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了嗎?風在失望。”蕭影問道。


    凡可渾身一震,一股血液直衝腦門,她這是什麽意思!


    蕭影單手微攏,周身的風元素陡然凝聚在一起,一道道劃破次元般的半月形彎刀形成,若實似幻,時快時慢。


    蕭影揮手,細細的手腕擺動間,彎刀一道一道精準又極快的打在同一個位置。


    很快地上被打出一個極深的坑。


    “風元素不會甘心輔助。”


    蕭影甩了甩手,又是幾道彎刀凝聚,隻是這次蕭影帶著寒意的目光望向了凡可。


    凡可臉色一僵,忙擺手叫裁判,但他知道,隻要蕭影想,他絕對等不到話說出口就會斃命。


    蕭影最終還是放過了他,凡可叫來了裁判,認輸、轉身下台,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手上緊緊握住不斷抖動的和風翎,青筋暴起。他凡可不會就這樣被擊倒的,遲早,今天所遭受的一切,他要這女人加倍的還回來!


    突然,和風翎掙脫了他的控製,飛向蕭影,在她麵前上下浮動,似乎是希望她能接受它。


    凡可沒有扭頭去看,他知道,要麽留下命要麽留下靈器,擂台上一直都是這個規矩,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沒有人會這麽輕易手下留情。


    他一咬牙,拋下厲家兄弟獨自走下了擂台。


    蕭影看了看浮在麵前的和風翎,伸手撫摸它的羽毛,轉身走到洛時麵前,


    “給你吧,留著它,防身。”


    台下的觀眾簡直瞪大了眼,這可是高階靈器!而且一看就是已經有了器靈的高階靈器!雖說風係靈器是把雙刃劍,用的好所向披靡,用的不好,難以掌控,但顯然蕭影的實力是可以駕馭這件靈器的,從剛才的次元彎刀就可以看出來,而她居然就這麽把它送人了!


    難道她已經有了一件風係靈器?可是靈器這種東西誰也不會嫌多阿。


    “這怎麽可以,這是你的戰利品,我剛才都沒怎麽出手。“洛時急忙道。


    “我已經有了武器,你還沒有。“蕭影指了指手上的小黑刀,”這個和風翎,隻要使用得當,攻擊力不錯,等你以後修到更高的境界了,也可以升級這根翎羽,繼續使用。”


    蕭影把和風翎交到了洛時手上。


    洛時這才仔細觀察了一下和風翎,它摸上去很柔順,金光下的翎羽甚至沒什麽重量,卻能發揮那麽強大的力量。風元素阿,洛時不由得一陣向往,也許它的確很適合她,不再矯情,洛時道謝後收下了和風翎,反正以後可以用丹藥回報給蕭影,如此也不會有什麽因果虧欠。


    和風翎的器靈知道不能做蕭影的兵器,不是不傷心的,但這幾個人總是一夥的,好歹自己算是擺脫了那個對風元素一竅不通的凡可,跟在蕭影身邊了,這個風靈根的人總能教導好這個大眼睛女娃子怎麽才能更好的發揮自己的作用吧,一想到未來的幸福生活,和風翎就興奮的冒泡。


    一陣陣粉紅色的元素泡在金色羽毛上冒出來,看得幾人一陣無語。


    司徒斂他們由於有了蕭影最後的力挽狂瀾,戰勝了久居王座的厲風戰隊,高高在上的靈器擁有者,也會被打敗,配合無間的厲家兄弟也被拉下馬來。


    千影戰隊的名字也開始響亮在煌上煌罪惡之城。其中一個名字流傳最廣,那就是他們戰隊一個年輕的女孩,蕭影。


    既使那天很多人沒有親眼目睹那場戰鬥,但罪惡之城一個掌控風元素的少女之名蕭影也是人人談論的話題。當然,有人認為她就是風靈根,才能如此熟練的控製風元素,有人卻認為她身上懷揣風元素法器,品階甚至比和風翎還高,這才能隨隨便便的把和風翎送人。是哪一種猜測更占上風就不好說了,鑒於這場戰鬥中蕭影的表現太過矚目,罪惡之城的修士都叫她風行者蕭影。


    當日一戰,以一對六,壓倒式的勝利,蕭影的實力毋庸置疑。


    擂台積分製的優勢在於它能讓最有能力的人獲得最高的積分,每場團戰都會由裁判和隊員評選出最佳表現者,獲得半級的積分加成,它也可以讓曾經的天才,瞬間變成後起之秀的踏腳石,從高處墜落王座,擂台賽每輸一場,個人積分就會減半,另一半自動劃到對手的積分玉牌了。這個賽製成就了不少無名英雄,雖然殘酷,卻因為激情和尊嚴,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


    對強者來說,驕奢放逸要不得,一場失敗的代價比無數場勝利疊加起來的成果更讓人心痛,這樣強者才會更強。


    戰場沒有同情,隻有無數次熱血熱汗下的勝負。


    司徒斂等上台的四人,由於獲得了厲風戰隊一半的積分,四人的積分玉牌瞬間暴漲到紫金色,僅次於王者金牌,而厲風戰隊的玉牌則變成了紫色,積分減半還有紫級,可見之前厲風戰隊的戰績是有多輝煌。而蕭影由於拿到了最佳表現隊員,積分牌達到了金色,和李炫君一樣。


    金燦燦的牌子掛在胸前,生生破壞了蕭影原本清冷低調的氣質。


    千渝雖然沒有上場,但是在單挑了幾個魔修王者之後,僅僅一天功夫就將等級也提升到了金色的王者。


    又引的魏包子一陣崇拜,司徒斂一陣嫉妒、無語。


    “晚上我們要好好聚一餐,慶祝一下今天的勝利。”司徒斂提議道。


    這天夜裏煌上煌突然罕見的下了雪,此時正值人間八月天,最是炎熱,就是今天白天也還旭日當空,熱的人想要脫個精光,鑽到洱海裏去涼快涼快。此刻卻飄起了鵝毛大雪,一時間窗台上,屋頂上,街道上白茫茫一片,罪惡之城對稱式的街道兩旁鱗次櫛比的房屋仿佛披上了一層羽衣,景象唯美,壯麗詭異。


    如果沒有那瑟瑟的寒風,也沒有那大街上不論生死的規矩話,恐怕會有不少人跑出去欣賞這綺麗的景色,夜間帶著淒涼又美麗的景色。


    洛時和蕭影趴在窗台上,紅木圓桌上的菜熱氣騰騰,屋子裏暖色的油燈透出糊紙的窗戶,依稀可見夜色中一團一團的雪,你追我趕的墜向地麵,些許雪花砸在窗紙上,被室內的溫度溶化,破壞了原本精致的晶體形狀,伴隨著發出陣陣“劈哩啪啦”的聲音。


    “快過來吃東西呐,下雪有什麽好看的,小時,講道理這個烤鴨真沒有當初十裏閣的老張做的好吃。真懷念十裏閣的菜啊。”司徒斂催著兩姑娘吃飯,催著催著,突然就懷念起了十裏閣的室友二愣子,相處雖短,但二愣子是個看著愣頭,其實是個心細的很會照顧人的小二。


    司徒斂嘴上還死要麵子的說是懷念十裏閣的菜。


    思味其實思人。


    “對啊,老張的菜簡直一絕,可惜我隻偷師偷到了一個醉仙鴨,當初我在洛家村,我舅媽雖然老是罵罵咧咧的,但是她的菜也做得可好吃了,有一個椒鹽雞翅,給雞翅刮刀後,抹上澱粉,油炸的金燦燦的蘇蘇的,然後撒上椒鹽,阿,那味道是家鄉的感覺啊!下次我做給你們吃啊。”


    洛時看著白雪映襯下的黑夜,思緒漂遠,“我居然也想舅媽了,她雖然刻薄,卻會在家族測試的時候,放下緊趕的農活來看我的測試,會一邊罵我笨,一邊告訴我受了傷不能吃太鹹會水腫。雖然把我趕到村裏各戶人家蹭飯,但是我學到了洛家百家的醫典。她其實也是愛我的吧?”


    洛時想著想著,眼眶又晶瑩起來。


    蕭影看看周圍,好好一個慶功宴,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雪勾起了思念,幹戈和魏包子顯然也是想到了什麽,陷入了沉思。


    蕭影想,她上次看到這麽大的雪是什麽時候呢?


    好像是很小的時候,收養她的火狐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把她拴在了樹屋下的樹樁上。


    冰冷的夜,天空中的雪也是像現在這樣,盤旋著下個沒完,一些雪厚厚的積壓在樹梢上,樹屋的一點動靜就會抖她一身的雪,又冷又難受,她那個時候在想什麽呢?好像是奇怪自己為什麽沒有火狐那樣的皮毛能夠用來禦寒?


    蕭瑟的寒風簡直能把她的皮膚割裂,四周靜的隻有細碎的雪落下的聲音,但是她知道雪原裏不知何處就潛伏著一雙幽綠眼睛。緊緊挨著雪地縮成一團,靠著樹樁上凹進去的坑,帶來一點安全感,她一個晚上沒睡著。


    危險、寒冷。


    也就是在那晚,她覺醒了冰靈根。


    上界的天氣比下界穩定多了,除了極地異景一般都是風調雨順,也不多見這麽大的雪。


    蕭影摸了摸右手橫亙在掌紋中的疤痕。隨著時間流逝,傷口終於結痂了,卻似乎預示著撲朔的命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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