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進到這裏,更會讓人感覺到深深的壓抑。


    我開始來是想讓趙誌看看啞巴的,但是我想不用了,我們這批人來了之後,那關在監室的犯人聽見了動靜,不少都站了起來,站在監室欄杆後麵,手抓著欄杆,從裏麵往外看著。


    麵如死灰,眼如枯泉,你可能會見到一個心死的人,會感覺到他身上沒有任何的生氣,像是枯死的樹一樣,讓你心裏覺得悲切,但是你如果看見一群,一排排,鎖在那鐵欄杆後麵的女人,蓬頭垢麵,像是乞丐一樣,生命像是枯萎的花,死了一樣的沒有任何神采的看著你,你心裏會有什麽樣的想法,這種經曆,這種體會,沒有見過的人根本不知道。


    或許是從那種死刑犯身上能看見,不對,死刑犯臨死前還有解脫的感覺,但是這些犯人,眼裏真的都是絕望。


    我們這一批人中跟著進來的有一個小姑娘,那些犯人沒吵沒鬧,就是這麽靜靜的往下看著,就讓那小姑娘受不了了,捂著嘴巴衝了出去,趙誌歎了口氣,說:“行了,不用看了,回去吧


    。”


    在路上,我隻跟趙誌說了一句話,這是那個幹屍啞巴跟我說的三句話之一:“別人騙我做假賬,他拿走了所有的錢,沒事,我被判了無期。”


    這句話,足夠讓我這份試卷達到120分。


    其實還是那句話,監獄裏麵,並不都是壞人,也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壞人,隻是在當下的法律製度下,必定會發生一些讓人感覺心裏難受的事情。


    回到那個會場,趙誌坐在桌子上一個勁的敲手指頭,他身邊的那些人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麽,到了後來,其中一個人趴在趙誌的耳朵邊上說了句話,趙誌點了點頭。


    我坐在下麵,心跳的都快要出來了,怎麽樣,究竟會是怎麽樣?


    趙誌清了清嗓子,說:“組織上討論,不取消女子監獄的外出演出資格,另外,因為小陳長期接觸犯人,所以,這次選拔外出名額的人,所有監區的名額,全部交給小陳來做。”


    我擦,當時我心裏都樂開了花,本來我想著就是不取消犯人的外出資格,還有給d監區名額多一些,沒想到這次居然讓我負責這件事了!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高興,我們會場裏麵一個女人尖叫聲傳了出來:“他,他私自去禁閉室了,他在丁雪死前,見過丁雪!”


    我身子直接發涼,不可思議的看著前麵站起來的劉紅,真沒想到,在一切即將塵埃落定的時候,她學著我一樣,敢在大會上站起來說話。


    她說完這話,上麵那些本來還算對我有好感的人除了趙誌之外,臉上都露出異樣的神情,進禁閉室這件事,是監獄明令禁止的,就算是獄醫進去,也要打一係列的報告,我是心理老師,有進去的理由,但也必須按照流程來。


    明眼人都知道劉紅這什麽意思,就算丁雪的死跟我沒關係,但是這樣一來,就憑我私自進禁閉室這件事,也不可能讓我負責名額這件事了。


    操他媽的劉紅,我當時真想過去掐死她,這狗日的居然敢這樣陰我,這也是人之常情,本來屬於她的機會,重新被我奪了,而且我在會場大放異彩,贏得好感,我倆是死對頭,她不拆我誰拆我台


    !


    趙誌顯然也沒有料到居然這時候會有人拆我的台,他饒有興趣的看了劉紅跟我一眼,問道監獄長:“這事是真的嗎?”監獄長這時候也他媽的犯賤了,看見名額重新回來了,不想讓我自己獨吞,根本不包庇我,實話實說了。


    大長腿這時候想要站起來,可是被身邊的那個金絲眼鏡男拉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我一看這樣,趕緊承認錯誤吧,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我就說見了丁雪這件事,反正就我自己知道在裏麵發生了什麽,我添油加醋的,說了丁雪關於自由的想往,還有關於暴亂的愧疚,錯誤承認的很幹脆。


    到了後來,趙誌他們決定,總共是四十個名額,cd監區各十個,ab監區各五個,剩下的十個名額,讓我自己分配,讓我選出最需要出去的人。


    最後這結果,不算是太好,也不算是太壞,其實之前我也想過,要是讓我負責這件事,我肯定會把名額分下去的,我現在根基不行,要是不識時務,這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


    但是如果那樣我分給各個監區名額,和現在被趙誌他們分了名額,是完全兩個概念,讓我失去再次拉攏人心,甚至形成自己小團體的機會。


    從那天開始,我就知道,這監獄裏隻要是有劉紅一天,我就肯定不會好過,這背後捅刀子的事,不光是她會幹,我也會幹。


    散會之後,我們這些底層的工作人員解散,回到工作崗位,我走的時候,趙誌叫住了我,說然我待會送送他,我心裏狂喜啊,那監獄長還有政治處主任眼睛裏****出了嫉妒的眼神。


    趙誌交代監獄長,那之前燒死的犯人,後事要處理好,家人方麵的事情,關於賠償什麽的,也要到位,還有丁雪,雖然是畏罪自殺,但是對於家屬的人道主義關懷還是要有的,這件事一定要認真對待。


    我當時就為9587鳴不平啊,一樣是死人,為什麽9587死了之後,上麵不管不問的,那人隻是偷了幾千塊錢啊,可是我這次沒說出來,9587這件事,處處透著離奇,就連她的家人都是,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蘇小潔還有張晨去哪了,是不是被人整死了,這水深的很,尤其是關於9587的那本小本子,我知道,肯定是會牽扯出一係列的人和事,現在我已經不是那愣頭青,知道什麽該做,什麽要等一段時間在做


    。


    我受到特殊待遇,跟監獄長還有大長腿她們一起送趙誌,這次到了門口,直接打開了大門,不過兩邊獄警排列,倒也不怕鬧事。


    我們這群人剛出門,居然有人圍了上來,是一個帶著鴨舌帽,身材修長的女人,我第一時間沒有看見她的臉,不過身材高挑,甚至比大長腿還要高上幾分,省裏的人見到這個女的過來,那些工作人員趕緊過去攔她,可是這小姑娘像是一條泥鰍一樣,鑽來鑽去,鑽到趙誌還有監獄長他們跟前,拿著手裏的東西就問:“你好,你是女子監獄的負責人對吧,聽說貴監獄發生了暴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現在看清了,她手裏拿著的是一個袖珍的話筒,好像是能錄音的那種,放在監獄長嘴巴前麵,想要監獄長說話,這時候趙誌讓我做了一個瞠目結舌的動作,他伸出手,有些寵溺的摸了摸那高挑女孩子頭,說:“苗苗,你又來調皮了!”


    那個女孩本來把鴨舌帽壓的很低,基本上沒人能看見她的臉,聽見趙誌這麽說一說,她嘿嘿笑了起來說:“趙叔叔,好容易從別處聽來的好素材,你一定要讓我采訪一下啊!”


    說著那微型的麥克就移到趙誌的嘴下麵,趙誌有心想自己說這件事,畢竟這是媒體,也是輿論,要是萬一說不好,還指不定出來什麽事。


    那帶鴨舌帽的苗苗問的問題非常刁鑽,經常是問了一些無關痛癢的東西之後,然後一陣見血的問一些**的問題,比如說,這次暴亂死了多少人,監獄要怎麽處置那些犯人,趙誌回答的滴水不漏,打的一手好太極,反正在趙誌嘴裏,那監獄暴亂就成了幾個犯人無聊吵架的事了,至於死人,笑話,監獄怎麽會死人。


    那個苗苗錄完之後跺著腳撒嬌,說趙叔叔欺負人,媽蛋,這麽高的一個女人撒嬌,讓人看的有些血脈噴張,關鍵是這女孩穿一身運動服,腰細臀翹胸大的,那身材好的沒話說,我偷偷的瞧她,沒想到她一轉眼,跟我對視了一下。


    然後她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跑了過來,因為我穿的管教衣服,而且是個男的,這小記者感覺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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