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一聽這個,臉上沒有表情,過了一會才笑了起來,不過不是那種憨笑,而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笑,他說了聲:“陳凱,你還真聰明啊!不過,這也隻是你猜的吧,要是萬一猜錯了,那怎麽辦!”


    我拍著他肩膀說:“猜錯了,更應該我過去試,我光棍一個,賤命一條,死了涼席一裹,燒了埋了,你們過年過節給我燒點錢就行,你們不同,你有妹妹,二哥這大虎逼還有爹娘,你們死了,會有人傷心,我死了,一了百了。”


    ……


    晚上的時候,我跟傻子正睡覺,突然聽見外麵劇烈的拍門聲,我一下就清醒了,問:“誰?”“老子我!開門!”是二哥的聲音,我之前給他說過地址,看來是上心了,記住了。


    我給二哥開門後,沒開燈,聞著有股腥味,我問了句:“你丫又去河裏撈魚了,怎麽那麽大的味?”


    二哥沒跟我拚,問我浴室在哪,我打著哈哈走到廁所給他打開燈,他在後麵劈裏啪啦的扔了一堆什麽,我回頭一看,肝都顫了,喊了一聲:“草泥馬,這是怎麽弄的


    !”


    現在二哥渾身是血,剛才仍在地上的,居然是三把槍,槍管都被撅彎了,他肚子那還正在往外滲血,整個人就像是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一樣。


    二哥瞪我一眼,罵了聲:“吵吵什麽,老子還死不了!”


    說這把身上那沾血的t恤給脫了下來,露出渾身紮實的肌肉,還有遍布全身的傷疤,幾乎是沒有一個好地方,我看見他腹部有一條十多厘米長的口子,都能看見肌肉了,那血還在往外滲,二哥走到淋浴頭那塊讓我去給他燒點水,然後煮一塊毛巾。


    傻子站在門口不說話。


    二哥把自己脫光之後,站在淋浴裏洗澡,片刻就把自己身上的那些血給衝走了,他身上血雖然多,但其實就肚子上一條傷口,天知道那些血是怎麽來的。


    我進去的時候,看見他正用淋浴頭清洗自己的那腹部的傷口,血都被衝幹淨了,我都能看見傷口裏麵那紋理跟血管還有那黃色的一粒粒的脂肪粒了,真他媽的惡心嚇人!


    我讓二哥去醫院,但是這狗日的不去,說這點小傷不用去醫院,讓我給他找針線過來就行,我不幹,但是傻子在一旁默默的把針線給找了過來,外加上次我買的那蠟燭。


    二哥擦幹淨之後進到傻子的屋子,我問他怎麽回事,他把線插進針孔裏說:“沒啥事,那幾個逼崽子不是拿槍指著我們嗎,我去把槍給搶過來,然後順便教訓了他們一頓。”


    我一陣後怕,你赤手空拳的,怎麽跟人家拚,這得虧沒用槍打死你,我說你把他們都殺了?傷也是在那弄的?二哥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說:“這哪能隨便殺人啊,老子就教訓了一下,把他們拿槍的手給廢了,那幾個雜碎怎麽可能傷的了老子,這是一個南洋人傷的,老子追著今天晚上的那小娘皮走,尋思著綁回來睡了,可都要得手了,誰知道這一個猴子樣的南洋人衝了出來,老子當時完全沒意識到啊,被他搶先用刀子劃了肚子,不過沒關係,那狗日的也沒沾光,老子估計十天半月下不來床了,老子怕流血流死了,也沒追那小娘們,就過來找你了


    。”


    我驚的下巴都合不上了,好半天我才能說話了,問:“你是說,你真的去追肖瀟了,真的想睡她?”二哥現在開始用燒紅的針縫自己的肚皮了,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那還假的,這小娘們不錯,艾奧老子操啊,疼死我了,給我找點酒啊!”


    我本來是想帶著二哥去醫院,但是二哥不肯去,這肯定是有苦衷,而且看他似乎是很熟悉這包紮的活,應該是經常這樣了。


    二哥弄完之後,用紗布在腰間為了一個嚴嚴實實,嘴裏還嘟囔:“有紗布還早說,用啥玩意毛巾啊。”


    後半夜我一直沒睡,跟二哥說這肖瀟的來曆,這女人惹不起,可是二哥明顯的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鐵了心的要睡了肖瀟。


    第二天的時候,我讓傻子在家看著二哥,我去監獄,現在監獄跟外麵都亂成一鍋粥了,我有點忙不過來了,剛到監獄,副政委就把我給喊過去了,扔給我一張紙,上麵是一個紅頭批示,下麵蓋了一連串的章,最後的簽名是趙誌,副政委敲了敲桌子說:“陳凱,這下,折騰夠了?”


    我壓住心裏的狂喜,裝著無辜的說:“我不知道您的意思,要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趙誌哼了一聲,低聲說:“得了便宜還賣乖,走吧!這種事,我以後不想見到。”


    有了這個單子,段紅鯉就能出去了,至少是在外麵能呆一段時間了!想到我給她這單子的時候,段紅鯉會高興成什麽樣,我心裏又高興又傷感,鯉魚終於躍龍門了,可是,那囚禁她的地方,她還會回來看麽?


    給大長腿打電話,可是沒人接,她應該是比我早得到消息,知道段紅鯉的就外保醫批下來了,她不過來,應該是故意躲著我吧,在短信上給她發了一個對不起小茹姐,然後我拿著單子就去找辰宇了。


    這就外保醫的流程我不懂,需要問問她,辰宇說隻要是拿著這單子給段紅鯉就行了,監獄裏麵會定時找人去查段紅鯉的病情,如果好了,段紅鯉就要重新被帶回監獄。


    現在監獄裏麵已經備案,b監區的監區長也到了那,我把那電子給段紅鯉的時候,以為段紅鯉會激動的哭出來,可是這次段紅鯉很鎮定,甚至冷靜的都有點異常,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我略微腹黑的想到,是不是要沒有這些外人,這瘋娘們會跟我在纏綿一次?


    b監區的分監區長給段紅鯉說了點注意事項,並讓她好好休息,配合治療後就離開了


    。


    “男人。”段紅鯉輕輕的叫了一聲,我歎了口氣,說:“好好珍惜吧,不容易,那,就再見了。”


    說著,我就站起來想要走,可是自己的手被拉住,段紅鯉在後麵幽幽的說了一聲:“難道我出去之後,咱們就不能見麵了麽,如果我沒記錯,我出去之後,咱們應該能見麵次數更多了吧。”


    是啊,見麵次數是可以增多了,但是我心裏總是別扭,感覺跟在監獄裏見麵不一樣了,其實我在心裏沒有發現,在監獄裏的時候,段紅鯉是弱勢群體,就算是在美也是一個女囚,我在心裏上感覺能鎮的住她,可是她出去之後,鯉魚躍龍門,她的身份簡直就是黑道的公主那種,甚至都有可能是黑道的大嫂人物,我算是啥,我算是個屁在她麵前。”


    段紅鯉是不知道我心裏的這些小九九的,就算是知道,她也沒辦法改變。


    “男人,我想……”就在段紅鯉準備說一些少兒不宜的話題的時候,溫傑突然衝了進來,以前溫傑為了避嫌,都不會直接進這病房的。


    溫傑一臉的恐慌,這是我從來沒在他臉上見過的表情,他說了一句話,我才知道原來是天都塌了,他說:“大,大哥被抓走了!”


    我不可思議的抓著溫傑的衣服,尖聲說:“你說什麽?抓走了?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麽?!”


    溫傑現在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完全沒了方寸,怔怔的往病**看,我心裏一抽,現在段紅鯉是心髒不好的,聽見這個消息,難道?


    我連忙回頭一看,發現段紅鯉像是沒事人一樣,似乎是根本沒有聽見這話,我怕她過度激動,拽著溫傑就外外走,我低聲咆哮:“這他媽到底是怎麽回事,左麟都混成那樣了,幾乎是在tj隻手遮天了,誰還敢抓他!”


    我倆還沒有走出去,段紅鯉在病**麵淡淡的說了聲:“在這說。”


    我怕她撐不出,就沒理她,拽著溫傑繼續走,段紅鯉聲音高了一個八度,說:“我說,在這說!”就那麽一句話,霸氣十足,仿若是那政啟開元,治宏貞觀千古一女帝,武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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