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筱蕊在家的時候是跟著奶娘睡得,現在出來了,就一直跟著袁瑜蓉睡,昨晚上沒有母親在身邊,就不習慣了,攪鬧了很久,曲瀚文知道嶽母要和袁瑜蓉說話,因此沒有打攪,隻能自己哄,哄到半夜才睡著家有財妻。


    誰知道昨晚上睡得那麽晚,今早上筱蕊一大早又起來了!四處找都沒有找到母親,這就不願意了,也不梳頭也不洗臉,隻哼哼唧唧的找母親。曲瀚文無法,隻好叫這邊的丫鬟過去找。


    看到袁瑜蓉沒洗臉就過來了,曲瀚文也好笑:“你看你像個瘋子一樣!”


    袁瑜蓉剛要笑,就覺著來喊自己的那個丫鬟猛地抬了一下頭,把她倒唬了一跳轉頭去看,那丫鬟急忙神色自然的轉開了。


    曲瀚文也看到了,朝她吐吐舌頭,自己去洗臉了,這邊筱蕊看到袁瑜蓉,伸開雙手過來,袁瑜蓉抱住了哄了兩聲,筱蕊就高高興興的去洗臉梳頭了。


    剛剛那個丫鬟的神情,袁瑜蓉自然也明白,她在曲二太太那裏鬥智鬥勇也有好幾年,當了幾年家,這些丫鬟們什麽心思她能不明白?無非是有了近身伺候姑奶奶和姑爺的機會,就想著替主子盯一盯,看看姑爺是不是對姑奶奶好,若是不好,就去給主子匯報一下,順便表個忠心。


    當然這不是母親袁夫人的意思。


    袁瑜蓉也沒有說那個丫鬟,隻是在吃飯的時候,笑著對玉鐲道:“你是知道我們平常的習慣的,跟這幾位姐姐說說。免得有什麽誤會。”


    玉鐲很明白,急忙的答應了。那幾個客房伺候的丫鬟,伺候他們一家子吃了早飯出去了,玉鐲就把在府裏的規矩說了,最重要是強調了,主子沒有叫,不要掀簾子就進去了,沒事別進去,進去之前也要出個聲問問。


    這邊的幾個大丫鬟全都答應了,當然每人心裏都嘀咕。這姑奶奶住在這裏,雖說也算是回娘家了。但是這裏畢竟不是她父母的家,而是她二哥的家,怎麽就這樣大喇喇的管起這邊的下人來了?要是換了一般的人,怎麽也要客氣一點的……


    當然這樣想,也不敢說出來,同時每個人也都警惕起來,知道姑奶奶是個厲害仔細的人,伺候起來要當心了。那打算去主子麵前表功的。自然也明白了。是自己的舉動招來這番叮囑的,當然不敢再去多嘴多舌了。


    小哥袁紹的府邸離這邊不遠,不過小哥和二哥白天是要上朝列班的。因此白天就是婦人們在家,中午的時候,曲瀚文無所事事,又不能在那邊聽她們女人沒完沒了的閑聊,正好昨晚上也沒睡好,就回來睡覺,一直睡到太陽西斜才起來。


    袁瑜蓉就是個和母親、二嫂、三嫂說話聊天,這麽多年沒見,話題自然是多,這兩天她和曲瀚文就算是休息。


    袁夫人說這邊的內眷來往的頻繁,袁瑜蓉來了才幾天就感覺到了。頭一天來了個不知道什麽大人的夫人,袁夫人帶著二嫂和她見了,結果第二天,就來了好些夫人做客,順便看看袁夫人的女兒,其中就有原本南直隸巡撫,現任戶部尚書的王尚書之妻王夫人,還有原本宣州朱知縣的妻子朱夫人。


    她們都算是和袁瑜蓉相熟,尤其是朱夫人,感覺和袁瑜蓉的情分不同,來見了她很是親熱。


    袁瑜蓉應酬的這幾天,小哥請了幾天的假,準備陪著他們逛逛北京城家有財妻。她沒時間,小哥便帶著曲瀚文這天先出來了。


    曲瀚文是有目的的來的,這幾天沒人陪著,自己已經出來溜達了幾趟了,和袁紹出來,拉著他就上了古玩玉器街了。


    北京城這邊的古玩玉器街非常非常的大,要想好好的逛這條街,起碼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把所有的店鋪走完,袁紹見曲瀚文直奔這裏來了,急忙拉住他問:“你先告訴我,想看什麽吧!”


    曲瀚文笑著伸出手:“兩樣!一樣是景泰藍,一樣是琉璃!”


    “你看這些做什麽?”小哥多此一舉的問了句,因為他確實想不到,曲瀚文這麽遠來了,還會想著進貨。


    曲瀚文笑著解釋道:“我們家有個昌鼎禮品行,裏麵是各色的禮物,山珍海味珍奇古玩無一不足,隻有北京這邊的貨色少了點,景泰藍我是早聞其名,很想來看看,至於琉璃,雖然我們那邊也有琉璃廠子,但是做的都是珠子、笄子、簪子、扣子等等這些小首飾,聽說北京這邊已經能用琉璃做出珠燈、琉璃屏風、甚至於琉璃的圍棋等等這些。我來瞧瞧,這要是好,到了我們那邊,那就是稀罕物。”


    袁紹聽得搖頭:“你還真的是三句話不離本行,渾身的銅臭味!我妹妹嫁給你真的是可惜了!”


    曲瀚文大笑著:“哈哈哈,三舅子!你這就不知道了!那昌鼎禮品行就是蓉妹妹的主意開起來了!她的名下兩個鋪子,全權一個人做主的,還有一個禮品行,三個酒樓,她拿大股!”他摸摸鼻子:“不怕你笑話,真要是比家當,我未必比的過她!”


    袁紹聽了馬上眉開眼笑:“那是當然!我妹妹聰明睿智,做什麽是什麽!誰能比得過?!”


    曲瀚文聽他偏心的簡直不一般,不由的大笑起來。


    兩人說笑著,袁紹把曲瀚文領到這條街靠前一點的一個鋪子前,曲瀚文仰頭去看,這琉璃鋪子真夠氣派的,上下兩層,那牌匾高高掛在二層,上書‘禦璃齋’三個字。


    曲瀚文一看這牌匾,就知道了:“這是做宮裏生意的鋪子吧?”


    袁紹聽他說的很通俗,不由得失笑:“是啊,不然敢用這個‘禦’字麽?”他笑著拍了拍他:“進去看看?這裏麵的東西必定是最好的。”


    兩人大步的走了進去,那琉璃店的夥計急忙上來陪笑著招呼:“兩位客人請進,想要什麽?”


    “隨便看看。”曲瀚文道。


    那夥計就笑著道:“來我們店就對了!我們店是專門給宮裏供奉琉璃製的物件,是整條街貨品最全,進貨出貨量最大的店!”


    曲瀚文點著頭道:“我們也是衝著你那招牌來的!”


    夥計就眉開眼笑的伸出大拇指,對著曲瀚文一翹:“您老是內行!”他伸手把曲瀚文往後麵讓:“您二位請裏麵做!需要什麽小的給您拿!”


    袁紹還在背著手看,就被曲瀚文拉著進了裏麵,這裏麵有八仙桌椅,喝茶的地方,靠牆擺著一溜兒紫檀架子,上麵很雅致擺著樣品,最大的就是正中間的一架琉璃屏風。


    曲瀚文背著手過去在屏風麵前看了又看,回身坐在袁紹身邊。夥計上了茶,曲瀚文又把貨架上其他的東西看了看,那夥計已經端著一隻長條托盤過來了,托盤上麵擺著珠燈、珠簾、掛鉤等等的物件。


    曲瀚文仔仔細細的一樣一樣看了,又問了價格,背著手將那屏風看了又看,夥計詳細的解說了,袁紹看曲瀚文的意思是很想買的,還以為今天必定是要買的,誰知道最後,曲瀚文笑著拱手和夥計作別,拉著他出來了。


    袁紹很有些不滿的道:“你既然不買,為什麽在裏麵看那麽長時間?”


    曲瀚文笑著道:“我是要買,誰說不買?可我不買他們家的!”


    “為什麽?給宮裏供奉的,那就是最好的。”袁紹對於生意方麵是一竅不通。


    曲瀚文耐心的道:“確實東西是最好的,因此我才去看看他們那裏的品質!但是真要買,卻不能買他們的,也是以為他們是給宮裏供貨的商家。你想啊,他給宮裏供貨,那宮裏的人從上到下不得一層一層的扒?到了他們這裏,利潤想來是很薄很薄了,我敢說他們肯定是一點不掙錢!為的隻是要這個給宮裏供貨名聲!名聲出去了,別的商人就趨之若鶩來買他們的,他們掙錢的地方,就在這裏!我要是去買,同樣的品製,他們比人家肯定能貴!所以我不買他們家的,照他們的品質,買別人家的就行了。”


    袁紹聽得倒是有道理,笑著道:“但若是別人家比不上他們家的東西呢?能給宮裏供貨,肯定是有旁人比不上的地方,這才能拿下宮裏的這樁生意呀!”


    曲瀚文點著頭道:“可能有比不上的地方……不過隻要差的不是太多,也沒什麽關係。我們進了貨是賣給老百姓的,不是給宮裏的皇上用的,自然用不著樣樣都和皇上比!”


    袁紹失笑,拍了拍手笑道:“說的倒是有理!不愧是個奸商!”


    曲瀚文大笑,道:“琉璃我也算是懂一些,不過這景泰藍就是一點不懂的!走,咱們去看看,聽聽這景泰藍到底有什麽好處!”


    這古玩一條街,做生意的人都很有眼色,每個店門口都有個夥計在候著,不但是請經過的客人進自己的店看看,還要盯著點整條街的客人的情況。


    比方說街口進來了幾個人,都進了哪幾家店,那幫客人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這些人心裏已經很有數了,讓進自己的店之後,就會根據客人看過的那幾家店的情況來介紹自己的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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