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宇現在還在糾結這個副監獄長究竟是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絲毫沒有意識到,其實從那場會議開始,這個有心計的人已經布好局了。


    我對辰宇說:“這幾天,盡量不要出什麽茬子,工作上點心,還有,如果有什麽小動作,也別在這幾天做了。”


    辰宇不傻,隻是腦子轉的沒有這麽快而已,聽見我的話,臉上表情一變,小聲說:“你是說,這副監獄長……”


    我衝她聳了聳肩膀說:“我什麽都沒說,都是你自己猜的,行了,趕緊去工作吧,要是成了出頭鳥,那就誰都不好看了。”


    辰宇走了之後,我站起來來回逛了一圈,這副監獄長明顯是有腦子的瘋狗,我之前揍他,他一定會報複的,要麽,他現在就開始,要麽,就是隱藏在最深處,然後等時機到了,給我致命一擊。


    現在他能給我致命一擊的,恐怕就是夏雨詩這個點了,不行,現在我是屬於內外交困,一定不能出事。


    我去找夏雨詩,她正在自己的那個小屋子裏捯飭東西,見我進來,不著痕跡的把手裏東西給合上了,我瞥了一眼,發現是之前夏雨詩說的那個素描本之類的東西。


    “來了啊。”仙女先打招呼。


    我說:“恩,過來了,出了點事,我過來看看你。”夏雨詩輕聲問什麽事,我把這副監獄長做的事給夏雨詩說了一遍,夏雨詩點點頭,說:“估計下麵就要頒布一個什麽政策,然後弄出頭鳥了,現在監獄裏,他的官職最大,而且是人最多,你們要小心一點了,尤其是你,你還打過他,我估計他先動打的說不定就是你


    。”


    我說:“要是槍打出頭鳥,那倒是沒事,就算是先打我,我也沒太大關係,頂多是丟臉,他弄不死我,但歐文害怕的是,這人要是慢慢的來,給我致命一擊,那我就說不定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夏雨詩多聰明的人,一聽我說這話,就輕聲說了句:“我住在這,是之前監獄長已經處理好的,至於是跟那副監獄長怎麽溝通的,我不知道,她還算是有點能力,但還是小心點好,我收拾一下,還是回去住。”


    雖然夏雨詩什麽話都沒說,但是我聽的感覺很不好意思,這丫頭生的七竅玲瓏心,我這麽一說,她就明白了,可是我自己確感覺不坦蕩了,我說:“沒事,放心在這住,既然之前已經處理好了,那還怕個球,再說,遲早都要鬥,他想弄走我,我還想讓他趕緊滾蛋呢,我過來就給你說些事,我那天看見他看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你千萬別被他盯上了,那就不好了。”


    夏雨詩衝我微微一笑,說沒事。


    從夏雨詩這出來之後,門口的李帆跟我說要開會,我納悶,問誰開會,李帆說是副監獄長。


    到了會議室之後,我還真的看見了副監獄長坐在主席台上,你大爺的,不是說生病了嗎,還能再不要臉一點麽?這學習小組剛走你就出來,要是現在跟副政委打電話說讓他們回來一趟坑死這狗日的多好!


    可是我現在不是剛進監獄的人了,知道就算是副政委他們回來,這副監獄長到時候裝死我們也沒辦法,更何況,副政委一定不會回來。


    等人全了之後,他在上麵清了清嗓子,說:“各位同誌,今天給大家加急開這個會,為的是規範我們監獄工作人員的日常行為規範,咱們是政府工作部門,一定要按照規章製度來……”


    巴拉巴拉的說了將近一個小時,耀武揚威的,我就聽出來一件事,一件讓我非常蛋疼的事,我忽然想起剛才夏雨詩跟我說過,這副監獄長會頒布什麽政策,這娘們果然是侯門出來的,一陣見血。


    副監獄長頒布的政策其實也挺正常的,至少是沒人能挑出毛病來,大概意思是,要求大家嚴格值班,除了有必要,監獄裏麵的工作人員,都必須要留監獄裏麵,住在那個剛剛建起來的新宿舍裏麵。


    這裏交代一下,其實以前沒著火之前,除了領導,大家都是這樣做的,可是後來著火了,大家湊合著在監獄辦公室裏麵住了兩天,實在是忍受不了,上麵就讓除了必須在這值班的工作人員,都回家去了,這估計有幾個月的時間了,那些基層的人天天回家,已經野慣了,在突然讓住回來,不讓回家了,那可比殺了她們還要難受


    。


    可是監獄裏麵之前就是這樣規定的,誰都挑不出不是來,他嗎的,這人賤就賤在這裏,他要求出特殊情況外,所有人都必須住在這裏,也就是說,我以後也不能隨便出監獄了!


    這個政策最反感的就是我了,外麵這麽多事,我現在又不是監獄裏麵這一點小攤子,外麵這種情況,我要是不出去,剛剛聚起來的那些人,萬一散了怎麽辦。


    為了身先士卒,這個副監獄長開完會之後,自己就率先住了進去,裏麵什麽東西都有,直接進就行。


    後來辰宇跟我說了這個奇葩監獄長一個事,怪不得他這麽無所謂的就搬進去了,搞了半天,這人他在tj根本就沒房子,也沒有家人,所以在外麵跟裏麵都是一個吊樣,在裏麵估計還能感覺到監獄熱鬧呢,能滿足他變態的心裏需求。


    剛來的時候,據說是有人想送給他一套房子,結果怎麽樣,這個奇葩當時收了這鑰匙,當天晚上能就把人家給舉報了,讓人給調查了,這樣的瘋狗,怪不得老夏都頭疼。


    我在辦公室裏犯難,我現在在牛逼,也不能跟副監獄長對著幹,不能落下口實,要是事情鬧大了,我說不定直接就被開了,連老夏都救不了我,要是我沒了監獄這一道保護傘,不是老夏的人,那我們外麵剛剛有點起步的小團夥……


    這是一個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過程,我可以打他,因為我那時候已經算計好了,但現在直接不聽話,那絕對是不行的。


    我先給錐子打電話,說是二哥並沒有回來,昨天住院的幾個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我給他說了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讓他多加小心。


    剛關了電話,辦公室門直接被推開了,我抬頭一看,來的是一個好久不見的熟人,跟我一批進監獄的,就剩下了她跟我了,是那個**的陳媛媛。


    “凱哥,你這回來,也不去找小妹我,不知道人家想你麽。”這女孩挺有心計的,我不知道她過來幹什麽,笑著打了一個哈哈,問她過來幹什麽


    。


    陳媛媛一屁股坐在對麵椅子上,說:“凱哥這生分的,這不是好久不見你了麽,就過來問問你,怎麽,不歡迎啊?”難道真的就是過來跟我閑扯淡的?


    後來聊了一會,我漸漸感覺出來了,本身我就是心理學專業的,對於那種心理暗示還有套話這種東西比較**,我怎麽聽著這陳媛媛把我往溝裏引呢,一個勁的說副監獄長來了之後,她的日子怎麽苦逼。


    陳媛媛這人,再有共同利益時候,可以當成同一陣營的人,但絕對不是朋友,而且這麽精明的人,怎麽會這麽容易的就在別人背後議論人呢,而且是現在風頭正勁的副監獄長。


    她說啥,我就哈哈著掩飾過去,反正對副監獄長的態度我是一點沒有泄露,後來陳媛媛直接邁著貓步就走了,留下莫名其妙的我,這娘們,不是副監獄長過來打探我的奸細吧?


    下班吃飯,到了下午調好的宿舍裏麵,我想著似乎是有什麽事忘了,但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了,要是在之前,我可能會去找夏雨詩聊聊天,但現在不行了,再次躺在監獄的宿舍裏,腦子裏想了很多,其中最多的倆人一個是那個綠茶婊董佳佳,另一個,就是死了的趙平。


    習慣燈紅酒綠的夜晚,猛的靜下來,我發現自己能回憶起很多事,我就枕著胳膊睜著眼睛想,不自覺的,就想起今天下午陳媛媛去我那的事了,這娘們,不對頭。


    我心裏突然湧出來了一個很邪惡的念頭,這個念頭很齷齪,但是一想起來,就跟個刺紮在我身上一樣,讓我渾身難受,我折身起來,看了看表,現在已經時間不早了,快晚上十二點了,我沒穿鞋,打開門,往外麵走,屋子裏停暖和的,一出來凍的我打了一個激靈,可是一出來我就感覺有點毛骨悚然了。


    為什麽,因為這大半夜的,我聽見不知道在哪傳來的瑩瑩嗚嗚,像是哭聲,又像是笑聲的動靜,好像是貓叫春?可是動靜非常小,但絕對是真實。


    這要是擱著外麵,貓叫春是一個很平常的事,雖然感覺有點淒厲,但也是一個正常現象,可我們這裏是監獄啊,別說是個貓了,就算是個老鼠都不可能鑽進來啊!


    一想起來這樓當時起過大火,而且下麵摔死過一個七竅流血,身體錯位的女人,我感覺自己頭皮發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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