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撲倒在**繼續大哭起來,剛剛駙馬那憎惡冰冷的眼神,厭惡至極的神情徹底傷了她,讓她痛不欲生家有財妻。


    “……我們清清白白的人家,見不得你們這樣肮髒的東西!把你們那套令人作嘔的規矩收起來!把你們這些肮髒的東西收起來!”


    “……你要是在這裏擺你宮裏的做派,就滾回城裏住著去!”


    朱曦憤怒的大聲哭著,憤恨的捶打著被子,心中的憤恨徹底將她燒灼吞噬!


    曲瀚銑也是氣得渾身好像要燒灼了一般,暴怒的衝了出去,到了門口卻沒地方去,隻能轉頭去了書院。


    午飯氣的也沒有吃,一頭栽倒在書房的涼榻上,一下午都沒起來。


    曲瀚俠、曲瀚旭去調節老五的事情,曲瀚文去了城裏看生意,家裏沒有男人,因此也就沒人注意到三房的新郎新娘不對的地方。


    朱曦哽咽的哭了很長時間,劉嬤嬤被說了那麽重的話,也不敢上前去了,回她自己的屋子哭去了,宮女誰也不敢多嘴多舌,就是孫嬤嬤,也沒人去告訴。


    袁瑜蓉想著昨天的事,中午吃了午飯躺了一會了,香菊就帶著兩個小丫頭在外麵候著了,她叫進來看了看,兩個小丫鬟都還不錯,隻是有一個長得特別的水靈,臉白的好像透明一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雖然一臉稚嫩,但是袁瑜蓉考慮半晌,這樣太過漂亮的女孩兒在女兒身邊,不見得是好事,因此還是沒要她,留下了另一個。


    想到要問問三弟妹繡娘的事情。袁瑜蓉就來到長房院,看看三弟妹是不是在這邊,到了這裏,隻看到方氏和邱澤媛在園中的葡萄架下坐著,卻不見新娘子朱曦。


    看到她過來家有財妻。兩人都笑著站起來,袁瑜蓉問道:“三弟妹沒來?”


    兩人都笑了,方氏眨著眼道:“早上兩人倒是露了一麵。再就沒見人。”


    袁瑜蓉急忙笑道:“我是確實有事,想問問她那邊的繡娘能不能借出來教教筱玥女紅。”


    邱澤媛聽了便問道:“原來是這事……昨晚上二嫂發落了兩個丫鬟?”她是當家的,自然知道。


    袁瑜蓉便將筱玥身邊丫鬟的事情並香菊的進言都說了。方氏和邱澤媛一聽全都皺眉。方氏道:“香菊說的是正經的話!咱們真個應該好好打算了!”


    袁瑜蓉將自己買人的事說了,三位當媽的立時熱烈討論起孩子的教育問題,取笑三弟妹的事倒忘了。


    一直說到了傍晚,筱玥幾個寫完了大字出來玩,慢慢的全都聚到了長房院這邊,方氏便命大廚房做了飯,今晚上一塊兒吃。


    曲瀚俠等人回來,收拾梳洗了來上房吃飯。方氏已經命人去請三爺和三奶奶了,等了一會兒,卻看到曲瀚銑一個人來了。


    曲瀚俠他們已經坐在桌邊了。正在聽曲瀚旭說今天的事,曲瀚銑一聲不出的坐下。倒把轉頭突然看見他的曲瀚文嚇一跳:“你什麽時候來的?!一聲不出!”


    曲瀚銑本不想答話,又怕太過表露沮喪叫人看出來,隻能勉強道:“你們都在說話……老五怎麽了?”


    “老五沒怎麽,你怎麽了?!”曲瀚文卻不傻,一眼就看出他精神不振,笑著逼問道。


    屏風這邊的方氏等人聽他過去半天了,也沒有見到三弟妹,方氏問道:“三弟妹呢?”


    眾人幾雙眼睛全都盯住了曲瀚銑,曲瀚銑頓了頓道:“她病了,不過來了。”


    “病了?!”一時好幾個人重複了一句。


    “嘿嘿嘿。”曲瀚旭笑的別提多猥瑣了。


    曲瀚銑紅了臉,又頓了頓道:“大哥,後日我啟程去京城。”


    曲瀚俠正在笑,聽了他這話登時怔住了,納悶道:“你不是辭官了嗎?還去京城做什麽?”


    “正是要去京城辭官……”曲瀚銑說道。


    曲瀚俠恍然,曲瀚文道:“你自己去還是帶著三弟妹?”


    “我自己去……路上帶著她不方便。”


    曲瀚旭就睜大了眼睛吃驚的道:“三哥!你還真舍得!都成了……”


    曲瀚俠和曲瀚文同時大聲咳嗽起來,屏風那邊還坐著婦人們呢!還坐著孩子們呢!猥瑣的話自己兄弟們之間說好了,叫嫂子們聽見多麽不像話!


    曲瀚旭及時刹住,麵色古怪的看著曲瀚銑,曲瀚銑就當沒看見,囁嚅了一下又道:“我來回最多兩個月,子岩他們的功課我會布置好……若是怕耽誤,再請個先生來也行。”


    曲瀚俠想了想道:“這個再商量,你必須後日走?”


    曲瀚銑點點頭:“孝滿就應該歸屬衙的。”


    眾人便沒有異議了,曲瀚俠也覺著曲瀚銑的神情有些不對,不過以為是因為要走,舍不得因此精神不振,卻也不好勸,大男人沒必要弄得這樣難舍難離的,於是什麽也沒說。


    倒是關心請先生的事,問曲瀚文:“用不用請個先生?”


    曲瀚文也拿不定主意,扭頭問那邊:“子岩他們是臨時請個先生,還是就叫瀚銑布置些功課?”


    那邊的三個婦人異口同聲:“請個先生!”


    袁瑜蓉還加了一句:“不然兩個月以後,這幫孩子玩的心都收不回來了!”


    聽見那邊的孩子們發出一聲小小的歎息,曲瀚俠笑著道:“那就請一個吧……瀚文,你去請咱們簡大爺的女婿吧,他是剛中了秀才的。”


    “好!我去問問。”曲瀚文答應著。


    曲瀚銑急忙道:“我去吧!明日我也沒事,正好將孩子們的功課跟他說說。”


    曲瀚俠點點頭:“好。”


    “簡大爺大姑娘出嫁了?”


    “前年就出嫁了……”


    裏麵的婦人便聊了起來,曲瀚俠他們又說起馬上要收生絲的事,曲瀚銑坐在桌邊,慢慢的吃著飯。卻一點都嚐不出來滋味,聽著看著家裏的人,心中突然覺著酸楚的很。


    辭官的事,他其實有些猶豫了,前麵說辭官。一來想和兄弟們在一塊兒,他自己在京城,確實很孤單。二來,朱曦其實不願意回京。在加上他自己做了四五年的翰林,把官場也冷眼旁觀看夠了。覺著在那裏麵真還不如開個書院教授幾個孩子的強。因此毫不留戀的要辭官。


    可是現在,他一想到留在這邊每日對著那個劉嬤嬤,劉嬤嬤每天‘宮裏規矩’、‘宮裏規矩’的,他真覺著有些受不了,今天又拿出那樣的東西,宮裏的汙穢見不得人的規矩東西,全叫劉嬤嬤搬到了曲府!


    他愧疚,看著麵前無知無覺的哥哥、弟弟們家有財妻。他慚愧的很,覺著是因為自己,那些東西才會在府裏出現。若是眼前的哥哥、弟弟們知道了劉嬤嬤拿的東西。若是叫孩子們不小心看見了……


    曲瀚銑真的是灰心到了極點。


    對於朱曦,他感覺更是複雜。原本和她那麽親密的關係,可是在今天看到朱曦對劉嬤嬤言聽計從的時候,他真的氣瘋了,完全接受不了,一想到劉嬤嬤要給朱曦上藥,他都覺著惡心想吐!


    劉嬤嬤說的那些話,他更是氣得要死,男人的尊嚴被踐踏的半點都沒有,劉嬤嬤一個下人,居然管到了主子床底間的事情!


    “……這幾天都不要叫駙馬近身……”劉嬤嬤那近似刻薄的語氣,叫他覺著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所以他隻能走開!


    其實辭官他已經寫了辭官信,像他這樣的小官,都到不了皇上那裏,翰林院的最高學士就可以批準。而且他辭官也是情理之中,做了駙馬,為了避嫌的,大多都辭官了。


    可現在,他想親自去一趟,隻為了躲開屋裏的那些人!


    他在那裏想,別人毫無察覺,大家高高興興的吃了飯,各自散去。


    曲瀚銑回到這邊的院子,進門看到了自己的兩個丫鬟在院門口守著,他便吩咐道:“在書房的榻上鋪上褥子。”


    兩個丫鬟依然是被公主身邊的宮女叫來的,宮女叫她們倆守著門口,駙馬回來就知會屋裏一聲,駙馬爺一生氣,公主這邊的人都不敢招惹,隻能叫兩個丫鬟出來。


    丫鬟是伺候曲瀚銑的,自然是聽從自己主子的意思,一聽曲瀚銑的吩咐,立刻答應了就去了。


    收拾好了書房,曲瀚銑晚上就住在那邊。


    朱曦哭了半天,下午的時候收起哭聲,將宮女叫來詢問劉嬤嬤收拾了那些東西沒有,宮女麵麵相覷,都不敢回答,公主不由得大怒,親自找了去。劉嬤嬤不是不想收拾,可這些東西是宮裏帶出來的,一來珍貴,二來燒了就再也找不到,民間是沒有這些東西的。


    看到公主親自過來,劉嬤嬤跪下哭著道:“這些都是伺候主子們的東西,有孕無孕,生孩子全都要用的……”


    朱曦根本不聽,命宮女翻出來,玉的全給砸了,檀香木的全給燒了。在劉嬤嬤這裏翻找了一下午,收拾幹淨了,朱曦回去躺下就起不來了,劉嬤嬤也躺下起不來了。


    晚飯吃了,朱曦聽說曲瀚銑已經回來了,還掙紮著起身,卻聽宮女說,駙馬爺睡在了書房,料想是聽見今天劉嬤嬤說的那番話不忿,傷心又難受,隻能重新躺下。


    曲瀚銑卻還是不放心那些東西,他真的是害怕被孩子們無意中看見,若是傳到了哥哥嫂子們那邊,自己還怎麽見人,怎麽見這些自己最親的人?!


    輾轉了一晚沒睡著,第二天早早的起來,命丫鬟去把孫嬤嬤請來了。


    孫嬤嬤昨天收了二房院轉來的一個小丫鬟,今後是要在大小姐身邊伺候的,不敢怠慢,昨天一去就開始教規矩,忙了一天並不知道這邊的事情,聽見三爺叫,於是趕緊過來。


    曲瀚銑將她叫過來,卻不知道怎麽說,支支吾吾的半天,好不容易說完了,額上都冒了汗。


    孫嬤嬤震驚的低頭不敢說話,她在宮裏就是管教規矩的,沒有近身伺候過主子,不過宮裏的那些神神鬼鬼,她也清楚的很!駙馬爺說的不清不楚,她也不知道劉嬤嬤到底拿出來的是什麽東西,把駙馬爺驚成了這樣,隻能含含糊糊答應著,去問問看。


    曲瀚銑叫她來,可不是隻叫她問問看的!他看孫嬤嬤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嚴厲的道:“這些東西我們府裏從來沒見過,我們丫鬟下人都不知道這些個歪門邪道,因此才叫了你來,你去和劉嬤嬤說,若是不馬上毀了那些東西,我決不容許她呆在府裏!今晚上我親自去搜,若是還有,別怪我不客氣!”


    孫嬤嬤諾諾的答應著,偷眼看三爺的臉都是綠的,不敢耽誤,急急忙忙的來院裏詢問。


    孫嬤嬤在這邊和幾位爺、奶奶相處了兩年,各人的秉性都清楚的很,府裏最是迂腐正經的,就是自己公主的這位駙馬!成天講禮義廉恥的先生,突然從自己屋裏看到那樣的東西,能抗住沒瘋了還真不容易!


    她急忙的進了院裏,院裏靜悄悄的,她跟門口站著的兩個宮女點點頭,悄悄的進了堂屋,伸頭往裏看,不見了常在公主身邊的劉嬤嬤,隻有兩個宮女在內室門口站著,屋裏沒有點燈,看著像是公主睡下了。


    她又悄悄的出來,招手將門口的兩個宮女叫到了一邊問情況。


    兩個宮女將昨晚上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孫嬤嬤又問劉嬤嬤拿的是什麽,宮女猶豫了半天,才道:“宮裏給嬪妃貴人們用的助孕和避孕的……還有……貴人們承寵之後……上的藥,用……用具都帶著……”


    孫嬤嬤聽得頭‘嗡嗡嗡’直響!那樣的東西,難怪把駙馬要嚇掉命一樣!那都是宮裏不能外傳的東西!


    她跺著腳連連道:“糊塗啊!糊塗!說那些話就是個大糊塗,卻還拿著那些東西大喇喇的叫駙馬看見!”


    兩個宮女互相的看了一眼,就當沒聽見,趕緊的躬身退走,依然在門口守著。


    孫嬤嬤也是宮廷出身,劉嬤嬤的心竅若是八個的話,她就有七個半!一點不比劉嬤嬤反應慢,聽了宮女說的過程,孫嬤嬤已經能想到,劉嬤嬤為什麽要那麽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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