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袁瑜蓉道:“那就沒辦法了?還是本地茶生意大啊家有財妻!外地來的商戶要本地茶多呀。”


    曲瀚文點點頭:“我也知道……城裏那個老茶行,現在都快跟咱們玩命了!得想個辦法,把本地茶的生意搶過來!”


    袁瑜蓉點點頭,不去管這個,馬上想昌鼎需要進貨的東西。上一次曲瀚旭進的蜀繡是非常受歡迎的,尤其是團扇、羽扇那些東西,她還想到一樣,很早的時候,和曲瀚文去四川的那一次,見到很多竹子編的玩意兒。


    四川竹子多,編的工藝品也很多,什麽竹林燈籠、竹籃、竹子做的杯子、花瓶,什麽都有!


    她趕緊的拿筆寫起來,邊寫邊想,自己的幾個生意,和四川全都是有各種親密的關係!看來今後走四川是少不了的。


    應該進哪些禮品,詳細的寫了寫,作料那些的東西,一會兒孟掌櫃的會帶來,至於指尖蔻的材料,也算是秘密,每次都是曲瀚旭去進回來,旁人都不知道。這一次曲瀚旭前麵已經進過,夠用一年的,也不需要。


    曲瀚文也湊過來,自己念著,叫袁瑜蓉寫,進什麽茶,什麽價全都寫上。


    六月和七月在外麵晃,曲瀚文看到窗上人影晃動,就問道:“是不是小道來了?”


    六月在外麵回答:“還沒呢!”


    曲瀚文沒在意,袁瑜蓉抬頭看了一下,倒是留意了,看來這兩個丫鬟真的是有這個心了?一聽說孟掌櫃的要來,啥也不幹了就湊過來?


    想了想咳嗽了一聲:“誰在外麵?”


    六月趕緊答應:“是奴婢和七月。”


    “去後麵把倉庫裏的被子找出來,今天太陽好,全都曬一曬。”


    “……是。”六月答應的聲音很是遲疑。


    曲瀚文是一點都不知道家有財妻。還奇怪,她不幹正事,卻忙著吩咐丫鬟這些小事!正要問。袁瑜蓉已經先問道:“相公,孟掌櫃今年多大了?”


    曲瀚文眨眨眼,想了想才道:“沒有三十歲。也得二十八、九吧?”


    “你知道他成親沒?”


    曲瀚文頓了頓,竟然馬上想歪了。笑著道:“蓉妹妹,你現在忙著把你的丫鬟配出去是不是晚了點?就算是手邊現成有人,也不見得全都合適,就算是全都合適,叫你全都配出去了,大哥那邊還有丫鬟呢!”


    袁瑜蓉也眨眨眼,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嗤笑著拿筆在他的臉上戳了一下,曲瀚文急忙躲。


    “你也太……想法太多了!就顯得你聰明!我根本沒想到這件事頭上!”她白了一眼曲瀚文道。


    “那你忙忙的問孟掌櫃的成親沒有,不就是想把丫鬟給他?”曲瀚文躲著她的手,生怕她真的給自己臉上畫一道。


    袁瑜蓉歎著氣:“孟掌櫃的如今在我的丫鬟眼裏,是徹頭徹尾的香餑餑!”她看了看外麵,壓低聲音道:“六月和七月都看中他了!”


    曲瀚文失笑:“真的?”


    “四月說的!”袁瑜蓉點頭:“孟掌櫃的是個什麽情形?家裏是沒人了?”


    曲瀚文點點頭:“是沒人了,老家在湖州那邊,好像當時是跟一個舅舅還是誰的去的鬆江府,賣身為奴也有……十好幾年了。後來舅舅死在鬆江,他就剩一個人了。”


    “難怪。二、三十了也沒成親。”袁瑜蓉撇著嘴很嫌棄:“都三十了!比我手下的丫鬟歲數大一倍!”


    曲瀚文就笑著道:“我逗你的……咳咳,其實也就二十五、六歲吧。”


    袁瑜蓉白了他一眼:“那也大不少!六月七月才十五六!大十歲呢!”


    “大十歲?就是大二十歲都沒關係!”曲瀚文搖著頭道:“孟銳做了水竹居的掌櫃,和管家可完全不一樣了,完全是人上人。家境已經殷實,娶個蓬門碧玉都綽綽有餘,更何況是丫鬟!人家丫鬟比你看得清楚!”


    這點袁瑜蓉承認:“這倒是……你說這些丫鬟,才多大點?未免也太早……了!”


    “那你的意思呢?留著還是給?”曲瀚文比較關心這個。


    “當然是給了!看孟掌櫃的意思,喜歡誰,我就把誰給他!”袁瑜蓉白他一眼:“留著給人做妾,丫鬟都不願意!”


    曲瀚文搖著頭,低聲道:“你怎麽知道丫鬟不同意,丫鬟是千情萬願!你這是壞了人家的好事……”


    袁瑜蓉拿筆的手頓住了,這話……聽著像是也有些道理,自己不能接受妾,那是因為根深蒂固的思想,換了環境也改不了,同樣,人家也是根深蒂固的覺著納妾沒什麽!給人做妾也沒什麽!自己這樣……沒準真的算是壞人好事……


    不過馬上又想到了邱澤媛!立刻搖頭:“不行就不行,我不管別人怎麽想,我的丫鬟,我肯定能給找好人家,但是給人做妾,確實不行。


    “真強。”曲瀚文看著她道。


    孟掌櫃的此時正好到了門口,去叫他的婆子落後了兩步,他到了門口等等,還得由婆子領著進內院呢。


    門房出來了和他打招呼:“呦,大掌櫃回來了?!”


    孟掌櫃的笑著:“大叔,你怎麽也笑話我?”


    “我那敢笑話你!你現在真的是大掌櫃的嗎!”門房趕緊的湊上來:“大掌櫃,我鄉下有個小兒子,跟著他爺爺奶奶,都十七了,在鄉下什麽出息都沒有!媳婦都娶不到,能不能在你的館子做個夥計?鄉下人,什麽都能幹的!挑水劈柴,全都能幹!”


    孟掌櫃的很痛快的笑著點頭:“好啊!叫來吧……不過大叔,咱們先說好,東家的生意,不是我自己的,要是不行幹不了,我也不能留的。”


    門房聽他答應的。高興的直點頭:“那是那是!我一定叫小子好好幹!多跟大掌櫃學學……”


    “讓開!”


    兩人正說得高興,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高聲,把兩人全都嚇一跳。一起轉身看,就看到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一停轎子,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站在轎子旁邊。倒把兩人又嚇一跳!


    這個婦人打扮的也忒……


    孟掌櫃的和門房全都低頭回身,強忍著笑!不然真的能笑噴出來!


    上身一件粗布的坎肩。裏麵的衣裳露出的胳膊,看著像是件真絲褂子,不過,大紅色!孟掌櫃的倒是在那些抓鬼抓妖的跳大神婦人的身上常看到這樣的衣裳!因為是請神用的,所以料子還挺好。孟掌櫃的強烈懷疑,這麽熱的天,她外麵套個粗布坎肩是遮擋裏麵這件衣裳!


    腰中係著一條醬色裙子。裙下三尺金蓮----橫量!


    婦人其實長得還算是中等姿色,隻是這裝扮實在是把人能嚇得倒退三尺!


    孟掌櫃的和門房大叔現在就全都不約而同的倒退了三尺!門房馬上問道:“這位嬸子,您找誰?”


    那婦人翻了個白眼,對於被一個比自己還大的人叫自己‘嬸子’很不滿,不過還是道:“找你們太太家有財妻!”


    門房愣住了,然後笑著道:“請問找哪位太太?”


    婦人就不耐煩起來,怒道:“是你們太太請我來的!曲二太太!”她突然伸出手指頭去點門房的額頭:“你還想問什麽?還想問什麽?!”


    門房嚇得連連後退,險險的就被她的‘纖纖玉指’點到了額頭上。孟掌櫃的正要上前去勸,後麵傳來一聲喊:“你幹什麽?!”


    去叫孟掌櫃的那個婆子終於趕來了。


    好巧不巧,這位婆子就是這個門房的老婆。看到一個打扮的花裏胡哨的婦人伸手對自己的相公動手動腳,登時大怒!也不氣喘了,飛一般的趕過來!伸手就猛地一推那個婦人:“哪兒來的不要臉的臭娘們!跟人家男人動手動腳的想幹什麽?!”


    那個婦人猛地被推,趔趄了一下。她一看就是個刁鑽的人。哪裏能受得了這樣的氣!登時跳起來就和婆子推搡起來。


    門房和孟掌櫃的不得不趕緊的去拉開,門房自然是上前拉自己的的老婆,孟掌櫃的就隻能去拉那個婦人。


    “別打別打……這成何體統?”孟掌櫃的現在說話也文縐縐的,一開口就是斯文人說話的語氣。


    可惜遇到的是兩個潑婦級人物,那婦人尤其是厲害,被推了一下就是吃虧,想來是沒吃過虧的人,萬般的不能接受!尖叫著甩脫他衝了上去!孟掌櫃都被她甩了一個趔趄!跌撞著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就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孟掌櫃的趕緊回頭去看,撞得是個十七八的女子,滿臉通紅----不過不是因為被撞,她都顧不上被人撞了,而是因為她此時正緊張的看著的人----那個婦人!並且趕緊的上去拉她:“娘!”


    孟掌櫃還懵了一下,哪兒蹦出來這麽個女子?然後看到那個轎子轎簾兒是掀開的,這才明白,是轎子上下來的……真奇怪,女兒坐轎子,卻叫老娘走著……


    孟掌櫃腦子裏就冒了這樣一句,然後一看,戰況已經有了顯著地變化!


    門房護著自己的老婆,雖然他們是倆人,但是顯然還不是那個婦人的對手!,那婦人雙手亂抓亂撓,門房的頭發都被撓散了,婆子被護著,隻能罵,卻上不去,因為那婦人打的兩人抬不起頭來。


    孟掌櫃的深吸口氣,趕忙的衝了上去!


    三個-呃不,四個對一個!那女兒也是拉架的,而且拉的是她娘!終於把那個潑婦給拉住了!


    孟掌櫃的大聲道:“你既然是來見太太的,卻在府門口打她的下人,你還怎麽見太太?!”


    強烈懷疑是這句話起了作用,那個潑婦終於的停了手,氣呼呼的指著那個婆子:“老虔婆!要不是看在我表姐的份上,我能把你撕把了!”


    眾人全都趁著她停手往後撤,婆子還在罵,但是聽了這句話,就有點氣虛,難道這位是曲二太太的表妹?這也太……太太什麽時候出來這麽個跳大神的表妹?!


    孟掌櫃的示意門房把他老婆扶進去,自己扭頭看那個婦人,那婦人鬥勝了的公雞一般,昂首挺胸的站在那裏瞪著眾人,那個女兒在旁邊正在低聲埋怨,孟掌櫃的搖著頭,不管了,自己跟門房道:“大叔、大嬸你們坐著去吧,我進去找個婆子帶路。”


    門房大叔答應著,把自己的老婆扶進了門房裏,但是還不敢不理那兩母女,說了認識太太的!進去叫另一個婆子出來領這兩位進去。


    孟掌櫃的進了院子,找了個婆子引著自己去了二房院,在門上婆子請丫鬟進去回稟,自己就走了。


    曲瀚文聽見回稟孟掌櫃的來了,就叫進來,他和袁瑜蓉已經來到前院等著了。


    孟掌櫃的進來在屋門口站下:“二爺,二奶奶!”


    “水竹居需要的東西你寫了嗎?”袁瑜蓉在裏麵問。


    孟掌櫃的急忙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張紙:“寫了,是大廚和小人一塊兒寫的,大廚還說,要是有幹筍也帶點,四川那邊的幹筍特別好!”


    “行啊,能想到的全寫上,碰上了就買。”


    孟掌櫃的笑著道:“全寫上了。”


    曲瀚文出來,接過他的單子看了看,點了點頭,沒有馬上回屋,而是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下,笑著道:“進來坐吧。”


    孟掌櫃的趕緊的謝了,進屋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曲瀚文笑著問道:“孟掌櫃的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歲了。”孟掌櫃的笑著道。


    “我記著你當時是說和舅舅去的鬆江府?後來舅舅去世了?那家裏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是啊,沒有了,父母親早就過世,一直跟著舅舅。”


    曲瀚文笑著道:“那親事也就沒找落嘍?”


    孟掌櫃的有點臉紅,呐呐的點了點頭:“沒有……”他笑著撓頭:“誰管啊……”


    曲瀚文咳嗽一聲,正要說,府裏的丫頭你看怎麽樣?就看到孟掌櫃的一抬手撓頭,脖子微微側了一下,耳後邊一串兒指甲撓的傷痕就露了出來!一串兒的血珠子,看著像貓抓了一樣!這分明……是女人抓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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