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盈剛剛出來時,見李為呆呆的瞧著她,正有些惱怒,又聽到他說的話,當即臉兒一沉,問周宣:“明月是誰?”


    周宣一愣,本來沒什麽,但現在這個樣子卻好像他跟上官明月有什麽瓜葛了,趕緊對著李為說道:“李老三,給我老實點,上官明月是你的女朋友,跟我有什麽關係了?”


    李為一怔,隨即知道惹了事,趕緊連連點頭道:“嫂子,是的是的,明月是我女朋友,因為平時自以為漂亮得很,很臭美,昨天聽宣哥說嫂子比她漂亮得多,所以不服氣,我也不服氣,但剛才見到嫂子後,我也服氣了!”


    傅盈聽李為一陣東拉西扯的,又好氣又好笑,但剛剛在意的事卻也丟了開去,因為還是相信周宣不可能再去喜歡別的女孩子,要不,就不會對曉晴那樣了。


    李為很機靈,趕緊把後排車門拉開,說道:“宣哥,嫂子,請上車!”


    傅盈想了想,還是上了車,那輛布加迪威龍太招人眼了,現在總是想低調一些,規規矩矩的做個周宣的媳婦就好了。


    周宣上車坐在了傅盈身邊,然後關上了車門,等到李為把車開出了宏城花園才問道:“李為,你來得還真早!”


    李為笑嘻嘻的道:“宣哥,你比我老子的話還管用,比通行證還管用,我回去跟爺爺一說,爺爺跟我老子竟然都是難得的一口應允,說是隻要我跟你在一起,就不禁我的足,隨便怎麽玩都可以,你說是不是好事,剛給他們關了一星期,悶都悶死了!”


    周宣笑了笑,對傅盈介紹道:“盈盈,這小子叫李為,是在洪哥家見到的那位李老的孫子,他老子就是上次派了兩個警衛來跟著我到雲南的那個李雷李副司令員,標準的一個花花公子,紈絝弟子!”


    李為登時哭喪著臉道:“宣哥,我的印像有那麽差嗎?”


    “你以為呢?”周宣毫不客氣的說著,對李為,他是以強烈的打擊為主,不能漲他的囂張氣焰。


    “算了,我認了,誰讓你是搭救我出苦海的觀世音活菩薩呢!”李為歎著氣回答著,一邊又問道:“現在往哪兒去?”


    “西郊。”周宣指了指方向,解石廠那邊比較偏僻,開李為這輛軍用吉普也好,那輛布加迪威龍跑一回這個路就髒得鼻子眼睛都看不出來了,著實有些心痛。


    “周宣。”傅盈忽然說著,“等回來後我們到車市瞧瞧,再買輛車吧,買輛普通一點的車方便些,再瞧瞧,給弟弟妹妹爸爸都買輛車。”


    周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苦笑道:“盈盈,弟弟妹妹跟爸爸都不會開車,你買來幹什麽啊?”


    傅盈笑吟吟的道:“不會就學啊,你看現在弟弟妹妹都那麽忙,有個車方便得多,再說又不是缺那個錢!”


    “那也行,趕明兒我也去報個駕駛班,拿個駕照,自己也買輛車!”周宣想想也是,以自己現在這個身家,買車的確不是難事,不買車才是怪事。


    李為在前邊扭頭笑了笑,隨即說道:“宣哥,你要拿駕照?這事兒包在我身上,立馬便給你弄出來。”


    周宣直是搖頭,“李老三,你那不是自欺欺人嗎?起碼也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駕駛技術學好點,這個可糊弄不得!”


    李為搖搖頭,“宣哥,你理解錯了,我不是說不讓你學,我隻是說幫你拿這個證,不需要走那些煩瑣的手續,學技術好說得很,讓我老子部隊裏的一級駕駛員過來教你開車,人車都是現成的!”


    這個倒是說得過去,不過周宣不想去麻煩他老子,到駕校報個名,練一兩個月也沒什麽問題,這些都是小事兒,雞毛蒜皮的事都去找人家肯定是不好的。


    到解石廠還隻有八點半,門衛不認識李為,探頭出來問:“幹什麽的?”


    周宣從後邊車窗裏伸出頭來,朝他擺了擺手,那門衛當然認識周宣,上次來過的,現在這個租廠子又租他們的大老板,當即堆著笑臉跑出來打開大門,等到李為把車開進去後又關上大門。


    周瑩比周宣還來得早一步,因為知道周宣今天早上要過來,所以周濤和趙老二,以及陳師傅叔侄都早早的起來了,還有三名陳師傅叫過來的老經驗解石師傅。


    周濤又把鎖毛料的那間廠房門打開,周宣進去瞧了瞧,拉回來的幾大車毛料都好好的堆在廠房裏,瞧了瞧時間,還有半小時才到九點,想了想,便挑了四塊毛料。


    這四塊都是裏麵擁有玻璃地最好翡翠的毛料,在雲南運回來的毛料中,玻璃地老種的翡翠料就有七八塊之多,其他次一點的冰種,水種更是多不勝數,再次一些的也是清水地,還有幾塊紫羅蘭種,其中還有一塊紅翠種。


    按照以前周宣賭中的那幾塊翡翠賣掉的價格,他這幾大車毛料解完後,得到的翡翠至少要超過五個億的價值,當然這隻是解出來的料價,如果雕刻成了成品,那價錢最少就要翻一倍,這是最保守的估計。


    因為周宣對玉器件的買賣價格並不懂,所以確切的價值他也不肯定,但幾個億的底價他還是敢肯定的。


    賺錢對於周宣來說,的確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老陳師傅上前向周宣又介紹了另外幾個:“小周老板,這幾個都是我曾經的同事,不過不是這個廠子的,技術比我隻好不差,但在北方解石的工作都不好,如今都賦閑在家裏,我一個電話便過來了!”


    周宣笑嗬嗬的跟這三個老頭都熱情的握了握手,一一問了好,說道:“有陳師傅的保證,技術的事我就不問了,我就直接說吧,薪水都是四千底薪加提成,三位師傅有意見沒有?”


    周宣給這個底薪還是有用意的,他讓老陳師傅來管解石這一塊,管理者當然得比其他師傅要多一些收入,老陳師傅的底薪是五千,比其他師傅多了一千塊。


    雖然暫時還不敢肯定周宣這個廠子的生意如何,但周宣給出的四千底薪對他們幾個老頭子來說,都不低了,提成就不敢想,因為這是與生意掛勾的,誰知道以後生意怎麽樣呢,從老陳這個廠子就知道,在北方搞解石賭石的,基本上都沒做大做長的,不過有四千的底薪拿,賺一個算一個吧。


    再說老陳又跟他們保證了,按月結薪,做不下去就走人唄,反正不虧什麽。


    周宣叫弟弟給他拿了一隻水筆,然後拿了筆在剛剛他挑出來的四塊毛料上畫了幾筆,又對老陳師傅幾個人說道:“老陳師傅,我想今天你們就可以正式開工了,就先解我挑出來的這四塊毛料吧。”


    剛好他們四個老頭一人一塊,當然,這也是周宣專門按他們的人數挑出來的,一人一塊,四個人都開始解石。


    這間廠房裏是置放了五台解石機器,四個人動手,還餘了一台,老陳師傅的侄子陳二毛技術不過硬,還不能單獨解石,隻能打打下手幫幫忙。


    四個老師傅都是經驗很過硬的,但見周宣畫了那幾條線,有的合理,有的卻有些不合理,但周宣是老板,他要怎麽樣解那也由得他。


    幾個師傅調好位置,把切割機輪口對好周宣畫的線後,然後開動機器切了下去。


    李為和周瑩都是第一次見到解石,很新奇,倒是很有興趣的瞧著,傅盈以前在深圳那次見過了,但依然有種很刺激的感覺,雖然她沒賭石,而且她也知道,周宣拉回來的這些毛料肯定是都有翡翠的,因為她知道周宣的能力。


    不過瞧著這成噸成噸以上的毛料石塊,心裏也不禁赫然,這麽多石塊裏都有翡翠,以自己當初買周宣那塊翡翠的價格來估計,那這十多噸毛料裏的翡翠得值多少錢啊?


    就算以她們傅家那種財富也是想像不出來,以周宣這種賺錢的速度有多麽驚人!


    當然傅盈是估計不到的,周宣這一批毛料解出來價值雖然驚人,但最好的玻璃地種的極品翡翠一共卻隻有八九塊,其它的都次了一些,當然隻是比玻璃地種的次一些,其價值依然是不低的。


    老陳師傅的三個朋友一個是他的同族堂弟,當然也姓陳了,另兩個一姓鄭,一個姓王,四個人四塊毛料同時開切。


    按照周宣畫的第一條切口線是切不出綠來的,第二刀就出綠了,所以第一刀切後,幾個老師傅把切口麵吹幹淨後,灰灰白白的,沒有一丁點的綠出現。


    說實話,這一大廠房的毛料,按他們幾個老師傅的眼光來看,都不是好料,幾乎都是外表不看好的料,像專門賭石的商人,進這麽一大批毛料回來,如果其中能切出一塊稍微像樣的翡翠來,那就算賭漲了,不過像周宣這些毛料,沒有半塊是看起來有綠的,老陳師傅心裏也是上上下下的。


    這麽多貨,他們的工作算是有了,活也有了,但老板不賺錢,那是什麽活兒也幹不長久,所以在他們來說,都還是希望老板能賺錢的,再說周宣看起來也不小氣,老板能賺到大錢,當然就不會對他們有所吝嗇。


    這第一刀切完後,四個人檢查了切麵,無不是心裏直搖頭,當然表麵上都是極力平淡些,不表露出來,免得周宣心涼,賭石的人是最不喜歡旁人說不吉利的話的。


    但周宣卻始終是微笑著不說話,既不驚詫也不懊悔,表情淡淡,有種泰山崩於眼前也不為所動的淡定。


    這時候,門衛跑進來向周宣匯報道:“老板,有個說是姓許的人來找您,說是約好的。”


    周宣笑笑點頭道:“快請他進來,是許老板到了!”


    這個門衛是新招的,不認識之前的老板許俊成。


    幾分鍾後,許俊成在門衛的帶領下來到了廠房裏。


    許俊成瞧瞧這個架勢,這些毛料可比他以往賭的量還大得多,心裏吃了一驚,一時搞不清周宣到底有多少家底,有多少關係,但見李為依然規規矩矩的站在邊上瞧解石,心裏倒是更確定了,周宣的個人身份絕不會比李為低,否則有“拚命三郎”之稱的李為絕不會對周宣這麽規矩有禮貌。


    周宣對許俊成說道:“許先生,你看是等一會兒還是現在就到辦公室那邊去?”


    許俊成有心想勸一下周宣的,像這樣子賭石有多少家產也會賭個精光的,他就是前車之鑒,就因為昨天周宣對他善意的舉動,他就想周宣別像他一樣,落個如此下場。


    許俊成本人的能力是無容置疑的,尤其是對珠寶行業的眼光,魄力都是極為出色的,如果不是敗在了賭石上麵,那他依然是在京城數得著的珠寶大商人之一。


    想了想,許俊成決定還是拿現實狀況來勸一勸周宣,就說道:“周先生,反正我也不趕時間,就瞧瞧你這正解的幾塊毛料吧。”


    “嗬嗬,那也好,反正不趕緊時間,一起瞧瞧!”周宣倒不是想瞧是不是真有翡翠,這個結果他是早已經知道了的,他隻是想在解出翡翠來之後,讓老陳師傅幾個人安心實意的在這兒做下去,其實要說價值,就是他們四個解的這四塊毛料,解出來的翡翠就夠他們真正解石一年的業績,因為這四塊毛料裏含的翡翠都是最好的品質,在現在越來越稀少的玉礦中,也許十年八年都難以解出這麽一塊極品玉來。


    許俊成瞧了瞧這一廠房裏堆了嚇人的毛料,但毛料的色澤和外形都是過不了眼,瞧不下去,純粹就是瞎扔錢,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老陳師傅四個人這時又按著周宣畫的第二條線切了下去,四台切割機響起來,那聲音極其刺耳。


    四個老師傅的手法很熟練,手勢既穩且沉,沒有一絲兒顫動,砂輪切下底後,時間不過十多秒鍾,然後關了電源。


    四個人等砂輪停止了轉動後,都是拿手先抹了一下切口麵,準備擦幹淨後瞧一瞧,但就是那麽擦拭了一下,隨即就都呆了一下,然後驚喜的叫道:“出綠了……出綠了……”


    這個聲音此起彼複,四個老師傅都各自叫了起來。


    許俊成也是一驚,心裏倒是有些不信,因為一開始進來時,他就瞧了在解著的這四塊毛料,其外表層顏色跟那些堆著的沒多大區別,都是基本上排不上號瞧不上眼的毛料,如果拍賣,那隻能是以老坑的毛料石成噸賣,價位比較低,可遠遠及不上有綠的毛料單個拍賣的價錢了。


    湊了過頭去,許俊成首先看到的是王師傅切的那一塊,切麵上,確實是出綠了,而且綠如蔥如柳,著實誘人,而現出的這一汪綠色麵上,好像是潑了一盆水一般,水意瑩瑩欲滴,這個水頭,也是極為充足的。


    就衝這個切麵的綠,這塊石頭就能賣上數百萬的高價了,許俊成再瞧瞧老陳師傅,鄭師傅,其他三個人的切口麵都很相仿,而且綠的麵積更大一些。


    許俊成不禁呆了!


    難道真有運氣這麽好的人?看周宣的樣子好像就是隨便撿了四塊毛料出來解開,然後就四塊都出綠了,而且全是水頭好顏色好的綠,這可以說真的比中彩票大獎都難,能解出一塊這樣的料出來那已經是賭石玩家可能一生都遇不到一次的,但周宣卻能連出四塊!


    就一塊現在這個樣子的毛料,拿出去拍賣的話,最少就不低於五百萬了,這四塊一齊能賣上兩千萬!


    以前許俊成運氣好的時候,是出過一次這樣的好東西,那次他切出了一塊做了三個鐲子六個戒子的極品翡翠麵料,做成成品後就一次賺了一個億,而那次賭石花的本錢隻有三百萬。


    也就是那一次把許俊成的生意推上了一個新台階,但也是那一次就把許俊成推向了地獄!


    幾個老師傅和許俊成都呆住了,這的確是意料不到了情況發生了,確實想都沒有想到,就算有那樣的想法,那也是想著可能出一塊吧,那也是運氣好到了極點。


    因為瞧著周宣好像就是隨便挑了四塊毛料出來讓他們解的,而且像這樣的廠房裏還堆了數百塊,就算運氣再好,那也沒有理由一次性亂挑四塊卻塊塊都有翡翠,而且這個顏色這個水頭又這麽好!


    老陳師傅呆了片刻,隨即笑嗬嗬的向周宣恭喜道:“小周老板,都說好人好運氣,好人有好報,你的心腸這麽好,這不,馬上就得到老天爺的回報了,想都想不到啊,四塊毛料都出了這麽好成色的綠來,我看可以找一些珠寶商來拍賣這四塊毛料了,就這四塊,想必就能賺了兩千萬以上了!”


    許俊成也是這麽想的,賭石的人隻要一有價值出現時,最好就是見到好就收,在有可能得到更高價值時,但同樣也有可能又暴跌到一文不值。


    賭石,驚險刺激之處就在於這裏!


    李為也是奇道:“師傅,就這麽四塊破石頭就值兩千萬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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