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曦驚叫一聲就把曲瀚銑當成是擋箭牌一下子縮在他身下,曲瀚銑也驚得叫了一聲,忙不迭的伸手抓涼被過來遮擋身體,扭頭看去,帳子外麵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家有財妻。


    一股怒氣火山一般爆發了!


    曲瀚銑怎麽都沒想到,有人這樣大喇喇的進了自己的洞房,自己居然一點都不知道!他不知道這個宮女進來多長時間了,隻是感覺被偷窺了,被羞辱了!


    他憤怒的坐起身,抓起床腳的長衫穿上,邊穿邊氣的渾身發抖。


    朱曦終於反應過來了,其實洞房中的事情,劉嬤嬤跟她講過,她那時候羞得不敢聽,迷迷糊糊的也沒有記住多少,隻是知道,事後宮女會進來給她洗洗……


    她當然不敢問,更不好意思質疑,劉嬤嬤從小就進了宮,這都是宮裏傳下的規矩……


    看到氣的發抖的曲瀚銑,她慌亂了,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原來駙馬不知道……她現在才知道,劉嬤嬤跟自己說的,駙馬竟然不知道,這該怎麽辦?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蜷縮著身子,水汪汪含著委屈的眼睛看著穿衣的曲瀚銑。


    曲瀚銑臉漲得通紅,怒氣騰騰的穿上衣裳,又將被子給朱曦遮蓋好,轉身一下子拉開了帳子,剛剛沒看清楚,外麵竟然站著兩個宮女,一個端著水盆,一個手裏拿著白色的綾帕,室內的門也大開著,劉嬤嬤站在門口。


    曲瀚銑瞪著打開的門,這麽說,剛剛門就是一直開著的?!自己的洞房。是在這幾個人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自己剛剛做的事,和朱曦說的話,全被她們看去聽去,自己堂堂男人,被這幾個該死的瘋癲的女人蒙在鼓裏……


    她們……簡直沒把自己當人……


    曲瀚銑完全氣瘋了家有財妻。越想越往令他更生氣的地方想去,再好的脾氣也忍受不了那種被徹底羞辱的怒氣,他揚起手。惡狠狠的向站的最近的宮女臉上打去!


    ‘啪’的一聲脆響!伴隨著驚叫,銀盆的水濺了出來,接著一下子掉落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水已經潑灑了一地!


    那個宮女被打的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另一個宮女驚叫著跪下了,門口的劉嬤嬤驚叫著喊:“駙馬!你這是做什麽?!”衝了進來。


    曲瀚銑指著她渾身亂顫:“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滾!”


    劉嬤嬤遲疑了一下,駙馬爺就好像狂怒的獅子一般!她被震住了,站在屋中間呆著。


    朱曦忍不住了,掩著被子坐起來,看到被打的跌在地上的宮女和傻站在屋中間的劉嬤嬤,輕聲說了一句:“駙馬……她們是伺候的人……”


    曲瀚銑猛地轉身看著她:“你知道?你叫她們這樣的?!”


    朱曦被他憤怒的發紅的眼睛盯著。也慌了,大驚失色的想要否認。


    劉嬤嬤聽見公主為自己說話,腰杆子就硬了些。在看到公主露出那驚慌的神情,原本的遲疑驚懼徹底消失了。心中的憤慨立刻升騰起來!那不應該是公主露出的神色!公主應該是高高在上的,誰也不應該讓公主驚慌,駙馬也不行!公主的權威不容侵犯!即便是成了親,公主依然是君,駙馬依然是臣!


    她挺直了腰杆低沉聲道:“駙馬請自重!這是宮裏的規矩!奴婢們沒有做錯什麽,駙馬若是敢這樣質問公主,休怪奴婢叫外麵的侍衛進來!”


    曲瀚銑猛地轉過頭來看著她,氣的渾身顫抖。


    朱曦馬上覺著不妥,可是,她沒法出聲阻止劉嬤嬤說下去,宮裏在這方麵的規矩,向來是劉嬤嬤怎麽說,那就怎麽是,她沒法反駁。雖然她覺著劉嬤嬤後麵那一句說的太過分了,可是,她該怎麽說,怎麽阻止?


    劉嬤嬤冷冷的道:“駙馬出身民間,不知道宮裏的規矩,如今和公主圓了房,奴婢會一一和駙馬講清楚,今後駙馬要依足了規矩行事!”


    曲瀚銑手指顫抖的指著她,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話:“這是我家,不是宮裏!”


    “不管是哪裏,君是君臣是臣!俗話說上床夫妻下床君子,駙馬和公主,上床是夫妻,下床是君臣!駙馬要記著,這是宮裏的規矩!”


    曲瀚銑氣的隻恨不能把這個老虔婆的嘴撕了!走過去揮起手就給她一巴掌!怒道:“不知廉恥沒有倫常的東西!偷窺主子的房間,竟還敢大言不慚!”


    劉嬤嬤萬沒有想到想到駙馬竟然敢動手打自己!她捂住臉吃驚的尖叫了一聲:“你竟然敢……”


    曲瀚銑冷笑:“我竟然敢?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你竟然敢這樣質問我?!下賤東西,滾開!”


    他轉身去**拿自己其他的衣物,朱曦驚慌無措的看著他叫:“瀚銑……”


    曲瀚銑盯了她一眼,拿著衣裳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朱曦呆呆的看著大敞的門,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滑了下來,哽咽著叫了一聲:“瀚銑……”哭了起來。


    劉嬤嬤沒想到駙馬爺竟然敢打她,竟然敢撇下公主出去了!這是公主的洞房花燭夜!


    呆了半天,看到哭的傷心的公主才衝上去,又不敢坐在床邊,隻能跪在床頭勸著公主:“公主,您是千金貴體,千萬別生氣,哭傷了身子,奴婢就是……”


    “別說了,你別說話……”朱曦全身都裹進被子,放聲痛哭起來……


    那兩個宮女臉色煞白的跪著,劉嬤嬤看著痛哭的公主,一迭聲的安慰著:“公主,不是公主的錯,是駙馬的錯,駙馬不懂宮裏的規矩,奴婢請公主萬勿悲傷……”


    朱曦一句話都聽不見,她隻是知道,自己現在的感受,就是難堪、痛苦。隻想放聲痛哭……


    ……


    曲瀚銑衝到了院中,到處一片漆黑,屋簷下還站著兩個宮女,從他出來就跪下了,低著頭好像是木頭人一樣。


    曲瀚銑心中的憤怒無以複加。過去將側院門從裏麵打開,踩著重重的腳步去了書院,打開屋子進去。進了熟悉寧靜的書房,重重的坐在案桌後麵的椅子上,黑暗中呼呼地喘著粗氣。


    新婚夫妻翻臉吵架。誰能知道。現在別的院子都靜悄悄的,各自演繹著自己的生活……


    ……


    袁瑜蓉長發散著,正在**和曲瀚文嬉戲。


    曲瀚文坐在她身後,雙手攏在她的胸前,揉弄著飽滿的胸脯,嘴唇在她肩上點點的親吻,順著肩膀親到了耳後,輕聲道:“還生氣嗎?”


    剛剛袁瑜蓉被他壓住。急忙的喊停,趕緊的將筱玥那邊大丫鬟的事跟他說了,曲瀚文聽了也惱火。聽她說了已經處置了兩個丫鬟,這才消了氣。袁瑜蓉絮絮叨叨的邊說著香菊進言的事情。邊自責著自己不是個好母親,說到生氣的地方,自然把他當成泄憤的目標,在曲瀚文的肩上咬了好幾口家有財妻。


    曲瀚文本來好好的勸慰她,誰知道把自己填陷了進去,一被咬就想起自己和她圓房的時候,興奮勁上來,不管不顧的興致勃發,堵上嘴不再叫她嘮叨,趕緊的把自己的**拿出來,在她身上四處的點火,以最快的速度共同燃燒……


    兩人從**糾纏到了盥洗間,把盥洗間浴桶的水攪翻的全都灑在了地上,又回到**。


    袁瑜蓉自己覺著身材胖,是因為後世已經養成的固有的審美觀,後世的那些瘦骨嶙峋的身材那才叫好。


    而曲瀚文的眼裏,她現在才是最好的身段兒,以前的修長纖細,那也是好的,介於閨女和婦人之間羞攏朦朧的風情,半推半就的欲語還休,叫他時常在大白天裏,想著她就興奮起來……


    而現在,一身的凹凸有致,豐腴肌膚,滑膩彈跳,在**便是萬種風情,黑漆漆的長發掩著白皙嫩滑的肌膚,勾魂奪魄,令他瘋狂的沉迷……


    “嗯……生氣……等我明天……”袁瑜蓉還在想著回答他的話,胸前被揉的**異常,不由得有些眩暈,聲音呢喃著,變成了一種難耐的呻吟……


    “你還要啊……”暗啞的聲音劃過曲瀚文的耳邊,他戰栗起來,張嘴輕咬住她的肩膀,然後鬆開,看著白皙的肌膚上印下淺淺的牙印,吃吃的笑:“要,還要,今晚上要得你欲|仙欲|死……”


    ……


    當曲瀚文終於饜足的癱倒在她身上的時候,袁瑜蓉意識恍恍惚惚的,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了,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床動了,曲瀚文似乎是起身穿了衣裳……


    渾身突地被涼水包圍了,袁瑜蓉猛地打了個突醒來,以為自己溺水了,慌得急忙伸手亂抓著。


    “哎呦,嚇著了?!”曲瀚文吃驚失笑的聲音傳來,接著袁瑜蓉感覺被抱住,她條件反射的緊緊抱住他,心中感覺終於安全了……


    她緩緩睜開眼,原來曲瀚文把自己放進了浴桶裏。


    水不太熱,不過這種天氣正好,她已經完全的清醒了,可依然渾身懶洋洋的不想動,任由他輕輕的給她洗了身子,擦拭了抱起來走到內室放在**。


    “我過兩日叫人來把盥洗間修葺一下,後麵修個倒座間,開個門,叫丫鬟們收拾換水的時候,從那邊進來就行,不用經過屋裏。”曲瀚文喃喃的說著,手輕撫著懷裏袁瑜蓉的長發。


    袁瑜蓉輕輕的‘嗯’了一聲,把身子埋進他的懷裏,兩人很快就睡著了。


    三房院。


    朱曦擁著被子哭了半個多時辰,劉嬤嬤怎麽勸都勸解不下,最後都慌了,想找孫嬤嬤來,可是現在別的院門都鎖著,孫嬤嬤如今也不和她們住在一塊兒,就在她勸的口幹舌燥的時候,朱曦終於慢慢止住了哭聲,躺下背對著外麵。


    劉嬤嬤拿來帕子,公主也不理,把自己蜷縮的好像蝦米一樣,劉嬤嬤示意宮女再去端了水,進來輕聲請公主起身擦洗,朱曦總之是一動不動,劉嬤嬤知道公主這是生了自己的氣,隻能出來。


    出來問門口的兩個宮女,駙馬去了哪裏?宮女說去了書院了,劉嬤嬤鬆了口氣,進來坐在隔間的值夜宮女的床鋪上,呆呆的想著。


    今晚上自己難道有話說的過分了?劉嬤嬤想了半天,也沒覺著有什麽過分的話,駙馬那麽對待公主,那才過分!公主是什麽人,他怎麽能前一刻還在溫存,後一刻就那麽翻臉不認人!公主能受得了嗎?!駙馬……駙馬真的是太不該了!


    進屋伺候,別說宮裏,就是一般的勳貴人家也有這樣的規矩!駙馬家……雖說是豪商,到底出身低了,竟然連這個都不能接受,竟然還說什麽不知羞恥……這是駙馬該說的話麽?!


    劉嬤嬤越想越氣,沒想到自己一點的不是,全在派曲瀚銑的不是。


    書房呆坐著的曲瀚銑,從憤怒的情緒中慢慢的走了出來。他性格向來內斂,凡事都能替別人著想,今天這事要不是因為如此私密,他也不會發這麽大的脾氣。


    現在想想劉嬤嬤說的話,他倒不是那麽生氣了,他也是做過京官的,皇宮內院的那些太監嬤嬤什麽派頭,他也不是沒見過。


    不過,理解並不代表就認同,尤其是自己和娘子床第間的事,他是絕對不能接受劉嬤嬤那樣的‘宮裏的規矩’!


    夫妻,是這世上最親密的兩個人,夫妻間的親密卻要被其他的人窺探,這樣的‘宮規’,曲瀚銑無論如何接受不了。


    他從沒有打算過納妾收通房,他接受的是哥哥和嫂子們的一夫一妻,也羨慕他們一對對夫妻之間那無意識流露出來的默契,眉眼間的情意,暗想著自己和朱曦,也要做到那樣的默契。


    可是,今晚上那兩個宮女,和通房有什麽區別?朱曦是自己不明白,還是她實際暗示自己,那兩個就是通房?


    如果是這樣,曲瀚銑真的感覺很失望,他以為,他和朱曦這兩年的相處,雖然沒說開這件事,但實際這件事上已經心靈相通,達成默契了。


    自己的哥哥和弟弟的例子都擺在那裏,她難道看不見麽?


    如果真的要收通房,為什麽要收你的人?你也和一般的婦孺一樣,用自己的貼身丫鬟來拴住自己丈夫的心?


    我為什麽要受你的擺布?受劉嬤嬤那個千年老妖精的擺布?真的若是收通房,我身邊的丫鬟難道不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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