅江的同誌都會說我聶振邦的不是,容不得別人,民間的糾紛吵鬧一番。竟然還動用權勢來調查別人,這不是排除異己,以權謀私麽?我看,這個事情,就沒有必要匯報了。該怎麽就怎麽,一切都按照事實說話,至於涉案人,不是已經有政法委在介入麽?濫用私權的這些人,自然會受到黨紀國法的嚴懲嘛。”


    文寶貴此刻聽著聶振邦的話語,心中卻是有些異樣,這聶振邦的名聲,果然不是吹噓出來的。光從這一手來看,聶振邦就不簡單。這麽做的話,聶振邦就完全把自己撇開了,下麵怎麽做的,結果如何,都和他沒有了任何的關係。看樣子,親家的建議是正確的,麵對聶振邦這種人,絕對是要調整方案的,真要是和以前那樣搞。聶振邦可不會如張天越同誌那麽好說話。


    表麵上,文寶貴卻是笑著道:“聶書記果然是高風亮節,值得我們欽佩和學習。不過,聶書記,這一次,丁博文同誌,查出的事情不少,在他擔任袁東區副區長期間,多次利用手中的權力,向轄區內的各大娛樂場所,酒店、賓館以及ktv、酒吧等經營場所索要賄賂,並且,利用職務之便,為他人進行不法行為交易提供保護傘,屬於情節十分嚴重,影響十分惡劣的這一個類型,目前,紅城市紀委已經介入調查。”


    這就是文寶貴聰明的地方,盡管,你說不需要匯報,那好,我就不匯報,就直接撿結果跟你說一下。這個時候,你聶振邦難道還能當做沒有聽到麽?


    聶振邦心中有些惱怒,文寶貴這個人,果然不是什麽容易打發的角sè,此人,的yin險和腹黑,在此刻,表露無疑,已經明白的說了,這個事情,不需要,也必要向我匯報,但是,文寶貴嘴巴上說得好聽,但還是說了出來,這就有那麽一點強迫的意識了。


    從小到大,聶振邦還真沒有遇到過強迫這回事,從來,都隻有自己強迫別人的份。


    隨即,聶振邦的臉sè卻是yin沉了下來,人已經站了起來,來回在房間裏走動了幾個圈,突然,猛地一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聲道:“太不像話了,這還是一個黨員,是一個黨的幹部麽?如此明目張膽,如此的囂張猖狂,怎麽我聽到的,是一個黑社會頭目?而不是一個副區長。到底是什麽人,給了他這麽大的膽子,讓他有如此的依仗。”


    著,聶振邦話鋒一轉,卻是看著旁邊的文寶貴,道:“文副書記。不愧是搞形態意識黨建工作的,政治覺悟和洞察力,值得我們學習啊,我看,全省的幹部,都有必要向文副書記學習,學習這種政治jing惕xing。當前,我們不少幹部,安於享樂,麻痹大意,是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此刻,聶振邦根本就不給文寶貴任何的機會,按下桌子上的電話道:“小洪,你給紀委龔正書記打個電話,請龔正書記到我這裏來一趟。”


    你狗齤ri的不是要試探我的底線,你不是要yin我麽?那好,既然你想,我就幹脆如你所願。


    這就是聶振邦此時此刻的想法。既然已經聽了,那這個事情,就不宜輕拿輕放了,幹脆,擺在明麵上來。讓全省的領導幹部都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樣,反而能將自己的因素降低到最低。


    文寶貴的麵sè有些難看,聶振邦太出乎意料了,此人徹徹底底就是一個匹夫。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把龔正叫過來,這不是當著龔正的麵,給自己上眼藥麽?龔正是幹什麽的?省紀委的書記,分管的就是全省的紀檢監察工作。現在,正主沒出現,自己卻來匯報了,這不是明擺著讓龔正有意見麽?


    這個事情,要是姚定國來匯報,倒也好說,畢竟姚定國也算是下麵一級。出了事情,找省委一把手匯報,這也是很正常的,可是,自己一個省委專職副書記的嘴巴裏說出來的事情,那情況就不同了。


    此時此刻,文寶貴顯得很尷尬,也很不爽,但是,在聶振邦麵前,在這種情況下,文寶貴卻是有種怒氣無處發泄的感覺。


    沒過幾分鍾,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緊接著,房門打開,省紀委書記龔正走了進來。


    龔正一臉嚴肅,相貌上顯得十分的威嚴,這是俗稱的職業像。長期做紀檢工作的人,不嚴肅也變得嚴肅了。


    一進門,龔正愕然了一下,看到文寶貴也在,微微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之後,看著聶振邦道:“聶書記,您找我。”


    聶振邦點了點頭,此刻,聶振邦根本看都沒看文寶貴,直接道:“龔正同誌來了,快請坐,事情是這樣的,剛才,文副書記匯報了一個情況,……我的意思是,這個事情,既然這麽惡劣,必然有幕後的黑手,我建議,這一個事情,由省紀委接手。進行詳細的調查,查他一個水落石出,查他一個天翻地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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