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走了將大半個時辰,東方的夜色漸漸退去,露出了淺淺的魚肚白。*,,


    劉辯吹了一聲口哨,一直停在雪橇上打盹的大鷹睜開了眼睛,仰起脖子,看著劉辯。劉辯手一抬,扔過一片肉,鷹準確的張開嘴叼住,一仰頭,咽了下去,隨即騰身躍起,飛上了天空。


    劉辯滿意的看著大鷹,轉身對蜷縮在雪橇上假寐的貂蟬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看我了。大鷹往哪個方向飛,你就往哪個方向走,其他的,什麽都不要管。知道嗎?”


    貂蟬有些緊張,柳眉微蹙,關心的看著劉辯。


    “你不用擔心我。”劉辯哈哈一笑:“不管他們來多少人,隻要抓不住你,他們就抓不住我。”


    “好吧。”貂蟬無可奈何的點點頭,重新穿戴好裝備,吸了一口氣,挺起胸膛,深深的看了劉辯一眼:“陛下保重!”身體微曲,雙手用力一撐,向前飛馳而去。


    劉辯閉起了眼睛,將意念注入到大鷹的識海中,巡視著周圍的環境。借著朝陽的映襯,他看到十裏之外,一夥大約五六百人的騎兵正在迅速接近。從人和馬呼出的氣息形成了白霧來看,他們已經走了不少路,體力消耗得也不少。按照時間計算,如果他按正常的時間起身,這些人正好趕到狼居胥山。


    他的警覺給他創造了時間,讓他在這些人身體最累,最沒有警覺性的時候迎麵相撞。


    劉辯指揮著大鷹轉了個方向。向東北方向飛去。貂蟬見到大鷹轉向,回頭看了一眼劉辯,也調轉了方向。劉辯向貂蟬揮揮手,摘下那張三石角弓,掛好弦,拉了兩下,將一囊箭撥到合適的位置,開始輕馳。


    駁獸邁著輕快的腳步,向敵人正麵跑去。


    幾杯酒的功夫之後,劉辯看到了地平線上冒出來的一道黑線。他笑了笑。張弓搭箭。撒手鬆弦。


    “嗡”的一聲,羽箭猛的震顫了一下,隨即消失在空氣中,十分之一息之後。羽箭破空的時間才傳入劉辯的耳朵。如果呂布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驚失色。劉辯射出的箭一點也不比他弱。輕易的就達到了音爆的境界,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幾乎在刹那間,遠處正在奔馳的騎士中。衝在最前麵的一個突然飛了起來,在空中倒翻了兩個跟頭,一頭撞在另一名騎士的身上。兩人先後落地,滾作一團,隨即被後麵的戰馬踩中,一個被踩斷了大腿,一個被踩中了胸膛,同時發出淒厲的慘叫。


    沉默的隊伍頓時大亂,騎士們紛紛勒住了戰馬,舉起了盾牌和戰刀,警惕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沒等他們看明白,又是一道影子一閃而沒,正中一個騎士的胸口。那個騎士也跟著飛了起來,血花四濺。


    “敵襲!敵襲!”有人大叫起來,催動戰馬,向旁邊奔去。聚集在一起的陣形最容易被射中,而且不方便加速,戰馬沒有速度,就失去了大部分的威力。這些人都是部落中的精銳,各種戰術已經融入了血液,成了本能,一遇到襲擊,根本不用等待命令,立刻由行軍狀態進入戰鬥狀態。原本像長蛇一樣的隊伍突然散開,像眼鏡蛇膨開的頸,又像鷹展開的雙翼,整個隊形突然變大了幾倍。他們一邊加速奔馳,一邊極目遠眺,希望找到敵人的身影。


    眼前什麽也沒有,隻有一支支羽箭從遠處飛馳而至,將一個又一個的騎士射落馬下。這些箭是如此的迅急,以至於這些身經百戰的騎士也費了一些時間才反應過來。


    敵人就在正前麵,而且是一個超強的箭手,準頭且不說,僅是這份力量和射程,就足以讓他們瞠目結舌。就算是草原上的射雕手也不過如此。


    走在隊伍中部的小帥段栩打了個激零,突然想起出發前,父親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慕容風送來的消息中曾經提醒他們,劉辯搶走了鐵狼的三石角弓,他的臂力驚人,絲毫不弱於鐵狼,要小心他的遠程狙擊。


    鐵狼是草原上有名的射雕手,幾乎與鷹部落的神鷹齊名。他與劉辯對陣時,不僅眼睜睜的看著劉辯殺死了慕容規,而且被劉辯搶走了倚為生命的寶弓,這本身就是一個讓人無法相信的事。由此可見,劉辯的箭術不可小覷。


    不過,誰也沒有真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個漢人皇帝和箭術似乎搭不上關係,劉辯之所以強大,不是因為他的箭術,而是他有龍。相比於傳說中的龍,箭術實在微不足道。


    可是現在,他們還沒有看到劉辯,更沒有看到劉辯的龍,卻先領教了劉辯的箭術。


    一隻隻羽箭從遠處急馳而來,射得他們狼狽不堪,死傷慘重。特別是在他們散開之前,幾乎箭箭中的,從不落空。直到十幾個騎士中箭落馬,隊伍中的射雕手才確定了劉辯的位置,拉開手中的強弓,射出了第一支反擊的箭。


    見對麵有箭射來,劉辯側身避開,收起了弓,拿起了鐵矛,伏低了身子,開始加速。


    駁獸放開腳步,發力狂奔,幾乎四爪騰空,即使是厚厚的積雪也無法延滯它的腳步。


    見射雕手出擊,對麵再也沒有奪命的羽箭飛來,靈狐部落的鮮卑人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們看著那個迅速接近的孤單身影,又好氣又好笑。在遠處用弓箭襲擊一下也就算了,一個人衝過來算什麽意思,想以一己之力單挑這五六百人嗎?他還真以為他是神了?


    如果他真是神,他怎麽可能被射雕手壓製住,主動放棄了遠程射擊的安全戰術。


    鮮卑人重拾信心,大聲呼喝著,成扇形包抄過去。當劉辯進入射程之內,不少人舉起了手裏的弓,連續發射。


    “嗡嗡嗡!”弦響如霹靂。


    “嗖嗖嗖”,箭馳如急雨。


    劉辯力貫矛尖


    ,單手抖動鐵矛,將沉重的鐵矛使得像柔軟的白蠟杆一般,在身前不停的轉動,形成一個漩渦,又像一個漏鬥,迎麵射來的箭被吸入其中,失去了力道,像亂草一般落在雪地中,卻沒有一枝箭能傷得了他和駁獸。


    他沒有盾牌,但是他將鐵矛變成了一麵巨大的無形盾牌,將一人一獸嚴嚴實實的護住了後麵。


    雙方迅速接近,看到飛馳而來的無形盾牌,看著那密集的箭羽在這麵盾牌前失去了威力,鮮卑人大驚失色。在戰場上,武藝高強的戰士不用盾牌,而是用手中的武器撥打箭矢,不是沒有先例,但那絕對不是一個人麵對五六百人時的做法。人的速度再快,眼神再敏銳,也不能同時麵對幾十張弓,總有失手的時候。


    當然了,那些人都是用武器撥打,而不是像劉辯這樣全麵覆蓋。


    因為沒有人能像劉辯這樣的神力,能將鐵矛使得如此迅急。


    段栩倒吸一口涼氣,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就在鮮卑人的驚慌中,劉辯殺到,鐵矛一抖,矛影組成的盾牌突然消失,鐵矛化作一道道寒光,刺向鮮卑人。兩丈長的鐵矛應該是某個勇將的兵器,甚至可能是一杆旗槍,現在卻變成了劉辯手中的一柄殺器。鋒利的矛頭顫動著,蕩開一柄柄長矛,擊飛一口口戰刀,洞穿一具具身體。


    劉辯麵前無一合之將。所到之外,當者披靡。


    一個呼吸之間,劉辯揮動鐵矛,連殺十三人,衝到了那個身披重甲的射雕手麵前。


    射雕手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劉辯,甚至忘了幾乎成了本能的射擊。


    他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人還是怪獸,但是他知道,這個敵人騎的肯定不是馬,馬不會長角,更不會長著虎一樣的爪子。


    劉辯微微一笑,鐵矛帶著風聲,刺中了射雕手的胸甲。


    “當”的一聲悶響,射雕手飛了起來,他口吐鮮血,胸甲深深的凹了進去,卻沒有被鐵矛刺穿。劉辯很意外,雖然被鮮卑人的陣勢所阻,他的速度已經不是最快,也沒有盡全力,可是這一矛的力量一點也不少,別說鮮卑人的皮甲,就算是普通的鐵甲也一樣能洞穿,何以這個射雕手能幸免,隻是被捅得飛了起來?


    劉辯不假思索,一踢駁獸。駁獸猛的向前一竄,劉辯一彎腰,在射雕手落地之前,單挑將他撈了起來,夾在腋下,繼續揮舞著鐵矛連續刺殺,一直殺透了鮮卑人的戰陣,雙方背道而馳,相距三百餘步,這才放緩了腳步。


    劉辯將鐵矛掛在鞍橋上,伸手扯開了射雕手的鐵甲,在魚鱗細甲的下麵,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一個前世電影中常見的西式環甲,又叫鎖子甲的東西。


    劉辯笑了:“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射雕手驚恐的看著劉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劉辯也不看他,伸手一撥,“喀嚓”一聲,扭斷了他的脖子,順手從他腰間取下了箭囊,然後就將已經氣絕的射雕手扔在了雪地上。他撥轉駁獸,看著那些正在減速轉向的鮮卑人,冷笑一聲,再次催動駁獸,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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