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依次進入臥室內,一心一意想了解八卦與內幕的張誌跟在身後,經紀人瞪了後者一眼,砰一聲把門關上。


    張誌做了個鬼臉,嘀咕道:“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還不願意聽了。”


    說是這樣說,他先是鬼鬼祟祟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關注他,壓低身形放輕腳步,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臥室內有兩張方椅,楊帆手一指,道:“兩位請坐,將就一下吧。”掀開自己的床位的床單,雙手交叉撐住腦後,直接躺在了床上。


    臥室內靠窗,窗簾拉大最大,陽關照耀,微風吹動窗簾,讓臥室內帶入一股清涼氣息。


    李雲飛與經紀人在靠窗的凳子上坐下,剛要開口,李雲飛卻為難,到底是用請求的方式還是要大義裹挾。


    “不管如何,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兩方人的心思完全不在一處,李雲飛想的是對方寧願躲著半年不出現,肯定有難言之隱,不願意張揚,或者因為身份太高,家庭問題等等一係列高大上的矛盾,他還是傾向神秘的紅三代出身的。


    而吊絲楊帆在沉思,怎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時彈琴也是經過主人同意的,它要自燃有什麽辦法,誰叫你們不買保險的。


    雙方靜默半分鍾,李雲飛先向經紀人打個眼色,後者意會,道:“是這樣的楊帆同學,李先生這次來呢,是想請你再次演奏,關於……”


    “什麽?”楊帆如蝦米般彈起,用小指甲掏了下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道,“你們不是來……那啥?”


    “來什麽?”李雲飛問道,跟不上思路。


    “哦,沒事,沒事。”楊帆終於有點明白了,原來他們根本就不在意鋼琴,也是自己太吊絲了,這麽高端的藝術家,不可能為了幾塊錢……幾千萬來找麻煩吧。


    “這位先生繼續說。”楊帆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人家都沒向那方麵走,怎麽還去提醒他們,拎不清了不是。


    經紀人直奔主題,道:“十天後,紐約卡耐基大廳,由世界上四位大鋼琴家主導,邀請李雲飛先生與諸神歎息後續作者,舉行一次演奏會,並在社交網站同步播放音樂盛況。聽說已經邀請西方三十餘家媒體,五家電視台跟蹤報道。”


    這股脅迫的力量,才是李雲飛不得不低頭的原因,演奏會未播已先預熱,炒作的沸反盈天。


    經紀人還怕楊帆太年輕,心性不穩,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當場打開手機,連上社交網站,道:“你看這些評論,看看這裏的熱度。”


    接過對方大屏幕手機,查看一條條評論,雖然都是英語,但都比較口語化,楊帆都看地懂。


    “肖邦的遺憾,要在當代實現了?”


    “諸神將再次注視凡間。”


    “聖光,聖光照耀,人間光芒來臨。”


    這些都是期待感十足的評論,然而,又正麵的必然有負麵評價。


    “東方人接續?怎麽可能?”


    “黃種人是腦袋是聰明,但是藝術上的天份差多了。”


    “李雲飛牛皮吹破天,就不見動靜。”


    “時刻關注,這次看看被稱為東方雙壁怎麽下台。”


    熱度已經有一千多萬了,而差評或者說懷疑的留言,占了大半。


    楊帆皺眉,現在科學與近代藝術,大多起源於西方,西方人對東方看輕由來已久。因華夏的崛起,以美為首的國家,對華夏更是惡意滿滿。


    李雲飛察覺他的不滿,感同身受,道:“楊帆同學,這些隻是民間行為,真正的頂尖藝術家,不會說地這麽赤裸裸,隻是在心裏……哎,藝術是沒有國界的,但是藝術家有國界。”


    想讓東方人在西方世界被承認,李雲飛用了十倍的努力,終於在世界上展示出了東方大國華夏的氣量。


    然而,因為一次因為諸神歎息宣告,差點名譽掃地。如果這回不能完美解決,可以預料西方人又會潑多少髒水到他身上,運氣不好,一下子打落地麵。


    “那麽,李雲飛先生的意思是……”楊帆明白了對方的目的,隻是這個結論有點誇張,他有點敢相信。


    李雲飛精神一震,對方話裏的意思絕對好商量,趕忙道:“演奏會,上半場由我上,下半場請楊帆同學,展現一下屬於東方人的光輝永照。”


    演奏會不能單調,上下兩場分開,李雲飛明白自己不是重頭,可以作為開場預熱,隻要下半場轟動世界,他李雲飛願意做個陪襯,這是華夏藝術屆響徹世界的幸事。


    楊帆沉思不語,三部曲的曲譜,其實在他腦海裏,音樂形成數字,隻要是數字,他隻要用過,見過,聽過永生都不會忘記。


    後期對於那首曲譜也多次推演過,節奏,幅度,彈奏難度等等都預估了。


    “那回演奏,肖邦的附身占了大半,由自己彈奏能完成嗎?”


    當然能,楊帆信心十足,比起半年前,他已經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楊帆同學,這是展示華夏的新風貌,請一定要幫忙。如果是樂譜問題,我這邊有。”看對方似還有疑慮,李雲飛認為是譜子的問題,“楊帆同學彈奏後,我後期也推演過,九成相似沒問題。”


    “曲譜沒問題,我也願意彈。”楊帆唯一的顧慮還是身份,以前是吊絲,也習慣了並且喜歡這個身份,若是突然之間變成名動世界的藝術家,有點措手不及。


    當他哪天挖著鼻孔彈鋼琴,這個畫麵太美麗,讓人不敢想象。


    為了在西方人麵前提氣,楊帆願意走出這步。至於帶麵具什麽,這種東西純屬自欺欺人,總有辦法被人挖掘出身份。


    “那鋼琴怎麽說?”


    楊帆的意思是前一台毀壞的鋼琴,既然幫了這麽大的忙,事情不能再算了對吧,大家都是好朋友了,要仗義疏財,藝術家談錢多傷感情啊。


    “沒問題,我另外有台名家打造的鋼琴,與以前那台幾乎是孿生兄弟,既然前麵的那台能承受熱度,現在這台,也一定可以。”


    李雲飛誤解了楊帆的話,然而這個誤會很美麗,終於讓吊絲不用背負債務危機了。


    “如果最後,它也跟著燃燒呢……”


    三部曲的節拍高昂到人類極限,也是鋼琴的極限,如果再次重演,好似鋼琴兄弟的宿命。


    楊帆為此可惜,更怕秋後算賬,他希望李雲飛先給鋼琴做個保險,減少損失。


    “那是它的命,也是它的幸運。”李雲飛還是相信那個傳說,很美,很神奇,世界需要美妙的傳說,這就是藝術的頂點。


    “李先生的氣量,讓我見識到了頂級藝術家的超脫。行,我和帶隊錢老師說一聲,應該沒問題。”


    李雲飛大喜,忙不迭走過來,與楊帆握手。


    楊帆微笑,若隻是三部曲的接續,不過是走肖邦的老路,如何展示華夏崛起,華夏藝術圈對世界的貢獻。


    音樂數據,也是能推演的。


    “創世三部曲不是終結,我當在肖邦的路上,再次開拓,成就第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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