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瑜蓉這頭想著,又想到孩子生著病,方氏的奶水不夠,就覺著給他們準備的東西太倉促了,缺了不少家有財妻!於是又去廂房把剩下的棉布搬出來兩匹。


    香憐是知道家裏情況的人,不像玉秀她們,完全不知道,也沒有心事,這會兒都困得不行了。香憐便叫她們去睡,自己一直跟著袁瑜蓉。


    袁瑜蓉拿出來棉布,照著曲瀚文的小衣,剪了布料下來,香憐接過去,說是找鋪子的丫鬟們一起做,沒生意的時候就做衣裳,很快的。


    袁瑜蓉點點頭,又問:“還缺什麽?你在幫我想想。”


    香憐想了想道:“小少爺的東西。”


    袁瑜蓉恍然:“對呀!你……做過小孩兒的衣裳沒?”


    香憐道:“雖然沒做過,但是奴婢會做衣裳,鋪子裏的都會做!這樣的棉布給小少爺做正好!奴婢這就去拿兩件小少爺的衣裳比了剪料子!”


    袁瑜蓉點頭:“快去!”


    香憐跑著去前院,正好曲瀚俠還沒有回去,就進屋跟方氏要了小少爺的一件衣裳,還是跑著回來,立刻就裁剪料子。


    料子剪下來,香憐連著前麵剪的小衣的料子一起卷起來,正好,曲瀚文就進屋了。


    袁瑜蓉急忙迎上去:“吃完了?大哥……回去了?”


    曲瀚文點點頭:“回去睡了……也挺累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袁瑜蓉點點頭,過去鋪床,這邊香憐退出去,兩人也熄了燈上床睡了。


    因為前一晚睡得很晚。到了第二天清晨,大家都沒有起來。


    隻有袁瑜蓉醒得早,起來梳洗換了身衣裳,出來看到玉秀和香憐正好要出門。袁瑜蓉想了想,叫住她們,回去自己拿了一百兩銀子,和她們一塊去。


    出門的時候,叮嚀青秀、紅秀做好了早飯。


    袁瑜蓉去主要是想買幾個伺候的下人,方氏那邊有孩子,必須得有人伺候。帶著兩個丫鬟去了人市。選了兩個丫鬟,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妻倆,男的看門,女的就做飯。


    又看了一個奶娘,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買。等方氏有空了,叫方氏來選吧。


    帶著幾個人,這就去了菜市賣東西。雞鴨魚肉菜蛋等等的買了不少,又買了些家什用具,實在是想不出來還缺什麽了,這才領著一幫子下人回家。


    回到了家。大家這才陸陸續續的起床,曲瀚文和曲瀚旭在前院和曲瀚俠說話。估計曲瀚俠最近一段時間這是難得清醒的早晨。就連方氏也在旁邊守著。


    看到袁瑜蓉回來,曲瀚文就急忙的迎上來,袁瑜蓉叫新來的下人過去給幾個主子磕頭,新買的兩個丫鬟就交給方氏。那對夫妻倆一個提著菜等物去了廚房,一個去門房。


    香憐在這邊跟那兩個新來的丫鬟說著該注意什麽,玉秀就去廚房幫那個廚娘。


    大家這一天就沒有在出去,聚在一起說話的說話,收拾的收拾。


    袁瑜蓉問方氏,用不用在找個奶娘?方氏猶豫了一會兒,才漲紅著臉點頭。袁瑜蓉就和她一塊兒又去了人市,看著合心老實的,買了一個回來。


    曲瀚文第二天就帶著曲瀚旭去了茶葉鋪子。曲瀚旭現如今也知道生活的艱難,老老實實的跟著曲瀚文每天去查看鋪子的經營情況。


    曲瀚俠和方氏住在前院。袁瑜蓉一天也不出去,和方氏說話聊天的,曲瀚俠在弟妹麵前,怎麽能在整天喝的爛醉如泥?再加上曲瀚文和曲瀚旭每天回來和他說話,勸解,慢慢的也好了一些,不在酗酒。不過還是不願意出去,每天看曲瀚文他們出門,他就躲在屋裏,但是等曲瀚文他們走了,他又無所事事。


    大家都能理解,他覺著沒臉見人,不想出去,這些能理解。他對前妻的愧疚,想到那些事傷心痛苦,這些都理解。誰也不逼他,曲瀚文還怕他自己在家別扭,每天早早的和曲瀚旭回來。


    人多了,每天大家熱熱鬧鬧的一起吃飯,開心的說笑,孩子也好了,看到這些,曲瀚俠每天都能好一點,曲瀚文把賣剩下的棉布搬出來一匹叫曲瀚俠看看,曲瀚俠聽說是從他們進過貨的石棉村進的,看樣子是有些心動。


    再過了一個來月,曲瀚俠這一天終於要踏出門口了。不過大家誰也沒注意,隻有他自己下定了決心。


    出了門照直往曲瀚文茶鋪子去,他很想看看弟弟的鋪子,另外也挺方氏說了袁瑜蓉的蔻丹店,他也覺著好奇,想去看看。


    沒想到一進曲瀚文的店鋪,卻正碰上踢館的。


    曲瀚俠進了門,鋪子裏的夥計並不認識他,因此上來一個熱情的招呼:“這位客官!您想要點什麽茶?”


    曲瀚俠頓了頓,笑著點點頭:“隨便看看。”


    夥計立刻便笑著點頭:“請看請看!若是客人想品品,樓上還有泡好的茶。”


    曲瀚俠便點點頭往樓上走。


    上了樓梯就看到一間裝修精美的小屋,屋裏全是竹製桌椅,一股茶香悄然的在空氣中蔓延。


    曲瀚文和曲瀚旭正坐在兩個男子的對麵,誰也沒有注意到他上來家有財妻。曲瀚俠滿臉笑意真要喊:瀚文!就聽見他們對麵的其中一個男子道:“曲瀚文,你要是有本事,咱們生意上見真章,仗著老婆出頭算什麽好漢?”


    曲瀚俠立刻就停頓住了,說話的這個人一看穿著,寶藍絲綢軟緞,非富即貴!


    曲瀚文冷笑:“沈公子,你倒好意思跟我提什麽好漢?!是誰仗著自己老爹是布政使,就去蔻丹店搗亂的?那是我媳婦的店,她出麵有什麽不對?”


    “曲瀚文!”沈公子一拍桌子:“鬧事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這裏是鬆江府!不是你宣城!”


    曲瀚文冷笑:“我還真不知道原來鬆江府是你沈忠明的地盤!怎麽?一個布政使就想一手遮天了?這天大概還姓朱吧?你布政使了不起,惹急了我,傾家蕩產跟你鬥!我倒要看看是你布政使麵子大。還是我曲瀚文手裏的銀子麵子大!”


    一句豁出去不要命的話,倒把沈忠明鎮住了,瞪著他半天沒說話。


    另一個看著像是生意人打扮的瞪著曲瀚文道:“你使詐把我的生意砸了,你當我不知道?!”


    “我倒還真沒想著你能不知道!”曲瀚文冷笑著道:“你要真不知道,那隻能說明你小子人緣太差!得罪的人太多!不過現在你想人緣好大概齊是沒什麽機會了,鬆江府你是呆不下去了吧?什麽時候回去,我派個人送宋掌櫃的一程?不過宋掌櫃估摸著要偷偷溜回去吧?大搖大擺的你敢走嗎?”


    “你用的也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手段!”宋憲博道:“有本事你把生意搶過去!使壞算什麽手段!”


    曲瀚文盯著他看了半天,才冷笑道:“宋憲博,說過你還得叫我一聲師傅!偏不信這個茬!如今師傅出手,你小子也嚐嚐滋味!師傅再教你一句話。就算是要做奸商,也他娘的要有個底線!”


    穿著富貴的沈公子怒道:“你才是個奸商!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曲瀚旭在一邊兒早忍耐不了了,比他聲音還大的怒道:“你們用茶葉末以次充好騙人,還說人家手段卑鄙?天居館嚷嚷著要把你們轟出鬆江府,你們他娘的老鼠一樣躲了!不理虧你們躲什麽?”


    宋憲博陰冷的道:“你們不也是老鼠一樣躲出來了?整個宣城現在都知道。你們曲家老子扒灰,兒子不孝……”


    曲瀚旭怒吼一聲一下子就竄上了桌子,伸手就去抓他的衣襟。曲瀚文趕緊攔,沈公子大聲喊:“你敢動手我抓你去衙門!”


    正亂著,眾人覺著桌前站了個人,一時全都扭頭去看。然後都愣住了。曲瀚文和曲瀚旭一起喊了一聲:“大哥!”


    曲瀚俠臉鐵青,看著那兩個人道:“滾!”


    沈忠明站起來就要推他:“你叫誰滾?”


    曲瀚文立刻就紅了眼!剛剛他還很鎮定。曲瀚旭和他們動手,他甚至還能穩重一點去攔他,但是這會兒看到曲瀚俠來了,一想到剛剛的話叫曲瀚俠聽見了,登時就熱血上湧!站起來一把抓住沈忠明伸出來的手用力一扭:“叫你滾!”


    沈忠明被一下子扭住了手,疼得他大喊:“快撒手!”


    宋憲博上來搭救,曲瀚旭就用力推他一下。宋憲博被推得趔趄了一下,然後抓住曲瀚文的手道:“你這是要仗著人多?”


    曲瀚文冷聲道:“你們一會兒說我仗著老婆出頭,一會兒又說我仗著人多,口口聲聲說要抓我去衙門。仗著他爹是個官就狗仗人勢的到底是誰!”


    宋憲博大聲道:“好!你鬆手,我們走!今後咱們生意場上見真章!”


    “小子!今天就放你們回去,你要是個男人。就他娘的記著你說的這句話!”曲瀚文鬆了手。


    宋憲博拉著恨得咬牙切齒的沈忠明走了。


    他們一走,曲瀚文和曲瀚旭全都看著曲瀚俠。曲瀚文有些擔心,叫了一聲:“大哥?”


    曲瀚俠坐下了,沒說話。


    曲瀚旭也坐下,氣憤憤的道:“那王八羔子怎麽還跟到這兒來了?!二哥,你沒吃虧吧?”


    “現在是他吃虧,不然能找上門來?”


    “那倆人是誰?”曲瀚俠突然問了一句。


    曲瀚文苦笑:“這家夥,別提了……”


    曲瀚旭急忙道:“在宣城的時候,那個穿青布衫的家夥跟著馬家的人做生意,那時候還是個夥計,就敢跟二哥叫板!說什麽二哥跟他有奪妻之恨!”


    曲瀚俠一聽還牽扯袁瑜蓉,愣了:“怎麽回事?”


    曲瀚文隻能道:“就是個瘋子……之前家裏是做官的,跟著我嶽丈行伍,他老爹就想攀上我嶽丈這門親,可是還沒開口求親,他老爹就犯了事。被抓牢裏蹲了兩年,然後被斬,家裏人全流放,去年大赦,那小子……宋憲博回來了,不過腦子就有問題了,非糾纏蓉妹妹。”


    曲瀚旭怒道:“哪天我廢了那個小子!”


    曲瀚文想了想,突然笑了:“不過蓉妹妹也確實厲害……”


    “怎麽了?”曲瀚旭很感興趣的問:“嫂子出手了?!”


    曲瀚文白了他一眼,看曲瀚俠也看著自己,就笑著道:“去年過年的時候家有財妻。我在街上擺攤,蓉妹妹給我送飯,宋憲博打聽清楚了,就半道上截我媳婦,沒想到。被她一腳!給踹的三個月沒露麵!”


    曲瀚旭大聲失笑:“這是真的?!”


    曲瀚文點頭,連曲瀚俠都笑了,半天才道:“這話別往外傳。對弟妹名聲不好。”


    曲瀚文趕緊的點頭:“我知道……咱們兄弟才說的。還有呢!對麵蔻丹店開張,蓉妹妹店門口掛了個男子勿入的牌子,實在是因為隻是給女人修指甲的店,為了避嫌免得生閑話。可開張的時候,沈忠明仗著他爹的權勢就非要進去。還說是我開的,我居心叵測!叫蓉妹妹出來迎頭一頓罵!”


    曲瀚旭拍著手大笑:“我是說那孫子來怎麽先說別仗著老婆……嫂子這麽厲害呢!”


    曲瀚文就笑,沒說話。


    曲瀚俠也露出了笑容,半天才道:“今後別叫弟妹出麵了,你要在前麵擋著!”


    曲瀚文用力點頭:“那是!大哥,咱們兄弟把生意做起來,叫那小子明白明白,他才是狗仗人勢的主!”


    曲瀚俠明白他的意思,其實他能來,已經是下定了決心的。不會因為聽到一兩句難聽的話就退縮,因此點了點頭。


    曲瀚文高興的站起來道:“大哥!你等會兒,我過年的時候進了點貢茶。還有一點,咱們今天品品!”


    方氏在家裏都不知道曲瀚俠出去了。這一陣子忙孩子的病,她連什麽都顧不上了,幸好,孩子不是什麽大病,隻是小孩子太小了,稍微有些不適就會哭鬧,而大人聽到孩子哭就不能冷靜,尤其是方氏。


    而且她也看出來,現在這個家裏,不比在曲府,袁瑜蓉是什麽事情都要親自動手的,尤其是做飯,很多時候都能看到袁瑜蓉和廚娘一起在做飯,方氏哪裏能自己在前院做大奶奶!把孩子交給奶娘,自己挽袖子也去跟著做飯。


    這一天做了鱘鰉魚、燒野雞,她就忙忙的回前院叫曲瀚俠過來吃飯,到了前院找了半天也沒見人,正在前院茫然的轉,就看到三兄弟說笑著走進來,方氏好久都沒有在曲瀚俠臉上看到那種笑容了,怔然的看了半天。


    曲瀚俠看到她紅著眼圈站在那裏,心中疼痛,走了過去將她摟進懷裏,方氏突然的就鼻子一酸,埋首在他的懷裏輕聲哭了起來。


    曲瀚文和曲瀚旭急忙的走開了。


    曲瀚旭跟在曲瀚文後麵,不時的回頭看兩眼,曲瀚文失笑:“你偷看什麽?!”


    曲瀚旭就問:“二哥,你說給我找個媳婦的!趕緊給我找個吧!”


    “……你怎麽還沒忘了呢?”


    “這事能忘了?!”


    曲瀚文訕然,趕緊的往前跑躲著他,曲瀚旭就在後麵追著叫。


    “二哥!”


    ……


    這些日子,袁瑜蓉也沒閑著,忙的團團轉,請大夫看好了孩子的病,就想著要調理一下大家的身體了。


    實在是看方氏瘦的可憐,本來的瓜子臉已經變得隻剩下巴掌大小,奶水不夠,也是因為沒調養好。曲瀚俠和曲瀚旭也好不到哪裏去,曲瀚俠瘦的更是厲害。


    雖然現在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窮也有窮的活法,而且他們現在的家境,也不至於叫他們幾個瘦的跟竹竿一樣。


    袁瑜蓉搜腸刮肚的把自己知道的營養知識翻出來,又找了個大夫詢問,列出來一係列的營養菜譜,每天給眾人大補著。經過這段時間,終於方氏的奶水好了很多了,再加上有了奶娘,曲瀚俠也精神起來,出去做生意,大家都看著臉上多了笑容。


    袁瑜蓉還想著隔壁的姐弟倆,時常的裝點各種點心吃食,隻要不貴重,就送點過去。而邱澤媛也總是有回禮。不是野果子,就是她自己做的什麽東西。


    方氏聽說有這樣一家人,她也是窮苦出身,就覺著很親近,和袁瑜蓉過去拜訪了幾次,到覺著很有話說。時不常的過去聊天。


    宋憲博回去之後,就想著怎麽在生意上壓曲瀚文一頭,但是這個做生意,曲瀚文說的沒錯,他確實還要在學兩年。因此一直都沒有想出辦法來。而在這邊一來生意黃了,二來也沒有本錢了,隻能先回宣城,在宣城,他還有些生意。


    那沈忠明最是可笑。原本這件事跟他沒什麽關係,他不過就是想替宋憲博出出頭,收拾一下曲瀚文夫妻倆罷了。可惜曲瀚文夫妻倆都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反過來把他收拾了一頓,在家裏看了一個月母老虎的臉色,還把一個姘頭給搭上了。和宋憲博去撂話,人家一點沒把他這個布政使老爺的公子放在眼裏。他心裏不服氣,倒自認為和這兩夫妻結上了仇。宋憲博回宣城。他也跟著去宣城,想去曲府家看看,現在曲府料定是大家的熱鬧笑話,他去看看笑話,心裏也平衡一些。


    曲府大房的老五曲瀚寅向來和他關係要好,又看中他家的權勢,每次必定是刻意巴結,沈忠明在他麵前才能找到自己高高在上的感覺。


    “五哥,對麵那個女子是誰?”此時沈忠明正坐在曲瀚寅的花廳,透過花廳的垂花門。能看到遠遠的一個女子在院中摘花。


    曲瀚寅伸頭看了看,道:“是我的個小妾。”


    沈忠明笑著,遠遠的看。那個小妾的身段兒倒是不錯,曲瀚寅看他似乎是喜歡的樣子家有財妻。就給旁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就過去了,一會兒,那個小妾就走過來給他們倆行禮。


    到了跟前,沈忠明才看清楚長相,一看長相,很是失望,雖然不醜,可是也不算是那種亮眼的美人。


    曲瀚寅也看出他失望的樣子來,揮手叫小妾下去,這才道:“這個是我才收的,通房出身,不算是特別好。”


    沈忠明看著遠處問道:“你們二房不是出了大事了嗎?怎麽聽著挺安靜的?沒人吵嗎?”


    曲瀚寅苦笑一下:“哪能天天吵!再說,人都走沒了,誰吵呀?哎呦,二房院這一次臉可丟大發了,連累了我們整個曲家!”他臉上的神情,倒是幸災樂禍的多一點:“生意都做不下去,我那個沒臉的二叔,現在都不敢出門!去哪兒哪兒的人都掩著鼻子走!”


    沈忠明一聽二房的事就來勁,問道:“那二房就不做生意了?”


    “茶行絲綢行的生意是沒了,不過,”曲瀚寅笑著:“我們這樣的人家,隻要不是做生意賠本了,就算是全收手,也不愁吃喝。我二叔和二嬸照樣過逍遙自在的好日子!”


    沈忠明點點頭,豪商啊!家裏總有個家財萬萬貫!


    “那幾個兒子就沒有回來吵得?這樣的老爹,還不直接給……”


    “嗨!說的是這麽說,誰能真這麽幹?殺人?弑父?老二走是唯一的一條路。”曲瀚寅搖頭道:“現在想想,二房院也就我二哥還算是個好的,其他都是些壞種!可這事偏偏就落他身上了,真他娘的醃臢!”


    沈忠明沉默了半響,才問道:“兒子就走的幹幹淨淨?我恍惚記著好像還有個書呆子?”


    “那個?考上舉人進京了,這事之前就走了。”曲瀚寅道:“出了這樣的事,誰還能呆得住?沒曲瀚文什麽事吧?他小子領著媳婦跑的比他娘誰都快!生怕他老子在看中他媳婦!還有那小兔崽子曲瀚旭!”一說到曲瀚旭,曲瀚寅牙咬得咯吱吱的:“他還沒成親,就怕他老爹給他頭上扣頂綠帽子!你說,這叫什麽玩意兒!”


    沈忠明沒說話。


    曲瀚寅說的來勁,簡直都有些眉飛色舞的說:“兄弟幾個連妾都不要了,曲瀚俠的那個妾當場就被我二嬸給賣了,曲瀚文的……哼,都是給留著,不過也不是什麽好貨色,那個好的,早教曲瀚文那媳婦給趕回家去了。”


    一聽說曲瀚文的媳婦和妾的事,沈忠明就來了勁,睜大眼聽的認真。


    “可惜了得,那麽個標誌的丫頭。”曲瀚寅想起來還流口水:“還是我二嬸的親外甥女!就那麽廢了!”


    沈忠明看他惋惜的樣子,開玩笑道:“五哥去要來就是了!”


    “我倒是想!也去要過,”曲瀚寅悻悻然道:“我那二嬸忒厲害,把那一家子噤住,不叫在給我們家的人……”


    “什麽樣的女人,還至於五哥想成這樣?”


    “真不錯的一個,長得那個水靈!”


    沈忠明就記在了心裏,回去就找人打聽,打聽出來雲綺妍的家,揣了五十兩銀子就上門去了。


    那雲綺妍自從被送回了家,倒是有幾個上門要的,不過不是窮家小戶,就是醜陋不堪的,雲綺妍本來自視很高,現在落到這個地步,成天在家哭,她娘還想著能把她賣個好一點的人家賺一筆,就一直沒給人。


    曲五爺有心要,雲綺妍現在比較一下,也就是他還算是最好的選擇了,可沒想到曲二太太找上門來罵了一頓,不讓給曲家了。她娘也不敢得罪曲二太太,隻能放下。


    現在沈忠明上門來,一說是父親為官的,還願意給五十兩銀子,雲綺妍的娘就差沒給他跪下了!樂得趕緊收了銀子,叫雲綺妍出來見過新良人。雲綺妍出來行禮,看沈忠明長得不錯,心裏也就樂意了。


    沈忠明看雲綺妍長得確實很美麗,當然是高興,領著就回了鬆江府了,隻是一路上想,怎麽跟家裏的那位母老虎交代。


    曲瀚寅過了幾天才聽說,雲綺妍叫沈忠明給撬走了,氣的跳腳大罵,卻也無法。


    沈忠明買了雲綺妍,雲綺妍這就正經成了賣身的妾了。而且沈忠明納她,一半是因為看中她的美貌了,一半倒是因為要和曲瀚文較勁,拿她做個攻擊曲瀚文的工具。


    不過因為家裏還有個母老虎,得先安撫了這個再說,因此領回鬆江府之後,暫時的沒有出來,誰也不知道。


    袁瑜蓉這幾天在家研究吃的研究的上了癮,自己有時候都感歎,果然是個吃貨啊,一想到吃就這麽的來勁!


    方氏因為看她和曲瀚文都沒有丫鬟伺候,反而給自己買了兩個丫鬟,覺著很不好意思,就把兩個丫鬟放到了廚房,屋子還是她自己收拾。隻留一個奶娘幫著照看孩子。


    廚房人手多了,袁瑜蓉也慢慢的插不上手了,隻能退居回屋子做奶奶去。而隔壁的那位邱澤媛,看她們家人也多了,下人也多了,正經成了富裕人家,感覺和自己家差距太大,慢慢的來往也少了。


    這一天,曲瀚文和曲瀚俠去鬆江府周圍近一些的村子,摸摸養蠶的農戶的情況,想在七八月的時候收些生絲上來,慢慢的做起絲綢的生意,曲瀚旭在店裏守了一會兒,無所事事,就先跑了回來。


    到了家門口就碰上了隔壁的邱澤媛。(編外話:有緣千裏來相會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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