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姍姍來遲,張晨被抬了上去,至於張鷹,已經被必要拉去醫院,


    我們四個被帶回警察調查,做筆錄,期間一直都是錐子在說話,我以為自己經曆了左麟那死亡之後,應該是能坦然麵對死亡了,可是沒想到這次張鷹的死還是深深的觸動了我。


    或者說,是他臨死的那句話。


    我也想活著像個爺們,誰都不是生來都是懦夫,隻是一味的妥協後忘記了自己還有掙紮的能力。


    張鷹什麽都沒做成,甚至最後都搭上了自己的命,跟左麟不一樣,左麟那是驚天地泣鬼神,宛若刑天揮幹戚一樣的猛誌又存,可是這種人生活中多麽,像是我們,大多都是蠅營狗苟的升鬥小民,為了自己幾分財利,絞盡腦汁在想著怎麽獲得多一些。


    生活大抵如此,透著太多無奈。


    不過對於張鷹來說,他這性子是不敢掙紮的,因為他知道自己掙紮會有可能被打死,自己不掙紮雖然會疼,但目前來說不會死,不過最後張晨的那件事刺激了他,猶如老鷹死後鑽天一樣,算不上悲壯,倒也感人。


    太多人,死後歸於無名。


    ……


    張鷹死後,那本子的線索就斷了,不過他最後說那素什麽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我,好像是要跟我說這句話,但這句話什麽意思?我跟錐子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張鷹這樣的死,倒是換來了張晨的安寧,至少以後是沒人來綁架他了,張晨的子彈沒傷及內髒,動了一個手術,情況基本穩定了,不過唯一不好的就是小孩的情緒,我見過他的眼,比死人還死人,根本沒有任何生的願望。


    這件事發生的第二天,大地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一趟,說有要緊事要說。


    我從監獄出來後,沒先去找大地,在大路上溜達著抽著煙,離開監獄很遠了,然後打電話問大地怎麽了,大地說:“今天來了一幫人,真他娘的奇怪,你猜他們跟我說什麽?”我說:“說什麽?”


    大地說:“他們跟我說,要租借這個店使一天,不知道為啥


    。”我說:“是白虎的人麽?”大地說:“不像,白虎的人現在要是過來,估計會找那個老頭當中間人,畢竟還夾著一個趙鑫呢,這些人各個人摸狗樣的,都穿著西服打著領帶,就跟搞銷售的一樣。”


    大地這麽一說,我趕緊說了一聲:“不行,先別答應,那些人可能是青竹的人,我最近才接觸,那青竹的人肯定知道這個店跟白虎有關係,所以不會對你怎麽樣,你先拖一拖,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青竹的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過來,他們是不是從張鷹嘴裏聽見什麽消息了,雖然這兩件事的聯係可能性不大,但我心裏總感覺有蹊蹺。


    我偷偷進了那個小賣鋪,這次沒敢在裏麵,跟大地進到後麵那小院子裏麵,這是我第一次進這個院子,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個茂盛的樹。


    大地嘴裏絮絮叨叨,跟我說青竹那些人給開的價格,我徑直走到那樹跟前,問大地:“這樹你上去過麽?”大地莫名其妙的看著我,說:“我上這玩意幹啥?”


    我嘟囔了一聲,說:“這上麵有好東西!”說著我幾下上了那樹,找起東西來。


    如果我想的不錯,張鷹最後死的時候,嘴裏說的那個所謂的素素什麽的,應該就是這棵樹了吧,青竹這些人也是從張鷹的嘴巴裏知道了一些關於那本子的線索,所以這才過來借店的。


    這次應該感謝青竹那些人了,不然誰會想到這裏麵會有東西。


    剛上來是沒什麽東西,不過我攀上麵一個大樹杈想往上爬的時候,感覺自己手底下有東西,心中一動,果然是摸下來一個套著塑料布的長方形東西,我從樹上跳下來,那大地驚奇的說:“你怎麽知道這上麵有東西?"


    我有點無奈的說:“是一個死人告訴我的,行了,這東西我拿走,你把店借給那青竹的人,這次給你五萬,你給他要十萬,十萬也肯定會給你,放心,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從大地這出來後,我去了錐子那,對於張鷹的死,錐子是最感自責的,不過現在沒辦法,事情已經這樣了,見到我拿著那黑乎乎本子來了,錐子苦笑了一聲說:“就他娘的是這玩意,害死了兩條人命?”


    這東西封閉的很嚴實,是用膠帶一下下纏著的,這本子還有用,所以我第一時間沒有自己撕開,我說:“這東西你有辦法弄開麽,最好是別露出什麽馬腳,這東西我有用處


    。”


    錐子沒回我話,而是摸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半小時後走進來一個夾著公文包戴厚眼鏡片的男人,那人第一次見我,就塞給我一張名片,我一看,“難得真證”是一個造假證的!


    這人折騰了三四個小時終於是給弄好了,不光是把那膠帶給打開了,還跟著之前那本子一樣,挨著複製了兩份,期間我和錐子能看見上那小本子上的東西,但是看不明白在,錐子說像是個往來賬,但是不清楚到底是什麽的。


    弄好之後,我惦著這三份東西,給了錐子一份,說:“老哥你保存一份吧,你這比較安全。”


    錐子眯著眼睛說:“那兩份呢?你不是想都給這兩家吧?”我說:“這東西留在手裏就是個禍害,那青竹已經知道點什麽了,我不敢再招惹上他們了。”


    錐子說:“也行,我跟你說,你或許可以用這個機會來把那方臉警察搞一搞,這白虎最近是被方臉弄的的不輕,挺仇視方臉的,而且我有小道消息說,這方臉其實並不是白虎的直係,而是通過拐彎關係聯係上的,所以這方臉不是太聽白虎的話,你用這本子跟白虎要要方臉罪證,說不定這次能成。”


    錐子說的不錯,其實我現在感覺出來了,對付一個黑道上的人,或許是能簡單一些,但是對付一個官場上人,幹啥都要找證據,這種證證據錐子都不好找,更別說我自己了。


    錐子後來說了這麽一個主意,他出頭,先跟白虎聯係,說這東西被一神秘人給弄到了,知道白虎想要,可以給白虎,但是白虎要答應他一個條件,那就是方臉作奸犯科的證據,這件事倒也不一定會直接想到我,因為方臉這段時間得罪的人不少,而且最後這方臉衝著白虎他們開槍打起來,估計這絕對會把白虎的人給傷透了。


    就算是以後知道這件事是我幹的,我也算是幫著白虎處理掉了一個麻煩,這件事上他們應該不會找我茬吧。當然為了保密,我和錐子商量,不光是那方臉的證據,哈有那警察局裏其他幾個人貪汙之類的證據,這些人錐子都有線索,是跟白虎有點聯係的。


    除了白虎之外,當然還有青竹,反正這是做的私密,錐子本來就是線人,做這東西的,沒人會想這東西出來兩份,私下裏在賣給青竹一份,青竹想要救給他,反正這件事上白虎已經和青竹不對付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


    說起青竹來,錐子摸著大腦袋說:“那邊可是冤大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那些人會想要這個,但一定要好好宰一頓。”


    我沒意見,說:“隨老哥的意思吧,要多少?”錐子想了想,伸出一個手指頭,說:“最近我窮死了,這次要是能要來,兄弟先給我用用吧,張晨那小子,我養著。”


    要是被人說這話,我肯定不樂意,這次錢是給張晨的,但是錐子說這話,我一點意見沒有。


    後來這事情直接交給錐子去幹了,怎麽聯絡青竹跟白虎就是錐子的事情了。


    從錐子這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大地給我打電話,哭笑不得的說:“這十萬塊錢按賺的真糟心啊,這店幾乎被掘地三尺了。”我笑了笑,沒說話。


    回家之後,非常意外的,這次家裏有人了,大長腿紮著圍裙做好了飯,見我開門,笑著說:“回來了啊!”


    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壓抑的很,加上張晨跟張鷹這件事對我觸動比較大,又有苗苗跟我鬧矛盾在,我是感覺整個人都不大好了,一進門看見這溫馨的樣子,還有那漂亮賢惠的大長腿在這,我直接感覺自己有點淚崩的趨勢。


    我沒理大長腿,這次徑直走到她身邊,她想去廚房端鍋子,轉過身去了,但被我在後麵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她輕輕的叫了一聲,不過沒掙紮。


    我把頭臉埋在她的頭發上,聞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呢喃的說了聲:“小茹姐,咱們結婚吧。”說出這話來,大長腿身子直接顫了一下,我自己都有點呆了,不知道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頭往後仰了一下,剛好是頂在我腦袋上,笑著說:“嚇唬我,這算是給我求婚麽,我們來還沒有談戀愛的好不好!”


    說完這話,像是花蝴蝶一樣從手裏逃了出來,轉過身來,臉上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她本來是笑著看我的,但是看見我的表情,呀了一聲,說:“小陳凱,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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