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珠子袁瑜蓉拿出來問曲瀚文,怎麽穿孔,曲瀚文也不知道,就去問那個和他關係好的,做首飾生意的朋友,那人道,珍珠穿孔須得專門的匠人來做,不是簡單的誰都能做好的家有財妻。


    曲瀚文回來和袁瑜蓉一說,袁瑜蓉首先就沮喪了,問曲瀚文哪裏有賣那穿好孔的珠子,曲瀚文撓頭,說是好像沒見過,袁瑜蓉就隻能熄了做手鏈、項鏈的心。轉而又去踅摸其他的發財致富路。


    曲瀚文看她對做生意很有興趣,他也喜歡她這樣,別的地方還不能帶著她轉,有的時候去茶葉鋪子,就會帶上她。


    有一日袁瑜蓉和他一起從鋪子回來,看到個賣頭花的小攤子,袁瑜蓉就靈機一動,想起了後世那五顏六色,千奇百怪又招人喜歡的發卡。


    家裏每每做了衣服,那些邊角料都是扔掉的,尤其是那些真絲的,怎麽卷不都是一朵兒花麽?袁瑜蓉想起要是用那些來做倒是可以一試!


    想好了,回去就打算開工。


    這個時候,半年會已經快到了,曲瀚文和她商量了,自己就躲在鋪子裏,對外隻說是出去進貨了。呆個五六天的樣子就回來。袁瑜蓉點頭答應,曲瀚文尤還覺著五六天時間太長了,跟她說好了,叫她隔兩天就去鋪子找他。美名其曰,教教她做生意。袁瑜蓉也笑著答應了。


    他們這邊安排好了,人家那邊也安排好了,那五爺曲瀚寅,根本就沒有死心。一想到那天差點就得了手,心中還真的心癢難耐了!


    這種事情就是這樣,當時若是雲綺妍奮力反抗,大聲責罵,那曲瀚寅可能就會熄了勾引的心了。可是偏偏雲綺妍懦弱無能,一點反抗都沒有,實是兩位勇敢的丫鬟救了她,這邊曲瀚寅就認為是雲綺妍也是個有心的,隻不過被丫鬟壞了事而已!


    再加上那個婆子的顛倒黑白,曲瀚寅就更覺著自己應該再去走一遭了!忙活了這麽久。幹嘛要放棄到嘴的肥肉?


    但是那個婆子被趕走的事他也知道,倒是還緊張了幾天,生怕曲瀚文又掄著門栓找上門來,因此叫自己的小子日夜的守在自己身邊。至於曲瀚文會不會把這件事告到大老爺或是老太爺那邊去,他倒是不擔心這個。不承認不就完了!再要是不依不饒,就說是那個姨娘勾引的自己!到時候看曲瀚文的臉往哪擱!


    而且這件事已經鬧得曲瀚文知道了,曲瀚寅篤定。他是要找自己麻煩的,隻是最近沒時間而已。曲瀚寅也不怕,玩一個小妾而已,他能怎麽樣?再打一架罷了!要是在往大裏鬧。想來曲瀚文不敢也不會,一個妾而已。掂量掂量輕重,這臉麵可重要多了!都是做生意的人,曲瀚文就不出門了?


    這樣想他反而是更要把雲綺妍弄到手的,黑鍋已經背了,難道白背不成?


    這幾天正琢磨怎麽下手,就聽說曲瀚文去進貨了,這才是送到手邊的好機會呢!他喜得在家都能手舞足蹈起來!


    那個婆子被趕走了,他也找不到人傳話,想想還是自己去的好,於是這一天收拾好了。重新把那一手絹的東西揣在懷裏,往二房院而來。


    他還是按照上次走的路徑,打算穿過下人房翻牆進去。誰知道這一次卻沒有那麽順利了,剛進了院門就被屋裏一個婆子看到了。急忙的衝了出來。


    袁瑜蓉剛剛趕走了一個有勢力的婆子,下人們正是緊張的時候,雖然沒有明說是什麽事,可是那個婆子臨走的時候攪鬧了一番,大概大家也都知道,是因為五爺往這邊的姨娘院裏跑了,那個婆子沒守好門什麽的。現在誰還敢在犯同樣的錯誤?!


    那個婆子一看到曲瀚寅在院門口探頭張腦,立刻跑出來叫起來:“哎呦!五爺,您怎麽來了?!”


    曲瀚寅被嚇了一跳,轉頭怒道:“你喊什麽?!”


    那婆子就苦著臉繼續喊著說:“哎呦五爺,您可別在害我們了!這邊全是些老皮老臉的婆子,實在沒有五爺要找的人......”


    就這麽兩聲,已經有兩個媳婦子聽見了,也趕緊的出來,雖然不敢說什麽,但是人圍的多了,曲瀚寅卻又不方便行事了,隻能甩著袖子氣哼哼的回去了。


    婆子們為了撇清,趕忙的去主院找大丫鬟回稟,香雪正好在外麵,聽了不敢怠慢,急忙進去去給袁瑜蓉回稟了家有財妻。


    袁瑜蓉一聽,還真有點頭疼。這事怎麽辦?去給曲二太太回稟?恐怕還會覺著是自己生事,但要是就放任不管......袁瑜蓉卻也做不到,不管是不是雲綺妍招來的,雲綺妍想些什麽,但是袁瑜蓉要考慮曲瀚文的臉麵!


    想來想去的,還真的想出來一招。靈感來源於後世的一部電影。想到就要做到,這邊趕緊的叫人布置。


    曲瀚寅回去,吃了晚飯出來亂逛,就往這邊逛過來,實際還是想看看有沒有空子可鑽。


    夏日裏白日長,這會兒了,天還蒙蒙的有著亮光。曲瀚寅也不敢往主子住的那一片院子轉,隻是沿著回廊往後院、側院這樣的地方轉。


    拐來拐去的,終於還是來到了白天到的這個院子,伸頭進去看了看,兩個門上了鎖,還有個門開著,裏麵傳來骰子的聲音。曲瀚寅心中暗笑,這幫婆子在賭錢了!


    他輕手輕腳的沿著牆根進去,來到上次爬牆的地方,找了塊石頭墊著,還是一翻就翻到了牆上,往下伸頭,看到牆角根放著兩個超大的鹹菜壇子,上麵還壓著青石板。曲瀚寅看準了兩個鹹菜壇子,輕輕的跳了下去......


    就聽見‘撲幾’的聲音,他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往後撞在了後麵的牆上,有牆擋著才勉強站穩。兩隻腳卻都已經陷進了鹹菜壇子!


    原來那上麵的根本不是什麽青石板,而是一層紙!卻和那青石板一個顏色,又一樣的呈長方形,昏昏欲黑的情況下,曲瀚寅將它看成了堅固的青石板,連一點破綻都沒有看出來!


    那壇子卻是肚子大口小,兩隻腳陷進去,立刻一股衝天的酸臭泡菜的味道彌漫開來。曲瀚寅兩隻腳又濕又粘,立刻的往外拔,卻因為壇子口小。一時拔不出來,他又不敢喊人,隻能自己扶著牆拚命地掙紮。


    折騰了好半天才把腳拔出來,還哪裏敢去院裏!急忙的爬上牆翻過去,連滾帶爬踉蹌著往院外跑。跑出去了就聽見身後院裏有人問:“誰呀?”


    另一個人的聲音:“哎呦!好像是鹹菜壇子倒了,怎麽這麽大股味!”


    曲瀚寅連回頭都不敢,慌不擇路的跑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一回去趕緊的換衣裳洗澡。那五奶奶看他一身鹹菜味,兩隻腳臭烘烘的還帶著鹹菜絲,慌得驚叫,追在後麵問是怎麽了。曲瀚寅哪裏耐煩跟她解釋!


    這邊還沒有折騰完,外麵卻又響徹天空的響起了敲鑼的聲音。一個丫鬟跑進來驚慌的回稟:“十幾個下人在各府院的夾道來回的跑,說是二房院進去個賊!還......還踢翻了鹹菜壇子......”丫鬟聲音越來越小,這主子的屋裏可不就是一股鹹菜味麽?!


    五奶奶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五爺又看中那邊的哪個丫鬟媳婦的,去偷雞摸狗的時候被發現當成賊了!而五爺慌亂中逃跑的時候又打翻了泡菜壇子!五奶奶想到這,是恨得牙癢癢的,衝進去就要找五爺算賬!


    曲瀚寅突然想了起來!自己一雙濕腳在院裏跑了一圈,那些抓賊的人跟著腳印不就......


    慌得從浴桶裏赤條條的跳出來衝出去吩咐丫鬟:“趕緊去找土!把院裏的腳印給蓋了!”


    那丫鬟突然見一個精溜溜的人衝出來,嚇得捂著眼睛驚叫,曲瀚寅不耐煩,氣得過去踢了一腳:“叫個屁呀叫!爺收用的時候不見你裝!快去!”


    五奶奶在後麵一聽。原來這個也是被他收用了的!登時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那丫鬟連滾帶爬的出去了,一會兒就聽見院外麵響起各種聲音。牆外麵人叫喊著問:有沒有看到賊?


    牆裏麵傳來鐵鍬的聲音,還有丫鬟慌張的回答:沒有!


    牆外麵就自語-----不過這自語的聲音忒大:明明腳印是進了這個院了!


    裏麵的人更驚慌的喊:沒有就是沒有!


    把五爺在屋裏聽得牙咬得咯吱咯吱響!這笨蛋丫鬟聲音抖得像是拉風箱一樣。誰他娘的聽不出來是撒謊?!


    不過院外麵的人也不能硬闖進來看,隻能在外麵叫:多加小心。那個賊可能就進了院了,這不腳印還在呢嘛!


    鬧哄哄了半天,終於走了,曲瀚寅這才趕緊出來,又吩咐人去把外麵的腳印痕跡給擦了!


    這邊還在折騰著,那邊丫鬟香梅已經聽了院外去抓賊的小子的回稟,進來跟袁瑜蓉學了一遍,袁瑜蓉就笑的肚子疼,心裏想,這下應該老實了吧?!


    第二天奉命去鋪子見曲瀚文,曲瀚文已經望眼欲穿的等著了,看到馬車停在鋪子門口,就急忙的衝上來掀開車簾子,看到袁瑜蓉在車裏,立刻就眉開眼笑:“蓉妹妹,你終於來啦!”


    袁瑜蓉看到他身後的張普和兩個夥計都憋著笑,登時窘的滿臉通紅,低聲嗔道:“你別這樣......”


    曲瀚文伸手扶她下來,轉頭瞪了那三位一眼,那三位就急忙的各自裝成忙碌的樣子趕緊走開。


    張普將這個鋪子收拾了一番,連後麵的小院也收拾了出來,一共有三間房,東西兩間都是當成倉庫,中間那個屋子住人。


    曲瀚文拉著袁瑜蓉進了後院的小屋,袁瑜蓉打量了一下,雖然小了點,但是收拾的很幹淨家有財妻。


    袁瑜蓉給曲瀚文帶了一大堆的東西,有吃的喝的,還有他常蓋的涼被都帶了來。曲瀚文衝她抱怨這個屋子很熱,晚上根本睡不著。袁瑜蓉抿著嘴笑,很洋相的拍拍手,香雲和香梅兩個人抬著一個小木桶走進來,打開了竟然是一桶冰塊!


    香菊和香雪已經準備好了木盆,將冰塊散裝在木盆裏,上麵蓋上棉被,分別放在屋裏的幾個角落,果然,屋裏就有了一絲的涼氣。


    袁瑜蓉笑著問:“七哥哥,你還缺什麽?”


    曲瀚文很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笑著道:“不缺......什麽也不缺了,蓉妹妹,你真的是體貼!”


    身後的丫鬟竊笑,曲瀚文就轉過頭去板起臉:“沒事出去吧!”


    袁瑜蓉趕緊道:“把我的針線簍子拿來。”


    香菊早就捧在手裏,現在就給她送上來。曲瀚文看她的針線簍子裏全是一塊一塊的布料,笑著道:“你還真的想做頭花?那能賺什麽錢?”


    袁瑜蓉道:“我隻是做著玩......看看能不能做的別致一點。”這個年代,化妝品匱乏。頭飾品倒是發達,因為女子都是長發,頭上的飾品人人都愛。但是頭花、釵、簪等物又都是基本定了大致的形狀,怎麽也脫不出那古香古色去。袁瑜蓉就不一樣了,她是帶過別致的發卡的。自然能做出不一樣的來。


    曲瀚文看她將一塊方形的真絲布料,從中間捏到一起,在找那銀絲線綁起來,找了個墜子拴在上麵,一支頭花就做好了。


    袁瑜蓉遞給他看:“好看嗎?”


    曲瀚文笑著接過去看了看:“挺別致的。”說著站起來給她用簪子別再頭發上:“家裏有什麽事嗎?”


    “沒有。”袁瑜蓉笑著道,五爺的事她沒打算說,也沒有闖進院,沒什麽說的,說了倒覺著自己小氣了。她從針線簍子裏在找著線,曲瀚文坐在旁邊懶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含著笑看著她。


    張普在外麵的聲音傳來:“宋掌櫃!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曲瀚文‘騰’的站了起來!倒把袁瑜蓉嚇了一跳,仰著臉看他:“怎麽了?”


    曲瀚文急忙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沒事......”心裏知道,可能是剛剛馬車停在鋪子門口。被對麵的宋憲博看到袁瑜蓉下車了!


    他輕聲道:“蓉妹妹,我去前麵看一看。”


    張普看宋憲博帶著個食盒進來。微微覺著奇怪,宋憲博自從上一次來談妥了川茶的生意之後,就再也沒有上過門,怎麽今天突然地......


    曲瀚文已經從後麵出來了,宋憲博料定他會出來,因此立刻抱拳:“曲七爺。”


    曲瀚文微微的皺著眉頭,不歡迎的神色完全的寫在臉上,冷淡的道:“宋掌櫃來做什麽?”


    宋憲博將食盒提高了一點,笑著道:“在對麵看到尊夫人來了,因此去買了王糕點家的茯苓糕,尊夫人小時候最愛吃他們家的。”


    別說曲瀚文變色,就是張普也皺眉,心裏想這個人這樣說話是什麽意思?好像熟知七奶奶一般......他看向曲瀚文,曲瀚文已經提高了聲音道:“宋掌櫃,上次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不論你們家和嶽丈家之前是否世交,那是你們的事。就算是世交,內子是閨閣女子,已經嫁了人,你現在這樣是什麽意思?!”


    宋憲博淡淡的笑著:“沒什麽意思......就算是世妹來了,我送上點心也不為過吧?”


    “誰是你世妹?!”曲瀚文橫勁出來了,大聲怒道:“少他娘的在這裏裝腔!”


    宋憲博卻看向了他的身後,喜悅的叫了一聲:“蓉兒!”


    原來袁瑜蓉在屋裏聽見曲瀚文在外麵大聲說話,走出來聽卻是說什麽‘內子’,內子不就是說自己麽?她一聽見曲瀚文最後的那聲嚷嚷,就知道他的脾氣上來了,恐他和人動手,這才出來看。


    迎麵被一個長身玉立,俊逸的青年喊:蓉兒。袁瑜蓉還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曲瀚文:“七哥哥......”


    曲瀚文已經迎上來,略微有點埋怨道:“你出來做什麽?!”


    袁瑜蓉看他皺著眉很不高興,答應了一聲:“哦,那我回去......”轉身又要進去。


    宋憲博又喊了一聲:“蓉兒!你不認得我了?”聲音還帶著濃重的希夷。


    袁瑜蓉回身看那個青年,看著似乎有些眼熟,思索了一下,想不起來。她看曲瀚文一臉的生氣,以為是因為自己擅自出來,急忙的道:“七哥哥,我進去了。”


    曲瀚文卻又不叫她進去了,伸出手拉住她道:“等會兒。”


    袁瑜蓉轉身,他一指宋憲博:“這個人你不認識了?”


    袁瑜蓉再次的看了看,搖頭道:“不認得......”


    曲瀚文就得意起來,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看著宋憲博道:“聽到了?說不認識你!”


    宋憲博本來還很欣喜的看著袁瑜蓉,聽了她後麵的那句話,臉上顯出失望,囁嚅著道:“蓉兒,我是宋憲博......宋家的小妹妹宋箐兒你還記著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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