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殺殺殺!”


    唐田狂笑著。再度瘋魔。


    那隱藏在骨骼之間的爆炸性肌肉,隻有在極其憤怒和絕望之時才會爆發出來。


    他自己都不會知道,在這個全身肌肉瞬間膨脹起來,撐破了衣服褲子的時候。他的肉體力量,達到了駭人的兩千五百斤。


    配合著內勁,唐田此時力量過四千斤。


    那雙腿,膨脹的就猶如成年人的腰一樣粗,導致唐田走路的時候姿勢都變得極其怪異了。


    瘋魔了。


    常年培養自己的三體式戰鬥意識,唐田在見到血腥之後就會瘋狂。修煉死之道,更是將他的心推向了深淵。


    此時的他,眼裏再無任何人倫道德,有的隻是殺殺殺。隻有見到血流成河,屍山迭起才會感到痛快。


    ‘嘭’


    爆炸的巨響,他再次在人堆裏無方向的縱橫了起來。


    ‘砰砰砰。’


    單腿輕功的野蠻撞擊之下,被生生撞出了一條血路。


    “唐田瘋了!”


    “逃啊。”


    “他要把中州十萬武者都屠戮幹淨。”


    “老天爺呀,救命啊,誰來阻止這個瘋魔。”


    “快逃啊,分開逃啊,不要紮堆。”


    “……”


    哭喊聲,尖叫聲,喝罵聲此起彼伏。整個中州猶如進入了修羅地獄,鬼哭狼嚎層出不窮。


    數不清的人殘肢斷臂的在地上shen吟著。數不清的人支離破碎,身體在這裏,腦袋卻出現在了百米開外。


    沒有人能夠阻擋他這單腿輕功之下的野蠻撞擊。


    武者,常年站樁之下,身體的骨密度會隨著內功而不斷的變強大。所以武者的骨骼是普遍比正常人堅硬好幾倍的。


    而唐田日積月累的三體式錘煉,以及專門恐怖的磨煉肉體之下。他的骨密度,以及身體的堅硬程度,是連手槍子彈都把他打不透,隻能傷及皮肉的存在。


    他在這樣單腿輕功的野蠻撞擊之下,甚至手和腳都不需要。隻需要對著人群,衝過去,衝回來,再衝過去。


    無論再強大的武者,都會被他這野蠻的撞擊撞碎。


    秋城一方,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見眼前幾乎是瞬間出現的屍山血海,都驚呆了。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殺人不眨眼的麽?


    一分鍾的時間,死亡的中州武者多達數百,被撞成殘廢重傷的,更是不計其數。


    “這……”


    “這是人力的極限麽?”


    “唐大師,我聽說他一個外號叫做萬古殺神。”


    “中州……要再次被血洗了麽?”


    “好厲害,我以後也一定要成為他那樣的強者!”


    “……”


    少年們在看見血腥,經過最初的不適應之後,變得狂熱了起來,變得狂暴了起來。


    在這一刻,無數個少年人緊緊握住了拳頭,深深看著在人群裏突殺的魔神。


    “唐大師,我錯了,放過我。放過我……”


    一個手中拿著弓箭的武者逃也無處可逃了,唐田一個突殺,剛好到了他的近前。血紅色,毫無人類情感色彩的眼睛默默看著他。


    忍受不了這樣的心悸,武者終於跪在了地上。


    “錯了?”


    “我錯了,唐大師我錯了。”


    武者哭喊,哀求著。


    “錯了……既然錯了那就去死啊。哈哈哈。”


    唐田獰笑一聲,一腳踹過去,武者的頭顱當場爆炸。


    轉向南邊,看著大批武者瘋狂的向著南邊逃亡。唐田抬起左腿,猛然一跺。


    ‘嘭’


    整個人再次飛竄出去。


    ‘噗噗噗’


    伴隨著一路的撞擊聲,又是一條血路,數不清的冤魂哭嚎著,慘叫著。


    本來離開的悟慧聽見動靜轉回了頭來,站在山巔上俯瞰中州慘象,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他看見的是人間地獄,肉眼所及之處,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肉眼不可及之處,全是密密麻麻往山裏逃亡的武者。


    “這……來自地獄的修羅,師叔祖卻說他有佛性?”


    悟慧駭然自語。


    他無法想象,一個人究竟是如何殺這麽多人的。


    不會殺到手軟麽?不會殺到不忍心麽?不會疲憊麽?


    不會!


    唐田會用事實告訴這個世界的所有人: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從我手中逃掉了,不會了。我不會再放任任何一個欺辱我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不會了!”


    驚天動地的呼喝,響徹在中州。


    方圓一公裏,屍山血海,再無一人能夠站的起來。


    那個男人低垂著雙手,佝僂著身子踏在血海中,冷漠的瞳孔掃視著周遭的一切。


    中州方圓一公裏,再無活口。一公裏方圓,是絕對的死亡禁區。


    沒有在唐田到來之際逃進山裏的人,全部殞命於此。


    第二次,屠中州!


    在這武者聚集的奸詐狡猾之地,想要不被別人所暗害,隻有一次次的用鮮血讓他們銘記!


    深吸一口氣,滿腔血腥味傳來,唐田滿意的看著周遭的屍山血海,以及那無數被重傷殘疾之人的哀嚎。通紅的雙眼漸漸平靜了下去,那恐怖猙獰的肌肉慢慢萎縮,重新隱藏進入了骨骼縫隙之間。


    放鬆了。


    舒服了。


    眉宇之間的疲憊之色傳來,他有些支持不住了。


    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又穩住了身形,佝僂著身子站在那裏,唐田幽幽抬頭看著大多數武者逃進去的南邊那座山。


    郎喝一聲:


    “既然是屑小,就不要犯賤,就不要去奢望不該你得到的任何東西。若你執迷不悟,我隻有殺死你,或者被你殺死。”


    “今天殺夠了。若心存不服,來日,我三屠中州又有何妨?”


    “……”


    三屠中州又有何妨?


    逃出中州的武者聽見這聲震九霄的聲響,不由得全身發軟,靈魂都在戰栗。


    沒有人會比他們理解這種恐怖,從一個魔神的手中逃走的劫後餘生。


    數不清的中州武者停止腳步,站在崇山峻嶺之中,從四麵八方的縫隙裏看向站在中州屍山血海裏的那個男人。


    渾身浴血,全身上下猶如刺蝟一般,插著四五隻箭矢。身體上許多外翻的刀傷、貫穿傷、雙臂低垂下去骨骼斷裂。不死的魔神。


    他們眼中隻有驚恐、畏懼。


    還有臣服……


    唐田回眸,秋城一方人接觸到他的目光,齊齊後退。驚恐的看著渾身浴血的魔神,怕他敵我不分。


    唐田對視上一個受了箭傷的少年,那少年嚇得一哆嗦,兩腿篩糠般的顫抖著,不敢動彈。


    片刻後,唐田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快去處理傷勢吧。”


    少年聞言,渾身巨震,呐呐道:“喏……”


    接著,少年又連忙喊了一聲:“唐大師,你沒事吧?”


    唐田哈哈大笑一聲,兩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了,一屁股坐了下去。卻不倒。


    直挺挺的坐著,笑看他,沒有回話。


    場麵安靜了下來,秋城一方,以及五湖四海的權貴們驚懼的看著坐在那裏的唐田,無一人膽敢說話,無一人膽敢出聲。


    等待著唐田的下文。不明白唐田那一聲狂笑是什麽意思。


    就這麽默默的注視著他。


    十分鍾之後。


    身負重傷的七星子喊道:“唐大師?唐大師你沒事吧?”


    唐田就直挺挺坐在那裏,沒有回話,依舊是那個猖狂無比的笑容僵持在臉上……


    七星子壯著膽子接近幾步,隻是走了幾步,他就踩到了來自十幾個人交織在一起的身體組織。一路心顫。


    “唐大師?”


    七星子蹲在唐田麵前輕呼一聲,輕輕推搡一下,卻隻覺得唐田渾身僵硬,推都推不動,伸手揮了揮,唐田的瞳孔也無任何反應。


    死了?


    七星子心中大驚,一探脈搏,卻還是有心跳的。


    昏迷了!


    七星子心中巨震,兩眼閃過一抹震撼之色,夾雜這敬畏。


    昏迷了,也不願意倒下麽?


    昏迷了,也不願意閉上眼睛麽?


    昏迷了,也不願意放鬆哪怕一秒鍾麽……


    這是一個殺孽極重,但是卻值得人發自內心去尊敬的戰神。永遠不會倒下去的戰神!


    正如唐田經常教導徒弟所說:“在戰鬥中活著,在戰鬥中死去。”


    形意拳,上步也攻擊,退步也攻擊。沒有逃離這一說。我們永遠不會將後背暴露給對手,我們讓敵人始終看見的,隻有我們悍不畏死的充滿戰意的雙眼!


    七星子沒有聲張,不敢說出唐田昏迷這個事實,害怕有心懷不軌之輩趁機剁了他的腦袋上位。


    卻連忙轉身大喊一聲:“快送醫院。唐大師說,他有點失血過多,但是還能再戰一百次。梅花劍派我弟子來幾個,我們攙扶著唐大師先去醫院,先拔出插在身上的這幾根箭矢。”


    梅花劍派當場出列十幾個弟子,拔出劍來飛撲而去,攙扶起唐田向著中州的醫院而去,一路戒備森嚴,不允許任何人看見被人圍住的唐田的樣子。


    有人懷疑,唐大師是不是死了。但沒有人敢去接近,沒有人敢去試探。


    有人懷疑,唐大師是不是終於體力不支,重傷昏厥了?依然沒有人敢去接近,沒有人敢去試探。


    這個血洗中州兩次的男人,讓所有人靈魂都戰栗。哪怕恨得他想死,但隻要有百分之一的幾率他還活著,也沒人敢去接近他。


    眾人看著梅花劍派的人攙扶唐田越走越遠,又看著那方圓一公裏內的絕對死寂。


    忽然,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響起:


    “一脈之宗師,中州霸主。唐大師萬歲!”


    “戰神,永不倒!”


    “戰神,永不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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