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克勞斯先生?”


    轉過瘦小的身子,大長老魯本問晨星,不過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李風。


    在明亮的魔法光線下,李風注意到魯本須發皆白,臉上多有皺紋,年齡似乎是不小了。


    但是他的眼睛,卻明亮銳利的像鷹。


    而且肯定是托晨星的福,黑白院的大長老也知道自己的存在。


    “是的,大長老大人。”


    晨星頷首回禮,恭敬的回答。


    “嗯。”


    魯本點點頭,臉上掛了點兒笑意,銳利的眼睛漸漸緩和下來,他依舊注視著李風:


    “歡迎你,年輕人。”


    被一直注視著的李風,也一直回看著魯本,此刻他聞言頷首致意:


    “謝謝。”


    “呃那個……”


    見魯本聊起了他們黑白院的家事,警長肖恩有點急,他堆著笑上前一步,請問大長老魯本:


    “您看這幅畫……”


    因著肖恩問起,牢房裏的眾人皆看向魯本,不管是因為光輝島總督,還是因為銀月,他們都很焦急。


    可魯本隻是收起了銳利如鷹的眼睛,他隻看向織法者奧爾頓,微微點頭道:


    “正如奧爾頓大人所言,這幅畫上並不存在超凡力量。”


    此言一出,牢房裏麵頓時鴉雀無聲,眾人一時愣住。


    奧爾頓是四階織法者,魯本是四階九等位的隱匿者,他們一個隸屬紫羅蘭之眼,一個隸屬黑白院,在無盡之海,都是能數得上的姓名的人。


    可是此刻,他們竟然都說這副畫上,不存在超凡力量。


    可是問題是,如果不存在超凡力量,這十名超凡護衛,又是怎麽被禁錮在畫中的?


    此刻在場的人,除了作為玩家的李風和齊恒外,都覺得說不通。


    而因著銀月的關係,齊恒可比李風焦急多了。


    他心中清楚,這畫上的法術,估計是來自其他世界的能力,所以根本不該糾結存不存在超凡力量。


    隻要想辦法將護衛們放出來就行。


    想清楚這些,覺得必須影響研究方向的齊恒,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他建議試試各種解除禁錮的法術。


    “佩裏所言不是沒有道理。”


    聽了齊恒的話,魯本銳利如鷹的眼睛轉了一下,立刻讚同。


    隻是他隨後又補充道:


    “不過解除禁錮的法術,我們隱匿者著實涉獵不多。


    但我聽說織法者和守夢人很擅長,看來今天還是要聽奧爾頓大人的。”


    一個來回,魯本成功將這個難題拋給了奧爾頓。


    但這間牢房裏,哪個不是老江湖,任誰也看的出來,魯本這麽做,其實是他也沒有辦法。


    而心知肚明的奧爾頓,此刻恨不得胖揍齊恒一頓。


    真是他的好學徒,簡直為專坑老師而生。


    解除禁錮的法術的說的容易,但連畫上是什麽門道都看不出來,何談解除禁錮?


    而且,真是各種法術都用了,但人就是救不出來,到時候丟的豈不是紫羅蘭之眼的臉。


    奧爾頓心中壓著火,深深看了齊恒一眼。


    現在,任誰都看的出來那副畫是燙手山藥,但就偏偏他這個學徒,為了救那個木精靈,上趕著接手。


    另一邊,同樣看向齊恒還有晨星,剛才那點彎彎繞繞她也明白。


    大長老魯本沒有辦法,大法師奧爾頓也不想接手。


    但唯一讓她覺得有點感動的是,那個叫佩裏的學徒,不管是剛才還是現在,竟然真的在為她姐姐想辦法。


    隻是現在這個情況……


    十分明亮的牢房內,眾人沉默了一會。


    奧爾頓內心糾結,他不想管,但最後還是顧及做警長的弟弟,決定試一試。


    隻不過,織法者有好幾種解除禁錮的法術或儀式,他必須考慮下先試哪一個。


    而對於晨星來說,不管是光輝金庫被搶,還是總督遇刺,其實和她關係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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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隻想設法找到姐姐銀月。


    而除了放出畫中的護衛得到線索,對她而言還有另一條路,就是得到黑白院的幫助。


    此刻,焦急的晨星準備央求大長老魯本,或者再和院長寫封信。


    至於齊恒,因著剛才給導師攬事,現在已經被奧爾頓嫌棄,打發他去跑腿找超凡材料。


    但隻要能找到銀月,能放出護衛得到新星玩家的線索,他就覺得值得。


    在還算寬敞的牢房內,各懷目的的人開始低聲交談和準備著。


    而一直沉默看著這一切的李風,現在隻有一個疑問了。


    他借故出去透透氣,然後在一個無人的地方,用了追蹤器查找銀月。


    結果不出所料,銀月已經不在無盡之海。


    得到答桉的李風返回地下監牢,而在下樓梯的時候,恰好碰見被指使著跑腿的齊恒。


    兩人點頭打了個招呼,齊恒就繼續飛快趕路。


    因為太著急,他帶起的風,擾動牆上火焰一陣跳動。


    李風看了一眼他焦急的背影,然後又回到牢房,複看那副神秘的畫。


    這幅畫不大,隻有a4紙大小,被精心裝表著。


    而畫麵上的內容,正詹姆斯·洛尹德描述的那樣,夜晚,濃霧,十個表情驚懼的超凡者衛護。


    魯本和奧爾頓說的都沒錯,這副畫上沒有超凡力量。


    在李風看來,它或許是有那麽一點點未知的魔法成分。


    但歸根結底,這副畫能禁錮住十個衛護的力量,來自三級玩家。


    操縱自然,改變法則,一點都不假。


    ‘所以,那晚行刺洛尹德總督的新星玩家中,有一個三級玩家。’


    李風確認了這一點。


    至於晨星的姐姐銀月,李風有那麽點想笑。


    他記得清楚,在得知姐姐失蹤前,晨星曾對他說過:


    ‘銀月的愛好是年輕男人,並且總有能力讓年輕男人愛上她。’


    關於這一點,看看焦急上火的齊恒就知道,晨星所言非虛。


    齊恒大概是真的愛上銀月了,當然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不過很神奇的是,李風在齊恒身上,發現了他思維被影響的痕跡。


    這種思維影響,很像李風曾經影響齊恒,讓齊恒忘掉自己的樣貌一樣。


    ‘所以,銀月也是三級玩家。’


    事情好像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不過銀月到底是不是新星玩家,刺殺洛尹德總督,禁錮十位護衛的人又是不是她,李風現在還拿不準。


    但他知道他當下能做的事情。


    找到同樣愁悶又焦急的晨星,李風對她說:


    “我之前在外麵遊曆時,聽說過一些奇聞秘術。


    其中有一種就和這幅畫類似,或許我有辦法,能救出畫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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