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城外的小道上,走著兩輛馬車,車夫在灼熱的烈日炙烤下,懶洋洋的甩著馬鞭,道路兩邊的莊稼地,連莊稼漢此時也已經躲進了附近的樹蔭底下,掏出來卷煙點燃了吸一口,悠然自得的享受著難得的休息家有財妻。


    沿著官道一直延伸到曲府的一個大湖,此時水位已經降到了最低,湖周圍原本有水的地方一露出來了,立刻就變成了水蒸氣蒸發到了空中。湖岸兩旁的柳樹葉兒打著卷兒,沒精打采的垂著頭。


    一隻蜻蜓停在湖麵上一動不動的,又飛來了一隻,撩撥著停在湖麵上的那隻蜻蜓,於是湖麵上那隻也被它勾引的飛了起來,上下翻飛的嬉戲著。


    這段路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外麵烈日炎炎,馬車行走在回府的路上,時不時的顛簸一下。


    車裏更是熱氣騰騰,汗水隨著曲瀚文瘦削的頸間蜿蜒而下,到了胸膛,又被兩具緊緊摟抱的身軀擠碎,變成了熱蒸汽蒸騰於小小的車廂裏麵……


    ……


    已經到府門口了……


    車夫將馬車停在府門口,門房已經笑著迎上來:“二爺回來了!”看到後麵的馬車上幾大箱子,又趕緊的轉身朝門裏喊人:“來幾個人!”


    “把車趕進去吧!”車裏的二爺突然道。


    門房大聲答應著,趕緊的跑著往那個專門為馬車進出的門裏。兩個車夫重新上車,將馬車緩緩的趕進了府門。


    袁瑜蓉下車的時候,臉上紅紅的,下了車急忙的先看自己的身上。衣裳還算是整齊,她做賊心虛的又扯扯裙子,伸手摸了摸臉。


    曲瀚文接著下來,袁瑜蓉眼睛就隨著他轉動,看某人有沒有打理整齊了……


    曲瀚文朝她曖昧的笑。袁瑜蓉臉又是通紅,白了他一眼,轉身進院。下人過來搬箱子,曲瀚俠和曲瀚旭都不在,等書生曲瀚銑邁著四方步出來的時候。曲瀚文已經麵色如常的在車下麵指揮了。


    袁瑜蓉早就進了院子了。


    方氏在院中。搬進來的幾個箱子已經打開了,方氏正在看,袁瑜蓉走上去的時候,聽見曲瀚文說話的聲音也跟著進來:“今晚上山珍宴!咱們也嚐嚐東北的好東西……我這次去確實吃了不少好東西……”


    “二哥,你的愛好什麽時候改成口腹之欲了?”


    “……那我原來的愛好是什麽?難道還是……咳咳……別瞎說啊家有財妻!”


    “咳咳……”


    方氏也挺高興的,因為有整整兩箱子的毛皮!全是珍貴的毛皮,上一次的紫貂皮,已經很珍貴了。在打開的一個箱子裏,居然全是狐皮!紅狐狸皮、白狐狸皮、灰狐狸皮、還有銀狐皮!


    袁瑜蓉看見了也吃驚的說不出來,這個人……哪弄著這麽多毛皮?這些要是擺在店裏賣……


    曲瀚文進來了。看到她們看著那箱子,笑著過來解釋道:“這一箱子毛皮。算是半買半送的,這些都是人家很多年積攢起來的,要是賣了的話,多少錢都覺著便宜了!”他看著袁瑜蓉解釋:“賣了一件就少一件,在想碰見這樣的毛皮,那是全靠運氣,還不一定能落在咱們的手裏,所以我想了想,也不差在這些東西上麵掙錢了,所以全都拉了回來,給家裏人做衣裳吧!”


    袁瑜蓉當然沒意見,聽他這樣說還覺著很有道理,點點頭道:“那最好!”


    然後就看到曲瀚文意有所指的**笑,舔嘴角,她剛剛恢複正常的臉又開始發燒,趕緊的低下頭去看別處。


    邱澤媛也過來了,和他們一塊兒看,還有的幾個箱子,分別裝著一箱子幹野菜菌類,還有一箱子的熊掌、鹿茸、人參等物,還有一箱子就是冬蟲夏草這些北方的藥材等等。


    這邊熱鬧非凡,奶娘抱著胖妞也過來了,胖妞老遠就看到了曲瀚文,發出一串清脆的‘咯咯咯’的笑聲,並且朝曲瀚文伸出雙手去,把曲瀚文激動的差點熱淚盈眶!撲上去抱過來,在粉嫩的小臉上連親了十幾口。


    方氏在那邊笑:“哎呦喂,二弟還有這麽肉麻的時候?”


    曲瀚銑也張大了眼睛有些吃驚的看著,這個二哥吊兒郎當的印象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慈父形象,曲瀚銑真的是太不習慣了。


    他看到,那邊的大嫂在二嫂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笑話,二嫂的臉驀地紅了,嬌嗔的白了大嫂一眼,那無限嬌嗔的樣子……


    曲瀚銑急忙的轉開眼,心微微的抽痛了一下,趕緊的又自己深吸著氣,把眼睛放在那幾箱子特產上,看到怔怔發愣。


    “二哥!”門口歡叫一聲,曲瀚文一回頭,看到曲瀚旭跑了進來,大叫著跑過來:“這都是什麽?!”


    曲瀚文笑著問:“怎麽樣?最近沒什麽事吧?大哥呢?”


    “我從茶行那邊過來……大哥也快了吧!”


    曲瀚旭稀奇的將箱子裏的各種東西都拿出來看一看,突然的發出一串怪笑,伸手在箱子裏翻著,似乎要把什麽東西拿出來,曲瀚文伸腳就踢他,那邊看著的邱澤媛驚叫一聲,曲瀚旭利落的躲開了,空自拍著自己的長衫埋怨:“二哥!我都當爹的人了,你怎麽說踢就踢?!”


    曲瀚文低聲道:“大嫂在那邊呢!什麽你都敢拿出來……”懷裏的胖妞因為剛剛的跳躍,高興的‘咯咯咯’的笑。


    曲瀚銑很是奇怪他們倆打什麽啞謎,伸頭看了看到底是什麽,然後恍然了……咳咳,那玩意兒……都認識,鹿鞭……居然還小半箱子呢……


    不由得看著曲瀚文啞然失笑。


    曲瀚旭已經壞笑著叫著:“二哥。”湊上去,曲瀚文一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趕緊躲開:“去去去,離我遠點!沒看我閨女在這兒嗎!你敢說句怪話試試……”


    “那你分我點!”


    “本來就是……咳咳咳。我自己能用的了嗎?!”


    兄弟倆就嘿嘿嘿的笑,那邊的邱澤媛還在看,袁瑜蓉一拉她:“別看了!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邱澤媛因為不知道曲瀚文為什麽突然要踢曲瀚旭,擔心的一直看著,現在看兩人好像是在鬧著玩。被袁瑜蓉一說,趕緊收回眼睛,紅著臉笑了一下。


    晚上果然就吃了一頓山珍宴。不過熊掌、犴鼻那些要是做的話,最起碼要好幾天的功夫,而且現在盛夏吃也不合適。就收起來。等到了冬天的時候再做。因此這晚上基本上一頓山野菜和菌類的素食宴。


    兩個桌上的人都在聽曲瀚文說話,聽他說還跟著唐氏兄弟莊上的獵戶進山去打了一回獵,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的猛獸。曲瀚文講的還繪聲繪色,眾人聽得都捏了把汗!


    “那邊真有那麽多野物?”曲瀚旭聽得心神蕩漾,恨不能自己去一趟!


    曲瀚文點著頭道:“真的,北方跟西北的甘、陝,還有西南的川、貴完全不同!”


    曲瀚俠笑著道:“要不說北方的人彪悍,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隻有那邊的水土才能養出北方的漢子。”


    曲瀚旭一挺胸:“南方的漢子也不錯啊!不行哪天找個北方漢子比劃比劃!”


    眾人都笑:“扯哪去了你!”


    正經的野菜宴吃完,婦人們聚在一起說話、聊孩子,兄弟四個卻又移師到了後花園的涼亭裏。


    這邊裏荷花池不遠。周圍種著柳樹,陰涼舒爽。曲瀚文吩咐廚房做了幾道菜。小雞燉蘑菇,清湯鬆茸蘑,紅油蕨菜,烤羊腿、燒野雞爪、燒鹿肉等等的全是下酒的葷菜,這才壞笑著端出來一瓶泡著亂七八糟很多東西的大肚子玻璃酒罐。


    “剛剛那素菜我一點都沒吃飽家有財妻!正好……”正說話的曲瀚旭一眼就看到裏麵的鹿鞭,笑著伸手就去抓:“我來倒酒!”


    曲瀚文笑著伸手一擋,看向曲瀚銑,曲瀚銑被看的莫名其妙,問道:“二哥,你是想叫我倒酒?”


    曲瀚俠都笑出了聲。


    曲瀚文一臉的壞笑:“三弟,這酒喝了,可是血氣上湧,熱血沸騰,邪火翻攪……”


    曲瀚俠和曲瀚旭全都哈哈大笑!曲瀚銑臉通紅,倒是還真認真的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喝這個酒……


    “你屋裏給你放個丫鬟吧。”曲瀚俠道。


    “你身為翰林學士,還沒娶妻,你就收通房,跟人苟且,哈哈哈,實在是斯文掃地!”曲瀚文這會兒壞笑著,似乎是在逼曲瀚銑。


    “三哥!不喝可不行啊!”曲瀚旭也跟著瞎鬧。


    不過曲瀚銑也很沉穩,沉吟了一下,笑著道:“既然這麽邪乎,我還是不喝了……咳咳,你去給我熱點紹興花雕。”他對亭子外麵站著的丫鬟說道。


    紹興花雕,下飯最好,一般吃飯的時候來兩杯,很有滋味。曲瀚銑此時卻要喝花雕酒,將曲瀚俠都逗得大笑湊趣:“不行!虧你想得出來!”


    曲瀚文也笑著叫:“親兄弟的酒桌上,你想喝花雕酒?幹脆給你開壺米酒得了!”


    曲瀚銑笑著道:“那也行……”


    “不行!大哥說了不行!”曲瀚旭大聲嚷嚷著:“三哥跟我們一起喝鹿鞭酒,大不了晚上給你找個丫鬟去陪床!”


    “二哥說了,我是翰林學士……”


    曲瀚俠看著周圍的丫鬟咳嗽一聲:“你們都退遠點!還有,去給三爺一壺竹葉青。”


    這就算是給曲瀚銑解了圍了,曲瀚文和曲瀚旭同時遺憾的咂嘴坐下。


    曲瀚俠就道:“瀚銑的事情真的要抓緊了……”


    “在抓緊今晚上也來不及了。”曲瀚文笑嘻嘻的道:“瀚銑,算你能屈能伸。”


    看兩個哥哥都饒了三哥,曲瀚旭隻能遺憾的嘟囔:“其實收個通房丫鬟也沒什麽……”


    鬧騰的這會兒工夫,廚房已經將所有的下酒菜都做好了,丫鬟們輪番將菜補上,一股濃濃的烤肉香味,在盛夏的傍晚,叫人食指大動。


    幾個吃素菜都沒吃飽的兄弟,這時都覺著肚子空空如也……


    曲瀚旭給三位哥哥還有自己倒上酒,兄弟們舉起杯來,曲瀚俠道:“按理說孝還在身上……”


    曲瀚文皺眉道:“大哥!別說那個!今晚上……不提那兩位!”


    曲瀚俠便改口了,聲音也豪邁了很多:“不說了!今後咱們兄弟四個當家,照樣過得熱熱騰騰,人丁興旺!”


    ‘砰’!酒杯碰到了一塊兒,四人仰脖一飲而盡。


    曲瀚旭馬上伸手抓了一塊鹿肉在手裏,曲瀚文笑道:“你這還沒去北邊,就已經開始手抓肉了?!”


    “沒肉吃不飽……最近的飯菜,好看是好看了很多,不過沒有這樣的飯菜吃著來勁!”曲瀚旭咬了一口肉在嘴裏,嘟嘟囔囔的說著。


    曲瀚俠道:“你二嫂的決定是對的,咱們私底下,你想吃了就這樣吃,不過平常還是要養成好習慣,吃精致了,這樣出門做客赴宴,才不會丟臉。”


    曲瀚文就道:“是啊,今後跟著翰林老爺,沒準能赴個王爺或者侯爺的宴席,那時候就顯出水平來了!”


    曲瀚銑剛喝了一口酒,就趕緊放下杯子,擦著嘴角的酒漬笑著看曲瀚文:“二哥,是不是弟弟哪裏惹你生氣了?”心中微微有點不安,臉上雖然笑著,但是卻有點不自然。


    曲瀚文斜睨了他一眼,突然一笑:“想哪兒去了你?!”說著拿起個雞爪啃起來。


    曲瀚銑鬆了口氣,心中有點愧疚,臉上帶著赧然的笑。


    “瀚文,你丈人那邊都還好嗎?”曲瀚俠問道。


    曲瀚文點點頭:“都好,果然是今年開戰!已經和蒙古打了兩仗了!”


    男人一聽打仗,全都熱血上湧,好幾個人馬上問:“怎麽樣,咱們是勝是敗?”


    “有勝有敗。”曲瀚文扔掉雞爪,擦擦手,笑著道:“不過都是戰略!我這次去看丈人,還碰見過一回打仗……”


    袁瑜蓉心裏惦記著曲瀚文塞給自己的信,心不在焉的和妯娌們說了幾句,就揣著信會自己的院子,進屋拆開信看起來。


    雖然還是洋洋灑灑的十幾張,不過不像上一次,全是報平安和叮囑的話,這一次袁將軍洋洋灑灑的將和蒙古人的一次戰役詳細的講了一遍,因為是大勝,還是智取的,字裏行間不乏得意之情,袁瑜蓉邊看邊笑,難怪,曲瀚文說,是好事呢……


    兩個哥哥的信依然還是問候的多,嫂子們已經退到了安全的城池,二哥可能會被調回京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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