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瀚文無意中一轉頭,看到袁瑜蓉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自己,一看到自己的眼光,眼睛眨了眨,曲瀚文馬上明白她有話要和自己說,急忙站起來往外走,袁瑜蓉便也急忙跟著出來家有財妻。


    到了門口曲瀚文轉身問:“怎麽了?


    “劉嬤嬤來說有事稟報,我想應該是關於劉慶他們的,想叫你也去聽聽是什麽事。”


    曲瀚文點點頭:“好,走吧。”


    兩人回到自己的院子。


    那劉嬤嬤進門就聽見門房和婆子們在說,三爺回來了!她聽得一愣,沒想到這麽巧,有心想先回去,等明天在過來稟報,免得駙馬爺看到了自己又生氣,可是今天的事不趕緊回稟,又恐怕耽誤了二奶奶的事,猶猶豫豫的,還是叫人稟報了,過來在這邊等著二奶奶。


    看到二爺和二奶奶一起回來,劉嬤嬤急忙起身行禮:“二爺、二奶奶。”


    袁瑜蓉笑著道:“免了吧,有什麽事嗎?”


    劉嬤嬤急忙的點頭:“今日劉慶的通房丫鬟朝露去廚房想把二太太的燕窩粥端走,叫奴婢過去打了一巴掌,劉慶果然就按捺不住,去找了二太太!”


    “你叫人聽著了?”曲瀚文馬上問道。


    劉嬤嬤點頭道:“是!”


    “都說什麽?!”


    劉嬤嬤道:“劉慶一進去就質問曲二太太,為什麽弄來個老虔婆在府裏張牙舞爪……曲二太太說,是兒子和兒媳婦派過來的,與她無幹。劉慶叫曲二太太把奴婢馬上弄走,曲二太太道,這事兒子和兒媳婦說了算,她說了也不算。”


    曲瀚文知道馬上就要說到緊要處了。沒有打斷她,不出聲的聽著家有財妻。


    “劉慶冷笑著說:姑姑,你可別忘了。我們為什麽能來這邊!你要是什麽都不管,我就把那人送到衙門!”


    曲瀚文和袁瑜蓉全都皺緊了眉頭聽著。


    “曲二太太就是一直說,這事是兒子、兒媳婦做的。與她無關,她也管不了。現在府裏的事情,全是兒子說了算。還對劉慶說,他來了這麽長時間,應該也能看出來,曲二太太現在說話誰還聽?都是她聽兒子們的,兒子們沒人聽她的話!還說劉慶帶著幾家子人住在這邊,就算她不說。兒子們也不會不知道,不會任由他住下去!”


    “劉慶怎麽說?”袁瑜蓉問道。


    “劉慶說,這些他不管!他隻要曲二太太把奴婢趕走!不然,叫他走也可以,給他三家人一共三萬兩銀子!”


    曲瀚文氣的臉鐵青,眉頭都在跳,問道:“曲二太太怎麽說?”


    “曲二太太說,銀子她是沒有,別說三萬兩,就是三百兩都沒有。問劉慶,說你在這裏住了兩三個月了,難道沒看到,都是兒子們每個月給她送月錢過去。每個月的月錢隻有二百兩,哪來的三萬兩給他!”


    “劉慶便道,沒有銀子,就叫那個老虔婆滾蛋,他們要安穩的住在這裏。曲二太太又說她說了不算!劉慶便跳著腳怒道:我的好姑姑!你可別忘了,你的兒子還在我手上!我給你白養了五、六年的兒子!你要是不給銀子,我就到衙門告你拐帶!咱們魚死網破!”


    劉嬤嬤顯然不知道這裏麵的事,隻是學著劉慶和曲二太太的語氣在說著他們說過的話,曲瀚文和袁瑜蓉卻聽得全都臉色大變!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曲瀚莞!”


    劉嬤嬤看二爺和二奶奶臉色全都大變,嚇得也不敢說了,吃驚的看著兩人。曲瀚文焦躁的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兩步,煩躁的衝她揮手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回去吧。”


    劉嬤嬤不及細問,趕緊的答應著,百忙中看了一眼二奶奶,二奶奶也是一臉的凝重和緊張,看到她看過來,隻是點了點頭,什麽話也沒有說。


    劉嬤嬤知道自己說的事情可能是件很重要的事,急忙的出來了,想了想,低著頭急匆匆從側門出了府,回到了城裏。


    屋裏沒人了,袁瑜蓉這才問曲瀚文:“真的是曲瀚莞嗎?”


    曲瀚文站在一盆牡丹花前發愣,半晌才道:“除了他還有誰?那時候小石和桂秀回去,說之前有人回去過。劉慶在二太太那裏白吃白住,二太太居然忍著。白養了兒子五、六年,二太太的兒子,我們幾個都在這邊,劉慶他養了誰?除了曲瀚莞還有誰?!”


    袁瑜蓉這時想了起來,道:“婆婆最怕就是打官司!劉慶一口一個把瀚莞送到衙門,必定是用這個把婆婆威脅住了,用這個勒索婆婆!”


    曲瀚文冷笑:“勒索?她找到了瀚莞,卻不送回來而是叫她侄子偷偷養著,她想幹什麽?!劉慶勒索她,劉慶是……!”他猛地轉過身來,咬著牙硬是把下麵的話忍了回去。


    袁瑜蓉站起來走到他跟前道:“現在既然知道了,就得想辦法。”


    曲瀚文想了想道:“劉慶應該是沒帶著瀚莞!不知道他把瀚莞藏在什麽地方。”


    “是啊,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免得打草驚蛇了,再把劉慶驚得做出什麽事來……要是送走了,咱們到哪兒找去!”


    曲瀚文點著頭:“對!不能叫他知道咱們已經知道了!”他有些慌了:“壞了!剛剛不應該就那麽叫劉嬤嬤走了!”


    袁瑜蓉急忙道:“沒事,劉嬤嬤是絕對不會泄露的!她是個老油條,怎麽辦事清楚的很,那邊不用擔心,她不但不會叫劉慶知道,還會想辦法穩住劉慶的。”


    曲瀚文聽了她的安慰才放了心,坐下定定神,道:“怎麽叫劉慶把瀚莞交出來?現在……恐怕二太太都不知道瀚莞在哪裏!”


    “你先別急嘛。”袁瑜蓉坐到他身邊輕聲道:“如今劉慶還住在這裏,我隻要叫劉嬤嬤稍微的鬆鬆手,不要逼得他們太緊,料定他們就會賴在這裏一直賴下去的!咱們慢慢想辦法,找到了瀚莞,到時候。劉慶這些人,咱們想怎麽收拾,都是看咱們了!”


    曲瀚文一時被曲瀚莞的消息震得失了方寸。曲瀚莞畢竟是他的弟弟,現在聽袁瑜蓉說的有道理,這才點點頭:“對。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現在先過去吧,快吃飯了。瀚銑才回來,大哥身子才好一點,這件事今天先別說。”


    “嗯,我也沒打算和大哥說,最好就是找到了瀚莞再和他說。”曲瀚文點點頭,和她站起來出來往上房院的花廳過來。


    來到花廳,大家依然都在。曲瀚旭正在說著:“……明年是三年的考期,澤浩進了郡學,中秋節都沒有回來,憋足了勁了!”


    曲瀚銑道:“中秋都沒回來?”


    “對啊,來信問了三哥你會不會來,一聽你不會來,他也沒回來!”


    曲瀚文坐下了,笑著對曲瀚銑道:“你回來了,這幾個孩子的功課你要盯緊了!這些天真的放了羊了!”


    曲瀚銑笑著點頭道:“剛剛還在說呢……對了二哥,我真的想開個書院。你看可行麽?”


    “可行啊!這有什麽不行的?”


    曲瀚俠看曲瀚文悄無聲的走了一會兒,回來也不說什麽事,就那麽坐下了,看了看似乎沒事家有財妻。也就沒問,道:“剛剛還在說,子岩、瀚乾和瑾靖三個,明日開始,早上跟著瀚銑學文章,下午去店裏幫忙!你說他們三個去哪個店鋪合適?”


    袁瑜蓉轉頭去看方氏和邱澤媛,兩人都是一臉無奈,邱澤媛低聲道:“我覺著瑾靖還小,可我也沒辦法……”


    “要是張普在就好了,”那邊曲瀚文再說著:“張普細心,把孩子交給他放心。”


    “香梅那邊怎麽樣?”袁瑜蓉問道:“香梅更細心。”


    方氏正要點頭稱好。


    曲瀚文還沒說話,曲瀚俠已經搖頭了:“女人帶,舍不得叫幹這個,舍不得叫幹那個,和在家裏有什麽區別?”他道:“瑾靖和瀚乾去茶行,子岩去絲綢行,就這樣定了。”


    大哥都說話了,誰也不敢反對,隻能點頭。


    “瑾廉和筱筠也該上學了,明日開始上學。”


    瑾廉在那邊悄悄的吐舌頭,筱筠還沒反應過來,筱玥已經很嚇的無聲的給她打著手勢。


    定好了這個,袁瑜蓉看到外麵主廚露了露頭,知道飯菜好了,便問方氏道:“在哪裏吃飯?”


    “就在這裏。”方氏示意端飯進來。


    丫鬟們魚貫而入,在側廳的三個圓桌上開始擺飯,琺琅瓷的盤子、銀碗、青花瓷的碟子,各種餐具擺滿了桌子。


    眾人過來按照長幼坐好,丫鬟去叫少爺小姐們過來吃飯,子岩等人過來坐好,丫鬟們端著銀盆上來伺候他們洗了手擦幹淨,這才開始將菜碗菜盤的銀蓋子打開。


    一桌子的菜精致無比,每桌中間擺著熱騰騰香噴噴的燕窩筍尖老母雞熱鍋,周圍擺著兩道菜:一品燕窩雞絲香蕈絲火腿絲白菜絲,裝在五彩金邊大琺琅碗裏,一品山藥酒燉鴨子熱鍋盛在紅潮大碗中。


    男人們的桌上有單獨兩道菜,攢盤裏燒狗肉、晾羊肉,同樣婦人這桌有兩道山藥燉豬蹄、芽韭炒鹿脯絲,孩子那一桌有牛奶小饅頭,青筍心炒雞蛋。


    曲瀚文問道:“這就是那水竹居新來的大廚子做的?”


    袁瑜蓉笑著點頭:“是啊……還是中秋節那天,五伯送的那桌菜提醒了我。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城裏來了位擅作北方菜的大廚,請到了咱們的水竹居,每個月隻做三桌。”


    “二嫂就是主意多!”


    眾人說笑著吃了飯,曲瀚俠身體剛剛複原,還是需要多休息,曲瀚銑剛回來,也要去洗洗澡換換衣裳,於是各自散了回自己的院子。


    曲筱玥卻不回去,反而拉了曲子岩偷偷的咬耳朵:“大哥,我問你,什麽叫怕老婆?”


    曲子岩大一點,稍微懂一點點,吃驚的看著她小聲道:“你是聽誰說的……你想被二嬸罰寫大字啦!”


    “已經罰啦……我聽棠姐姐說的。”


    “……她竟然這樣無禮?!”


    大人們誰也沒注意小孩子說什麽,曲瀚文和袁瑜蓉都在想剛剛的事情,兩人全都心事重重的回去了。


    曲瀚銑和朱曦跟曲瀚旭和邱澤媛走的一條路,上了遊廊才分開,看著曲瀚旭拉著邱澤媛的手,兩人說笑著走了。曲瀚銑不由有些羨慕,轉身看朱曦,朱曦就紅著臉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些日子……你過的好麽?”曲瀚銑問道。


    朱曦低著頭點了點,頓了頓有輕聲問他:“你呢?”


    “我也好。”曲瀚銑慢慢的抬步往家走,朱曦跟在後麵。


    進了院門,有丫鬟在院中等候,看到兩人回來急忙上前來行禮:“三爺、三奶奶,水都準備好了,隻是三爺秋季的衣裳沒有做,是找去年的麽?”


    朱曦一聽急忙道:“做了兩件長衫的,昨日才拿回來的。”說著急急的走進屋子打開櫃子找。


    曲瀚銑看到那沒見過的丫鬟,怔了怔才跟著進了屋,看到屋裏候著的丫鬟也不是朱曦原來身邊的宮女,還有,他回來這麽長時間,也沒見那個劉嬤嬤出現在朱曦身邊。


    他看著在櫃中翻找的朱曦,有些怔怔的過去坐在椅子上。


    朱曦找到了新做的長衫,又翻找他的小衣,找了一大堆的衣裳出來,抱在懷裏一轉身:“這些拿去……”


    然後看到屋裏並沒有丫鬟候著,隻有曲瀚銑坐在那邊的椅子上怔怔的看著她。朱曦也怔了,繼而滿臉通紅,急忙將手裏的衣裳過去遞給他:“你的衣裳……浴桶在廂房,你過去洗吧……”


    “你身邊的宮女們呢?怎麽這些丫鬟我都沒見過?”曲瀚銑看著她,沒有接自己的衣裳:“那個……劉嬤嬤呢?”


    朱曦雙手空遞著,被他雙目灼灼的盯著,不由得慌亂,急忙自己往廂房那邊走:“她們都走了……你快洗洗吧……”


    “走了?去哪兒了?”曲瀚銑站起身跟著她進了廂房追問道,心中隱隱有些怪異的感覺,有種驚喜一般的心情,總想衝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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