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曉晴的手也漸漸無力的沉了下來。


    周宣更不敢遲疑,把魏曉晴腳朝洞裏塞進去,自己在後麵推著她,然後把嘴貼到她嘴上,把氣渡過去,魏曉晴嘴裏有氣後精神倒是一振,人也清醒過來。


    周宣又把冰氣全力運到魏曉晴身上,魏曉晴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但她一直覺得很憋的氣也不悶了,腦子也清醒得多了,感覺到周宣嘴唇緊緊貼在她嘴唇上,他嘴裏傳過來的感覺是那麽舒服,是那麽讓她安心,對了,就是安全的感覺,一個天塌下來她也覺得安全的感覺!


    周宣感覺到自己頭腦一陣暈眩,卻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是暈不得的,暈過去便是他和魏曉晴兩人立即斃命的時候,魏曉晴雖然給他用冰氣支撐著,但到底身體太虛弱了,隻要一離開他的支撐便會又陷入原來的形勢中,而且隻會更加厲害。


    這就像一個靠借錢過日子的人,如果借錢給他的人忽然不借了,而且還要收回原來的債,那就會令這個人崩潰。


    魏曉晴便如果靠著借周宣的冰氣維持著生命,如果周宣斷絕了冰氣的輸送,在這個水底洞中,無疑便是雪上加霜的地境地,一下子就會要了她的命。


    這時候,傅盈和魏海洪已經瞧見到光線越來越明顯,也就越來越興奮,雖然一顆心都悶到快要蹦出胸口來了,但還是盡力往前遊動,驀地裏洞裏的水流像炮彈一般把她們給射出來,眼前頓時光亮無比!


    傅盈趕緊努力往上遊,待到竄出水麵後,大力的喘氣呼吸著,隻是眼前光太亮,呆在黑暗的地底裏太久,眼睛一時不能適應,過了好一陣子才睜開眼來,瞧了瞧,不由得大喜!


    原來她已經身處在一條江中,兩岸邊盡是高層建築,路上行人紛紛,再瞧瞧身周,魏海洪同樣浮在水麵直喘氣。


    傅盈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是一驚:周宣呢?


    傅盈立時叫道:“周宣,周宣,你在哪兒?”叫了幾聲不見有回音,又在水中轉動著身子四下裏瞧瞧,除了她跟魏海洪,再沒有半個人影,急得顫著聲音叫著:“周宣……周宣……你快出來,別……別嚇我……”


    這時,水麵倒真是響了一下,傅盈一喜,接著“嘩啦”一下,破水又鑽出一個人來,傅盈瞧得清楚,這個人卻是藍高層,跟她們出來時一樣,喘著氣閉著眼適應了好一陣子才睜開眼來。


    傅盈趕緊問道:“周宣呢……你……你瞧見周宣了嗎?”聲音直打顫,險些兒便哭了出來。


    藍高層待呼吸平靜一些後才回答道:“他……應該就在我身後!”但說這話也不敢肯定。


    魏海洪在另一邊也沒有發話問,深吸一口氣後直接一個猛子紮進水中。


    傅盈和藍高層也都緊接著潛進水中,這江寬一兩百米,水深度從剛才遊上來的時間估計,江水應該有十六七米深。


    傅盈往下潛,卻再也潛不到那麽深了,眼淚頓時流了出來,隻是在水中哭不出叫不出,拚命的在水中尋找著。


    就這樣上上下下的兩三次後,仍然沒有見到周宣和魏曉晴的蹤影。


    傅盈浮出水麵就哭了出來,直是叫著周宣的名字。


    這時岸邊的過路人也發現江中有人,有人就大聲叫了起來:“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一些行人圍了過來,有的叫著,有的趕緊找長杆子之類的東西。


    傅盈哭叫著又潛進水中,這一下拚命的往下潛,隻是她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也早找尋不到了,也潛不到水底部,身體又軟又弱,也到了無法支撐的地步,隻是心痛牽掛周宣,隻是這一股子氣撐著她,如果跟周宣在一起,哪怕是死,是在絕境,她也沒有慌亂過一次,但現在,她活了,逃出來了,但周宣不見了,這顆心都快要碎掉了!


    傅盈又痛又苦的在水中到處搜尋著,卻見到魏海洪也在水中到處找著,淚水模糊,眼中頓時花了,什麽也瞧不見。


    魏海洪卻在這時瞧見自己左前方的水中,周宣跟魏曉晴在水中漂浮著,但兩人似乎都沒有動靜了。


    吃了一驚,魏海洪趕緊遊過去,一手一個抓住了往上遊。


    傅盈定了定神,在水中拭了拭眼,再睜開眼便見到魏海洪抓著周宣和魏曉晴在往水上麵遊動。這一喜頓時非同小可,一顆心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趕緊遊動著跟了上去。


    鑽出水麵後,傅盈摟周宣,魏海洪抬起魏曉晴,藍高層也在後麵幫著手,三個人把兩個人拉扯著弄到岸邊。


    這時岸邊的人也找來杆子讓他們幾個拉著,七手八腳的便把他們拉上了河岸。


    到岸上後,一些路人趕緊拿手機撥了一二零急救電話。


    傅盈把周宣平攤在地上,一邊壓著他的腹部,一邊給他用人工呼吸。


    另一邊,魏海洪把魏曉晴平放在地上後,還沒有動作,魏曉晴已經從嘴裏吐出了一些水,咳了起來。


    魏海洪大喜,趕緊扶起她,在她背上用手拍動。


    魏曉晴吐了一些水,緩緩睜開眼後,然後用虛弱的聲音問道:“小叔,周……周宣呢?”


    魏海洪把眼光轉向傅盈這一邊,傅盈又是流淚又是不停的做著壓腹和人工呼吸的動作,見周宣沒有反應,忍不住哭罵道:“周宣……你要是就這樣丟下我,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說著又忍不住用手錘打著他胸口。


    藍高層到周宣身邊瞧了瞧,又用手探了一下周宣的胸口,然後止住了傅盈的動作,說道:“傅小姐,別動,周宣有呼吸,有心跳,你別再刺激!”


    傅盈一怔,抬起梨花帶雨的一張臉,顫聲道:“你……你說他還活……活著?”


    說著,傅盈便伏下身子輕輕貼在周宣臉邊,屏住呼吸聽著,果然,周宣有一絲比較微弱的呼吸,雖然微弱,但很顯然,他是活著的!


    傅盈頓時摟著周宣嚶嚶哭泣起來。


    十來分鍾過後,一二零的急救車也到了。


    周宣醒過來時發現在已經身在醫院的病房中了,傅盈和魏海洪都在,側頭瞧了瞧旁邊,另一張病**躺著的是魏曉晴,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水底下時,周宣在將到江底洞口的邊緣時,已經支持不住了,奮力跟著水流衝出來,在衝出來的那一刹那,終於是忍不住暈了過去。


    但現在,顯然魏曉晴活得好好的,瞧著她的胸口一起一伏的,隻是睡著了。


    傅盈正跟魏海洪說著什麽,聽到**有一點點動靜,趕緊轉過來,見到周宣正睜著眼盯著她,不由得欣喜若狂,顫聲道:“你……你醒了?”


    周宣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握著她的手搖了一搖。


    傅盈捏著他的手,忽然間就悲從中來,淚水一顆顆如斷線的珍珠般滴落,無力的叫道:“你……你嚇死我了,你真的好壞!”


    魏海洪歎了一聲,起身輕輕走出病房,不忍打擾他們這種小兒女的場麵。


    “盈盈,對不起!”周宣低聲說著,又掙紮著要坐起身來,傅盈趕緊把他按在**,說道:“你別動!醫生說了,你太虛弱,等輸完營養水再說!”


    其實傅盈和魏海洪一樣的虛弱,隻是比周宣和魏曉晴要好得多,又喝了一點飲料。


    另一張**,魏曉晴極輕的側過臉,轉到另一邊,臉上的淚水無聲的往下淌著。


    在洞中,周宣對她做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的記得,她到現在都不能忘記周宣的嘴唇,那個給她氣息和安全感的嘴唇,她不知道也不明白是什麽原因,但明白,她的命是周宣拚了自己的命給救回來的。


    在洞中時,魏曉晴就已經放棄了求生的念頭,但一直是周宣和傅盈不離不棄的把她給救出來了,在洞裏暗流中噴出到江裏的那時,魏曉晴雖然不能動彈,沒有力氣了,但她卻清楚的看著周宣在她麵前閉眼暈眩,那時她就在想著,也許她跟周宣終於會在這兒死在一起了,一直以後,她都是很害怕很害怕的心情,但那時,她心裏卻沒有一絲兒的害怕,或許跟著周宣一齊死掉,她心裏倒是覺得沒有什麽遺憾,就在那一刻,魏曉晴已經明白到,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自己認為又普通又土的男人!


    這一輩子,魏曉晴都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了,這就是她現在的感覺!


    可是,魏曉晴卻也明白,周宣心裏愛的隻有傅盈,而傅盈,她一直是很討厭,但又不得不說,她心裏也很喜歡她,喜歡她的美麗,喜歡她的執著,喜歡她的不做作!


    而且魏曉晴也一直感受到周宣跟傅盈那執著又真實的愛,書上說的那個叫做“生死不渝”,或許就是他們兩個的愛情吧!


    說實話,周宣自己也沒想到,他們還能活著走出那個地底,魏海洪,魏曉晴,藍高層都沒想到,死的人太多了,十六個人,結果就隻剩下他們五個人逃出生天!


    兩天後。


    周宣和魏曉晴徹底恢複好了出院,市局那邊已經定好了機票,淩慧接他們出院的同時又直接送他們到機場。


    在路上,淩慧就說藍高層讓他們先回去,他還要在這邊辦些事兒,善尾的事。


    淩慧顯然得到了上級的命令,不得私自問他們所有事情,隻是邊開車邊說道:“小陽山的那個洞,藍高層已經命令用鋼材水泥嚴嚴實實的鑄澆了起來,封死了,以後再也見不到小陽山的天坑洞了。”


    這個是自然的。


    周宣想著,一路上隻是與傅盈握著手舍不得鬆開,雖然抱了必死的心態,但能活著總是好的,而且是跟相愛的人一起活著,而且是最好的朋友也好端端的活著出來了,這就沒什麽值得遺憾的!


    魏曉晴的臉卻是一直瞧著車窗外,靜靜的一動不動。


    車窗上的玻璃上,有一點點她自己的麵容,仔細瞧了瞧,嘴唇有點兒紅。


    魏曉晴伸手觸了觸,禁不住就想到了在水底中,周宣的嘴唇,緊緊貼著自己的時候,那感覺,不是吻,不是喜歡,不是愛,但自己卻偏偏忘不掉,而且是刻骨銘心的感覺,又痛又喜歡!


    但她更加明白,自己喜歡的這個男人此刻卻正跟另外一個女孩子手拉手的坐在自己身邊!


    初吻,就這樣給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沒有遺憾,但卻是心痛!


    在這個時刻,魏曉晴忽然覺得,就算她再有本事,就算爺爺權利再大,就算父母再疼她,就算所有的人一起幫助她,她也沒有辦法從傅盈手中把周宣搶過來,這就是她心中的感覺!


    在北京機場出來後,魏海洪跟魏曉晴搭出租車回去,周宣跟傅盈搭車回宏城花園,在這場患難後,大家想的也都是隻想見到自己的家人,而且他們都明白,這些事隻能埋藏在心底,永遠都不能說出來。


    在宏城花園下了車後,周宣忽然有些怯怯的,瞧著傅盈低聲問道:“盈盈,我爸媽肯定擔心了吧?忽然就走了,又這麽久沒打過電話報過平安,他們……”


    “放心吧!”傅盈忽然笑了笑,拖起他的手就往別墅裏走,邊走邊道,“我走之前便給爸媽說了,我跟你出去旅遊一趟,等一下地點故事你自己編,我不會說謊!”


    “編故事?”周宣怔了怔,隨即抓了抓頭。


    走進客廳中後,保姆劉嫂和老媽金秀梅正在嗑著瓜子看電視聊天,一眼見到周宣跟傅盈手拉手的站在了麵前。


    金秀梅一把把手裏的瓜子扔進茶幾上的盤子中,站起身就拉過傅盈,笑嘻嘻的左看右看。


    傅盈笑吟吟的叫了一聲:“媽!”


    金秀梅呆了呆,隨即反應過來,歡天喜地的大聲應了一聲:“哎!”連周宣在一邊叫了一聲媽也不理,拉著傅盈坐到沙發上,又是摸著手兒又是撫著臉蛋兒,皺著眉頭道:“你們到底是去旅遊還是去幹苦力了?我媳婦兒都瘦了好多!”


    周宣在一邊等了好一陣子,金秀梅就是跟傅盈咭咭咕咕的說著話,就像是說不完一樣,忍不住便問道:“媽,爸,弟妹不在家嗎?”


    “去你們那個店裏了,忙得很,又聽說張健要去揚州進一批貨回來,明天就動手,你弟跟著去,店裏就你爸和你妹,還請了兩個夥計,沒正式開張,但生意還是做了起來!”金秀梅說著朝他擺了擺手,然後又跟傅盈說了起來,現在的她,明顯的對媳婦感興趣得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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