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還是不……不吃了……”


    周宣紅著臉趕緊搖著手說了。


    福貴哈哈笑道:“小胡,看你這個人挺耿直挺踏實,我請你吧,要……吃嗎?”說吃的時候,眼睛盯著周宣,嘿嘿笑了笑,又道:“其實也不貴,熟人,一百!”


    周宣這一下肯定了福貴的意思,就是幹那事,在這兒可能是叫“吃快餐”吧,就在他尋思為什麽叫吃快餐時,福貴又笑道:“淩晨要出海,所以不能留過夜,其實我最喜歡的便是過夜,想弄她個多少次就多少次,吃快餐就一次,幹完完事走人!”


    周宣這才明白福貴這吃快餐的意思,原來過夜的叫包夜,幹一次的叫吃快餐,又可能他叫的是他的老熟人吧,所以才有把握跟周宣說便宜,是熟人。


    “你……你自便吧,我太困了,還是睡覺吧!”周宣哪還跟他再磨這些話題,趕緊又躺下去,肚子裏的饑餓也不管了,餓就餓吧,一晚上也餓不死人。


    福貴笑了笑,然後起身到對麵的房間裏拿了速食盒麵和肉罐頭,說道:“不吃那個吃這個吧,到我那兒再拿個電熱水壺,燒點開水就可以了。”


    周宣謝了一聲,接過麵和罐頭,然後又跟他到隔壁拿了電熱水壺,又問道:“福哥,你也來一個吧?”


    福貴擺擺手道:“不用了,我剛在家吃過了,你弄你的,我到隔壁打個電話,叫人過來!”走到門外邊又轉頭說道:“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一聲,到船上了就跟弟兄一樣,沒那麽多規矩講。”


    周宣點頭回答著:“我會的!”一般來說,跑船的人性子都很直爽,不講究細節,也容易交往,在船上的人,有時候長達一兩個月都在船上,短的也是幾天,像福貴他們這是漁船,在海上呆的時間還算是短的,要是別的大貨輪,最長的時間有時甚至會長達數月。


    而且跑船的人都有風險,在海上,海浪風暴是常事,跑船的人都是提著腦袋在幹事,今天不知明天事,所以跑船的人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


    周宣自然是沒有心情跟福貴說那些風花雪月的事,自顧自的在窄小的房間中燒水泡麵。


    一壺水隻兩分鍾便燒滾開了,泡麵剛剛好夠量,罐頭是魚肉的,挺香,周宣還想再問一下福貴吃不吃,這時就聽到岸邊傳來小車的聲音。


    福貴急急的就跑了出去,周宣從玻璃窗上望出去,岸邊上停著一輛出租車,一個穿紅色冬棉裙的女子從搭板上走了過來,福貴走過去摟著了她,嗬嗬笑起來。


    兩人一邊嘻鬧,一邊走上船來,福貴伸手捏著那女子的胸部,那女扭動了一下,然後也把手伸進了福貴的褲子裏。


    周宣趕緊把頭縮了回來,又趕緊把門關上,接著就聽到福貴和那女人說著渾話進來,打開門後進去,沒幾下就聽到那鋼架子床“嘎吱嘎吱”的猛叫,女人的吟叫。


    周宣臉紅心跳的,忽然間就想起了剛剛新婚的盈盈,心中一酸,抬頭又望著窗外的黑夜,盈盈此刻又在哪兒呢?


    回紐約了還是在京城?


    雖然離開了傅盈,周宣心底裏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她,可他也知道,自己絕不能回去見她,要不然就前功盡棄了,要再看盈盈那痛苦的模樣嗎?


    甩甩頭,丟去了那些思念,否則今晚就不用睡了,不過不想傅盈的時候,耳朵裏卻盡是那福貴跟女人打仗的聲音,福貴雖然沒有聲音發出,但那氣喘如牛的氣息卻是聽得很清楚,那女人卻是毫無顧忌的叫喊著。


    周宣實在忍不住了,就悄悄起身,輕輕的把門打開,然後摸到船上,遠遠的到甲板的那頭,在船舷邊坐下來,甲板上冰涼,但周宣卻不怕冷,他身上的異能可沒有隨著他的逃跑而消失。


    望著東海邊的夜景,可惜太暗,肉眼看不見遠處,而異能卻隻能探測到兩百米遠,在茫茫大海上,兩百米就跟螞蟻翻一座山一般的感覺。


    周宣耳力太好,雖然隔了二十米,但福貴和那女人的聲音仍然傳進了他耳朵裏,隻是沒有近在隔壁的那種刺激感。


    福貴並沒有堅持多久便氣喘如牛的癱軟了,周宣聽到那女子開始穿衣穿鞋襪,又聽到福貴給錢的聲音,最後是一句:“不送了啊,下次再約你!”


    那女人嘻嘻笑著,然後出了福貴的房門,往甲板上走過,在舷邊準備上搭著岸上的橋板時,忽然見到船舷邊坐著一個黑呼呼的身影,頓時嚇得尖叫一聲,差點一跤摔進海裏。


    周宣趕緊站起身道:“別怕別怕,我是船上的!”


    那女子這才站住身,看了看周宣,黑呼呼的也看不清楚,但聽到他說話了,又沒別的動作,倒是放心了,卻又忍不住惱道:“你這人,躲在這個地方,又黑不溜秋的,想嚇死人啊!”


    周宣也不想再跟她說什麽,回轉身就往船艙裏走過去,後邊那女子這才嘀嘀咕咕的惱著上岸走了,還走得很快,這一帶有三四百米遠的路很黑,過了才是有路燈的道路,不由得她不怕。


    周宣回到房間裏後,隔壁福貴的房間中傳來了呼嚕聲,在極度的強烈運動後,這個福貴如一頭豬一般睡了,恐怕是抬走他都不知道醒過來。


    周宣這次離家出走時,別的什麽都沒帶,但卻帶了一顆九星珠,這個東西對他還是有幫助,如同當年那顆晶體一樣,在他能量耗盡的時候可以像儲電廠一樣供應源源不斷的能量,以備萬一之需吧,所以周宣把這個帶了一個出來。


    從九星珠裏吸收能量再轉換後,周宣專心的練起功來,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不過在淩晨兩點半的時候,就被響聲驚動,周宣異能探測出,馬上發現是五個人上了船。


    兩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三個二十七八歲的年青人,一共五個人,周宣趕緊起身,然後把船艙裏的大燈打開,五個人都盯著周宣看。


    “我叫胡雲,是下午剛到的,那個……”周宣自己介紹著自己,不過一說到那個胖子招收的他時,卻才想起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個胖子是什麽人。


    為首的那個年紀最大的人擺擺手道:“我知道了!”然後又指著他旁邊的那個人說道:“我先給你講一下,他是我們這船上的副船長,叫他老江,我叫玉金山,是這艘漁船的船長,在我們這個地方,你要記住的就是多做事,少說話!”


    周宣點點頭,然後看著玉金山問道:“玉船長,那我現在要做什麽事?”


    “先跟著福寶福山兩個人做做船上的下手再說!”王金山又指著邊上兩個年青人,又說道,“以後不要叫我玉船長,在這裏,誰都稱呼我玉叔,叫我玉叔就行了!”


    福寶和福山兩個人當即揮手對周宣說道:“你跟我們過來,收船板!”


    周宣默不作聲的跟過去,船板上的防霧防水大燈開著,照得船板上明晃晃的,福寶指著運到岸邊放著的一堆塑料魚筐說道:“現在把魚筐搬到船上,然後收板!”


    那些筐就是下午周宣搬過的一模一樣的,不過現在是空筐,一個個的重起來,一人高的筐就有數十個,周宣一次搬二三十個,六七次就把兩百個空筐搬到了船上麵。


    福寶和福山看到周宣做事還很利索,也還是算滿意的,要是以前那個不走,那還不是得他們幾個下手下力,現在倒好,一個新來的下手就得由他們指揮,別人多幹活,他們可以少幹活。


    這福寶和福山都是福壽村本村人,不過卻是家庭最貧窮的幾戶,本人又沒什麽文化,隻有一身蠻力,在工廠裏做,工資又低,索性到船上幹,相對的來說,船上的工資算不錯的了,一個月隻有一半時間在船上,但工資能掙上五千左右。


    像周宣這個新來的,當然工資就低了,不過那胖子沒有跟周宣明說,隻要試用合格後,一個下手也能掙到三四千以上,這是最低標準,因為現在找願意上船的年青人都不多了,船上的活太辛苦,太枯悶,又有諸多規矩,船上不讓上女人,所以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人。


    今晚那個福貴叫女人,那也是趁玉二叔還沒來的時候,要有玉二叔和老江在,他也不敢。其實福貴也是本村福姓人,跟福寶福山都是隔房兄弟,在福壽村,福姓是跟玉姓並排的兩大姓,不過福姓人在最近幾十年衰落了,而玉姓人卻發展得極快。


    村長玉長河就是玉家最傑出的一個人,玉家在整個海濱市也是叫得響的大家族,玉家的事業極為興旺,資產幾達數億,涉及了餐飲,娛樂,運輸,房地產等等。


    不過玉家最早的產業就是一條小漁船,解放後的數十年間,小漁船變成了四條大漁船,但這對玉家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因為是最早的基業,所以發家後也沒扔下,玉家的漁船業就交給了玉家的大女婿趙成光來管理,也就是周宣下午見到的,並讓他來船上工作的那個胖子。


    玉家的幾類主要產業分別在玉長河的大兒子玉瑞和二兒子玉祥來打理,女婿到底是隔了一層,管理的隻是最不起眼的產業,但就是這不起眼的產業,也就是四條漁船,每條船一年的淨收入也高達三四百萬元,四條船年淨利潤也能達到一千多萬。


    因為自家有大量的海魚,所以玉家還有配套的魚製品廠,如魚罐頭廠,海魚加工廠等等,玉長河實際上就是海濱市的首富,因為祖家在福壽村,是以他的總部就設在了福壽村,當然,也隻是他個人的總部,公司的總部其實還是在海濱市。


    老不忘本,這是玉長河常說的話,老家在福壽村,又是靠兩條小漁船起家的,所以他始終不肯丟開玉家的漁業,又常跟趙成光說,別看交給他管理的船業是又累又髒的活,但這是玉家的命脈,玉家就是靠這個起家的。


    他是這樣說,但趙成光和他老婆,也就是玉長河的大女兒玉蛾卻不這樣說,趙成光是有氣也不會說出來,但玉蛾可就不這樣想了,經常跟她老子玉長河嘀咕,說老頭子偏心,好的賺錢的來不給趙成光。


    而這船上的船長玉金山玉二叔是玉長河的隔房兄弟,沒什麽文化,但自小就在玉長河的船上打工,玉長河發跡後,主要產業轉移到陸地上,這漁船就請了玉二叔幾個老漁人,有經驗,又是自家的親屬,比外人要好。


    除了福寶福山福貴,老江,玉二叔外,還有兩個年輕人,一個叫玉強,一個叫關林,玉強是玉家姓人,玉長河的遠房侄子,不算親,但總是一姓,另外一個關林卻是玉二叔自己的親大哥的女婿,不是本村人,但卻是他的嫡係親屬。


    關林和玉強兩個人的地位在這條漁船上比較高,除了玉二叔和老江外,就數他們兩個了,幹的也是技術活——玉強在駕駛室幫玉二叔開船,學駕駛,關林操作撒網器,當然也是協助老江,而福家三兄弟就是純粹的幹力活,哪裏需要到哪裏,是船上最下等的工人,如今周宣到了船上,差不多就是周宣是最下等的員工了。


    福寶和福山見周宣利索的把魚筐搬到船上,當即又收了錨,再一起動手把板收回來,不過這個東西是半機械的,不大費力,把搭板收回到船上,玉二叔便通過船上的喇叭通知開船了。


    開了船後,船上的人都到了艙中,福貴這時候也起來了,開船的行程中是最閑的時候,福貴就嚷嚷著:“玩牌玩牌!”


    因為現在是枯季,冬天海水減退,天氣又冷,海岸近處魚群少,在近海是打不到什麽魚的,得到深海去打魚,所以一去就是幾天,長的時候甚至是一周以上,單邊行程往往會超過一天以上,在這個行程中,船上的人便無所事事,打發時間的活動除了玩牌賭錢就是看碟片,睡覺的時候倒是不多,睡幾個小時夠了也睡不著。


    在船上賭錢看毛片,玉二叔和老江也不禁止,都是大男人,哪個不愛好這個?船上的人連這個都要禁的話,那就真的招不到人手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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