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胖妞一直叫‘爹爹’,曲瀚文大樂,袁瑜蓉大吃醋,下了床不依不饒,非要叫胖妞叫一聲娘,胖妞學了半天,反而是一個“爹爹”叫的越發清楚了家有財妻。


    夫妻倆和胖妞玩了半天,終於胖妞那粉嫩嫩的小嘴開始打哈欠了,袁瑜蓉才趕緊哄胖妞睡覺。


    胖妞已經斷奶了,不是袁瑜蓉不想喂,實在是長牙的時候,咬的不行,曲瀚文看著心疼,便狠心給斷了奶,現在胖妞基本上每天就是喝羊乳,不過如今輔食吃得多,羊乳每天喝兩次就夠了。


    等哄睡了胖妞,夫妻倆免不了要談論一下曲瀚銑的婚禮,曲瀚文笑道:“瀚銑也算是出了名了,娶了媳婦不趕緊摟著睡,還要等三年!哈哈!”


    “有你這樣的嗎?”袁瑜蓉埋怨一句。


    曲瀚文哈哈大笑著道:“估計這會兒瀚銑在扳著指頭算日子呢!”


    袁瑜蓉笑的打滾,然後也算起來:“如今過去了已經六個月,按照服孝二十五個月算,還有十九個月,一年半多一點……快了,很快了!”


    兩人互相看著,曲瀚文感歎了一句:“曲家的男子……真的都是柳下惠轉世!”


    袁瑜蓉反應過來,他是在說他自己,也是成了親大半年才洞房的,不由得又是笑的不行。


    這一晚,曲瀚文就好像是補償自己成親的時候被冷落一樣,和袁瑜蓉纏綿恩愛到寅時,天都要亮了的時候,才酣然睡去家有財妻。


    曲瀚銑晚上還真的是扳著指頭算了算日子,還沒有算出來。就已經嗟然一歎,放下了手。這樁婚事,來的太突然,還是自己不能拒絕的。之後的這段時間,他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怎麽做。


    公主的決定,確實全了他的忠孝之名,不過心中卻依然有種難言的歎息。為了什麽,他知道,也隻有他知道……


    公主這邊。早上早早的起來了。梳洗打扮一番,要過來拜見婆婆。


    曲瀚俠等人,知道今天公主是要敬茶的,因此早上也早早的過來了。曲二太太還沒起,眾人便在待客的前院坐下等。


    曲瀚文毫不掩飾的打著哈欠,袁瑜蓉臉有些發燒,為了掩飾免得人注意到曲瀚文,轉身去催促丫鬟:“再去看看婆婆起身沒有。看時間公主快過來了。”


    丫鬟臉上很是為難,稍微一遲疑,曲瀚文已經發火了:“二奶奶的話沒聽見?!”


    丫鬟嚇得趕緊蹲蹲身子去了。方氏搖著頭道:“別說是弟妹的話,就是你大哥說什麽。都不帶聽的。”


    曲瀚旭道:“原來府裏還有點規矩,現在全都成了什麽呀!”


    “咱們的宅子還好!”曲瀚文道:“不過這邊總這樣也不行,那下人也會互相攀比,這邊的下人沒規矩,帶壞了那邊的下人!”


    曲瀚俠便道:“這邊的管不著……也沒法管,不過咱們那邊,確實應該開始立規矩了!以前府裏的規矩,大部分都是好的,應該立起來……還有子岩,應該上學了。”


    這件事妯娌們之前是商量過的,婦人全都點頭,方氏道:“那咱們是請先生來府裏,還是送私塾先生那裏去?”


    曲瀚俠沉吟了一下,問曲瀚銑:“瀚銑,你覺著呢?”


    曲瀚銑明顯的心不在焉,被問到頭上,怔了怔,“嗯?”了一聲,臉馬上就紅了。


    曲瀚文笑了,心知肚明,他倒是沒取笑,而是繼續說著孩子上學的事:“問你家裏的孩子,是請先生來教,還是送去私塾那裏?”不過他自己又回答了:“我覺著還是請個好先生來!最好在請個八股做的好的舉人,給澤浩教教八股文,還有兩年澤浩就要參加鄉試了!正好瀚銑在指導一下!”


    曲瀚旭就道:“那還用請先生嗎?直接叫三哥教就行了!”


    大家全都一怔,倒是沒想到這裏,全都看向曲瀚銑,曲瀚銑倒是願意,聽了這話馬上的點頭:“行!正好我也沒事,教教孩子,還能溫習一下。”


    這有什麽不行的,曲瀚銑堂堂進士,教孩子啟蒙應該是沒問題的。眾人點頭,曲瀚銑道:“倒是澤浩,最好在找個先生,我和先生兩個人幫他看文章,這樣也不會太死板。”


    曲瀚俠點點頭:“那就這樣說定了!明日開始,就在瀚銑你那個書院。”


    曲瀚銑點頭稱是。


    曲瀚俠又轉頭看袁瑜蓉:“二弟妹,府裏下人們定規矩的事,我看還是你合適!就你來辦吧?”


    袁瑜蓉也點頭:“是。”


    商量好了,眾人都覺著時間過去很長了,這邊正要再叫人去看看曲二太太那裏,公主已經過來了。


    劉嬤嬤早一點的時候,過來看了,見大伯、二伯、小叔子還有妯娌全都已經來了,急急忙忙的回去,公主就有點著急,換了衣裳急忙的過來。


    進了門,曲二太太還沒來,也不能先給平輩的大伯們行禮,隻能先斂衽為禮,隻能等婆婆來了,叩拜了婆婆,在一一行禮。


    等公主紅著臉坐在曲瀚銑旁邊的時候,眾人都不說話了,因為和公主還不熟,之前商量的熱熱鬧鬧的情形也沒有了,這樣反而更尷尬,曲瀚銑也別別扭扭地。


    妯娌們好歹還熟一點,方氏馬上就笑著問:“公主昨晚上住的還習慣?熱不熱?”


    公主急忙道:“還好,不算熱,住的也很舒適……”方氏還叫她‘公主’,這叫她很不自在,但是叫人改口的話,卻也說不出口。


    不過這一抬頭,馬上就看到了周圍的擺設,就算是皇家出來的公主,從小就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公主臉上還是浮現了一絲訝然和尷尬,馬上低下了頭去。


    就這一眼。已經把周圍的擺設看的清清楚楚了。


    說是金碧輝煌也不為過,滿眼全是金子,紫檀木的欞格架上擺著隻金子做的鹿,隔了兩個格子,是一隻玉如意。架子也是鑲金邊的。


    紫檀木上擺金飾,公主還是頭一次看到。


    大家也看到公主的眼神了,隻有曲瀚銑尷尬了一下。其他的人很坦然-沒法不坦然!因為已經習慣了,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袁瑜蓉笑著開口就道:“三弟妹。今後就是一家人了。這邊缺什麽隻管找我們要……新宅子原是四弟妹當家,因為四弟妹懷了身子,暫時大嫂當家,不過找我們誰都可以的!”


    袁瑜蓉的一聲三弟妹,叫的公主和曲瀚銑全都紅了臉,公主低著頭,輕輕的答應了一聲,袁瑜蓉去看方氏。方氏拿手絹在嘴角點點,笑了,袁瑜蓉卻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也笑了家有財妻。


    劉嬤嬤注意的看了看,見她們妯娌感情很好的樣子。心中也算是鬆了口氣。


    “三弟妹,你帶的宮女全是京裏來的,這邊的情況不熟,我給你帶了幾個粗使丫鬟和婆子,要是買菜什麽的,就吩咐她們去。家裏有絲綢行,馬上就要做冬天的衣裳了,你叫哪位宮女登記了所有人的身材尺寸,送到新宅子去。”方氏道。


    果然是大嫂,說話間就露出點長嫂的氣度來,連公主也不由自主的答應了一聲:“是,多謝……大嫂。”叫了一聲,滿臉通紅。


    邱澤媛也笑嘻嘻的湊趣:“三嫂,咱們家的生意,你也不是全都知道吧?”


    公主紅著臉搖頭,笑著道:“確實……不十分清楚。”


    邱澤媛笑著道:“光二嫂就有四個鋪子,給你做指甲的,叫指尖寇,在宣城有一間,鬆江府也有一間。宣城還有兩個,一個是去過的水竹居,還有個昌鼎禮品行,專門賣送禮的物品的。”


    袁瑜蓉笑著道:“家裏還有兩個茶鋪子,一個茶行,一個絲綢行。跟三弟妹說這些,是叫你心裏有數,需要什麽了,隻要是家裏有的,盡可以去取。”


    她看向曲瀚文,曲瀚文就隻能做黑臉了,咳嗽一聲笑著道:“缺什麽去取來,你花用的會記到瀚銑的賬上,每年年底的時候,用年歲的分紅銀子平帳……咳咳咳,這幾年瀚銑不在,分紅的銀子都沒有動過,所以,三弟妹也不用客氣,三弟的錢盡管花就是了。”


    公主漲紅了臉,微不可聞的答應了一聲。


    曲瀚旭也是笑嘻嘻的,開口道:“三嫂,要是這邊住著孤單,還是搬過去住!”


    曲瀚文‘撲哧’笑了一下,嗔眼看曲瀚旭,曲瀚銑忍不住了,瞪了他一眼道:“你閉上嘴!”


    曲瀚旭雙手一攤:“大家都在說,我為什麽不能說?!三嫂,我說的是真的!這邊等你住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瀚旭!”曲瀚銑叫。


    曲瀚旭還是不住嘴,依然說著:“過年過節的還是過去……”


    “曲瀚旭。”曲瀚俠叫了一聲,曲瀚旭馬上閉了嘴。


    公主低著頭,臉上燒的通紅,不過心裏倒是暗暗的好笑,這個四弟,一點都不害怕他三哥,倒是大哥一句話,就馬上的閉了嘴……


    “太太來了!”門口的丫鬟稟報。


    屋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全都消失!


    公主也不是傻子,大家的神情怎麽會看不到眼中!心中已經明白了七八分。自己住在城外新宅子的時候,大嫂、二嫂還有四弟妹的院子都是去過的,擺設各有不同,不過也能看出個人的性格在裏麵。


    方氏那邊,高貴中帶著大方,也有些金銀玉飾物擺出來,不過一點不顯得屋子金碧輝煌,反而能增添他們那邊的貴氣。


    二嫂那邊,金飾很少見,品味也要獨特一些,既不追求那些高貴,也不特意追求清雅,精致巧妙,美則美矣,卻一點都不過分,人坐在裏麵,總是感覺很舒適,不由自主的心情放鬆。


    四弟妹那邊,樸素了一些,淡雅了一些,這也符合她的身份,他們是最小的一房,當然不能擺的比大嫂、二嫂那邊還華美。


    不過婆婆這邊……


    曲二太太看樣子是特意的打扮了一番,頭上戴著一支珍珠發簪,篦著兩隻對稱的薔薇花樣的金釵,白色的珍珠衫,每個針腳連接處都用金線縫了一朵花,花的樣式也各有不同,棕色百褶裙,裙角金線彎彎曲曲繡了隻孔雀。項上掛著一串檀香佛珠。


    袁瑜蓉訕訕的,感覺到方氏的眼光,看了過去,方氏也是一臉的訕然,金映佛……婆婆還真的是會打扮呢!


    曲二太太坐下,眾人行了禮也坐下,旁邊的丫鬟送上來蒲團,劉嬤嬤端著托盤,曲瀚銑和公主並排站在蒲團前,兩人跪下鄭重的給曲二太太行禮,劉嬤嬤側跪下,將托盤送上,兩人端了上麵的茶碗,舉高了:“母親。”


    “婆婆!”


    曲二太太對著公主兒媳婦,很是拘謹,端起來喝了一口,將旁邊的丫鬟看了一眼道:“今後要孝敬婆婆……”原本還應該說些,和睦妯娌,恭順相公,盡快開枝散葉之類的話,但是這位曲二太太,心裏隻有自己,想了半天想不出來在說什麽了,便這一句就結了尾。旁邊了丫鬟急忙將曲二太太的見麵禮捧上。


    公主的另一個嬤嬤接了過去,看了看,裏麵是一套金子做的首飾,雖然做成了梅花的樣子,但是……這樣的金頭麵,給四、五十歲的婦人倒是好禮!


    那個嬤嬤在深沉,也忍不住麵露出了不滿。


    殊不知曲二太太還不滿呢!對這個兒媳婦,還沒有娶已經很不滿了!公主!自己家裏竟然娶了個公主!沒讀過書,大字都不識一個的曲二太太,看戲的時候有一出醉打金枝,隻知道公主下嫁,不是公主給公婆每日行禮,而是公婆每天給公主磕頭!還在想,這今後是要自己給她天天行禮下跪不成!


    自己這個婆婆,真的是越活越倒回去了!兒媳婦們不把婆婆放在眼裏,兒子們不孝順,這些都成了事實,最後一個兒子成親,還要自己每天去跪兒媳婦!


    曲二太太一想到這裏,氣的都能吐血!隻不過對方是公主,她還不敢放個屁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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