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味道十幾年沒變。”抽抽鼻子:“一直都是那麽的令人不舒服。”


    咦?好像之前聽到過類似的話呢!


    趁著知時走神,克洛諾斯一手夾起她,一手拎起她塞得滿滿的旅行包,來到空無一人的走廊拐角衣帽鏡前,掏出知時時間靜止在穿越前那一刻的手機,攥住手機就像來時那樣在虛空中一揮,接著鏡麵逐漸扭曲。


    知時瞪大眼睛認真看,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我記得你上次比劃的是‘s’,這次是‘m’,是有什麽特殊含義麽?”


    光彩奪目的克洛諾斯偏過頭對著知時笑了一下,真是太閃亮,比250度大燈泡都刺眼——別誤會,她是說他額間那束光芒。


    “哦,你難道不覺得我這個動作很酷麽?”


    知時:“==……”


    “至於比劃的圖案啊,聽說你們人類很喜歡這兩個字母。”


    知時在心裏呐喊:恭喜你少年,又被卡俄斯那個混蛋給玩了一次!


    但她表麵不動聲色:“哦,我個人比較喜歡‘s’加‘b’的組合,如果還有下一次,你可以嚐試看看。”


    克洛諾斯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認真說:“我覺得你有點言不由衷呢!”


    或許她體格真的異於常人,對於穿梭蟲洞這種非一般旅行,僅僅幾次就適應了,還能邊穿邊胡扯。


    一道強光,再睜眼,四周變成略有點熟悉的客廳,轉過頭來看,身後就是當初離開時對著的那麵穿衣鏡,忍不住伸手去接回克洛諾斯攥著的手機,按亮屏幕,時間又開始正常跳躍,原來不是她的手機故障了啊!


    “我是不是隻是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夢?”雖然嘴上這麽說,還是打開鍵盤鎖,點開相冊,裏麵抱著寒宇的季歲末笑容嫵媚,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突然覺得有點冷,低頭看看,身上還穿著季歲末給她的那條裙子,那邊是盛夏,這邊是深秋……


    “喂,克洛諾斯……”沒有回應,知時擰緊眉頭,循著聲音走進屋,發現克洛諾斯正在炕上打滾:“你在幹什麽?”


    “那邊一點都不好玩,還是這裏舒服。”克洛諾斯舒服的籲出一口氣:“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知時嘴角抽搐,但她努力克製自己,最後抱著胳膊倚著門框:“說吧,我的六斤在哪裏?”


    滿炕滾的克洛諾斯突然停下來,趴在那裏老半天,然後像隻肥肥胖胖的大豆蟲,一拱一拱的往前爬,最後把頭埋進剛剛拽下來的被子裏,含含糊糊的說:“好累好累,我要休息。”


    知時快走兩步,上前一把掀開棉被:“克洛諾斯,難道你家大怪獸沒教你君無戲言。”


    克洛諾斯抱著腦袋:“我又沒當那個麻煩的君王。”


    知時將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這麽說,你是存心耍賴了?”


    “看來不告訴你,今天晚上我又要受累了。”扭過頭來,一臉不甘的說:“我同意你拿著季歲末的手鏈,去找那隻討厭的‘男神’了。”


    知時懵了一下:“你什麽意思?”


    “他們身上有相同的味道。”


    知時捂住嘴:“你是說,這怎麽可能?”又十分肯定的說:“他家境優渥,而且是省裏的孩子,估計長這麽大都沒來過這裏。”


    克洛諾斯無所謂的說:“當然,你不信那就更好了。”


    知時的心砰砰亂跳:“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又好像想到什麽,突然抓住克洛諾斯:“從過去回到過去不行,那麽從現在回到過去總可以吧?”


    克洛諾斯又鑽進棉被:“我沒力氣了,要去你自己去。”又說:“我可不想再遇上卡俄斯的人——好麻煩。”


    知時想了想,還是先給扁柏打了個電話,確定扁柏是在6月9號下午撿到她的,撿到她的時候,附近什麽人都沒有,又問扁柏那天上午打撈出來季歲末遺體,他下午去的,有沒有聽說過什麽。


    扁柏那個時候渾渾噩噩的,對於旁邊的人和事一概不關心,哪裏有閑心去打聽什麽八卦,如果他當初要是知道,或許今年五月份的時候,就不會帶知時回到這邊了。


    從扁柏那裏沒得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知時猶豫再三,走出房間跑到大門外,坐在小河邊的木樁子上,撥通郝宇的電話,他的聲音低磁動人:“喂,你好,我是郝宇。”


    “啊,那個……我是扁知時。”知時握著電話的手忍不住的顫抖。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真的是你?”


    “之前給你添了很多麻煩,真的對不起。”知時習慣性的道歉。


    “你真喜歡我麽?”


    “啊?”知時沒料到對方這麽直截了當,讓她不知所措。


    “如果你喜歡我,為什麽一直跟我保持著像陌生人一樣的生疏客套?”


    “這個……”


    “我以為因為我的過錯,所以你不但不回學校,而且斷網斷電話。”


    知時忙解釋:“絕對沒有,我不回學校是因為別的原因,而且也沒斷網斷電話。”


    “但這個並不是你原來的電話號吧?”


    知時的心跳又攀升到一個新高度——他居然保存過她的電話號:“呃,我那個電話號因不可抗力而損壞了。”


    “原來是這樣。”郝宇先前緊繃的聲音漸漸放鬆下來。


    一陣靜寂後,知時想了想,鼓氣勇氣開口:“我打電話,是有點事情想要問問你?”


    “什麽?”


    “我記得你好像是6月9號的生日?”


    “是。”


    “是陽曆的6月9號麽?”


    “雖然我爸媽的親朋好友普遍都過農曆生日,但我是過陽曆生日的。”輕柔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也是那天的生日,真巧。”


    知時按住胸口:“郝宇,你知道b市麽?”


    其實換做平常,這個問題聽上去簡直腦殘爆了,畢竟本省就那麽幾座城市,人家怎麽可能不知道,但此時此刻,這個問題卻是別有深意的。


    “知道。”郝宇果然這樣回答。


    “哈——我……”知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犯傻”。


    “聽說你爸是那裏的人,你也是在那邊出生的。”不等知時回過神,他又補了一句:“真有緣,我父母也是b市的人呢!”


    “真的?”知時一聲驚呼。


    “喂,郝男神,你躲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呢?”不知是誰突然嚎了一嗓子,知時不知道郝宇是什麽反應,她反正是被嚇了一跳。


    “我有正經事要辦,你們閃一邊去,再靠過來別怪我不客氣了。”不同於剛才講電話時的溫柔語調,是透著愉悅的爽朗威脅,這和知時印象中與人淡漠疏離的郝宇形象有點不同,但感覺還不錯。


    “呦,咱們十九一枝花的男神終於開竅了,跟妹子情意綿綿,被我們撞見好事,惱羞成怒嘍!”又一個怪腔怪調的戲謔。


    “我看你們真是皮子緊了,等回頭我給你們鬆鬆。”他沒有反駁。


    知時感覺自己的心簡直要蹦出胸膛,正當她腦子亂成一團時,突然聽到:“吶,像你這樣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私~通啊?”隨著這話,她的脖子一雙手纏住。


    “不懂就不要亂說,好難聽!”知時忙伸手死勁攥住手機,就怕電話彼端的人誤會:“你不是累到半死睡著了?”


    克洛諾斯伸頭湊近知時手機:“最近把你養胖了點,雖然摸起來手感不錯,但抱著有點沉,而且你總是要求玩那些高難度的花樣,我都快被你榨~幹了,當然會感覺累啊!”


    知時覺得頭皮一麻,一把推開克洛諾斯,站起身快跑幾步離他老遠:“喂,郝宇,我現在有點事不方便,稍後我再聯係你,”不等對方反應,急急掛斷電話,然後雙眼泛紅的扭頭看老神在在站在一邊微微笑著的克洛諾斯:“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麽?”


    “故意那麽說,然後讓郝宇誤會我。”


    “我有說錯什麽麽?”他厚顏無恥裝無辜。


    “克洛諾斯,我討厭你。”


    他倏地移動到她身邊,伸胳膊摟住她脖子,冷笑著說:“要是讓我不高興,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哦。”


    滔天怒火,被克洛諾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給澆滅,到最後,知時隻剩下大口大口喘粗氣!


    反正時間還早,知時雖然很累,但睡不著,坐中午的車去市裏,找到當初郝衛平所在的警局,想要打聽一下後續情況。


    在知時看來隻是一夜之間的事情,但實際已經過了十九年,當初簡陋的辦公室現在換成時尚的辦公樓,本打算直接進去找郝衛平,但轉念一想,萬一郝衛平還記得她,見到和十九年前一模一樣的她,不知道會不會嚇到他。


    猶豫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決定先向門衛打聽一下情況:“大叔,郝隊長來上班了吧?”


    門衛皺眉:“什麽好隊長?”


    “刑警支隊支隊長郝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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