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二右手的指尖離魔女的肌膚隻差毫厘的時候,她仍然毫無半點反應。


    不二稍作遲疑,指尖已輕輕撫到了她腰間肚臍一帶的肌膚,自然是溫潤如凝脂,光滑似美玉。


    他隻是指尖輕撫,立時覺得渾身舒服的要命,忍不住輕輕一顫。


    那魔女卻仍是一動不動躺在地上,似一尊臥倒的玉石雕像。


    不二暗自尋思:“照理來講,這樣的試探已然足夠。但既然做出了這等無禮之舉,便足以將我打入無恥卑鄙小人的行列了。現在收手,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反倒要功虧一簣。“


    ”倒不如再往前一步,往深一層,更過分一點,對她的刺激更大一些。一鼓作氣拆穿她的偽裝,將其從假裝昏迷的狀態迫醒。“


    念及於此,心下一橫,整個手掌貼了上去,平攤在那魔女小腹,緊接著似海水輕撫沙灘一般,緩緩往上移去。


    快要到胸口的時候,他緊張得快要說不出話來。隻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若不是還有胸前的幾根肋骨攔著,它隨時要從身體裏蹦出來的樣子。


    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手掌稍稍停頓了一下。或許停頓的時間更長一些,但他顯然已沒心思去理會時間的流逝。


    但下一刻,又繼續向前撫了上去,似海風推送海浪輕輕漫過光滑的岩石。


    指尖輕觸的瞬間,立時升起一股觸電般的感覺。端個是:“


    膩若凝脂柔似羽,


    冰比冷玉潤如水。


    一朝跌入溫柔懷,


    不念人間六月天。


    不二此刻便快要將他前二十年倒黴人生裏的種種悲歡離合、喜怒哀愁統統忘掉了。


    又待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麽,忙將手掌撤了回來,一顆心仍是砰砰直跳,暗自尋思:”糟糕,差點叫這魔女的溫柔鄉給陷住了,幾乎要忘了正事!“


    忙向她臉上瞧去,隻見仍是白皙如雪,平和若玉,不見些許起伏波瀾,不見半點惱怒嗔癡。心中暗道:”這樣瞧來,倒的確不像是裝的。但萬事唯憑小心,活命還要謹慎,我再點一把火,看看能不能將你這木房子點著了!“


    便假裝幹笑一聲:”尊上,你既然毫無婉拒之意,我也隻好順水推舟了,還請你多多擔待。“


    說著,大手一伸,啪唧按在那魔女小腹之上,毫不作疑往下拂去,眼看就要一頭紮如芳草如茵、林木茂密之處。


    卻瞧見那魔女仍無絲毫反應,忙將手掌抽了回來。


    這才定了心,暗道:”我這樣沾你的便宜,你居然沒有半點反應。要麽是個天生蕩.婦,要麽就是真個昏得不省人事了。“想來前者多半不可能,那隻剩後麵的答案了,便可曉得她所說的罩門也是真實存在的。


    隻要拿住這罩門,自己隨時可以擊昏或者殺了她,便也不怕她再動什麽玩腦筋。回頭回到傀蜮穀中,也可以此做威脅,叫那些角魔乖乖別動,自己帶著她出穀而去。到時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誰還能奈何得了自己?


    至於這魔女,到時候是殺是剮,是放是留,是交給宗盟,還是派做別個用場,還不是自己一個念頭的事情?


    不二對她的試探已大功告成,便不再多做別的念想。小心翼翼將那魔女的衣衫整理好,自顧坐到一旁,等著她醒來的時刻。


    末了,仍是沉浸在方才溫柔軟玉和銷魂滋味中,立時覺得自己大有假公濟私,趁機揩油的嫌疑。越想越覺得造孽深重,難以自拔。


    忽然想起五年之前,那個月掛殘枝、荒村死寂的難免孤夜。幾乎也是這般場景,也是一個身著綠衣、昏迷不醒的美貌女子。那個時候,他全心全意救人,絕無半點不幹不淨的想法,也絕無半點不軌之舉,端正是個品性純良,淳樸厚道的好少年。


    哪裏料到,方過去五年,竟然淪落如此不堪的地步,真是叫人感慨世間變化難測。


    便一伸手,攤開掌心,死死盯了半響,仿佛看見了滿手的罪惡和淫.邪,不由氣道:”魏不二啊魏不二,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無恥?與其這樣苟且活著,倒不如一頭撞死了事。“


    可是一想到“死”字,頓時清醒過來,又在心中暗道:”此番入穀,真是叫個百般驚險,好幾次我已然一隻腳踏到了黃泉路上,還好福大命也大,閻王爺不收我。“


    ”這些驚險其實也沒什麽可怕。唯有婉兒為求自保,反戈一擊令我心如死灰,痛若刀絞。若是尋死,我那個時候順水推舟,毫不作防,一死百了,豈不是痛快之極?或許還能叫婉兒心中後悔不跌,生出心魔。說不定死後化作一隻尋仇的厲鬼,去嚇唬嚇唬她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想到這裏竟然在腦海中兀自想象那般場景,覺得頗為有趣,忍不住將自己逗樂了。


    過了半響,轉念又尋思:“既然老天爺叫我百折不撓、懸而不死的活了下來,我豈能辜負他老人家一片厚望?更何況我還未尋到爹娘,未報答師傅和洞中老者的栽培之恩,更不能輕易尋死了。”


    “再者說,這魔女狡詐多智,城府難測,我們又是生死之爭,豈能將她當作尋常女子來看。我若還是恪守男女之道,儒雅如彬彬之客,豈不是冥頑不化,迂腐之極?日後這魔女功力盡複,一掌將我拍死,真叫個誰也怨不得,誰也怪不得,隻能怪我是一個蠢驢般的大笨蛋!”


    他這般開解自己,果然極為管用,此後再也未做飄飄欲仙的浮想,也未在心中懊悔自責。


    便起身又在那七個門洞之前徘徊半響,細細觀察,試圖瞧見門洞之後的情形。當然,費了半天功夫,仍是一無所獲。


    卻在無意之中,發現那寒冰界的門洞最下麵刻著一行小字:


    追夜至月歸,


    誤入無情穀。


    石人也落淚,


    欲絕寒冰屬。


    不二細細看過一遍,竟覺得這字跡似曾相識,便在腦海裏地毯式的搜查數遍,仍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便尋思:“看來這又是一位人族修士前輩的字跡,隻不過寫得忒是模糊,叫人根本沒有推測的餘地。


    隻有最後那一句”欲絕寒冰屬“,說得恐怕是和寒冰界有關的事情了。


    他左右無聊的很,便和這首詩叫上了勁,盤腿坐在那門洞前,反複琢磨起來。也不知看了多少遍,對那詩中之意毫無感獲,反倒是不知怎麽回事,竟從這幾行字裏,感受到若有若無散發出的絲絲劍氣,在字裏行間來回翻轉。


    他順著這股劍氣繼續感悟下去,竟覺得這股劍氣愈轉愈烈,愈轉愈強,不知不覺竟化作一股磅礴劍意在狹窄的空間內四濺飛舞。


    緊跟著,竟有數道極為淩厲的劍氣衝著自己斬來。


    眼看著性命危急,但不二卻似被這龐然劍意鎮住了,心中萬分著急,人卻是一動也動不得,即刻要被那劍氣將整個人削成數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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