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喊出來的,正是五奶奶張氏家有財妻。而張家兄弟麵色齊齊變了,他們再明白也不會說出來,可這個無知婦人-竟然就這麽喊了出來!


    胡茂元也伸著耳朵聽著,果然聽到了張氏的吼叫,心裏暗笑,臉上就變得鐵青,將那驚堂木重重的拍了幾拍,以示自己確實氣壞了,暴怒!


    大聲喊著:“大膽!何人敢咆哮公堂!給我拉上來!”


    五奶奶張氏也豁出去了,不用人去拉,自己衝了上來,對著胡茂元尖聲叫:“大人!你不能偏向曲家!憑什麽判了小婦人被休?!叫曲家拿出證據來!”


    張家人在那邊氣的直跺腳:“無知!蠢婦!好好的叫你辦砸了!”張氏兄弟跪在地上,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張氏,真恨不能上來把她的嘴巴縫上。


    堂上的知府大人胡茂元冷冷一笑,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婦人!在大堂之上,對著本官都敢大呼小叫,可見平日在家囂張跋扈至極!父母官麵前不知道跪拜,咆哮質問,汙蔑本官,可見平常對公婆難有孝順之理家有財妻!如此囂張跋扈、咆哮無理的婦人,早該休棄!來人,命曲瀚寅寫下休書,立刻蓋章畫押!另將這個惡婦拖下去杖責十下!”


    曲瀚寅早已經把休書寫好了,立刻拿出來雙手托給衙役,這邊師爺接過去蓋章畫定,而那邊的衙差過來把五奶奶往下拖,五奶奶就算是無知,也知道打板子是要脫褲子的,因此千般掙紮。大哭大罵,胡茂元也不出聲,隻是看著這邊進行休書的認證工作,叫那張氏的潑婦嘴臉在大家麵前盡情展示一番。


    張家的人早已經有後悔跟著來趟渾水的,在看到張氏的嘴臉。實在沒臉看,有些就捂著臉,有些閉上眼。


    就是那剛剛還強硬的。一看張氏如此的顛三倒四,心裏頭也都後悔了。


    張氏的三兄弟,一看難以挽回。隻能磕頭求大老爺饒了張氏這頓打。真要是光天化日之下脫了褲子打了板子,他們今後都沒法做人!


    胡知府這邊還在猶豫著是不是饒了她,後院卻突然有人提高了聲音尖叫,那尖聲仿佛是群猴一起尖叫發出的一般,將一幹眾人並胡知府全都嚇得渾身哆嗦。


    曲瀚寅還在擦臉上的血,聽到這聲音唬的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大叫著:“有人鑽到後院去了!”


    話音剛落,就看四五個婆子推搡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猥瑣男子出來。一個婆子連滾帶爬的滾倒曲瀚寅的腳下長聲慘呼著:“這個殺千刀的,把四姨娘給……給……”


    曲瀚寅臉紫漲的好似豬肝一般,渾身亂抖。顫抖的手指頭指著那個男的,話都說不出來。


    胡知府大喝一聲:“說清楚!”


    那婆子又滾到了胡知府這邊的案前。連哭帶磕頭:“大老爺給我們姨娘做主!那個殺千刀的不知道從哪裏鑽了進去,把我們姨娘給奸|汙了!”


    眾人嘩然!


    胡知府臉都變了,光天化日,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些人太沒把自己這個知府放在眼裏了!他厲聲大喝:“把他給我帶過來!”


    沒等衙役上前去,曲瀚寅不知道從哪裏撿了一把菜刀,揮舞著就衝了上去,押著那男人的婆子見了無不尖叫躲避,那個男的剛一抬頭,就被一菜刀砍到了脖頸上,鮮血就好像是噴泉一樣呲了出來,呲了曲瀚寅一身。


    張家的人全都嚇壞了,亂跑起來,大部分都往外跑,曲瀚寅渾身的血揮舞著菜刀發瘋一樣連砍數刀,就好像是地獄來的殺人煞星一般!看得人無不嚇得狂叫亂躲,離得近的叫著拚命往外跑,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曲瀚寅提著菜刀又過來砍張家的三兄弟,一個血人,把人都能嚇死了!


    滿院子都亂了,胡知府大喊:“給我攔住他!”


    幾個衙役從兩邊將曲瀚寅包圍,他後麵的一個撲上去將他按到,周圍的一窩蜂上去把他拿下,先搶了菜刀,這才反剪了雙手,押到胡知府案前。


    曲瀚旭剛剛離得最近,曲瀚寅撿的菜刀還是他腳下的,不過他沒管,任由曲瀚寅撿起來砍了那個人。


    這一下變起倉促,院裏更亂了,有些人往外跑,衙役剛剛鬆開幾個過來一起抓曲瀚寅,就擋不住一些人跑了出去。


    胡知府也不管他們,本來製住這些人是不希望他們在動手打架,現在嚇跑就嚇跑吧。


    這邊一拍驚堂木,命師爺去後院看看四姨娘是不是真的被強行奸|汙。至於那個強|奸犯,卻沒人管,倒在地上,脖子上、身上的血好像噴泉一樣湧著。


    師爺進去好一會兒才出來,對胡知府道:“確係奸|汙。”


    胡知府命人去衙門將在衙門當差的穩婆叫來查驗,這邊曲瀚寅淒厲的嚎著:“大人!你可要給小人做主啊大人!”


    曲瀚俠也跪下了:“大人!這些人實在是目無王法!闖進民宅,強|奸有夫之婦,求大人做主還小民公道!”


    胡知府頓了頓,指著張家三兄弟道:“你等惡形惡狀,帶著刁民闖入民宅,毆打百姓,不重判你們,難平民憤!”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給我把這三人連同那個刁婦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本來他想饒了張氏的,畢竟是個女人,這樣一打恐怕今後找婆家都難了,可是突然發生了強|奸的事情,他估計不打曲家兄弟心中不忿!


    張氏兄弟齊聲大喊:“冤枉啊大人!小人並不知道他闖入了後宅……”


    “是他自己做的,跟小人無關!”


    “你等帶來的人,跟你們怎能無關!立刻帶下去!”


    衙役上來把三人拖了下去,連同張氏一塊兒,在院門口脫了褲子打了二十大板。


    張家的人留下的。也不敢說話,全都沉默的看著,一個二十來歲的這時才反應過來,從外麵跑進來看,一看躺在血泊中的人。慘呼一聲:“爹!”衝進來抱住那個強|奸犯,不過現在已經沒氣了。


    “老爺……老爺,你給我做主呀老爺……他當堂殺人。他殺人!”那死了爹的高聲慘呼著,滿是血的手顫巍巍一會兒指著曲瀚寅,一會兒又指向胡知府。


    胡知府冷笑著沒說話。身邊的師爺高聲道:“大明律。犯強|奸者,原夫便是打死,也無罪!”


    這一條,百姓都知道。


    強|奸有夫之婦,大明律是允許丈夫將強|奸犯打死的,若是無夫,衙門打一百七十杖-其實就是打死,正常人一百杖就有扛不住的家有財妻。一百七十杖,那就是活活打死。


    衙門的穩婆來了,師爺帶進去查驗四姨娘。一會兒出來了,在胡知府案前跪下:“雙|乳、下|身傷痕嚴重。抓痕清楚,確係強|奸。”


    胡知府便道:“放了曲瀚寅,強|奸犯已死,可上門滋擾才出了此等惡事,將他兒子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張家的人眼睜睜看著曲瀚寅被放了,那死了爹的慘呼大叫著,被衙役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


    衙役回去的時候,帶了幾個差婆來,又將後院清查一番,看看還有沒有鑽進去犯事的,胡知府也沒想到,自己坐在前麵審案,後麵敢有人犯強|奸案,自覺有些窩囊,一股氣就撒在餘下的張家人身上,除了張家三兄弟並張氏,又挑出來幾個帶頭的打了十板子,攆了出去。


    張家雄糾糾氣昂昂的糾結了上百號人來找麻煩,可是傷亡慘重,還死了一個人,被打的落花流水的走了。


    不過曲瀚寅這邊也沒落到什麽好。


    胡知府審完了案子撤走了,這邊曲瀚俠看曲瀚寅坐在地上都癡呆了,曲瀚鬆幾個去包紮傷口,隻能他出麵收拾殘局,先叫曲瀚文去後院看看家眷如何,尤其是曲瀚寅的幾個孩子。


    曲瀚文進了後院,還能聽見四姨娘淒厲的哭號,又是上吊又是跳井的,他問婆子:“小姐都在什麽地方?”


    婆子戰戰兢兢的回答:“都在一塊兒呢……”


    曲瀚文令她領著自己去看,婆子將他領到了大小姐的院子,院門緊緊拴著,婆子敲了半天,裏麵的婆子才渾身亂戰著過來開了門,曲瀚文見屋子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的,命婆子問裏麵怎麽樣,裏麵顫抖著聲音的回答:“大小姐嚇昏過去了,二小姐、三小姐還在哭。”


    “可有人闖進來?”


    “沒……沒有……”


    曲瀚寅三個女兒都在這裏,曲瀚文聽了鬆了口氣,命裏麵的人看顧好了小姐,寸步不離,暫時也別看門,這才出來找曲瀚寅的幾個兒子,在各自的院中找到,都無事。


    外麵曲瀚俠叫曲瀚旭去扶起來曲瀚寅坐在一邊,他找來大管家,將沒受傷的下人集結了,趕緊收拾院子的一片狼藉。


    那邊曲瀚寅突然就長聲哭號起來,曲瀚旭站在曲瀚寅旁邊,手足無措,勸吧,不知道說什麽好,不勸吧,看五哥哭的實在可憐。曲瀚鬆和曲瀚東、曲瀚風去包紮了傷口,一起過來勸曲瀚寅。


    胡茂元出去了,看到不遠處停的馬車和周圍的衙役,為了遮人耳目還沒有上前去認,自己先回了衙門,一會兒,馬車回來了,胡夫人下了車,跟著曲二奶奶也下來,當麵給他福身道謝,胡茂元急忙叫夫人扶住,說了會兒客套話,命人將曲二奶奶送回去。


    “老五別哭了,休了惡婦,應該稱慶,哭什麽呀?雖說搭上了一個姨娘,可那人不是被你一刀砍死了嗎?”曲瀚東對曲瀚寅道。


    曲瀚鬆長歎口氣道:“老五啊,趁著這個事,把家裏收拾收拾吧,那些個姨娘,該送走的送走,盡量少留幾個……等這件事過了,哥哥和你二哥商量商量,再給你找門好親事,娶個敦厚賢良的媳婦,咱們重新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是啊,五哥,雖說鬧了一通,終歸咱們沒有吃虧。”曲瀚風也道。


    兄弟幾個輪流勸著曲瀚寅,曲瀚寅自從分家之後,就被兄弟們孤立了,來往都很少,生意上有事商量,老大他們都不願意搭理他,這會兒全都圍在他身邊勸他,他便好了一些,慢慢的也收了聲。


    曲瀚文出來說孩子都沒事,大家全都鬆了口氣,餘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自己兄弟去忙活,曲瀚俠他們要回去了。


    曲瀚文還惦記著袁瑜蓉,騎馬先跑回家去了,正巧和衙門的送袁瑜蓉的車一塊到了家門口,將袁瑜蓉扶下車,先問一句:“沒事吧?受驚了嗎?”


    袁瑜蓉搖頭:“胡夫人一直跟我在一塊兒呢,誰敢叫她受驚?!”


    曲瀚文看她臉色如常,這才鬆口氣,不由的就埋怨:“你膽子也太大了!不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去那邊幹什麽!你知道那裏麵多少人?差點驚死我!”


    袁瑜蓉訕然道:“我本來也隻是命人給胡知府報個案的,不過一想又怕胡知府不重視,自己不去,派幾個衙役壓不住。我這才去了的……”


    “以後真別這樣了,我就是被打一頓又能怎麽樣?可你要是出點事怎麽辦哪!”曲瀚文很想嚴厲的說說她,可是這心還在狂跳呢,還慶幸她沒事呢,哪能嚴厲的起來,隻能埋怨。


    袁瑜蓉看他臉驚得煞白,打架他是不懼的,知道是為自己擔心的,隻能一個勁的點頭:“我知道了,以後絕不會了。”就差舉手發誓了。


    曲瀚文還要埋怨,方氏和邱澤媛、朱曦已經聽到回稟迎了出來,方氏臉色煞白的問:“你們怎麽不進去?你大哥呢,他怎麽沒回來?!是不是……”她看曲瀚文臉色不好,又驚又嚇,嘴唇上的血色都褪了,睜著一雙受驚的眼睛盯著曲瀚文問道。


    邱澤媛也是麵色蒼白,緊盯著曲瀚文:“二哥,瀚旭呢?瀚旭怎麽也沒回來?”


    “沒事沒事!”曲瀚文急忙的搖著雙手:“大哥、四弟安然無恙!他們都在後麵,我擔心……家裏,先回來的,他們隨後就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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