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聶玄被扔到了一個屋子裏,身上的繩索也被這群人解開了。除了白隱八個家丁之外,還有一個下人打扮的中年婦人站在房內。


    “吳媽,去燒些熱水給他梳洗一下,再給他找一套合適的衣衫,明天就開始了,千萬別出什麽岔子!”白隱望著聶玄,對一旁的吳媽說。


    聶玄驚懼不已,他站了起來,怒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麽?”


    “嘿嘿!”白隱陰笑道:“兄弟,對不住了。為了我的胞弟,隻能委屈你了!我勸你老老實實的按我們說的做,免得受皮肉之苦!”


    白隱說完,又對身旁的幾個家丁道:“你們幾個看著他,要是他不配合,給我往死裏揍!”


    “放心吧隱哥,我們很期待他不配合,嘿嘿!”站在白隱身旁的一個家丁不懷好意地對著葉逸奸笑道。


    聶玄心裏拔涼拔涼的,才逃出生天,沒想到剛入人群,就遇到一群餓狼。在幾個家丁的棍棒下,他不情不願地地梳洗了一番,又換上了一副幹淨的衣衫,雖不如他在聶家時那些衣衫華貴,但卻比他那身破布條要好得多。


    經過一番梳洗,聶玄與之前的叫花子模樣判若兩人。他長相俊逸,身材勻稱,本就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當他換好衣衫時,儼然是一個翩翩美少年,哪裏還有半分叫花子的模樣,讓一眾家丁與吳媽有些不敢相信地呆滯當場。


    “乖乖,這次我們可算是撿到寶了!”其中一個家丁回過神來,咂了咂嘴,忍不住感歎道。


    眾人離去,聶玄則被鎖在了房內。他望著桌子上的精致美食,早已垂涎欲滴。也顧不得其他,隻有先填飽了肚子,身上有了力氣,才能找機會逃脫。


    聶玄早已饑餓不堪,當見到這麽多的美食時,他像是餓死鬼一樣,抱起一隻燒雞就大啃起來。


    天色漸暗,聶玄曾多次查看,外麵一直有人守著,並且還是輪流站崗,比防賊還要防得嚴實。他唉聲歎氣地躺在床上,心裏煩躁,弄不清楚這些人要對自己做什麽!


    “難道他們是要我去挖礦或者盜墓?”聶玄想到這裏,搖了搖頭,否定了這種可能。挖礦盜墓這些,根本不用給他梳洗打扮,也不會把他帶到這種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大院。


    “為了他的胞弟?這···難道是他的那位胞弟有什麽特別的愛好?”聶玄心裏一陣惡寒,如果真是這樣,他寧死不從。


    “要是胞妹就好了,哪怕是醜一些也好過胞弟啊!”聶玄哭喪著臉,欲哭無淚。


    “或者是他的胞弟生了什麽怪病,需要人體的器官,想要割我的給他胞弟換上?”聶玄越想越是膽戰心驚,這世上有很多醫術高明之輩,是能夠做到置換器官的,他在帝都時就認識一位有這種手段的醫師。


    越是這般想,他越是害怕。他身心早已疲憊,但卻被那些可怕的猜想弄得睡不著覺。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放輕腳步去門後查看,奈何直到深夜,依舊有人拿著棍棒十分精神的守在門外,讓他沒有機會逃走。


    第二日一早,白隱帶著幾個家丁打開了房門,走到床前,搖了搖聶玄的身體,大聲道:“喂,起床了,睡得跟死豬一樣!”


    聶玄睡眼蓬鬆地醒來,才想起自己身在狼窩。他搖了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了一些,在一眾家丁的棍棒‘勸說’下,他十分配合地在銅鏡麵前把自己打扮得幹幹淨淨,隻在心裏暗怪自己為何就不能堅持住不睡,趁夜深的時候逃走。


    白隱一手持著棍棒,一手搭在聶玄的肩膀上,笑容滿麵地與聶玄走在前麵,昨天綁架聶玄的那幾個家丁則拿著棍棒,緊緊跟在他們身後。


    “小兄弟啊,等會兒呢,你好好打擂,隻要你贏了,好酒好肉管夠!”白隱一邊走著,一邊有意識地揮了揮手中的棍棒勸說道。


    “其實你也不用害怕,不就是娶個媳婦嘛,隻要你贏了,至少不愁吃喝,就連我們見到你都得叫你一聲姑爺,總比你乞討過活要好得多,你說對吧!”


    白隱一邊走一邊循循善誘的說,隻是他那副幸災樂禍的神情實在是太明顯了,臉上的賤笑絕對是掩飾不住才露出來的。


    葉逸苦著臉,擠出一絲笑意點頭附和,心裏卻盤算著自己的祈禱成功了,劫他色的對象應該是個女的。但看白隱與其餘家丁的這副賤笑嘴臉,也不知道那女子到底醜到了何等高度,才會讓他們有這種送羊入虎口的成就感。


    聶玄被白隱帶出了這個大院,來到了這戶富貴之家的門口。門口一旁,有一個早已搭建好的擂台,擂台下站滿了洋溢著微笑的人們。


    當聶玄等人到來時,旁邊也有幾波與白隱等人一樣的家丁。在那幾撥家丁之中,也毫無例外的都站著一位與聶玄年紀相仿的少年,他們的表情相似,都與聶玄一樣苦著臉,仿佛下一刻就要上刑場一般。


    擂台上的那兩個座位,一個坐著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年約四十左右,他身穿一身華貴的衣衫,隻可惜那凸出的肚子嚴重破壞了這身衣衫的美感。胖子麵帶微笑,顯然十分高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好事,偶爾還微笑地摸了摸他那三寸胡須。


    另一個位置上坐著的,卻是一位與聶玄年紀相仿的少女,少女身穿一套紅色長裙,她著裝隆重,頭上插著精致的金釵,與新娘的打扮別無二致。隻是在她臉上,看不到一點兒少女的嬌羞之意和喜慶之色,雖然生得貌美,但卻冷若冰霜,讓人下意識的想要敬而遠之。


    聶玄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要唱哪一出?他不解地對搭著他肩膀的白隱問道:“隱哥,你說要我娶的就是這位小姐?”


    白隱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怎麽?動心了?等下比武招親開始,隻要你好好打,就有機會娶我家大小姐過門了!”


    沒過多久,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對著擂台之下的人大聲喊道:“吉時已到,請白老爺致辭!”


    擂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那熱情的程度,似乎比他們自己娶妻嫁人還要興奮。


    聶玄懵懵懂懂,總感覺這整件事十分蹊蹺。這麽美麗的新娘子,別說綁他來娶,就算是讓他送上聘禮來也不覺得有何不妥的。


    他想不明白,那台上的胖子卻已經站了起來,滿麵紅光地對著擂台下得鎮民們大聲說道:“各位相鄰,感謝你們到場來觀禮,我白有財在這裏謝過了。酒宴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比武招親結束後,大家都可以到我白府喝杯喜酒,共同歡慶!”


    “好!”擂台下的男女老幼大聲叫好,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


    白有財伸手向下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又道:“我白有財膝下無子,唯有一女!眼瞅著小女已經年芳二八,到了婚嫁的年齡,上門提親的雖然不少,但我一概推脫了,小女隻招婿,不嫁人!”


    白有財停頓了一下,等待擂台下的人叫好鼓掌。誰知那擂台之下的人神色古怪,似是完全不相信有人會來白家提親,而台上的白有財卻因為冷場而略顯尷尬。


    “咳咳!”一旁的管家見此情景,大聲的咳嗽兩聲,提醒了四周的男女老幼一下。


    眾人回過神來,再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好!”


    白有財尷尬之色盡去,再次露出笑臉,又伸手向下壓了壓,道:“為了小女的婚事,我白家在這裏設下比武擂台,隻要參加擂台比武,並取得魁首的少年郎,就是我白有財的女婿!”


    “自從消息發布後,我青石鎮的未婚少年郎都踴躍報名,在幾番篩選下,有七位少年郎脫穎而出。今日召集各位鄉鄰到來,就是要各位鄉鄰為我白家做個見證,隻要上了擂台,就不能反悔!”


    聶玄一陣腹議,什麽踴躍報名,我是被抓來的好不好?而且也沒有什麽人來篩選啊,要不是看在白隱與一幫家丁手中那些棍棒的麵子上,誰願意來做這倒插門女婿?


    “好!”擂台下再次響起了一陣叫好聲,眾人臉上喜慶之色濃鬱,發自內心地鼓著掌,並有人大聲喊道:“白老爺,你早該為小姐選一門親事了!”


    “是啊白老爺,我們都為您作證。誰要是敢反悔,我們全鎮的人打斷他的狗腿!”一位赤膊大漢揮舞著手中的鐵錘,擲地有聲地大聲喊道。


    葉逸一陣惡寒,沒有想到青石鎮的人們這麽團結,這白老爺這麽受人擁戴。


    “好!”白有財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又指著那大漢說道:“張鐵匠,你那鐵匠鋪的租金今年減半!”


    張鐵匠聞言大喜,立即對白有財道:“謝白老爺,謝白老爺!”


    擂台下的人們見此,都不淡定了,全都向前擁擠,向白有財表明立場:


    “我們支持白老爺,誰要是反悔,就扒了他的皮!”


    “支持白老爺···”


    一時間群情激奮,好像上了擂台不娶白家小姐就跟挖了全鎮人的家祖墳差不多,讓白有財笑開了花。


    “好好好,青石鎮的房租和地租今年全部減半!”白有財哈哈大笑,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在他承諾過後,眾多男女老幼才意猶未盡地收起了那義憤填膺的正義麵孔,靜靜等待比武招親大會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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