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被大爺點了名的姨娘,全都怔住,所有的人全都怔住,大家全都吃驚的看著大爺,誰都反應不過來,屋裏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家有財妻。


    大爺又道:“剩下的你們幾個,不想在府裏呆的,也可以走。”他將自己的小廝喊進來,命他去賬房那裏,支出來六百兩銀子,這六個姨娘每人一百兩。小廝答應著去了,接著大爺又吩咐外麵的婆子,每人跟著一個姨娘回去,看著她們收拾東西,隻準帶她們自己的衣物和首飾,其他屋裏的東西全都不能帶。


    一連串的吩咐出來,幾個婆子進來站在門口了,這六個姨娘這才反應過來,一時之間屋中傳來突然拔尖的哭嚎聲,還有個‘咕咚’一聲直接跌倒的,還有一個跪下爬到曲瀚鬆腳下抱著他的腳大哭的,還有兩個厲害的,長聲慘呼大叫,胡亂罵著,其中一個伸著手指指著大奶奶,說是大奶奶挑唆的!


    一時上房屋裏鬼哭狼嚎,亂成了一團。


    那幾個沒被點名的姨娘,也慘白了臉站起來,貼著牆站著家有財妻。


    曲瀚鬆皺著眉頭大聲道:“叫你們回家,也是給你們找好人家的機會!你們都沒有生子……”


    話還沒說完,其中一個潑辣的,完全氣的失了常性,撲過去就狠狠的打了毫無防備的大奶奶一巴掌,破口大罵!


    曲瀚鬆氣的差點吐血!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喊外麵的婆子和小廝:“全都給我拿下!”


    小廝們衝進來將幾個姨娘製住,曲瀚鬆抖著手指著剛剛打大奶奶的那個妾,嘴裏胡亂狂喊著:“娼婦!混蛋!爺平常給你們臉。慣得你們全沒了半點人性!奶奶你也敢打,你敢當著爺的麵打奶奶!來人,來人!這個娼婦給我打死!拿下打死!”


    氣的跳著腳渾身顫抖,小廝將那個妾拿住了往外拖,那個妾邊罵邊哭。一時又哭喊:“爺饒命!”


    曲瀚鬆氣得發瘋,厲聲叫小廝立刻打死!剩下的姨娘,再敢哭鬧的。全都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現在不但是要送走的那幾個哭,連餘下的幾個也跪下哭起來,大奶奶嚇得也是渾身亂顫。半邊臉上很明顯的巴掌印。


    大爺的嚎叫聲。院外麵都聽得見,丫鬟、婆子嚇得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一會兒工夫,別的院的都知道了,在家的兄弟,奶奶全都過來了。


    到了院門口就看到長條凳上斑斑血跡,一個姨娘被打死在院門上,屋裏哭嚎聲震天。婆子們拖著幾個姨娘往外走。


    眾人吃驚的不行,本來已經進來了的三爺想想又退了出去,遠遠的找了個遊廊站著往這邊看。


    大爺叫那個妾的一巴掌打得血性出來了。看著那幾個妾被拖出去仍舊氣恨難平,伸手指著剩下的五個妾。大聲點著,將兩個生了女兒的妾也給拖出去,命她們跟那些妾一樣,收拾東西走!


    這邊又手指頭顫抖著指著剩下的三個妾:“留下你們全是看在生養的兒子的份上!今後再敢對奶奶有半點不敬,立刻打死!再敢沒規矩,立刻打死!再敢挑唆生事,立刻打死!!”


    幾聲打死,把餘下的妾嚇得哭倒在地,瑟瑟發抖,沒人再敢說一句話。


    兄弟和兄弟媳婦們在周圍看,一會兒,又拖出來幾個,在過了一會兒,剩下的幾個渾身顫抖著被丫鬟扶出來,大嫂臉上帶著個巴掌印出來,命人將院門口趕緊收拾。


    晚上的時候,就已經有妾被送走的,第二天,依然有哭著磨蹭的,希望大爺能心軟了,留下她們,不過這一次大爺一點都不心軟手軟。


    長房院全都知道了,大爺送走了沒生養的妾。


    別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哥為什麽突然來這手,曲瀚寅清楚,想來是二房院的二哥勸了,又想起曲瀚文勸自己的那些話,本來隻是一分動搖,現在已經到了三分了。


    大老爺的兩位姨太太,十四爺和十七爺的親媽,她們倆終於也看清楚了,就算是生了爺,她們還是奴婢,是生是死,全是主子爺的一句話。主子爺喜歡了,可以疼愛十幾年,把正室踩在腳下十幾年。主子爺要是翻了臉,當場就打死了!


    兩人突然心涼了很多!


    不但是她們倆心涼,長房院所有的姨娘,不管姨太太還是姨奶奶,全都心涼了半截!


    幾個兄弟回去了也琢磨,首先三爺就想明白了,大爺這樣,肯定是因為分家的時候闖進去兩位姨太太,這才出了這招殺雞駭猴!不但是嚇了父親的姨太太,也樹立了老大的威信!


    老三是個性子比較陰的人,心也夠狠,一想通這一點,馬上跟著做,將自己房院的姨娘也送的送,賣的賣,兩天就打發幹淨了。他更狠,不管生沒生子,一個沒留,通房丫鬟都賣了。


    這番動作幾乎就是和曲瀚鬆那邊一起進行的,曲瀚鬆那邊的姨娘還沒有清幹淨,他這邊倒是利利索索趕走完了。倒把曲瀚鬆樹立威信的舉動抵消了不少,大家還以為他們兄弟倆是商量好的呢。


    不過現在的曲瀚鬆還顧不上這些,他畢竟是老大,想的事情多,一時分家的事,一時父親病情的事。兄弟們照著做,他挺高興的,沒想到卻把幾位姨太太驚得生病了,還有要去找大老爺哭訴的,曲瀚鬆當然不能叫他們去影響父親的情緒,又在這邊安撫父親的姨太太們。忙得每天暈頭轉向的。


    曲瀚寅心裏糾結著休妻的事,將自己的姨娘,挑揀了幾個也送走了。


    十二爺身邊倒沒幾個妾,他娶得這位秀才的女兒,是個有些心眼的,進了門主動將他以前的通房丫頭一個抬了做妾,把自己的兩個陪嫁丫鬟也預備好,隻要十二爺收。就先通房伺候著,隻要有了身孕就抬成妾。


    這樣一來就低頭伏小,那時候還是新婚情熱的時候,就把十二爺的心籠絡住了,十二爺到現在還沒收她的兩個通房。對她一直很好。


    在妯娌中,十二奶奶也用了心眼,看出來五奶奶不把大奶奶放在眼裏。自己房這幾個妯娌也是在明爭暗鬥的,她依然是做低伏小,比三奶奶還會裝。什麽事屁都不放一個。


    不過她心裏頭可打著一個比誰都正的主意。


    他們夫妻倆一看現在哥哥們鬧得轟轟烈烈。十二爺是馬上熄了以後收那兩個通房的心,悄悄跟十二奶奶囑咐,命她趕緊將兩個陪嫁丫鬟指了人配出去。十二奶奶不敢怠慢,趕緊的照做了。


    長房院姨娘橫行了幾十年,從大老爺大太太那兒開始就橫行,沒想到突然一天,末日就這樣到來了家有財妻。


    收拾完了,長房院突然的就清淨了許多。


    大爺一鼓作氣。吩咐大奶奶將自己院的下人也清理一遍,有那以前和姨奶奶關係不一般的,甚至幹脆就是姨奶奶放在府裏的。枝枝節節全都清出去。


    大奶奶現在也看出來了,大爺這次真的是下定了決心。於是將院裏清理了一遍,不能用的全都清出去。


    長房院大動幹戈,城外的大老爺大太太也聽見一些動靜,不過兩人誰也沒管,任由大爺去做主。大老爺住在城外,確實比在府裏要清靜許多,心情舒暢一些,身體也就不像以前那麽虛弱。


    曲瀚俠去了鬆江府,還急急忙忙的,生怕事情辦到一半,宣城長房來人把自己叫回去分家,領著曲瀚旭和張普、小遠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跑,沒幾天收到了曲瀚文的信,說長房院大動幹戈,看樣子十天半個月收拾不幹淨,叫大哥不用著急,穩下心神辦那邊的事。


    曲瀚俠收到信鬆了口氣,真的穩下心神在那邊收購。二十來天的功夫,除了那個要打官司的,其餘的已經全都大差不離了。


    曲瀚俠沒見到宣城來人催促自己,於是繼續呆在鬆江府,將最後這一點棘手的事情辦了。


    藥鋪子這邊,水竹居邊上的藥鋪子已經開張了,城中做藥材生意的,在曲家藥鋪子開業的時候,全都緊張的好像大戰在即,有些推出了一係列的活動,基本上全是照搬曲家回味居開業的時候的點子,準備應對曲家藥鋪子的出招。誰知道這一次開業,曲家沒有一點動作,靜悄悄的就開了業。


    頭一個月下來,袁瑜蓉算了算帳,花費了大約三千兩銀子,比她預算的少很多,實在是鄉下地方,花費本身就很少,她一開始按照城裏開鋪子算的,又是什麽項目都按最大的數額,因此才算出來六、七千兩。如今隻花了三千兩,倒是個意外的驚喜。


    朱知縣對於這些都很滿意,他心中也很感激曲瀚文,走之前將自己衙署裏,凡是欠了昌鼎禮品行銀子的人,全都督促著還了。


    給曲瀚文留下了自己在河北、還有京城的宅子的地址,囑咐曲瀚文要是去了,一定要去找自己。就算是不去,今後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寫封信過去也行,自己在京裏,能幫上忙的一定幫。曲瀚文當然是千恩萬謝的收了。


    到他走的時候,這幾個鋪子在鄉下的名聲已經很大了,而且又是正好受了澇災的時候開的,並不是那麽顯眼,讓人覺著他是臨走的時候突擊官聲的舉動。因此在他離任,果真有百姓送萬民傘,還有到衙門送他的,朱知縣在宣州也算是圓滿。


    這是後話。


    袁瑜蓉這天和曲瀚文一起回到家,院門上的婆子回稟:“二奶奶,今日白天的時候,門房遞進來張書箋,奴婢傳給屋裏的姐姐們了。”


    袁瑜蓉答應了一聲,進門的時候,丫鬟們迎了上來,伺候兩人梳洗的,吃飯的時候,玉鐲就拿來了一個書箋,袁瑜蓉打開了一看,有些吃驚。


    “是誰?”曲瀚文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沒想到。


    袁瑜蓉道:“胡夫人的一個遠房表姐,我倒忘了跟你說了,她相公是接替朱知縣的。”


    曲瀚文伸頭過來看了看,上麵的字娟秀靈氣十足,笑著道:“看這字倒是寫的不錯,是胡夫人的表姐?”


    “像是很遠的親戚,沒有這任差事,我看似乎都不往來的。”


    “說什麽?”


    “後日要來拜訪。”袁瑜蓉搖著頭將書箋往桌上一扔道:“隻是在指尖蔻的時候遇到過一次,打了招呼,誰知道這位陳夫人竟如此上心。”


    曲瀚文哼了一聲:“八成是打聽了你和咱們府的情況。”


    “真不知道她急什麽,還有一個月三弟妹和三弟遠房,我已經請了她了。”


    陳夫人急什麽,袁瑜蓉真的猜不到。曲瀚文聽了眼眼珠子轉了轉,覺著這事確實有些怪,已經請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還是那麽隆重的時候,怎麽就等不了急吼吼的要來?


    看袁瑜蓉顰著眉的樣子,問道:“你打算怎麽辦?不會後日真的等她吧?”


    袁瑜蓉奇道:“不等她怎麽辦?明日我還要早點回來準備一下,怎麽也是未來的縣官夫人。”


    曲瀚文用手摸了摸下巴,問道:“就是在指尖蔻見得?都說什麽了?咱們家的事她知道多少了?”


    袁瑜蓉看了看他,道:“胡夫人在中間,雖然交淺,可是言深,知道咱們府是商人,自然要籠絡住。”


    兩人吃了飯,回屋去了,袁瑜蓉趴在炕上的小桌子上‘劈裏啪啦’打算盤,曲瀚文坐在**,和玥兒、蕊兒玩一個五彩斑斕的布球,布球的幾個角掛著常常的穗子,穗子上還掛著鈴鐺,兩個女兒玩的高興之極,蕊兒爬來爬去興奮的不停尖叫。


    袁瑜蓉看得忍不住,也過來陪著玩一會兒,兩個姑娘就比著打哈欠起來,袁瑜蓉將兩人的奶娘和丫鬟叫進來,給兩人梳洗了,蕊兒喂了奶,看著奶娘將兩人哄上了床,這才回來自己梳洗。


    “她們哪天去的指尖蔻見到你了?”曲瀚文居然還沒忘了剛剛的事情,又問道。


    袁瑜蓉梳洗了出來,笑著道:“就是那天帶著玥兒和蕊兒……你先告訴我,你又想到什麽了?這樣窮追不舍的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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