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一怔,瞧了瞧周宣,當即說道:“小周,你看……要不你等一下,我等會兒回來給你弄!”


    老何還是沒有說讓周宣自己弄,這當然是有些不放心,讓周宣弄壞了他的這些心肝寶貝,陳老爺家的老太太是他的常客,也是大客戶,在唐人街,陳家也是數得上的富豪,老何給陳家看病,得到的出診金是要遠比別的客人要高的,所以他也不想怠慢。


    周宣心裏一動,心想老何既然這麽爽快大方,自己何不幫他一手?想了想便笑笑道:“何老,要不這樣好不好,我也略懂一些中醫術,不如我就說是何老的弟子,跟何老一齊去出診,看看學學,就算是給何老打個下手也好吧!”


    老何略一思索,當即點頭道:“也好,跟我去看看吧,不過他們問起的話,你就說是我國內的親戚,剛過來的,算是我的徒弟吧!”


    周宣又很對他的頭,再說以周宣的醫術,那肯定是不如他的,帶去也不怕搶了他的風頭,索性答應了他,一齊去陳家。


    周宣笑容滿麵的跟在老何身後,老何到前麵的店子中,把藥箱拿出來,又檢查了一下,拿了所需要的在器械和藥品,然後才蓋上蓋子,隨後又招了一下周宣,“走吧!”


    在診所的等候室,陳家派來迎接的司機正等候著,看到老何出來趕緊站起身來跟著出去。


    看到那司機停在診所外邊的是一輛勞斯萊斯的老款車,雖然車型較老,但價值卻是不菲,這個陳家應該是個很有錢的家庭。


    那司機先是拉開車門,請老何先上車,但看到周宣也跟著上了車,不禁怔了一下,但隨即恢複過來,關上車門,然後到前麵上車開車。


    以前是隻有老何一個人去出診,今天忽然多了一個年輕人,是怔了一下,但也不是很驚訝,人家醫生出診,帶一個幫手也是很正常的。


    周宣在車上並沒有與老何交談說話,以免露出破綻,給老何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陳家的房子卻是並不在唐人街,在富蘭克林街,是一棟很氣派的豪華建築,而在建築裏麵,同樣也極豪華。


    不過周宣毫不在意,豪華對於他來講,沒有意義,傅家的現代氣勢雖然不如這裏,但那些價值非凡的古檀木紅木家具,遠比這些更有底蘊,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得出高下,傅家是真正的有底氣的超級富豪,而這個陳家,雖然也是富豪,但看起來氣勢就差了些,好像個暴發戶一般。


    在陳家的豪華大客廳裏,陳老爺子請老何和周宣上座,在看到周宣時,還是有些詫異的多看了一眼。


    老何當即先介紹道:“陳老爺,他叫周宣,是我國內老家的親戚,也算是我的一個弟子吧,剛剛到紐約,醫術剛入門,索性把他帶出來學學經驗!”


    陳老爺點點頭,也就不以為意,然後對傭人吩咐道:“把老太太推出來!”


    老太太是陳老爺的發妻,六十多了,比陳老爺小三歲,風濕病是老病了,一直治不斷根,國外的西醫很難根除老風濕病,風濕是入骨的,日久年長,甚至是數十年後,風濕根本就治不了,雖說不是要人命的絕症,但同樣也是難症,治不好治不斷,老了的人風濕病一發,走不了路是很平常的事。


    老太太在西醫院也治療過,但效果不佳,還不如老何的針灸,風濕病發時,那種麻癢是在骨子裏的,想抓都抓不著,難受得很!


    而老何的針灸還真有些效用,讓老太太感覺得到骨子裏有火燙的感覺,能鎮壓住一些麻癢,老何已經為老太太治療這個風濕好幾年了,隻是不能根治,隻能替老太太解決難受的層度。


    不過老太太也願意,少一些痛苦也好,至少也是可以證明,老何的治療比西醫有用。


    傭人把老太太推出來後,周宣見老太太六十來歲的樣子,富富態態的相貌,隻是此時眉頭緊皺,鼻中直是哼哼,顯得很難受。


    老何也有些皺眉頭,老太太近年來頻發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顯然他的針灸也不是很管用了,風濕已經深入骨髓,已經與骨頭混為一體,無法剝離,所以風濕的難治也就在此。


    老何把藥箱子打開,把一個小布包取出來,打開布包,布包裏是一排光閃閃的銀針。


    周宣當即把頭湊近了些,對老何說道:“二叔,您教我的點穴按摩術,對風濕的療效也很不錯,不如我先來給老太太治療一下吧?”


    老何一怔,他幾時教了點穴按摩術給他?怔了一下才醒悟到周宣是想動手給老太太治風濕病,不禁有些不高興,如果是在診所裏,麵對普通病人時,他要動動手,試試醫術,那還可以,但這兒可是陳老太太,是他的大顧客,是大客戶,如何能得罪?


    就算周宣真是他弟子,醫術也好,但在陳老太太麵前,都還得他自己出來,這才能顯得他的誠意。


    而且老陳一家人都有些不高興,給老太太看病,錢不缺不少,要的就是醫術最好,醫生的最好待遇,幾時輪到一個徒弟來出手?


    周宣知道老何和陳家人都會有同樣的想法,當即又說道:“老太太,我二叔教我的手法很有效用,還能根治風濕,您讓不讓我試試?”


    本來他們都是不讓周宣出手的,但周宣一句“還能根治”的話,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就是老何自己,也從來不敢把話說得這麽滿,風濕發現得早時,那是很輕易就能治療好的,但風濕往往就是毫不知情,長年累月之下患上的,等到受不了的時候,已經治不斷根了。


    無論是中醫西醫,在老風濕麵前,就不敢說治斷根的話,周宣這麽一說,讓他們都吃了一驚!


    老何都有些不樂意了,因為他是比較討厭說大話的人,這風濕雖不是絕症,但肯定是治不好治不斷根的病,周宣如此年輕,本來是跟他有些對頭的,但這一句話頓時讓他改變了對周宣的看法。


    不過陳家人可就有興趣了,聽到能治斷根的話,那如何不喜?就算是試,那也要試一下,治不好的話,再來訓斥他。


    “這位先生,如果你能把我太太的病治斷根,要多少錢的報酬都可以!”陳老爺當即許下了重酬,不說數目,隻要能把老太太的風濕治斷根,這個數目就由他自己說吧,這麽多年來,為了老太太的風濕,花的錢可不是少數,要是能斷根,錢自然不是難事,能省了老太太的痛苦,那才是好事。


    老何可就無話可說了,臉上陰沉沉的,沒想到周宣並不是個安份守己的人,本是對他一番好意,想不到周宣卻是打蛇隨棍上,現在不是要破壞他的生計嗎?


    但陳老爺已經這樣說了,他也不能反對,隻能讓周宣替他出手。


    周宣沒顯得怯意,很自然的上前,走到老太太的輪椅前,先是問道:“老太太,您這風濕,讓您多久不能方便走路了?”


    老太太風濕病雖重,但耳目卻是很聰識,周宣的話她聽得很清楚,當即回答道:“有一年多不能走路了,不是不能走,是風濕一發,至少就有七八天十來天不能走了,每到陰雨天氣將要來臨時,這風濕病就犯了,等到這段時間過去,又能好個七八天,再次發作的時候就又不能走動!”


    周宣點點頭,當下伸出右手食指輕搭在老太太手腕上,好似是搭脈一般,實際上卻是運了異能探測著,老太太的一雙腿中,骨頭都有些變色了,像是腐蝕的樣子,風濕已經滲透了腿骨,這個樣子,除非換掉腿骨,否則是絕沒有可能把風濕治斷根的。


    不過周宣就不在這個局限以內了,他的異能治個風濕,自然不在話下,比風濕更難更狠的絕症,他都能治好,不過經過他的改善體質後再度發作後,壽元將盡時,他也無可奈何了。


    周宣也不去注意陳家一家大小十幾口人的注視,也不管老何的氣憤,老何,等一下就會對他感激不盡了,這會兒就多忍耐一下吧。


    老太太也不怎麽相信周宣能治斷根,這個風濕折磨了她數十年,要想治斷根,這隻能是她的夢想,平時想著的,隻要能減輕她的痛苦就再好不過了,治斷根純粹就是一個奢望。


    周宣裝模作樣的給老太太搭著脈,探測了一下風濕病症的狀態,試探了一下,然後就蹲下去,把老太太的褲腿卷起來,露出腿來,這一雙腿,有些消瘦,單薄。


    在客廳裏的人見周宣又不拿針又不拿藥的,就是伸手在老太太腿上摸索,都有些不相信,看看周宣在後麵是不是要說騙錢的話,要不是看在老何的麵子上,隻要周宣一提那個話,就會驅逐他了。


    但周宣根本就不說話,隻是把一雙手按在老太太的腿上,似乎是在摸索穴道的樣子,而周宣也就是在這個動作下,把異能運起來,先把老太太的腿部骨子裏的風濕氣驅除出來,然後把骨髓裏的細胞改善恢複,這就等於把老太太的骨髓血液換了一遍,變成了新鮮的血液,而且骨頭中的風濕氣也給驅散消失。


    當然,觀看的人是不知道的,隻是老太太自己還是有些感覺,當骨髓血液改善重生時,骨頭裏又痛又麻又癢,但與風濕發作的時候那種麻癢又不同,風濕麻癢時,那種難受是無法形容的,伸手想抓但就是抓不著,恨不能把腿砍斷的感覺。


    而現在的麻癢痛卻是比較舒服的感覺,就好像皮膚癢的時候,你伸手抓,哪怕是把皮膚抓破了,那種皮破的痛雖然是痛但卻是卻很舒服,哪怕痛,也是喜歡的。


    老太太甚至是呻吟起來,這讓陳家人和老何都驚訝起來,老太太雖然呻吟呼痛,但那表情卻是很享受,不像是受不了。


    周宣一邊在老太太腿上按摩,一邊運異能加快更換骨髓裏的血液,當然,對老太太身體的其他生理功能並不改善,不必做得太過,人家也不會知道,做到把風濕解除掉就可以了。


    老太太麻癢的感覺越來越濃,到後麵幹脆是叫了起來,“哎喲哎喲”的聲音中,陳家人驚奇不已,而老何也是由憤怒討厭變成了驚訝,進而是驚奇,周宣做的動作,他們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並沒有做得太大太重,僅僅是跟他們平時揉捏一樣的,就憑這個動作,是不可能會讓老太太如此暢快歡叫的。


    老太太一開始叫得凶,痛並快樂著,幾分鍾過後,便漸漸弱了下來,再過幾分鍾,腿上便沒有什麽感覺了,到最後,隻感覺到周宣的手在她腿上按摩著。


    看到老太太安靜下來,任由周宣按著腳,不吭也不叫了,陳家人都又盯著她看,不知道是什麽結果。


    老何也有些心急,周宣到底是什麽意思?剛剛把老太太按得那麽大聲的叫,但肯定不是給按得痛苦的叫,因為老太太人是清醒的,從頭到尾都沒有要他們把周宣趕走,說他是騙子的話來。


    周宣最後才鬆開了手,退開了坐回椅子,抹了抹冷汗,這才笑笑著對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您走走看?”


    周宣的話讓眾人又吃了一驚,以前老何給老太太紮針灸,效果最好的時候,也不會當時就能走動,而是一兩天後才能慢慢走動,直到風濕的症狀完全停止後,才能正常行走,周宣隻是老何的徒弟吧,徒弟醫術再高,也不可能比師傅高多少,當然也不得不承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人,也不少。


    老太太真能行走了嗎?


    就是老太太自己也不相信,這一陣子,在輪椅上讓周宣按摩得非常舒服,從叫喚到不吭聲,一直都是在享受著,腦子裏根本就沒有想到馬上就能走,行動如常,周宣讓她走走看的時候,她還真是一點都沒想到,也沒反應過來。


    呆了呆後,老太太這才明白周宣的話意,想了想還是動了動腳,準備站起來走一下,旁邊的家人趕緊上前來扶她,怕老太太摔倒。


    周宣卻是伸手一攔,說道:“不用不用,讓老太太自己走走看!”


    眾人越發覺得周宣古怪,但他既然這麽說了,當即停下了腳步,然後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扶著輪椅扶手,慢慢站起身,先是試了試腳,覺得有力,而且腳上再沒有半分麻癢的感覺,腳下很穩,沒有虛浮的感覺。


    在眾人的關切注視中,老太太穩穩當當的站起身走了幾步,讓眾人都訝然張大了口,之前,幾十年之中,無論哪一次的治療,就算療效最好的一次,也沒有在當時就能走路的,最好的那一次,也是在一天後才可以行走,而且是隻能稍稍走動,還需要柱著拐杖行走。


    而現在,老太太卻是空著一雙手,在客廳裏走了幾步,試了試完全沒有任何的疼痛麻癢後,就快速了些,在客廳裏走動著,步子穩健,身子不偏不倒,臉上也是興奮異常!


    老太太近年來,風濕越發越快,越發越狠,風濕病也越來越重,這一次剛剛發作,按照以往的經曆來看,最少有半個月的痛苦,以及行走不正常,但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老太太能在周宣的按摩治療下,就這麽快的好了,好得令人不相信!


    老太太興奮的走動著,甚至舍不得停下來,舍不得這種能自由行走的感覺,害怕風濕再度來襲!


    周宣笑吟吟的坐著,然後對呆愣著的陳家人說道:“這是我二叔教我的按摩點穴術,配合了中國的氣功,用氣功把骨髓裏的風濕寒氣驅除去,老太太的風濕病,已經不會再複發了!”


    陳家人都是又歡喜又難以相信,但事實又擺在眼前,如果是騙子的話,那老太太是肯定不會配合騙子的,而且老太太是真的能行走了,這是做不來假的!


    老何醫生這時才是最震憾的人,一開始讓周宣跟著來,是覺得周宣很合他的性情,又是懂中醫的,又是中國人,又喜歡培植藥材,但到了周宣自動要給老太太治療時,老何就變了心思,對周宣討厭起來。


    但直到周宣當真把老太太神奇的治好後,老何就完全驚呆了,老太太被治好,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的,做不得假,也不可能會做假,周宣既然有這個醫術,又豈是普通人中醫師?


    而周宣還特意說是他教的按摩點穴術,這是有意把功勞推到他身上,開始認為周宣的不禮貌,此時卻是變成了一番好意,是對他的厚重賺予!


    老太太在客廳裏不停的走動著,而陳老爺呆了一陣後,然後趕緊站起身伸手緊緊的握著老何的手直搖著,說道:“老何,何醫生,謝謝你,太感謝你了!”


    興奮激動了一陣,陳老爺又是不解的問道:“老何,既然你有這個醫術,你以前怎麽又不給老太太把病完全治斷根呢?”


    老何給問得一愣,一時間想不出答案,而周宣卻是立即回答道:“不是我二叔不給老太太治,這個治療手法也是二叔才摸索出來不久的,對外麵還從來沒有試驗過,對老太太還是頭一次,效果很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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