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瑜蓉這時才能慢慢的定下神來家有財妻!曲二太太不止一次的想打自己,而且也不是沒打過,隻是這一次卻不一樣,看她眼睛裏全是紅光,可見有多麽的生氣!這說明,這個鹽池子,她看的有多麽的重要!


    曲瀚文突然的要賣了鹽池子,她也不是沒奇怪過,但是曲瀚文沒有講明白,她也沒多想,現在想想,曲瀚文這樣做,可能是想試試曲二太太的反應?


    她也想到了,是不是也想趁著這件事,出去單過......這話曲瀚文說過的,那時候,自己雖然很心動,但是卻覺著不太可能。這個年代,誰要是不和父母住一起,那老爹老娘都可以去衙門告他不孝!不孝在這個年代可是個實打實的罪!


    明律規定,凡祖父母、父母在,而子孫別立籍分異財產者,仗一百!


    就是說,祖父母或者父母在,兒子或者孫子要出去單過,還要把戶口遷走,再要是發了點財,那就是要被衙門打板子的。不要小看著杖一百,在衙門被打一百仗,基本上這個人也了賬了。


    還有那不贍養等等這些,都有具體的刑罰規定,就是說,在這個年代,沒有什麽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要單飛,更沒有什麽叫我出去闖一闖的事情,父母在,不遠遊,你就老老實實在家裏贍養父母吧!父母說什麽都是對的,你要是敢違抗,就是忤逆!忤逆可是罪!


    所以曲瀚文才那樣的忍,袁瑜蓉也隻能對曲二太太忍,不忍不行啊!


    剛想到這裏,外麵的父子倆已經吵了起來。曲瀚文大聲的道:“我一定要賣了!”


    曲二老爺也大聲的叫:“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你要是敢賣了,我就去衙門告你不孝!”


    袁瑜蓉無奈的想,看吧看吧!正想著呢,就來了!曲二老爺怎麽也這樣?還以為他要通情達理一些呢,曲瀚文說的那些道理,他做生意的應該清楚啊,真的是被金山晃花了眼?


    她走到窗前去看,卻隻看見曲二老爺怒氣衝衝走出院門的背影,她急忙往門口去看,曲瀚文也怒容滿麵的走了進來。


    “......”她想說什麽的。但是嘴巴張了張,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


    曲瀚文進門看了看她,然後道:“不行,我必須今天就去處理了!”


    袁瑜蓉有些吃驚:“今天?能馬上有人接手?”


    曲瀚文苦笑:“我要是說賣,多少人搶著!”


    “爹說要去告你不孝呢!你不害怕?會不會拉到衙門打板子?”袁瑜蓉趕緊的問道。


    曲瀚文笑了:“不會的!爹也是說說。就算是在家裏鬧翻了,也絕不會去衙門......我們生意人最怕跟衙門打交道,像咱們這樣的人家。要是到了官府手裏,就是萬貫家財也能被擠幹了!爹很懂這個道理的!”他想了想看著她:“我要是去了,你一個人在家......”


    袁瑜蓉立刻明白了,他是害怕曲二太太再來找自己。趕緊擠出個笑臉道:“沒事的,剛剛母親隻是一時怒火攻心罷了......”


    曲瀚文卻心裏清楚的很!他先進去從袁瑜蓉的箱子裏把鹽引翻出來。然後又拿了一件袁瑜蓉的青藍色棉絨披風,對她道:“蓉妹妹,我這會兒有些亂了,你和我一起吧。”


    袁瑜蓉咬住嘴唇,她明白他這樣說,是害怕自己硬要留下,害怕曲二太太找來,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了。雖然她現在已經會掄棍子了,但是畢竟不能衝著曲二太太掄!


    她立刻點點頭:“好。”


    曲瀚文將披風給她披上,給她係上帶子。看著她輕聲道:“今天還有些風,你在套上件皮襖,就披上這個吧。”


    袁瑜蓉點點頭。過去罩了件狐皮襖,披上披風。曲瀚文拉著她走了出去。


    因為害怕被攔住,兩人從後麵門出去的,都沒敢叫馬車,兩個人走著往茶葉鋪子而去。


    張普看到他們倆走著來了,還愣了半天,曲瀚文一進門就叫鋪子的夥計去找個姓孫的掌櫃,那個人一直纏著曲瀚文去陝西,也想買個鹽井。他還是看曲瀚文的鹽池子眼紅,又覺著曲瀚文肯定不會賣鹽池子的。這才想著叫曲瀚文去幫他看著買口鹽井。


    曲瀚文又叫另一個夥計去找中人、地保,衙門的文書。


    那個姓孫的先來了,曲瀚文先把袁瑜蓉安置到了鋪子後麵的小屋裏做了,他就在屋外麵的堂屋和姓孫的談。


    鹽池子曲瀚文隻要三十萬兩銀子。那個姓孫的一開始挺吃驚的,誰都知道,那個鹽池子一年出的鹽賣了也不止三十萬兩!一個勁的問是不是吃上官司了!


    曲瀚文不耐煩解釋,一會兒衙門的文書、中人還有地保全來了,曲瀚文就當著他們的麵再說了一遍,姓孫一看這才放了心,當然是搶著要了,但是三十萬兩,又一時拿不出來,隻有準備買鹽井的二十萬兩家有財妻。


    曲瀚文又讓了一步,叫他湊出來二十五萬兩,在抵上兩個鋪子,一個宅子。


    那個姓孫的當即同意,立刻就叫上人去家裏搬銀子,拿房契。


    曲瀚文和袁瑜蓉前腳走了,曲二太太後腳就跟著到了他們院,一看人沒了,就知道不好,呼天搶地的去找曲二老爺,叫曲二老爺趕緊找人去!


    曲二老爺叫曲瀚俠和自己一起去,曲瀚俠卻磨磨蹭蹭的,半天才出來冷冷的道,他覺著自己受了風寒,不能出去。


    曲二老爺在氣急敗壞的找曲瀚旭,曲瀚旭也知道大哥是站在二哥那邊的,他一個半大的孩子,也不知道誰對誰錯,隻知道要聽大哥的話,於是也躲了。


    等曲二老爺帶著下人滿街找曲瀚文的時候,這邊姓孫的商人已經搬了金子銀子到鋪子裏了。足足裝了三輛大車。


    張普帶著兩個夥計關了鋪子門,連曲瀚文四個人整整稱數了一個時辰,才把金錠和銀子清點好,曲瀚文驗看了三個房契,就把鹽引拿出來交割了。


    不過鹽引和房契地契買賣還不同,必須要經過官府的認可,那位衙門的文書,隻是驗看鹽引、房契等物的真實性,登記一下,卻不能做主這個賣買就成交了的。


    不過姓孫的也很清楚。官府實際是不管誰來做這個鹽商的,隻要能給他們足夠的好處。因此,隻要鹽引自己能到手,在文書這裏登記了。後麵隻要給官府上下打點好了,這個鹽商自己就做定了。所以也不害怕。接過去就拱手,生意成了!


    這邊曲瀚文才鬆了口氣,對那三位道了謝。稱改天在請吃飯,每個人謝了五十兩銀子,送走了他們,這才進裏屋來。


    袁瑜蓉被他領出去看擺了滿滿兩個屋子的銀箱。這麽多金子銀子,袁瑜蓉哪裏見過!這還是一半的金子。要是二十五萬兩全是銀子,那這房子都放不下!袁瑜蓉現在終於見識到,堆滿了屋子的金銀了。


    曲瀚文坐下思索了一會兒,對袁瑜蓉道:“蓉妹妹,這幾天你回娘家吧,估計......可能要大鬧一場呢。”


    袁瑜蓉頓了頓,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有難同當的時候,今天的情形就看出來了,曲二太太恐怕是盯緊了。要把這件事和教訓自己聯係到一起,自己呆在曲府,就隻能是平白挨著。這麽大的事,不但是其他的幾房人不樂意。可能族裏的人都會來鬧。曲瀚文應付這些人都來不及,還要兼顧自己,確實力不從心。


    她點點頭:“好。”


    曲瀚文笑著拍了拍她,站起來對張普道:“你去找輛車來,裝五千兩金子在車上。”五千兩金子,就相當於是五萬兩銀子。


    張普點頭答應著去了,袁瑜蓉不好去拉他,隻能拉著曲瀚文問道:“裝金子做什麽?”


    曲瀚文笑著道:“孝敬嶽丈大人的......”


    他看袁瑜蓉著急的臉都紅了,急忙正色道:“蓉妹妹,你先聽我說。這鹽池子本來就來的容易,除去花費的,平白賺了十七、八萬兩,這些銀子留著也是要被其他房還有族人們盯著的。那些人,給一些可以,不過不能都給呀。可那些人,給他們多少,他們都不會滿意,直到把所有的銀子榨幹了才能收手!我不能為他們忙活不是!再說了,嶽丈做官,也需要銀子打點的,之前不就是太耿直,沒有在官場上唯了人,這才受了那一番罪嗎?趁著這些銀子大家還不知道,趕緊的給嶽丈送去點,家裏也有個保障!”


    袁瑜蓉感動的差點都眼淚汪汪的了,看著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雖然,她來到這裏並沒有多長時間,那個娘家,也還沒有來得及建立多麽深厚的感情。但是,她依然是希望那善良的娘,一心向著自己的哥哥們好。曲瀚文這樣做,叫她真的很感動......


    曲瀚文也看出她感動的不行了,趕緊的趁機抱住親吻一番,直到門口傳來張普的咳嗽聲,袁瑜蓉麵紅耳赤的推開了他,曲瀚文才回頭去看:“找好車了?”


    張普似乎是在強忍著笑,點頭:“找好了。”


    “趕緊搬!”曲瀚文說著親自動手。


    張普和他一起,另外兩個夥計一起,四個人就往外搬箱子,張普和他搬到了門口才道:“剛剛遇上老東家的下人,問見沒見到東家呢!”


    曲瀚文和他一起將箱子放在車上,然後問:“你怎麽說?”


    “當然是沒見了!老東家還不知道這個鋪子東家留著呢,不然早找來了。”


    曲瀚文聽了更是著急,忙道:“快點吧!”


    幾個人抬了十箱上車,都累的氣喘籲籲的,曲瀚文顧不上歇,扶著袁瑜蓉上了車,叮嚀張普:“關好鋪子門,誰叫也不開,等我回來!”


    張普點頭:“是,東家小心點!”


    曲瀚文也點頭,跳上了車,車夫趕車往袁將軍府而去。


    袁將軍家在城西,曲瀚文料定曲二老爺會派人在嶽丈家附近守著。因此馬車並沒有走大路,而是繞了一圈進了後巷,敲開袁將軍家的後門。


    那守門的一看拉開車簾子的是自己家的姑娘和姑爺,這才趕緊開了院門,卸了門檻,叫馬車進去,並找人飛奔進去給袁將軍和夫人報信。


    這邊馬車剛停到院內,袁將軍和夫人已經聞訊過來了,小哥也跟著,看到兩個人慌裏慌張的家有財妻。袁夫人趕緊問:“出什麽事了?!”


    曲瀚文扶著袁瑜蓉跳下車,這才趕緊給嶽丈和嶽母磕頭行禮:“見過泰山泰水!有點事,送蓉妹妹回來住兩天。”


    袁將軍和袁夫人麵麵相覷,袁瑜蓉急忙道:“爹,娘。還是進去再說吧。”


    眾人進了屋,曲瀚文就將賣鹽池子的事跟袁將軍等人說了,袁將軍點頭道:“賣了是對的!那鹽池子本身就是禍根!”


    袁夫人急忙的拉他。示意他不要說。那親家都不同意賣,你這樣說卻是在說親家的不是!


    袁將軍卻不管,道:“瀚文,這件事你做的對!不要掙那沒命花的錢!”


    曲瀚文到目前為止。除了得到袁瑜蓉的正麵支持和曲瀚俠的側麵支持,還沒有哪個長輩說自己這件事做得對。嶽丈的話叫他感激的不行,用力點著頭道:“謝謝嶽丈......”


    瑜蓉道:“車上還有五千兩金子。”


    袁將軍一聽就皺眉道:“瀚文,你這是做什麽?!”


    袁夫人想的遠,立刻問道:“是不是想叫我們這裏幫你們夫妻倆存點?”


    袁將軍聽了這話,以為是這樣就沒出聲。


    曲瀚文跪下磕了個頭道:“這五千兩是給嶽丈和嶽母養老的......”


    此言一出,不但是袁將軍和袁夫人反對,就是小哥也不樂意了,大聲道:“我爹娘自有兒子,你一個半子說的什麽話!”


    大哥和二哥這時才聞訊過來了,還沒鬧明白什麽事呢。聽小哥說,曲瀚文裝了一車金子來,倒把兩個哥哥唬的一跳。二哥道:“瀚文!你是不是吃了官司了?還是出了什麽事了?”


    曲瀚文急忙的解釋道:“沒有二哥,我就是把手裏的鹽池子賣了。得了些金子,想給嶽丈、嶽母......養老也好,官場上應酬也好......”剛剛說養老,小哥跳起來反對,把曲瀚文嚇得不敢硬說是養老了。


    大哥搖著頭道:“這是什麽話!我爹娘有三個兒子,怎麽能叫你女婿養老?你孝敬老人可以,但是別一下子拿這麽多。”大哥忠厚一點,說話也溫和。


    二哥道:“是啊,拿這麽多,顯出你有錢來了?!”開玩笑似地,但是臉上還帶著嗔。


    曲瀚文不好說什麽,隻能去看袁瑜蓉,袁瑜蓉隻好替他說。這些金子要是拿回曲府,估計馬上就會被分了。曲瀚文到是不是不願意給自己的父母親和兄弟,隻是曲府的族人也都盯著,這些錢本來也是要分的,那就都分一點......雲雲。


    袁將軍和袁夫人聽了袁瑜蓉的話,半天都沒說話。


    其實袁瑜蓉也不好說,雖然是女兒、女婿的心意,但是因為這是錢財就不好說。曆來做晚輩的,給長輩錢財做心意,就總是覺著理虧一般。長輩會認為,你給我錢是買不來我花在你身上的心血和感情的!但是晚輩卻並沒有買那心血感情的想法。無論是給錢財,還是陪著逛逛玩玩,其實都是心意。不明白長輩們為什麽就不能坦然欣喜的接受晚輩的心意呢?


    袁瑜蓉明白這個道理,因此說的也磕磕巴巴的,生怕說的不好,反而叫父親、母親不舒服,甚至哥哥們也生氣。


    幸好袁將軍和夫人還有哥哥們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也體諒曲瀚文生意人家,錢財上的是非多。


    二哥還想說什麽,大哥輕輕的拉了一下,低聲的和他說了句什麽,二哥便也低聲的說,兩人說了起來。


    袁夫人將袁將軍拉到一邊悄聲道:“瀚文家是做生意的,不是我烏鴉嘴,但是生意有賺有賠,咱們就把這些金子留著別動,今後他們若是沒事。這些金子就給咱們的外孫、外孫女增添聘禮和嫁妝,若是有事,也能拿出來應急。”


    袁將軍道:“隻是不知道這事親家知不知道?若是不知道......不好就收孩子的,若是知道,親家怎麽不來?”


    “瀚文剛剛不是說了,搬回去就沒了麽?”


    “但是不知道親家......”


    “哎呀你怎麽這麽羅嗦?你管親家知道不知道!說了咱們又不是收下自己用!留著等於是給瀚文和女兒存的!他們用的上的時候就給他們,用不上就給外孫子!”將軍夫人挑著柳眉道。


    袁將軍就默不作聲了,他也想不出好辦法來,要是硬不要,叫女婿在拉回去。卻覺著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那邊曲瀚文卻有些著急,那鋪子裏還有二十萬兩呢!


    袁瑜蓉湊到大哥二哥這邊,低聲的把家裏的情況在露了一些,現在因為鹽池子,恐怕都紅了眼了。這些金子要是拿回去,一錠都剩不下。瀚文得這個鹽池子也沒費勁......大哥二哥都謹慎,聽了她的話也沒說什麽。隻等著父親母親的意思,隻有小哥不高興,明言不該收曲瀚文的錢!


    曲瀚文滿臉通紅的,卻不好和他辯。


    這邊袁夫人過來道:“那就收著了。不過你們要是需要了,也可以用這些。”


    曲瀚文感激的點頭。又說了那邊還有些銀子要處理,家裏可能會鬧,先叫蓉妹妹在這邊住兩天等等的。


    袁將軍和袁夫人看他著急,便叫他快去處理吧家有財妻!反正這邊袁瑜蓉要留下,詳細的事情,慢慢問袁瑜蓉就行了。


    曲瀚文答應著磕頭告辭,這邊和袁瑜蓉沒法說話,臨走的時候,隻能握了握她的手,就急匆匆走了。


    袁將軍和袁夫人還有哥哥們這才問情況。曲瀚文不在旁邊,袁瑜蓉便將詳細的情況說了,除了曲二太太為難自己的事。其他的都說了。


    袁將軍和袁夫人聽了都作聲不得,沒想到這個曲家竟然這麽多是非。兩個人互相的看看。隻能歎氣。


    他們這邊暫且不說。


    曲瀚文回到鋪子,張普和兩個夥計眼睛都不敢眨的幫他守著那二十萬兩銀子,曲瀚文叫夥計去曲家找馬車。


    張普就道:“東家,這銀子要是送回去,可能一點都剩不下......您自己不留點?”


    曲瀚文搖搖頭苦笑:“賣了鹽池子,不得把老爹老娘氣死?還是都送回去吧,看在銀子的份上還能消消氣。”


    張普跟了他們家也不是一年兩年,自然是清楚,隻能不說話了。


    一會兒,夥計找來了馬車,跟著來的還有曲二老爺和曲瀚俠,曲二老爺一看這麽多銀子,就知道曲瀚文已經把鹽池子賣了,氣得拿了門栓就給曲瀚文狠狠來了幾下,曲瀚俠跟著來也是害怕曲二老爺在外麵打曲瀚文,急忙的上去攔。


    拉扯了一會兒,曲瀚俠小聲道:“爹,還是趕緊的把銀子拉回去要緊!不然一會兒都得了消息來了......”


    曲二老爺一聽確實啊!這才著了忙,邊罵曲瀚文邊叫人趕緊把銀子往家搬!


    曲瀚文坐在最後麵的車上,曲二老爺氣得要吐血,罵了一路回去。


    曲二太太在院子裏翹首等著,一看那馬車都直接趕進了院子,就知道鹽池子沒了,衝上來撕住車上剛下來的曲瀚文,就大罵:“你個敗家子!給你個金山你都守不住!你還有什麽用?!你還不如死了呢!”


    曲瀚文也不出聲叫她撕扯,曲瀚俠看著瘋狂的曲二太太,冷冷看著。


    那長房的卻已經得了消息,大老爺和大爺急匆匆的趕過來,一看到二太太在打曲瀚文,再一看這邊忙忙遮掩從車上搬箱子的二老爺,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大爺過去也擼起袖子準備動手打曲瀚文。


    曲二太太那一腔火就全撒在大爺身上了,破口大罵:“我兒子自有我教訓,什麽時候輪到你!你們長房院長的千裏耳,我們這邊放個屁你們都能聽見!”


    大爺被二太太罵得臉鐵青,沒了鹽池子氣得又要命,咬著牙恨著曲瀚文。曲瀚俠過來也當著大爺道:“大哥,鹽池子到現在還是瀚文的,他賣了他的東西,你憑什麽動手?”


    大爺罵道:“你們眼裏到底還有沒有長房?這麽大的事自己就做主了?等年會的時候,曲瀚文!你給我等著!我叫你在曲家的生意一項也做不成!”


    曲二太太聽得暴跳如雷,過去就撕扯住他,玩了命的跟他打,大爺到底不敢和二嬸動手,隻能大聲罵,曲瀚俠在一邊冷冷的看著也不說話。


    曲大老爺在那邊盯著曲二老爺搬箱子,卻不叫他搬到屋裏,隻是就原地擱著。


    那邊三房四房的人也得了消息過來了,三老爺、四老爺本來也就是要跟著分杯羹,知道鹽池子賣了,倒是沒有像大爺那麽生氣,三老爺還把大爺叫去命他不要和他二嬸撕扯,成何體統?!


    二太太一看來分銀子了,就顧不上和曲瀚文還有大爺置氣,衝過去站在那些箱子前麵,就好像是母雞護小雞一般。


    這邊曲瀚文終於沒人顧得上理他,他跌坐在石凳上,雖然這會兒正當午,太陽炙熱的烤著,但是他卻覺著渾身冰涼。那邊三太太、四太太也來了,二太太和她們尖聲吵鬧的聲音格外的刺耳。他冷冷的看著,二太太護著那些箱子的樣子......


    曲瀚俠往他身邊走了走,好像是想過來說什麽,但是還沒挪開兩步,曲二太太已經尖聲叫道:“瀚俠!你過來站我這邊!”


    她怕自己守不住,還要叫曲瀚俠過去守著。曲瀚俠頓了頓,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雖然臉上的表情很厭惡,但隻能過去站在她的身邊。


    那邊尖利的聲音、渾厚的聲音,高的低的摻雜在一起,曲瀚文慢慢的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了,隻是一會兒覺著渾身冰涼的好像泡在了冰水裏,一會兒又炙熱的好像要燒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曲瀚文才感覺遠遠的有人在喊自己,慢慢的聲音近了,就在耳邊,一個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瀚文,瀚文?”


    曲瀚文努力的回過神,這才看見曲瀚俠就在自己的眼前站著,他急忙的站起來:“怎麽了,二哥?”


    曲瀚俠歎口氣道:“眾人都說,這些銀子還是你來分合適.......”他回頭看了看:“都在那邊等著呢。”


    曲瀚文往那邊看,全府的主子都來了,幾十個站的滿滿的一院子盯著自己。


    曲瀚文囁嚅了一下,問道:“非得......我分嗎?叫父親......或者母親吧!”曲二老爺分還能說得過去,現在提曲二太太,純粹就是負氣,看曲二太太上躥下跳的,曲瀚文負氣道。


    曲瀚俠苦笑:“不分行嗎?這些人......”搖著頭下麵的話卻沒法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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