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妞已經自己爬下了椅子,擺動著兩隻胖胳膊走過來叫著:“爹爹抱家有財妻!爹爹抱胖妞……”


    跑到了床邊伸手將曲瀚文的頭抱住,低著頭看著曲瀚文叫:“爹爹?”小家夥在曲瀚文的臉上到處親著,好像很希望自己能得到重視一樣,曲瀚文低低的笑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瀚文,你腿覺著疼不疼?”袁瑜蓉看道曲瀚文的笑容,心終於也鬆了些。


    “疼……不,腿不是很疼,屁股疼,還有背疼……哎呦,不行,我得翻翻身……”說著就想動動身子,確實難受,平躺著幾個時辰不能動,那種感覺,感受過的人都知道,真的是痛不欲生,曲瀚文初時昏睡著,還感覺不到,這會兒身上的各種感覺清晰起來,就格外的難受。


    袁瑜蓉慌得急忙壓住他:“不行,大夫說了,你一動也不能動!”


    “可是……這樣平躺著好難受……”曲瀚文苦著臉,一動不能動,還要被胖妞用口水洗臉……


    袁瑜蓉急忙的將他另一隻好的腿彎曲一下立在**,曲瀚文道:“嗯,好點了……屁股和背都疼。”


    袁瑜蓉又伸手將他的屁股稍微的板著側了側,扶著他的上身側過來,曲瀚文舒了口氣:“舒服點了……”


    袁瑜蓉就這樣扶著他問道:“還有哪不舒服?有沒有覺著哪裏刺痛?有的話趕緊說。”


    曲瀚文半天才回答一句:“不疼……”


    袁瑜蓉輕輕給他按摩著腿,曲瀚文皺著眉頭,低聲叫:“蓉妹妹,大夫怎麽說的?我會不會瘸了?”


    “不會。隻好一動不動好好養著,肯定能好了!”


    “可是現在這樣躺著真難受家有財妻!不是疼,是難受!”曲瀚文喃喃的抱怨著,看他精神似乎不錯,袁瑜蓉微微的鬆口氣。


    “你在給我揉揉屁股。還有背……真想翻身。”


    袁瑜蓉給他揉著,堂屋突然穿了一聲小小的驚叫,沒等袁瑜蓉問。曲瀚文已經提聲叫道:“什麽事?!”


    袁瑜蓉看著他都失笑了!


    “是奴婢出門,不小心和進門的十月撞了一下。”五月有些驚異的聲音傳來。


    “你們怎麽能撞到一塊兒?眼睛長腦後勺去了?!”曲瀚文馬上又問,努力的叫自己的注意力轉移。能不集中在好像萬蟻噬咬、針紮一般難受的屁股和背上。


    五月輕手輕腳的進來了。滿臉的驚異,她悄悄看了一眼一臉笑容的給二爺揉腿的奶奶,急忙稟道:“十月在看外麵的……外麵跪的那幾個人,奴婢低著頭往外走,都沒看見。”


    “外麵跪著誰?”曲瀚文馬上問。


    他是問的袁瑜蓉,袁瑜蓉怔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和胖妞一直在睡。”


    五月趕緊回道:“是護衛,就是跟著爺出門的四哥護衛,大爺叫他們走。不要他們在府裏當差了,可是四個人都不走,在大爺哪兒跪了一上午。大爺就他們過來,聽二爺的安排。”


    袁瑜蓉一聽是那幾個護衛。登時惱了,厲聲道:“叫他們趕緊滾!爺傷成這樣,他們還有臉要留下!這是大爺吩咐了,要是我,哪能就這麽容易叫他們走了?!先一頓好打!”


    五月低著頭跪著,沒敢說已經打過了……


    曲瀚文說了一聲:“慢著……”他仰臉笑著看袁瑜蓉:“蓉妹妹,這幾個最後給他們一個機會,看看是不是真沒用。”


    “……這樣的人有什麽用……什麽機會?”


    “五月,你去和他們說……”


    那幾個護衛渾身冰透了,感覺隻差一口氣就要昏死過去的時候,院門處來了一個穿著深綠比甲襖的丫鬟,對著他們幾個喊了一聲:“喂!”


    幾個人強打著精神看著她,那個丫鬟大聲道:“二爺的原話說:想留在府裏當差也行,辦好了一件事!去查清楚是誰他娘的害我,怎麽設計的,都有哪些人參與,如何知道行程的,隻要有一點沒查清楚的地方,就滾蛋!”


    幾個人愣了愣,這才恍然大喜起來,急忙的僵硬著身子磕著頭:“謝二爺!謝二爺!”


    “還不去!”


    幾個人慌忙的答應著,互相攙扶著起來,渾身僵硬的緩緩走了出去。


    五月看他們蹣跚的走了的背影,這才吐吐舌頭,進屋稟報:“全都去了,互相攙扶著……”


    袁瑜蓉哼了一聲,不高興的板著臉,曲瀚文陪笑著看著她:“認真說起來,這些護衛也確實沒什麽大錯,他們騎馬隻能跟在馬車周圍……”


    看袁瑜蓉還是不高興,吸了口涼氣道:“我全身好像螞蟻咬一樣……真的不能翻身?”


    “不能!真的不能!”袁瑜蓉慌忙道,手下用力的給他揉著,急忙對胖妞道:“胖妞!親親你爹!”


    胖妞脆生生答應一聲,拚命的在曲瀚文臉上親著,歡樂的用口水在她爹爹臉上洗著,曲瀚文招架不住,笑著告饒:“哎呦,饒了我吧親閨女……全是口水,我要洗臉!蓉妹妹,我想洗臉,還有頭!頭癢癢!”


    他拚命的找事,袁瑜蓉急忙的答應著:“好好好,洗臉洗頭……”


    五月已經跑進盥洗間,一會兒就端了水出來,十月也進來了,挽起袖子要幫忙,曲瀚文又找事:“十月不行!粗手笨腳的!”


    十月一怔,臉上露出要哭的樣子來,袁瑜蓉急忙道:“十月,你去把六月、七月叫來。”


    十月哭喪著臉垂頭喪氣的去了。


    五月在水裏將棉巾浸濕,雙手捧給袁瑜蓉,袁瑜蓉坐在床邊,哄開了胖妞,給曲瀚文擦臉,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六月、七月來了。伺候二爺洗了頭。曲瀚文洗頭的時候,終於轉開了注意力,等絞幹了頭發,曲瀚文這才鬆了口氣:“舒服點了!”他馬上又覺著身上髒的難受,好像一塊一塊的。琢磨著怎麽能洗個澡?


    五月剛剛就已經把飯端上來了,這會兒應該正好能吃了,便端了飯進來。三人全都是喝稀飯,袁瑜蓉現在也不敢像懷胖妞的時候那樣猛吃了,清清淡淡喝了碗稀飯。丫鬟們將屋裏收拾利索了。這才出去。


    袁瑜蓉看曲瀚文暫時的忘了身上的難受,便誘拐他說著話,叫他將出去的事情仔細的說一遍。曲瀚文詳細的說著,說著說著,終於又睡著了……


    袁瑜蓉鬆了口氣,這才哄著胖妞上床睡覺。


    睡覺前,袁瑜蓉想起來一件事,自己答應九月去照顧小道。曲瀚乾那兒不知道怎麽樣了,趕緊派了十月去上房院,給大奶奶回稟了這件事。十月過了半天回來稟道:“大奶奶說。已經知道了,又派了人去了。請二奶奶放心。”


    裏麵袁瑜蓉放心道:“沒事了,你們幾個誰值夜?”


    “七月值夜家有財妻。”


    “嗯。”


    十月側耳聽了一會兒,裏麵沒有了聲音,這才悄悄的出去了。


    轉天,天還黑著,丫鬟們就已經悄悄的起來了,打掃院子,收拾前院,屋裏屋外擦幹淨,廚房開始蒸點心-今天要遷祠堂。


    曲瀚俠和方氏寅時初就起身了,現在四個房院,倒有兩個院的人不能動,他們當然要更忙了。


    起身之後沐浴了,兩人來到祠堂,方氏親手焚上香,曲瀚俠提了桶水,拿著抹布親自擦祠堂。


    曲瀚銑也過來了,和大哥一起擦洗祠堂,方氏便去準備招待客人的東西。


    袁瑜蓉親自過來上房一趟,詢問今天的安排,方氏急忙叫她今天就守在屋裏就行了,什麽都不用操心!


    袁瑜蓉答應著回來,看曲瀚文還在睡著,胖妞睡在他的裏麵,半夜裏,胖妞被她叫起來尿了尿,就非要去躺在父親的身邊,袁瑜蓉沒辦法,怕吵醒了曲瀚文,隻能抱著她放在裏麵,胖妞睡覺還算老實,一般呈大字型一睡著就不動了。


    袁瑜蓉輕手輕腳的給曲瀚文按摩另一隻腿,曲瀚文睡夢中‘嗯’了一聲,好像挺舒服。


    跌打大夫已經來了,今天去曲家遷祠堂,他們也知道,王大夫早點過來看了病人就離開,免得再碰上人家家裏的大事。


    檢查了一下曲瀚文的腿,點點頭說是沒事,正在恢複。曲瀚文著急的問什麽時候能翻身,這樣太難受了。大夫想了想,說隻要傷腿不碰到就行。


    袁瑜蓉在問了些恢複情況,因為這才過了一天,大夫也不能說好或者不好,還是頭天的那些話說了說,就告辭了。


    天亮了,吉時是在辰時,曲瀚俠已經趕去了城裏,城裏這邊的公主正要要出門,迎麵碰上了,急忙給大伯哥行禮,曲瀚俠點著頭道:“今日那邊人多,你二嫂和四弟妹都不能出來,三弟妹辛苦一些。”


    公主急忙答應著,這時才感覺自己起得晚了,急急忙忙的出了城來到這邊府。


    曲瀚俠去上房給曲二太太行禮,他進去拜見的時候,曲二太太並沒有他想象的,對他不冷不然或者冷嘲熱諷,反而還溫言詢問了幾句遷祠堂的事情,倒叫曲瀚俠心中驚奇。


    曲二太太似乎的瘦了些,好像還黑了些,曲瀚俠心中奇怪,這寒冬臘月怎麽會黑了,因為問道:“母親最近身子不好?”


    這話一問出口卻又後悔,怕曲二太太拿前麵田地契的事情說個沒完,再要是哭鬧起來,可就誤了今天的大事了!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曲二太太竟然沒有提那件事,有點有氣沒力的道:“沒什麽,你快去忙你的吧!”


    曲瀚俠倒是虛驚了一場,趕緊道:“那兒子忙去了……明日瀚銑會過來,給母親送些銀子花費,還有些過年用的東西。”


    曲二太太點點頭。曲瀚俠看她精神不濟的樣子,肯定是田地契的事情心裏不痛快,也不再追問,等明日派瀚銑過來在聽母親嘮叨吧。他便出來來到祠堂。


    到了這邊,看到已經有些下人在這裏打掃、擦拭,這應該也是曲二太太吩咐的,倒是叫曲瀚俠更驚異起來。


    很快的,族長和族裏的長輩們過來了,曲瀚銑、曲瀚旭也過來了,曲瀚俠本來說了,瀚旭不用過來的,但是看到曲瀚旭還是有些瘸瘸拐拐的出現了,曲瀚俠心中挺欣慰的,遷祖祠是大事,按理說兒子們是應該全到的。


    吉時到了,族長帶領族人祭拜祖宗牌位,曲瀚俠緊跟在族長身後,一樣一樣的祭品都經過他的手擺在祭台上,然後三叩九拜。


    移動牌位也很麻煩,族裏同曲瀚俠同輩的男子全都出來,每人都是沐浴焚香,穿戴幹淨整潔,手中墊一塊白絹捧著眾位祖宗的牌位,出門上車,往城外而來。


    到了城外,依然是一番儀式,這才將祖宗的牌位安放上去,眾族人叩拜行禮,接著祭祀。族長他們出來,老年婦人帶領著曲家婦人,當然全是正房太太,進去叩拜祭祀。


    因為規矩多,一直到了下午酉時三刻,這一套儀式才算是完成。


    方氏已經在長房院的前院和客院的三個院子全都擺上了酒席,曲瀚俠恭請族長入席,大家這才開始吃飯。


    遷祠堂是從早上開始的,到這會兒都快到傍晚了,大家午飯都還沒吃,這一頓謝宴就很重要,若是酒菜不好,族裏人肯定不滿意。


    不過這一餐是水竹居的大廚來指導,上的菜全是水竹居的拿手菜,現如今水竹居一桌菜上百兩,曲家族人能親口去吃吃的,大部分都是跟著人蹭,哪能像今天在這樣吃飽了!


    內院的婦人們更是讚不絕口,互相品著,聊著。


    吃了飯走之前,大家少不得要來看看曲瀚文這個病人,二房院熱鬧了一陣,袁瑜蓉避到西廂,一些婦人進來就在這邊跟她說一會兒話。


    一直到晚上辰時,人才算是徹底走完了。


    這一天把大家全都累得夠嗆,再加上前兩天都沒有睡好,辰時末,整個院子已經靜了下來,不一會兒,各個院子的燈次第的熄了,曲府整個宅子籠罩在一片靜寂之中。


    天又開始慢慢的下起雪來,寒冷的氣息,消無聲息的籠罩了大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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