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雪花出神了一陣,魏曉晴又幽幽的道:“要是永遠都不長大,永遠都是孩子,那就不會去喜歡人,不會去擔心,不會去害怕,就不會有這麽多那麽多的煩心事了!”


    說得是,周宣現在也懷念著小時候的時光,但在小時候,又有哪個小孩子不是做夢都想著一夜長大呢?


    雪是越下越大,可魏曉晴卻仍是沉迷在大雪中。


    周宣皺了皺眉,幾步走到她身邊,伸手就拉起了她的手。


    魏曉晴的手冰涼冰涼,跟冰塊一樣,臉蛋兒也凍得通紅。


    周宣的手一直是插在衣袋裏的,有溫度,這時見魏曉晴如此不顧及自己的身體,有些惱火,拖著她往街邊的市場裏跑去,到街邊的階梯上時,雪花便落不到身上,這才用雙手輕輕的揉著她冰冷的手。


    魏曉晴偏著頭望著周宣,也沒有抽回她的手,也沒有反對,隻是歎氣,然後才說道:“周宣,我很想不理你,很想就這麽忘記你,我也很驕傲,可就是忘不了你,也明知道你給不了我要的,可我還是忍不住的想你,你說,我要怎麽辦?”


    周宣一怔,頓時鬆開了她的手,猶豫了半晌才回答道:“曉晴,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


    魏曉晴忽然就捂臉叫了起來,情緒很是激動!


    過路的行人也都瞧了過來,周宣很尷尬,趕緊把魏曉晴又拉著往另一條巷子走去。


    主要是魏曉晴太漂亮,行人中的男人們都有很不服氣的念頭,通常都喜歡在漂亮女孩子麵前表現一下,這個時候,自然是要強烈鄙視一下周宣,作為一個男人,讓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傷心,無論是什麽,那都是男人的不應該。


    周宣拉著魏曉晴跑進去的巷子是一條小吃街,街道不寬,兩邊都是小吃店,林林立立的,但這些小吃店又絕大多數不是一個類型的,如東北餃子,天津包子,天南地北的,甚至連新疆清真都有。


    還真是走對地方了!


    這些小吃,兩個人要吃夠,五十塊錢都用不完,又好吃又便宜,可不比高檔餐廳,一百塊錢,那是底都不夠。


    “曉晴,要吃什麽?這些東西很便宜,而且很好吃!”周宣指著這些店麵問魏曉晴。


    “我什麽都不想吃,就是想逛街,走一走!”


    周宣有些無奈,大雪茫茫的,又冷又凍,又沒帶錢,在這大街上有什麽好逛的?而且更主要的是沒那個心情,因為自己絕不可能背叛盈盈,這件想起來浪漫但他做起來卻不浪漫的事就沒有意義了。


    再走了幾分鍾,轉過這個街的彎道處,接著就是一個很大的菜市場,一條六七米寬的人行通道,買菜的人進進出出的,不過在進出口的地方卻有七八個人圍著,一些人蹲著,一些人站著,圍了一個圈子。


    魏曉晴拉著周宣道:“過去瞧瞧!”


    從人群中擠到前邊,周宣一看,原來是一夥人在賭錢。


    這種賭博就純粹是騙錢了,與其他玩法不同,這些人通常是一夥人一起,多有十幾個,少也有七八個,有做局的,有在一旁拿著錢裝作玩家下注的,還有前後放哨站崗的,如果發現有警察來了,就趕緊打信號出來,這些人就會一哄而散,或者是收了東西裝作什麽事都沒有一般,等警察一走就會又開始繼續。


    這樣的騙局,周宣見得多了,在南方,通常一些市場和小巷街頭,這種騙子最多,而他們的手法並不是有多高,一般就是用兩個小蓋子,再隨便用些小東西作道具,比如是瓜子,花生粒或者是錢幣什麽的,有的是猜單雙,像瓜子和花生粒基本上就是有六七粒,數目不會太多,用蓋子一蓋,猜單雙。


    很簡單,而且騙子在用蓋子蓋的時候,動作會做得很慢,讓旁邊的人盡量會看得清清楚楚的,這樣才會讓圍觀的人覺得是百分百贏錢,也才會讓他們忍不住下注。


    而莊家一般會有各種各樣的手段,如果隻是他們自己的人下注的話,就會直接讓他們輕鬆的贏錢走,這種直白的引誘方法也極能讓圍觀的人群禁不住**而下注。


    不過這樣的騙局太多了,也太老土了,隻有混得最差的混混才還幹這樣的事,風險也很大,因為便衣警察也很多,人家報警,如果是一一零的開車來,一般是抓不到他們,他們有放哨的哨兵,在公路兩頭遠遠的一見到警察或者警車過來,便會立即發出信號。


    但騙局老土歸老土,卻依然有那麽些才剛出來的鄉村人,或者老頭老太會上當,心裏想著,這錢這麽好賺,贏一百就夠了,也不多贏,能白撿一天或者幾天的菜錢就行,卻不知道,這一下注,多少天的菜錢都會輸出去,有的甚至會把身上所有的錢都輸光。


    這些騙子騙術的手法並不高明,主要是靠合夥團夥作案,有的受騙者幾乎會當時就會發覺上當了,但騙子也會靠著人員眾多,又打又搶,沒騙到也搶到,接著就會一哄而散,回去分錢了。


    周宣左右瞄了瞄,圍觀的人一共有十五六個,一半以上的人在看著,周宣估計這些人是過路者,做手法的莊家是個二十三四歲的男子,在旁邊拿著錢叫嚷著下注的有四男兩女,瞧他們互相遞眼色,鬼鬼祟祟的樣子,周宣就知道他們是一夥的。


    “曉晴,走吧,沒什麽好看的!”周宣拉了魏曉晴就往人群外走,但魏曉晴扭了一下,反抓著他的手低聲道:“等一下!”


    周宣以為她不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麽的,就湊過去在她耳朵邊悄悄說道:“曉晴,這些人是騙子,一夥人有十幾個,不要惹這些人,如果賭錢就沒辦法贏的!”


    周宣說這話時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的嘴就觸在魏曉晴的耳朵上,魏曉晴刹時間臉緋紅一片,耳朵發燙。


    周宣說完了再拉魏曉晴走,但魏曉晴依然掙紮著不走,周宣奇怪的瞧著她。


    魏曉晴眼光正瞧著一個下注的人,這個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哆哆嗦嗦的從內衣裏麵取出一個小包,從裏麵抽出一張百元鈔票,不過還沒有下注,正看著地上的蓋子。


    旁邊那兩個年輕女子揚著手裏的鈔票說道:“大爺,怎麽不玩啊,你看我們就贏了一千多了,很好贏的,要不,你跟著我們下!”


    老頭子瞧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了才從身上摸出錢來,但還在盡力忍著。


    做莊玩蓋子的那個男子的手機響了,一邊掏手機,一邊把蓋子往四粒花生粒上麵蓋著,接著就側頭打起了電話。


    那兩個女子對老頭道:“大爺,趕緊下趕緊下,這是四顆,雙數,趕緊下趕緊下,機會錯過就沒了!”說著她自己下了兩百塊,另外一個女子下了三百塊!


    老頭子很是心動,又瞧著那莊家頭都轉過去了打著電話,又想下又不敢下的,接著那莊家就掛了電話轉過頭來,問道:“下好注沒有?我開了啊!”


    老頭子見莊家並沒有要重新來蓋蓋子,當即伸手攔著道:“等等等,我下……我下下……下一百塊!”


    那個男人點頭笑嗬嗬的道:“好啊,下注下注,下得多贏得多!”


    老頭子慌不迭地的下了一百塊,然後兩眼睜得大大的盯著地上的兩個蓋子。


    周宣這時已經把冰氣運了起來,冰氣在蓋子中一探,馬上就明白到,這兩個蓋子上都沒有機關,機關在蓋子裏的花生粒上麵,在另一個蓋子裏的那些沒有用上的花生粒中,一共是七顆,其中有三顆花生粒裏麵塞了鐵絲,花生粒外麵是做好的,外表上是看不出來什麽。


    而剛剛讓人下注的那個蓋子裏,四顆花生粒中間,有一顆是內裏塞了鐵絲的。


    在那個莊家右心裏麵藏了一塊很小的磁鐵,機關就在這兒了!


    如果有人上當,看準數目下了注後,通常在下注的蓋子裏,莊家是隻會弄一顆塞有鐵絲的花生粒,不論下的是單雙,莊家會用手心裏的磁鐵把花生粒吸起來一顆沾在蓋子頂端,結果下麵的花生粒數目就會改變了,無論如何,下注的人都會輸。


    當然,如果沒有外人下注,下注的人就隻有他們自己的托時,莊家就不會使用磁鐵,就會輸錢故意讓他們贏走,要動用機關,那隻有在有外人下注的時候才會使用。


    周宣毫不猶豫的就用冰氣轉化了花生粒中間的鐵絲然後吸收,不過他沒有轉化另一個蓋子下麵那些,隻是轉化吸收了下注的這個蓋子下麵的。


    那幾個托也是相互笑著,老頭子最緊張,手捏得緊緊的。


    這一夥人各是一種想法,騙子們是想著這個老頭子被拉下水了,而老頭子想著的則是要贏一百塊錢了。


    好賭,忍不住,又控製不住的人都是這種想法。


    魏曉晴心裏則是想著,這個老頭子將會上當了,這一百塊不用想不用說,結果隻能是輸。


    隻有周宣沒這樣想,但他又不知道如果老頭子贏了錢的話,這些人會不會爽快的把錢給他,就算不給錢也要把本錢退給老頭,但自己對這樣的想法又很無奈!


    因為周宣明白這樣的騙子從來就不會講原則,講道義,來這樣的地方設局擺攤就是為了騙人,騙不到的時候,就是搶也要搶走的。


    而他又不可能用冰氣把這些人治死,這些人可不是索馬裏的海盜,在國內,周宣還是不想殺人!


    魏曉晴又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這夥騙子可是有十幾個,打起來的話,周宣沒有半分把握能讓她不受傷害,如果換了是傅盈的話,那就好說了,拳打腳踢,這些潑皮不在話下。


    那莊家笑嗬嗬的道:“開了,開了,大家看好了!”說著把右手掌心朝下的放到蓋子上,他手心的磁鐵是用強膠粘在掌心的,隻要防止人家看到就行了。


    不過一般下注的外人,眼睛都是死盯著蓋子的,而不是他的手,所以基本上不會有人發覺。


    那莊家一邊說著開了的話,一邊揭開蓋子。


    在他和他的同夥心中肯定都是想著,花生粒隻有三顆了,這些手法,他們已經玩過成千上萬遍了,絕不會出差錯!


    蓋子揭開了,但絕大部份人,包括魏曉晴都不敢相信!


    蓋子下麵的花生粒還是四粒,如同一開始老頭所看到的那樣,沒有絲毫變化,而老頭子本身也狂喜不已,直叫道:“我贏了我贏了!”


    那莊家跟他的同夥們都愣了,似乎有些不相信,但蓋子下麵的花生粒確確實實是四粒,沒有變化,難道是他弄錯了?沒有把有鐵絲的花生粒擇出來?


    不過應該不會錯啊,因為他在做道具的時候就是有準備的,塞了鐵絲在內的花生粒是乳白色的,沒有鐵絲的純花生粒是紅色的,因為下注的人是隻會數顆粒數,而不會去觀注花生粒的顏色,而麵前的這四粒花生粒,三紅一白,根本沒有錯啊!


    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因為沒出過這種錯,所以那莊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半天後,老頭子叫嚷著“我贏了賠錢來啊!”


    四男二女六個托也都拿眼瞧著那做莊的男子,這個眼神中有一種問號,周宣瞧得出來,這眼神有些凶狠,可以理解為:要不要賠?如果不賠就搶,如果賠的話就重新設局讓老頭子下注。


    那莊家當即一思索,說道:“看好看好,賠錢了賠錢了!”


    他的決定還是賠錢,因為在旁邊圍觀的外人太多,如果能引到更多的人下注,那結果就會更好,如果現在就收手,那就隻能明搶了,因為明搶的話,危險性還是大得多,下注的人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會報警,如果是用手法讓他們輸錢,那又好說得多,雖然是騙,但贏錢和搶錢,就是兩種概念了。


    他們也是老手,如果被抓到的話,隻要死咬緊嘴關不吐露其他案子,僅僅憑騙錢的話,抓到了最多是關個十天半個月就會放出來,但如果是搶錢被抓的話,哪怕查不到其他案子,就這麽一樁,那也能判刑了!


    老頭子笑嗬嗬的接過錢,這時在旁邊看的人就有幾個也開始動心了,看樣子老頭分明不可能跟他們是一夥的吧。


    最奇怪的是魏曉晴,難道這些人腦子有問題?以她的映像來說,這種騙子實在太常見了,就沒一個會是把錢送出去的,隻要騙回來的!


    老頭子手裏捏著錢,先是把自己的那一百塊錢塞進自己的內衣袋裏,旁邊那幾個托一直在注意著他,隻要老頭沒想走就好,隻要還留在這裏賭,那就有機會把他的錢弄出來,但如果老頭子要是贏了錢直接就收手走的話,那他們就會湧上前搶了他就跑!


    那莊家把右手壓在蓋子上,試了試另外幾顆白色的花生粒,確定是有鐵絲,而且可以用磁鐵吸起的花生粒後,這才挑了一顆出來。


    當然這些手法沒有人能看出來,他隻是另外數了四顆花生粒出來,在確定以後,又拿著蓋子準備蓋上,卻在這個時候又和左手捂著眼睛,惱道:“眼睛裏進沙子了!”


    莊家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把蓋子蓋到那四顆花生粒上麵,然後更加使勁的揉著眼睛。


    老頭子看得仔細,趕緊把手裏的一百塊放到蓋子邊上,這時六個托也趕緊下著注,人群中又有另外兩個人也下了注,這兩個人一人下了五十。


    莊家終於揉完了眼睛,然後大聲說道:“下注下注,下完注就要開了,還有下注的沒有?”


    這個注就是一邊倒的注,看著的人都不是瞎子,明顯的清清楚楚的隻有四顆花生粒!


    這一把那莊家也是檢查過後,認為絕不可能再出錯的了,當然,周宣在他蓋上蓋子後就用冰氣又轉化了花生裏麵的鐵絲並吸收掉,這顆白色的花生粒又變成了跟紅色的花生粒一樣的。


    莊家叫叫嚷嚷的問道:“還有沒有人下注?沒有就開了,開了啊!”


    說著把右手壓在蓋子上,碰鐵緊緊貼在蓋子上邊,說道:“開了!”揭開蓋子後,卻不禁又傻了!


    蓋子下麵的花生粒仍然是四粒!


    那六個同夥也都是呆住了,而另外下注的那兩個人和老頭卻又是歡天喜地叫了起來:“贏了贏了又贏了!”


    這一次連魏曉晴都想不清是怎麽回事了!


    那莊家愣了一陣,瞧著老頭和另外兩個人都伸手等著賠錢,眉毛一豎,站起來就怒道:“賠你麻比啊,狗日的,兄弟們動手!”


    說著這話時,他自己一把把地上下注的錢全部拿到了自己手中,另外那幾個托卻是把老頭夾住就從他內衣袋裏把那個包硬生生搶了出來,拿到手裏就有感覺,至少有兩三千的樣子!


    周宣一急,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不能把這些人弄殘,那他是沒有辦法跟他們硬拚硬打的,卻不曾想到,旁邊的魏曉晴一閃身便一腳踢倒一個,順手又打倒兩個,從搶錢的那個人手中把布包奪了過來!


    周宣還在發愣之中時,就聽到人群中有無數人叫道:“不準備動,警察!”


    周宣趕緊拉了魏曉晴,說道:“曉晴,扔掉那個包,我們走!”


    但卻是有五六個人上前圍住了他跟魏曉晴,其中兩個一把就將周宣按倒在地,另外三個想按住魏曉晴,但魏曉晴一動手便將這三個人全部打倒,怎麽動的手旁邊的人都沒看清!


    但同時又有六七個人掏出手槍對準了她,喝道:“警察,呆在原地不準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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